“關宸極,你要幹什麼?”顧萌嚇了一跳,立刻把手擋在關宸極的大手面前。
關宸極卻絲毫沒理會顧萌的阻擾,堅定的把自己的手橫到了顧萌的面前,快速的剝開了顧萌的衣服,
“你怎麼有這個?”關宸極快速的問着,那語調裡帶了一絲的激動和不敢相信。
“什麼這個那個?”顧萌被關宸極弄的一頭霧水。
現在的情況,讓顧萌覺得異常的詭異。這都什麼和什麼。自己袒胸露乳的面對關宸極,關宸極是對自己的身體有興趣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竟然在關宸極的眼底看見興奮。
興奮!尼瑪的,這都是什麼情況!
“胎記,你的右胸的最裡面靠近背部的地方有胎記,一個心形的胎記!”關宸極很仔細的描述着。
“能先收回你的手,你的眼睛嗎?”顧萌沒好氣的說着。
“你快點回答我!”關宸極沒理會顧萌,顯得很堅持。
“天生的,有問題嗎?”
“一直都有嗎?”
“你以爲我神經病?專門在這個位置去搞一個胎記?貌美如花嗎?”顧萌真的要抓狂了!
而關宸極卻不說話了,那眼睛死死的盯着顧萌,一刻也沒鬆開,顧萌被看的莫名其妙的。但關宸極那種炙熱的目光,讓顧萌有些不知所措。
“你盯着我幹什麼?”顧萌開口問着,打破了現在詭異的氣氛。
但是,關宸極沒說話,那手已經摸上了顧萌的臉,仔仔細細的撫摸着她每一寸的肌膚,似乎在感受着什麼。還沒等顧萌發火,關宸極的手已經收了回來,臉上浮現的表情不知道是失望還是別的。
就這一會的時間裡,顧萌看見了一個千變萬化表情的關宸極。
“沒什麼。”關宸極的表情已經恢復了自然,彷彿剛纔什麼也沒發生過。
顧萌眉頭微皺了下,再看着自己這樣極爲不恰當的模樣,快速的收拾好了自己,而後轉向關宸極,眼神也嚴肅了起來。
他媽的,她不能再讓這樣莫名其妙的氣氛再發展下去了。
真實,太太太混蛋了!
結果,顧萌還沒開口,關宸極已經開了口,說着:“繼續餵我喝粥吧。”
“……”一句話,讓顧萌不知是該罵還是該哭。
“涼了!”好半天,顧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她也有點氣惱自己,現在她不是應該快速的扭頭就走嗎?爲什麼還能在這裡和關宸極磨磨唧唧的。甚至竟然還脫口而出問出這樣的問題。
“沒關係!”關宸極沒太在意。
顧萌看了眼關宸極,最後說着:“我熱一熱!”
說完,顧萌就拿着粥走到了病房附帶的小廚房裡熱起了粥。而關宸極沒阻止,就這麼看着顧萌的背影若有所思。
萌萌……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一個一模一樣位置的胎記,分毫不差。
一個言行舉止都像極顧萌的人。
一個潛意識裡記得自己所有習慣的女人。
一個身上有着剖腹產疤痕,但是卻不知道還在在哪裡的人!
……
所有的疑點,都讓關宸極對李梓嫚的身份起了懷疑。因爲顧萌回鳳島,也是失憶的狀態,自然可以把不認識自己這一點表演的惟妙惟肖。鳳島有那麼多神奇的傳說,一個變臉又算的了什麼。
就是這一張完全不一樣的人,可是,無法改變的是那一雙眼睛,眼底的眸光,那是一個人所特有的。
關宸極明白了自己會這麼奮不顧身,會這麼莫名其妙的原因。因爲,在這樣的眸光之中,他已經潛意識的認爲李梓嫚就是顧萌。
只是,沒有證據。
當然,若那一晚在酒吧遇見李梓嫚算證據的話。但是爲什麼司徒冼看見李梓嫚的時候也沒任何反應?如果李梓嫚真的是顧萌的話,那麼,這其中又發生了什麼?
就在關宸極整理着自己手中的線索時,顧萌已經端着熱好的粥走了出來。很快,關宸極收起這樣的思緒,淡定的看向了顧萌,努力的壓抑自己心中的情緒。
現在,唯一的可能就是等待李澤律那邊的消息,徹查李梓嫚這個人的情況。只要是假的身份,那麼再完美的假身份也可以找得到破綻的。
“我……”顧萌起個了頭,最後沒說話。
她只是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然後認命的拿起勺子,一口口的喂着關宸極碗裡的粥。這一次,關宸極很合作,沒再和顧萌胡攪蠻纏,配合的吃完了全部的粥。
“關少還有什麼吩咐?”顧萌微挑了下眉,問着關宸極。
“爲什麼去工地?”關宸極吃飽了後,轉移了話題,問着顧萌。
“職責所在。”顧萌的答案很安全。
“你不知道你腳踝還沒好?如果再受傷怎麼辦?”這話,關宸極顯得極爲的不滿。
“那關少爲什麼出現在工地?”顧萌沒理會關宸極的問題,反問關宸極。
“因爲擔心你!”關宸極沒否認,給了答案。
“……”顧萌的心跳加快,答不上話。
好半天,顧萌才站了起身,說着:“關少,謝謝今天的救命之恩,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隨時通知,我就在外面的客廳裡。未來三天的行程,我會請教林總經理,然後做好報告遞交到您面前。”
“不準去!”關宸極想也不想的說着,“別回答我,你的職責所在,我會讓司臣毅過來,你這三天的任務就是在這裡陪着我!”
“……”
顧萌發誓,她絕對沒見過比關宸極更霸的男人。但顧萌也沒和關宸極爭辯,老闆都這麼說,不懂得休息的,那是傻子!
“不說話我就當你沒問題。”
“這好的壞的關少都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麼?”顧萌答的沒好氣。
而關宸極深深看了眼顧萌,轉了話題,問着:“爲什麼來關氏集團?”
“什麼?”顧萌發現,今天的關宸極總在狀況之外,問的問題都讓人有點莫名其妙。
“來關氏集團的原因。”關宸極重複了一次。
“這個問題不是在面試的時候我就回答過了嗎?福利好,環境好,無可挑剔。”顧萌皺着眉頭重複了一次。
“爲什麼離職?mk集團的福利也是很好的。”關宸極繼續問着。
“現在是八卦的時間?”顧萌覺得有些不對勁,停止了交談。
別開玩笑了,之前的那些履歷都是司徒冼的人弄出來的。這些集團,或多或少和司徒家或者鳳島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只不過外人無法發覺而已。那麼,在裡面安插這麼一個人,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只不過,真要仔細的去講述這期間發生了什麼,那就難上加難了。
“我瞭解員工的想法,很正常吧。避免以後犯了同樣的錯誤讓員工辭職。”關宸極的理由冠冕堂皇。
“職場性騷擾!”顧萌隨便找了一個理由。
而關宸極怔了下,上下打量着顧萌,然後輕笑出聲,說着:“是一個理由。”
但顧萌這話,已經讓關宸極再度起了疑心。職場性騷擾這樣的事情是存在的,但是對於MK集團是絕對不存在的。因爲MK集團的負責人嚴於律己,而且對自己的妻子極爲的恩愛。
顧萌在MK的身份則是總裁特助,所以,這樣的事情,機率基本等於零。
所以,要麼眼前的顧萌沒說實話,要麼,這些事情就根本不曾發生過。
只不過,關宸極對於這樣的懷疑藏的很好,沒透露分毫,更沒讓顧萌起了任何的疑心。
倒是顧萌被關宸極看的怪怪的,說不上原因,卻也無法找到問題的關鍵。在顧萌沉思的時候,關宸極已經再度問了起來。
“你在美國讀的大學?”
“恩。”
“哈佛裡面我有不少的同學,你應該比我小好幾屆,不過有些課程的老師應該是差不多的。”關宸極繼續深入的問着。
“……”
顧萌發現自己真的跳入了一個萬年坑,關宸極的所有問題她完全答不上來。那一份資料怎麼可能詳細到這種地步。正確說來,應該也沒人可以問到這種地步。
再說,關宸極不是巴黎讀的大學嗎?爲什麼哈佛也又相識的人。
顧萌發現自己步步爲營,隨便的一個問題都可能讓自己跌入無底的深淵,怎麼也摸不到邊。
這情況,真是坑爹的。恐怕就算是司徒冼都沒想到關宸極有朝一日會問的這麼仔細吧。
“很難讓你回答?”關宸極問的很平靜。
“沒,太久的事情了。不太記得,我很宅,我對老師是誰也沒太大的記憶,混吃等死比較合適我。”顧萌隨口說着。
“恩。”關宸極應了聲。
見關宸極沒再繼續問下去,顧萌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要再繼續問下去,她才真的是要瘋了。
“你怎麼突然會想問我這些?”顧萌想了想,最後還是忍不住問着關宸極。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現在她完全屬於落敗的一方,根本連關宸極的一絲想法都摸不着邊。
“現在沒事幹不是?”關宸極說的很痞。
“……”
“好了,你出去休息,我也休息一會。恩?”關宸極改變了話題,淡淡的說着。
眼見關宸極下了逐客令,顧萌一分鐘都沒多呆,快速的朝着客廳外走了去。外面還一個休息間,裡面功能齊全,是可以睡一個好覺。
今兒,真的是太驚魂了。
——
這三日來,顧萌和關宸極的相處模式又進入新的境地。
關宸極只合作顧萌,對於其他護士冒着桃花眼的服務,顯得極爲的不配合。面對醫生,關宸極的臉色還會好上一點。
不得不說,關宸極的復原能力真是驚人,短短的三天時間裡,關宸極的情況就已經好了大半,雖然不適宜劇烈運動,但至少已經無多少大礙了。
而這三天,關宸極和顧萌不談任何公事,關宸極也不再試探顧萌的過去,反而有意無意的說起了自己的事情。
甚至,對於顧萌的事情,關宸極也不避諱,也會拿來和李梓嫚聊天。
顧萌微挑着眉,安靜的聽着關宸極說着,並沒打斷關宸極,一直到關宸極停下來,顧萌纔開口問着:“關少今兒怎麼突然和我提起夫人的事情?”
“沒什麼好避諱的,不是嗎?”關宸極淡淡反問。
“我一直以爲夫人的事,是關少心中的一個坎。顯然這樣看來也不是如此。”
“有些東西可以放在心底,但是成了心魔,那就永遠不可能再有任何發現了。”關宸極給顧萌的答案,顯得一語雙關。
顧萌沒說話。
在關宸極講述的事情裡,顧萌總覺得那些場景,那些畫面似曾相識。甚至有些情節,關宸極可以說的極爲的細緻,就好似在勾起回憶一般。甚至,在關宸極講述的時候,那樣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打轉。
顧萌不傻,這樣的細節她看的清楚。可顧萌卻沒深究關宸極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那是一種潛意識的逃避,顧萌都說不上這樣的原因。
但顧萌決定結束這樣的對話,再讓關宸極這麼說下去,顧萌覺得自己早晚要崩潰了。
“關少,明天出院,您是回巴黎還是繼續在臺北?”顧萌轉移了話題。
“臺北。”關宸極淡淡的說着。
“呃……”
顧萌楞了下,沒想到關宸極竟然還會繼續在臺北呆着。現在李澤律來了,基本李澤律可以代表關宸極,顧萌以爲,關宸極會回巴黎修養。
“我只是受傷,不是殘廢,三天休息,不代表三天後仍然需要臥牀。我復原的情況很好。何況,臺北唐老的壽誕,不能不去。這是最起碼的禮貌。李澤律可以代我處理很多事情,但對於唐老而言,我的出現,是對他的尊重和重視,讓李澤律去,那麼,容易讓人落下話柄。”
關宸極解釋着來龍去脈。
“問題,情有可原不是?”顧萌仍然不太贊同。
而關宸極聽着顧萌的話,輕輕的笑了笑,說着:“你在擔心我?”
“自作多情!”
“難道不是嗎?不然的話,這麼在意我去不去參加唐老的宴會做什麼?”
“我怕你死了,我的薪水沒人給。”
“口是心非!”
“……”顧萌深呼吸,再深呼吸後,才一字一句的說着:“隨你!”
關宸極也很無辜的聳聳肩,不吭聲了。顧萌乾脆轉身走了出去,她才走到門口,就聽見敲門聲,顧萌也很乾脆,直接開了門,看見是李澤律的時候,只對着李澤律點點頭,立刻就閃身離開了病房。
“當我是病毒嗎?跑的這麼快?”李澤律莫名其妙的看着快速閃身而出的顧萌,奇怪的說着。
“我讓你查的資料查了嗎?”關宸極只是笑笑,就問起了這幾天來最爲在意的事情。
“查了。”李澤律說着微皺了下眉頭。
“有問題?”那種希望一點點的在關宸極的心中升起。
“不是,查出來的結果沒任何的問題。而且完美無瑕,這才讓人覺得不對勁。任何人都不可能能這麼的完美無瑕的。甚至就算是很早遠的事情,竟然都有根可尋,檔案完整無缺。”
李澤律說出了自己的發現,“老闆,不覺得奇怪嗎?你現在找得到你幼稚園的檔案嗎?不可能吧。”
“你的意思是,李梓嫚所有履歷就像被人重新編輯了一樣?”關宸極抓住了重點,快速的問着。
“感覺,因爲太乾淨,所以不正常。”李澤律點點頭,很快繼續問着:“老闆,李梓嫚做了什麼嗎?會讓你調查她?”
“我懷疑她是萌萌!”關宸極安靜了會,淡淡的說着。
“什麼……”李澤律驚的差點崴到腳,不可思議的看着關宸極。
媽的呀,他老闆不是思念顧萌過度,竟然見一個人就懷疑這個人是否是顧萌吧。李梓嫚和顧萌完全連長相都不一樣,而且那張臉絕對沒任何動過刀的痕跡。
再說,也沒人會把自己原來出色的長相個整容成一般的模樣。就算真的整容,整張臉全動,沒個幾年不可能實現的吧。
這完全不科學的啊!
“不可思議是嗎?”關宸極笑了起來,反問李澤律。
“不是不可思議,是根本不可能。”李澤律把自己的理解和關宸極說了一次。
關宸極微眯起眼,沉思了會,說着:“那怎麼解釋,她會出現在酒吧?”
“湊巧?”
“你覺得這麼湊巧?巴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生活居住的地方都在小巴黎,竟然會跑到小巴黎外的酒吧?你覺得靠譜?”
“也是……”
“何況,那酒吧裡都是什麼人?她進酒吧顯得再自然不過,沒絲毫的好奇。最重要,她一個人來。不奇怪嗎?我沒發現她在等人。”
“這……”
李澤律發現自己也混亂了,而後他看向又沉默下來的關宸極,開口問着:“若李梓嫚是夫人,關少會怎麼做?但如果,不是呢,真的只是關少想多了呢?”
“找她以前的同學,鄰居。如果李梓嫚就只是單純的李梓嫚,那麼她的同學這些是全然可以找的到的,若不是,那麼,李梓嫚就有問題。”關宸極沒回答李澤律的問題,繼續吩咐着。
“我知道了。”李澤律也沒再繼續問下。
他知道關宸極對顧萌的執念有多深。而那個李梓嫚的某些行爲,確實讓李澤律想到了顧萌。而這一份太過於乾淨和完整的資料,也讓李澤律生疑。
兩人對於李梓嫚的交談結束。而後李澤律說了這三天的工作進度,關宸極一直在閉幕眼神,適時的提出自己的觀點。對於李澤律的辦事,關宸極還是顯得極爲的放心。
“關少,後天唐老的宴會,您的女伴?”李澤律問着關宸極。
但下一秒,李澤律一拍自己的額頭,快速的說着:“我知道了。”
關宸極一挑眉,而後笑笑,轉移了話題,問着:“鳳心慈那邊的情況如何?”
“恐怕要問司臣毅。這段時間,鳳心慈的事情是司臣毅負責安排的。”李澤律答的很快。
“恩,沒事的話,你出去吧。”關宸極點點頭,示意李澤律出去。
“要我順便把李梓嫚叫進來嗎?”李澤律臨走前,戲謔的開起了關宸極的玩笑。
“你最近很閒?”關宸極微眯起眼,不經意的問着。
“別開玩笑了,我快忙的暈頭轉向了,恨不得有三頭六臂了。”李澤律想也不想的就否決了,聰明的改了口,“我出去了。不用我叫,李秘書也進來了,你要換藥了。”
說完,李澤律快速的離開病房,而李梓嫚則在客廳等着李澤律出來。李澤律頗有深意的看了眼李梓嫚。
“看我幹嘛?”顧萌皺着眉頭問着李澤律。
“李秘書,我想請教一個問題。”李澤律想了想,開了口。
“請說!”顧萌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仍然禮貌的回答着李澤律。
李澤律低斂了下眉眼,問着:“你覺得什麼樣的人,需要製造完美無瑕的身份?”
“犯罪再出來,或者不想讓人知道自己過去的人!”顧萌答的很乾脆,“爲什麼突然問我這個?”
“沒什麼。”李澤律笑了笑,沒再繼續。
顧萌看了眼李澤律,微皺了下眉頭,就在這個時候,醫生也走了進來,給關宸極最後一次換藥,處理傷口。顧萌和李澤律兩人對着醫生點點頭,很快,顧萌就跟着醫生朝着病房內走去。
就在醫生走進病房,顧萌也即將跟進去的瞬間,李澤律突然開口叫着:“顧萌!”
下意識的,顧萌轉過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後,雙手插在褲袋裡的李澤律,這才驚覺,李澤律叫的不是自己。
顧萌鎮定了下,問着:“你叫誰?”
“沒事。”李澤律一聳肩,一臉的無辜。
他在試探李梓嫚。但是試探的過程,得到的結果也不是讓李澤律完全沒收穫。至少在他喊出顧萌的名字時,李梓嫚會條件反射的轉過身。也許,關宸極的猜測是對的。
但顧萌顯然沒打算這麼放過李澤律,竟然朝着李澤律的方向走了過來。
“你剛纔叫誰的名字?”顧萌開口問着。
“很重要嗎?”李澤律反問。
“不是很重要。”顧萌淡淡的說着。
“既然不重要,你還問?”李澤律笑問。
“我只是好奇,你爲什麼對着我的背影喊夫人的名字。難道你暗戀夫人?還是我和夫人真的很像?”顧萌也沒隱瞞,問的很直接。
“想聽實話?”李澤律挑眉問着。
“我不想被人當替身。”顧萌實話實說。
對於李澤律,司臣毅,關宸極三人的關係,以及關宸極對兩人的信任,顧萌不會天真的認爲李澤律和司臣毅不知道自己和關宸極之間發生了什麼。更何況,這兩人比鬼都精明,有些事,只需要一眼,就能看明白。
或許,關宸極那得不到的答案,在李澤律這裡有結果。隱隱的,顧萌也覺得,似乎這樣的結果,可以揭開一個瞬間讓人驚愕的的秘密。
越是好奇,越想探知,難怪古人說,好奇心殺死貓。
“關少明天出院?”李澤律突然問着。
“是。”顧萌給了答案。
“下午三點,在醫院對面的咖啡廳,我等你!”李澤律想了想,快速做了決定,“但是,裡面的那條暴龍你要搞定,我要是被砍了,我也一定會拖你下水!”
“放點安眠藥可好?”顧萌笑問。
“隨便你用什麼辦法,我先走了。”李澤律不想多停留。
因爲,他已經聽見了病房內那個極爲不配合的關宸極開始發火的聲音。要等到關宸極出來,看見自己和顧萌在這裡聊天,他有一種預感,他一定會被送到非洲去做苦工。
那才得不償失。
但是,有些事情,或許和李梓嫚聊過,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因爲,人的眼睛,不會騙人。
顧萌看着李澤律離開的身影許久,而後才轉身進了病房,關宸極一看見顧萌,就開始不滿的嚷嚷了起來。
“你在外面幹什麼?磨磨蹭蹭的?”
“做事!”顧萌答的乾淨利落。
而後,顧萌就配合醫生,幫着關宸極換了藥。醫生感激的對着顧萌笑笑,而後才轉身看向關宸極。
“關先生,明天早上就可以出院了。”
“今天不行嗎?”
“最好明天早上哦。”
關宸極眉頭一皺,纔想說什麼,顧萌立刻接了話,說着:“明天早上,我直接找您辦理出院手續就可以了,是嗎?”
“是的。”面對顧萌,醫生的態度立刻好了起來。
任誰都不喜歡一個渾身長滿刺,隨時給你一個不痛快的關宸極,更情願面對配合的顧萌,至少說理說得通啊。
顧萌又問了一些事情,醫生也仔細的交代後,才離開了病房。
“你看我幹嘛?”顧萌被關宸極盯得有些發毛。
“沒什麼。”關宸極笑笑,沒說話。
顧萌皺了下眉頭,想起先前李澤律的話,然後開口說着:“關少,我一會要出門一趟。”
“不準!”關宸極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顧萌微怒的看着關宸極,吼着:“我沒人生自由?秘書要做到二十四小時陪伴?沒有哪天法律是這麼規定的吧!”
“秘書要隨傳隨到。”關宸極也答的理所當然。
“您換藥結束,下午不需要換藥,除非下午你自殘了,那麼需要人,不然的話,我想不出你還哪裡需要人陪伴。”
“反正我說不準就是不準。”關宸極說的霸道!
“你簡直,胡攪蠻纏!”顧萌氣結。
關宸極看着顧萌怒氣衝衝的樣子,想了想,退了一步,問着:“原因?”
“私人原因。”顧萌沒回答關宸極。
關宸極就這麼看着顧萌,似乎在思考顧萌話中的真僞,沉默了許久後,關宸極才說着:“出去可以,我只給你一小時。一小時後我如果沒看見你回來,那麼,後果自負!”
“……”顧萌無語了。
“有問題?”關宸極繼續問着。
“沒問題!”顧萌答的咬牙切齒的。
她就不信,她出了這個門,就算一小時內沒回來,關宸極還能拿自己怎麼辦顧萌暗自腹誹着,沒再理會關宸極,而後就快速的離開了醫院,朝着和李澤律約好的咖啡廳走了去。
這一段距離很短,但是顧萌卻覺得自己似乎以前也和李澤律這麼約過。
“有這麼湊巧?”顧萌不免自言自語的說着。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她進入關氏集團,成了關宸極的秘書後,發生了驟然的轉變。原先自己深信不疑的東西,也逐漸起了疑心,讓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了起來。
短短的一段路,顧萌的腦子裡卻閃過千萬種的想法。
當顧萌出現在咖啡廳的時候,李澤律已經在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了。看見顧萌,李澤律只是伸手示意了下,就沒其他的反應了。
“焦糖瑪奇朵,謝謝。”顧萌快速的點了咖啡。
服務生點點頭,從容的退了下去,沒一會,顧萌要的焦糖瑪奇朵就已經送了上來。而李澤律始終看着顧萌的舉動,一言不發。
“我喝這個讓你覺得很奇怪?”顧萌比了比自己的咖啡,問着李澤律。
“沒,我記憶中的一個好朋友也喜歡喝這個。不會煮咖啡,卻特別喜歡喝焦糖瑪奇朵。”李澤律笑笑,給瞭解釋。
“很好的朋友?”顧萌有些好奇。
“曾經喜歡的女孩。”李澤律結束了這個對話,並沒打算深談下去。
顧萌也沒興趣瞭解李澤律的八卦,很快看向了李澤律,說着:“我和夫人很像?”
“你還真是一點不含蓄!”李澤律失笑出聲。
“你老闆沒告訴你,做人別浪費一點時間?不值當?”顧萌挑眉問着。
“這點,你和關少倒是很像,直來直去,一點含糊沒有!”
“不和你廢話,那頭暴龍只給了我一小時的時間,一小時後沒回去,我一定把你供出來。所以,請說重點!”顧萌說的很直接。
“呵呵。”李澤律輕笑了聲,問着:“你隨時可以離開關氏集團的,不是嗎?反正試用期內,爲什麼不走呢?”
“你希望我走?”
“我沒這麼說!”李澤律否認,“你的這種行爲,能不能證明,你對關少也有情愫的,至少不是表面看見的這麼若無其事?”
“一個高富帥,符合所有女人心中夢想情人的標準,不動心呢,那是同性戀吧?也許你家關少同性戀也能掰直了?”顧萌沒好氣的說着。
“那就是承認了?”李澤律似乎很堅持得到一個答案。
“我承認了又如何?好像這和我找你沒任何的關係吧?”顧萌反問。
李澤律笑笑,也聰明的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打轉,而是說起了正經事。
“你找我,是要了解夫人的事情?”
“是。”
“你對夫人的事情瞭解多少呢?”李澤律拋了一個球給顧萌,隨口問着顧萌。
“以前是完全不瞭解過,後來知道她和鳳島的繼承人長得一模一樣,再後來就是這三天,關宸極倒是說了不少夫人的事情,所以也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敢愛敢恨,敢作敢當,聰明睿智的性感女人!或者說,小辣椒的性格?”顧萌做了總結。
“很透徹。”李澤律點點頭。
“然後呢,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顧萌繼續問着。
“如果我說,鳳島的繼承人就是夫人,你信嗎?”李澤律突然,語出驚人。
“不可能!”顧萌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否認了。
開什麼玩笑。她就是鳳島的繼承人,她怎麼都不知道自己和關宸極結過婚?若兩人真的而在一起,爲什麼她的記憶裡沒有任何的印象?完全不符合常理。李澤律的話,在顧萌聽來,就是天方夜譚。
“你這麼肯定?”李澤律淡淡的問着。
“你又如何能這麼肯定的說這些?”顧萌也問的直接。
“以爲,我和她認識超過七年,她和關少認識也超過七年,他們之間的事情,我最清楚。而她離開關宸極,回了鳳島,包括她身上發生的事情,我全都一一的說出來。”李澤律似乎也陷入了回憶。
“若是如此,爲什麼鳳島的繼承人還會和司徒家的繼承人結了婚?爲什麼會毫無反應?而且關宸極有兒有女,一個女人不可能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要的!”顧萌很快駁斥了李澤律。
但是李澤律的話卻讓顧萌覺得陣陣的惡寒。
因爲她知道,自己的記憶是不完整的。如果說李梓嫚的履歷表完整的讓人覺得這個人完美的不像人。那麼,她的記憶也是如此。完整的像是被人徹底的灌輸進去的一般。
每一件事情都和定了格,早就已經有了預備一般,到什麼時間,就應該演什麼戲。甚至,有些事情,讓顧萌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這其中無法解釋的事情,都被鳳霸天用你的腦部受損來涵蓋了過去。
最直接的反應就是,鳳心慈的父親是誰?就算在一夜情,她也應該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情況下和對方一夜情。
若說醉酒,這對於鳳島的繼承人而言,簡直不可思議,也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自律,是最重要的一點。
而李澤律聽着顧萌的話,沉默了會,一字一句的說着:“她失憶了。所以什麼也不記得了。”
“什麼?”這一次,顧萌震驚了。
“你很驚訝?”李澤律仔細的觀察着顧萌眼底的每一個反應。
從自己說出鳳冰凌就是顧萌開始,眼前李梓嫚的眼神就顯得不對勁了。那種過快的反應的否認,無疑就告訴李澤律,這個李梓嫚有鬼。若不是當事人,又豈能否決的這麼快?
何況,關家和鳳家的事情,外人又有幾個知道的呢?就連巴黎爆出了司徒冼和顧萌的結婚照,都沒人可以肯定,這就是顧萌。
眼前的李梓嫚又是如何做到的?或許,關宸極的懷疑不無道理。
“正常人都會吃驚,今天我聽到的消息太多了,不是嗎?”顧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很震撼?”李澤律問着。
“你若第一次聽見這樣的消息,你不震撼嗎?”顧萌反問。
“我覺得,只有被矇在鼓裡的人聽見這樣的消息纔會震撼。若是我的話,最多即是驚訝,然後就不覺得有什麼。這對我而言,只是一個故事。”李澤律倒是說的很直接。
顧萌無言以對。
李澤律聳聳肩,並沒把顧萌逼入死角,而後輕鬆的轉移了話題,說着:“後天唐老的宴會,關少要帶你出席!”
“什麼?”顧萌沒從震驚中回過神,沒太反應過來李澤律再說些什麼。
“這你也吃驚?”李澤律戲謔的說着。
“沒有。”顧萌冷靜了下來。
這是顧萌從不曾有過的在外人面前的失態。從震驚之中回過神後,顧萌已經逐漸的冷靜了下來。在李澤律這裡得到的消息,無論真假,顧萌會做一個求證。
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李澤律不會這麼沒頭沒腦的對自己說這些,也或許,李澤律開始懷疑起了李梓嫚的身份。
那麼,關宸極呢?是否也已經懷疑了?
“好了,你該回去了。我想老闆沒那麼好的耐性,依我對老闆的瞭解,你能順利出來,最多給你一小時。”李澤律倒是很瞭解關宸極,催促着顧萌離開。
顧萌嘴角抽搐的看了眼李澤律,竟然接不上話。
“難道我說錯了?”李澤律笑着問着。
“我走了!”顧萌直接站起身,朝着咖啡廳外走了去。
難怪李澤律和關宸極能共事這麼長的時間。都是一路貨色,沒一個好東西!顧萌憤恨的走着,在心裡暗自咒罵着。
什麼樣的主子,一定出什麼樣的奴才,混蛋!
而李澤律則是看着顧萌離去的身影,久久沒說話。一直到顧萌的聲音消失不見了,李澤律才快速的打了司臣毅的電話。
“有消息?”司臣毅一接起電話,也問的直接。
“李梓嫚有問題。也許她就是鳳冰凌本人,也就是夫人!”李澤律給了一個不算模糊但是卻不肯定的答案。
“如果是這樣,她出現在關氏集團的原因?”司臣毅想的更深遠一點。
以顧萌現在的情況,失憶又和司徒冼在一起,偏偏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在關氏集團內。不得不讓司臣毅有所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