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王府內,燈火通明,將那片小樹林照的影影綽綽,有些不真實。
後院裡,此刻圍了不少人,有侍衛,有被吵醒的侍女和家丁,當然也包括了上官輕兒等看好戲的人。
因爲夏瑾元的一聲令下,那些原本已經被假六王妃收買的侍衛,如今已經被影衛抓住,少數想要反抗的,正在跟影衛們激戰。
但那些王府的侍衛,怎麼可能是影衛的對手呢?沒一會,那些侍衛就盡數被影衛抓住,押到了一邊,等候夏瑾元的吩咐。
太醫已經被找去給小少爺看病了,而後院裡的好戲,還在上演。
夏雨琳被上官輕兒方纔那一股強大的內力震得飛了出去,本是已經暈了過去的,後來好不容易醒來了,卻聽到她一直認爲是女子的六王妃,用男人的聲音說話,當即嚇得愣在了那裡,呆呆的瞪着上官輕兒和被人挾持住的六王妃,目光驚愕不已。
上官輕兒嘴角帶着邪惡的笑容,面目有些猙獰,看着被抓住的六王妃,一步步的靠近,那眼神,似乎能將人看透看穿,叫人覺得渾身不舒服。
假六王妃被上官輕兒這般看着,只覺得有無數的刀子在她的身上切割着,叫他渾身都覺得難受。
上官輕兒的雙眼,似乎跟她的手一樣,帶着刺,被她看着,渾身都像是在被凌遲一般。
終於,在強大的煎熬和壓力下,假六王妃終於等到上官輕兒在他面前站定了。
只覺得她彎下了腰,一雙清澈無害的眸子,含笑的看着他,“小面具,我都說了讓你別激動嘛。你愛六王爺真的不是錯,唉,瞧瞧,你這一激動,手都要被毀掉了,六王爺不知道你這麼深愛他,他可不會爲你心疼哦。”
本以爲上官輕兒跑來是要說什麼的,沒想到居然繼續語言攻擊。假六王妃被氣得渾身顫抖,手上的疼痛本就讓他覺得難受了,如今還要被上官輕兒這般誣陷,他當即覺得氣血上涌,一口氣咽不下去,差點沒暈死過去。
上官輕兒卻不願放過他,繼續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着他,道,“我真的很佩服你,真的,一個男人要愛上一個男人並且爲他付出這麼多,真的不容易。你能爲了六王爺,變成一個女人陪在他身邊,這種勇氣和精神,值得我們學習。”
“噗……”聽到上官輕兒的話,假六王妃本就一口氣咽不下去了,這會更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忍着手臂的疼痛,激動的叫道,“上官輕兒,你閉嘴。”
別說是假六王妃,就是夏瑾元被上官輕兒這麼詆譭,也有些受不住,忍不住出聲,“上官輕兒,你就不能正經點?”夏瑾元說罷,又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夏瑾寒,見夏瑾寒的臉色沒變,才鬆了一口氣。
上官輕兒撇撇嘴,沒好氣的瞪了夏瑾元一眼,“你這人還真是的,人家小面具愛你了這麼久,爲你都甘願委屈正經變成女人了,你不體諒他就算了,還說我不正經。你可知你說我不正經,就是在否認小面具對你的愛,你怎麼忍心這麼傷害他呢?”
夏瑾元的嘴角猛抽,擡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感。這女人還真是伶牙俐齒,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就好像是真的一般。他知道,要是繼續跟她爭論下去,怕是會搭上自己,所以他這一次很聰明,認命的不再出聲。
“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就算不喜歡小面具也不能這般無視他的愛啊,哎,你這人啊,看似風流,卻最是重感情的,你瞧瞧人家小面具都爲你變成什麼樣了?說不定,人家還是美男一枚呢。”上官輕兒並沒放過夏瑾元,而是繼續口無遮攔的調侃着,惹得身後的青雲青然兩人嘴角直抽抽。
他們怎麼從來不知道,他們家小郡主居然有這麼毒舌的一片呢?當真是叫人無法直視啊。
那一句,“看似風流,卻最是重感情的。”卻讓夏瑾寒渾身一顫,目光驚愕的看着上官輕兒,有些不知所措。
上官輕兒卻是樂在其中,笑的很是燦爛,“嗯,這樣吧,你沒看過小面具,自然不知道他的好,今天我就幫你揭下他的面具,讓你看看這般深愛你的人,到底長了什麼樣的臉吧。”
上官輕兒說着,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小瓷瓶,道,“小六啊,去給我打盆水來。”
噗……夏瑾元聞言,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他分明比她大很多好麼?居然叫他小六?這女人,就不能正常一點嗎?
但,即便上官輕兒的話很刺激人,夏瑾元還是乖乖的去房間裡打了一盆水出來,上官輕兒打開手中小瓷瓶,往水裡滴了一滴藥水,然後對夏瑾元道,“好了,你去用這個水給深愛你的小面具洗個臉,洗乾淨了就能知道他是誰了。”
“放開我,上官輕兒,有本事你就光明正大跟我打一架。”假六王妃,也就是面具男,露出了猙獰的表情,不停的掙扎反抗着。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很鄙視的看着他,“跟我打?就算你的手沒傷着,你的身體沒有腐爛,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你拿什麼跟我打?”
面具男一時語塞,只能狠狠的瞪着上官輕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上官輕兒笑着,給夏瑾元使了個眼色,讓他去給面具男洗臉。只是,夏瑾元堂堂夏國王爺,就算再窩囊也不能去給一個男人洗臉啊?
要他真是去洗了,就算他跟那個所謂的面具男謂的面具男沒有什麼,今後也變得有什麼了。
於是,夏瑾元一揮手,對不遠處的侍女道,“你,過來。”
那侍女本是壯着膽子前來看戲的,沒想到居然被王爺看到了,當即有些緊張的咬着嘴脣,戰戰兢兢的跑過來,“奴婢參見王爺,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小郡主,參見琳郡主。”
夏瑾元有些不耐煩的道,“起來,去幫,幫王妃把臉洗乾淨。”
那侍女看了一眼被人抓住,動彈不得的六王妃,點點頭,乖乖的上前去,拿起溼了水的毛巾,就幫他洗了起來。
面具男如今倒是淡定了,似乎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乾脆也不再掙扎。而且,他臉上的面具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取下來的,上官輕兒剛剛在水裡滴的那一滴東西,還未必有效呢。
這麼想着,他安靜的閉上眼睛,不再反抗。
那侍女細心的用毛巾幫他擦乾淨的臉,當看到那張沒有絲毫變化的臉的時候,有些緊張的看着上官輕兒,“郡主……”
上官輕兒挑眉,心想,這侍女倒是機靈,知道夏瑾元現在沒有話事權是吧?所以直接來跟她請示了?
上官輕兒笑了笑,道,“你可以下去了。”
侍女點點頭,端着水盆乖乖的站到了一邊。這個時候,上官輕兒又對夏瑾元道,“小六,你去幫他把面具揭開。”
夏瑾元蹙眉,“爲何是本王去?”
“莫非你想要我親自動手?”上官輕兒懶懶的笑着,語氣卻帶着不容拒絕和堅定。
夏瑾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聽到上官輕兒的話,居然沒辦法拒絕,雖然心裡有些納悶,卻還是乖乖的蹲在了面具男跟前,伸手去撕他臉上的面具。
原本緊緊貼在他臉上的那張面具,此刻被加了藥的水沾溼之後,慢慢的拱了起來,可以清晰的看到邊角的痕跡。所以夏瑾元幾乎是毫不費力的就將那面具給揭下來了。
只是,當夏瑾元看清那張臉的時候,卻是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目瞪口呆。
不僅是夏瑾元,就是上官輕兒和夏瑾寒也沒有想到這個面具男,居然是他們都認識的。
“歐陽雲飛!”最先叫出聲來的,是剛剛清醒過來的是夏雨琳。
她忍着劇痛從地上站起來,手指顫抖着,不敢相信的指着那被青雲和青然抓住了的男人,確切的說,是一個男扮女裝的男人。
聽到夏雨琳的聲音,歐陽雲飛扭頭,別開臉不去看夏雨琳和上官輕兒等人,一副乖乖認命的樣子,狠狠的道,“既然已經被你們識破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剮隨你們。”
上官輕兒驚訝過後,拍了拍手掌,笑靨如花,“嘖嘖,我還說是誰能從一個高大的男子變成較小的女人呢,歐陽公子的縮骨功可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啊。”
歐陽雲飛別開臉不出聲,似乎是在無聲的抗議什麼。
但,現在可不是他抗議就有效的時候,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他這是太固執了還是看不清事實呢?
上官輕兒嘆口氣,道,“真是沒想到,歐陽公子居然是三王爺的人,你說,要是本郡主把你脫光了掛到城牆上去,丟的是你歐陽家的臉,還是三王爺的臉呢?”
夏瑾元顯然也許久都回不過神來,這個人從小他就認識,雖然不算熟悉,但也是知道的,他怎麼都沒想到,曾經膽小如鼠的歐陽家庶子,居然會有這麼大的膽子,能在自己身邊潛伏兩年之久而不曾被自己發現。
這人,當真是不簡單。
聽到上官輕兒的話,夏瑾元也明白了什麼,當即冷冷的道,“誰會知道他是三哥是人呢?自然是丟的歐陽家的臉。鎮國將軍奮鬥了一輩子的英名,怕是要從此被毀掉了。”
聽到這話,歐陽雲飛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但依舊不出聲。
上官輕兒繼續嘆氣,這一次是看着身邊一直沒有出聲的夏瑾寒說的,“親愛的,你說,他既然丟的是歐陽家的臉,卻爲何要幫着外人來陷害歐陽家呢?他是死是活,可跟那外人沒有任何關係。”
上官輕兒如今算是明白了,當初剛回京的時候那一次刺殺,爲何矛頭會指向歐陽家,爲何歐陽家最近頻頻出問題?想必就是因爲這個該死的面具男吧?
他是歐陽家的人,卻是幫着夏瑾煜對付歐陽家,換一句話說就是對付夏瑾寒。他這樣的身份,要做間諜,可是再容易不過了呢。
上官輕兒對歐陽雲飛並不瞭解,只知道他是歐陽家的旁支。歐陽易有三兄弟,而歐陽雲飛是歐陽易的大哥的長子。因爲歐陽易的大哥是庶出,所以當初這鎮國將軍府是由歐陽易這個嫡子接任的。
據說當年鎮國將軍府上因爲這繼承人的事情,就曾經引發了不少明爭暗鬥呢。想必歐陽易那大哥也是甘心將軍之位被歐陽易繼承的,奈何他雖然是長子,卻也是庶子,鬥不過歐陽易,最後只能作罷了吧。
如今,歐陽易只有一個兒子,就是在邊疆任職少將軍的歐陽宇峰。歐陽宇峰爲人老實憨厚,有勇有謀,又是歐陽易唯一的兒子,在歐陽家甚至是在整個夏國也是很受重視的。
歐陽易的大哥當初沒能鬥過歐陽易,後來就一直沉默了,沒有任何動作。實際上,怕是並非沒有動作,而是一直在養精蓄銳,爲了他兒子的將來謀劃吧?
歐陽易一直都是夏瑾寒的人,所以他跟夏瑾煜合作,幫助夏瑾煜先將歐陽易這個巨大的支柱扳倒,那夏瑾寒就等於失去了左右手,那麼夏瑾煜想要打倒夏瑾寒,也就有更大的機會了。
一旦歐陽易和歐陽宇峰倒下,那鎮國將軍府就會成爲歐陽家大哥的囊中之物。歐陽家大哥的長子是歐陽雲飛,那將來繼承人必然就是歐陽雲飛。所以,歐陽家大哥打的好算盤,早早將歐陽雲飛送到了夏瑾煜那邊辦事,假設,將來歐陽易和夏瑾寒都倒臺了,那歐陽雲飛和夏瑾煜就是最大的贏家。
只可惜,夏瑾煜太想知道金蠶蠱的事情,或者說他是太想得到金蠶蠱了,所以得了歐陽雲飛之後,沒有讓他去充軍,倒是利用他那一身厲害的縮骨功,讓他一邊在元王府監視夏瑾元,同時又讓他扮成自己的樣子,去處理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夏瑾煜也是個聰明人,將歐陽雲飛丟出去,將來就算出了什麼事,那也是算到歐陽雲飛的頭上,跟他可是半點關係都沒有。
歐陽雲飛卻是個蠢的,居然就這麼傻傻的幫着夏瑾煜做事,甚至這些年不惜變成女人陪在夏瑾元身邊,幫着夏瑾煜玩陰招,想整垮夏瑾元。
其實,要是歐陽雲飛有點出息,通過正常的渠道,充軍,然後一步步爬起來,將來絕對也是人才,只是他的好頭腦都用錯了地方。
夏瑾寒聞言,語氣冰冷,“這世上愚蠢的人太多,根本不需要解釋爲什麼。人要犯蠢,你還能叫他不要蠢麼?”
噗,好毒舌!上官輕兒佩服的看着夏瑾寒。豎起了大拇指,道,“不愧是太子殿下,哈哈,佩服佩服。”
夏瑾寒瞥了上官輕兒一眼,便不再出聲。
上官輕兒看着歐陽雲飛,道,“我說歐陽公子,你可有什麼話要說的?”
歐陽雲飛不看上官輕兒,也不置一言,像個啞巴似得的閉着嘴巴,目光中帶着一絲決絕。
“哎,你既然沒什麼好說的,那就縣去地牢裡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你身上這毒藥要是不解,不出一個月,你的身體就會完全潰爛,屆時,就是有解藥也沒有用了。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你既然不願意乖乖配合,我們也只好忍痛看着你一點一點的走向死亡了。”上官輕兒一臉遺憾的說着,似乎真的很不捨得歐陽雲飛一般。
她扭頭,看着依然回不過神來的夏雨琳,嗤笑道,“琳姐姐這是怎麼了?歐陽公子臉上長花了麼?你這麼看着他,不知道是人還以爲你們是什麼關係呢。”
她可沒忘記,方纔夏雨琳趁機攻擊自己的事情呢,這個夏雨琳一向陰狠,又愚蠢之極,當真是叫人忍不住想要毀了她。
夏雨琳似乎纔回過神來,咬着嘴脣,瞪着上官輕兒,“你,你胡說什麼呢,我跟他怎麼會有關係?”
“既然沒關係,姐姐你激動什麼呢?”上官輕兒笑的很是燦爛,彷彿天真無邪的孩子一般。
夏雨琳狠狠的瞪了上官輕兒一眼,沒有理會上官輕兒,而是伸手指着歐陽雲飛,叫道,“歐陽雲飛,你,這就是你時常出現在六嫂房間的原因麼?”
歐陽雲飛低頭,眼中似乎閃過了一抹愧疚,依然沒有出聲。
夏雨琳被他這副樣子給氣到,咬着牙,激動的罵道,“歐陽雲飛,你給我說話。”
歐陽雲飛深呼吸,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開口道,“就跟你看到的這樣,我會出現在元王府,並非是爲了你,我不過假扮六王妃,縮骨功不能一直維持,在恢復原來樣子的時候剛好被你撞見,所以就騙了你。”
夏雨琳聽到這話,不敢相信的搖頭,“你,這麼說你跟我說的那些,都是假的麼?”
歐陽雲飛不堪夏雨琳,道,“不錯,我根本不喜歡你,若不是爲了堵住你的嘴,不讓你把秘密說出去,我斷不會說出那些話的。”
夏雨琳退後兩步,死死的咬着嘴脣,痛苦的叫道,“不,我不相信,雲飛你騙我的對不對,你明明說了,等過一段時間太子哥哥大婚之後,你就下聘娶過門的。我都已經委身與你,甘願嫁給你這個什麼都不是的男人,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夏雨琳似乎是被刺激到了,該說的不該說的,也都說了出來。
上官輕兒聽到夏雨琳的話,嘴角微微勾起,心想,這個夏雨琳一直沒嫁人,居然是爲了歐陽雲飛麼?
這個歐陽雲飛潛入元王府已經有兩年了,也就是說,真正的六王妃剛生下小少爺不久,他就潛進來了。夏瑾元不喜歡六王妃,不經常來後院看她,沒發現什麼也正常,但是夏雨琳卻一直跟六王妃的關係很好,加之她又是住在元王府的,要拆穿歐陽雲飛並非難事。
想必是歐陽雲飛剛來沒多久的時候就被拆穿了吧?爲了堵住夏雨琳的嘴,就對她許下了承諾。夏雨琳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歐陽雲飛又確實長得不錯,會被他吸引也不奇怪。
“琳郡主,是我對不起你,我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你的,你忘了吧。”歐陽雲飛很平靜的回答,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夏雨琳不住的搖頭,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叫道,“我不信,你分明是愛我,歐陽雲飛,我爲了守身如玉兩年,我等了你兩年,你居然說你一直都在騙我,我不相信。”
歐陽雲飛的臉色有些蒼白,看着夏雨琳激動的樣子,苦笑,“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能說的也只有這麼多了。”歐陽雲飛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上官輕兒目光有些深沉的看着歐陽雲飛,發現這個人面具下的樣子其實還是聽清秀俊逸的,而且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文弱書生,一點都不像往日裡跟她作對的時候那樣可惡。
果然,看人的時候,還真的是不能以貌取人。
看到上官輕兒目光一直落在歐陽雲飛的臉上,夏瑾寒的眸光微深,伸手攬住她的腰,似乎在宣佈着他的所有權。
上官輕兒扭頭,看了一眼身邊某人冰冷的臉色,當即覺得有些好笑,道,“怎麼了?”
“以後不準這麼看着別人。”夏瑾寒靠在她耳邊,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威脅。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我對他又沒興趣。”
“沒興趣你都這麼地你這麼人家看了,有興趣那還得了?”夏瑾寒說着,就咬住了她的耳垂,聲音很是曖昧。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小氣鬼,不看就不看。”
夏瑾寒這才滿意的露出一抹笑容,吻了吻她的小臉,道,“乖。”
上官輕兒深呼吸,總覺得夏瑾寒在她面前跟在別人面前的時候完全就是兩個人。瞧瞧他,如今這般孩子氣的樣子,要是說出去,誰相信他就是英明神武,宛如神祗的夏國太子啊?
上官輕兒扶額,決定無視夏瑾寒,安靜的看着歐陽雲飛和夏雨琳。
夏雨琳不相信,直接撲過去,扯着他的衣領叫道,“歐陽雲飛,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要是敢不要我,信不信我立刻讓皇上滅了你九族?”
歐陽雲飛冷笑,“郡主請便。”
夏雨琳傻了,不住的搖頭,“不,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以爲我是開玩笑的嗎?”
“郡主自然不是開玩笑的,只是在下配不上郡主你,所以還是請郡主忘了在下吧。”似乎有些不耐煩的說完這兩句,歐陽雲飛扭頭看着上官輕兒,道,“上官輕兒如今我也活不了幾日了,要殺要剮,隨便你處置吧。”
上官輕兒挑眉笑道,“歐陽公子當真是夠漢子,只是,你若是真男子漢,是不是該對琳姐姐負責呢?”
歐陽雲飛冷笑,道,“這麼說,小郡主是要爲我和林郡主做媒麼?”
上官輕兒笑了笑,“若是琳姐姐真的愛你,我就是幫你們牽了這紅線無妨。”
夏雨琳似乎纔想起歐陽雲飛中了毒的事情,頓時緊張的拉着上官輕兒的衣服,道,“輕兒妹妹,你是不是對他下了毒,算姐姐求你,你救救他好不好?”
上官輕兒沒想到夏雨琳也會有這般哀求自己的一天,當即覺得有些好笑,道,“真是想不到啊,琳姐姐對歐陽公子倒是一往情深呢。”
夏雨琳的臉色變了變,看了看歐陽雲飛,又低着頭對上官輕兒道,“是,我這輩子做錯過很多事情,唯獨他,是我認定的男人。不管他是身份如何,有過怎麼樣的過往我都不在乎。”
“哦?是嗎?想不到琳姐姐這麼重感情,你都這麼說了,我若是還要拆散你們,豈非顯得太不人道了?”上官輕兒很是慵懶的笑着。
夏雨琳眼前一亮,慌忙道,“輕兒妹妹,只要你成全我們,我今後絕對不會再跟你作對了。小時候是我嫉妒太子哥哥對你好,一直都是我不好,我知道妹妹你大人有大量,一定不會計較小時候的事情的對不對?”
上官輕兒笑着,點頭,“我自然是不會計較的,要我救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上官輕兒看向歐陽雲飛,“不知道歐陽公子是怎麼想的?如果你願意娶琳姐姐我便救你,你是答應娶,還是不答應呢?”
歐陽雲飛似乎沒有想到上官輕兒會這麼說,臉色微變,凝眸看着上官輕兒。那雙曾經陰鷙的眸子,如今看起來十分的深沉,直直的看着上官輕兒,似乎要將她看穿。
上官輕兒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看着,當即覺得有些不自在,但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靜靜的用清澈的眸子跟他對視。
半餉,歐陽雲飛才閉上眼睛,嘴角溢出嘲諷的笑,道,“呵呵,上官輕兒,想不到你真的喜歡做媒。”
上官輕兒嘴角後抽了抽,“我就喜歡做媒怎麼了?你樂意還是不樂意?”
“就算我答應,你就會放過我?”歐陽雲飛語氣冰冷。
上官輕兒樂了,笑道,“這個時候你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真不枉夏瑾煜這般看中你,呵呵。不錯,我不會放過你,因爲你根本就配不上琳姐姐。”
夏雨琳一愣,“上官輕兒,你什麼意思?”
上官輕兒挑眉,道,“琳姐姐,你可知道,這歐陽雲飛愛的人不是你?”
夏雨琳的臉色一變,咬着嘴脣,“那是誰?他不愛我,難道會愛你麼?”
上官輕兒嘆氣,道,“他自然不會愛我,也沒機會愛我。只是,他愛的人我認識。你想知道是誰麼?”
不僅是夏雨琳和歐陽雲飛愣住了,就是夏瑾元也覺得有些頭疼,心想,莫非這上官輕兒又要扯自己頭上?
上官輕兒沒有忽略大家的表情,靠在夏雨琳的耳邊,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道,“他深愛的人,可是三王爺呢,而且他早就是三王爺的人了,你覺得你跟三王爺比,如何?你比得過三王爺麼?”
“噗……”夏瑾元一開始以爲上官輕兒會說自己,在聽到三王爺那幾個字的時候,當即笑噴了。這個上官輕兒,還真是能扯,簡直是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青然和青雲也是嘴角猛抽,倒是夏雨琳,勃然大怒,道,“你胡說,他是男人,如何能愛上三哥哥?”
“男人就不能愛上男人了麼?可我親眼所見,歐陽公子當真是跟三王爺……”說着,上官輕兒像是在回想那一幕的情景一般,道,“你是不知道啊,在那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我一個人出去散步,走到三王爺別院的時候,聽到裡面有些動靜,就進去看了看,沒想到就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你猜,那是怎麼樣的一幕?”
上官輕兒一臉認真的看着夏雨琳,即便她說出來的話很荒唐,樣子卻一點都不像是在說謊,讓夏雨琳不由的有些愣住了。
她本能的將目光看向歐陽雲飛,似乎在詢問他的答案。
上官輕兒也是看向歐陽雲飛,用脣語道,“不想娶她,就承認。”
歐陽雲飛被氣得胸口劇烈的欺負,當即恨不得一口老血噴死上官輕兒。但他也很清楚,如今夏瑾寒就在這裡,只要上官輕兒一句話,他除非死,否則這夏雨琳,他是娶定了。
這麼一個惡名照顧,胸大無腦,又蠢又沒用的女人,就是送給他他都不要,要是娶了這麼一個女人,他今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他深呼吸,比起被上官輕兒噁心,他更不願娶夏雨琳。
他別開臉不看夏雨琳,語氣很是生硬,道,“小郡主說的不錯。”
夏雨琳的身子再次退後兩步,不敢相信的看着歐陽雲飛,大聲的叫道,“不,我不信,歐陽雲飛,你爲什麼要說話,你分明就是愛我的,你……你怎麼可能喜歡一個男人?”
上官輕兒滿意的笑着,明顯的感覺到不遠處傳來了氣流的波動,心裡明白,怕是那背後在看好戲的人也被雷到了。
她也不拆穿那隱身在暗處的人,對着夏雨琳道,“琳姐姐,你看,現在可不是我不願意幫你,他根本就不愛你,這種人,死有餘辜,你又何故爲了救他而委屈自己呢?”
夏雨琳扭頭,瞪着上官輕兒,怒道,“是不是你跟他說了什麼?上官輕兒,你這個賤女人,你說是不是你也喜歡他,所以纔不準他娶我?”
上官輕兒徹底的服了這個女人了。她喜歡歐陽雲飛?那夏瑾寒算什麼?這女人真是一點腦子都沒有。
夏瑾寒聽到這話,冷哼一聲,道,“他還不配被她看上。”
夏雨琳似乎纔想起夏瑾寒的存在,縮了縮脖子,頓時有些害怕。上官輕兒跟太子哥哥是一對的,夏雨琳自然是知道的,也曾狠狠的嫉妒過。方纔也是被刺激到了,纔會口不擇言。
夏瑾寒看着這亂七八糟的元王府後院,有些不耐煩的看着上官輕兒,“快點處理,我困了。”
上官輕兒知道夏瑾寒有些不開心,她一個人玩的開心了,差點把他給忘記了,他能開心纔怪呢。所以便打算速戰速決。
她點點頭,踮起腳尖在夏瑾寒臉上親了一口,“好啦親愛的,我馬上好。”
她轉身看着夏雨琳道,“琳姐姐,既然歐陽公子不愛你,你還是不要勉強的好,所謂強扭的瓜不甜,你還是先回去歇着吧。歐陽公子假扮六王妃一直潛伏在元王府,事關重大,就算我能放過他,想必六王爺也不能原諒,所以你着急也沒有用。”
說完,對青雲和青然道,“青雲,青然,帶歐陽公子下去,好好伺候着,我明日再去審問。”
“是。”青雲和青然點頭,一人一邊,拉着歐陽雲飛就離開了。
上官輕兒舒活了一下脛骨,見夏雨琳還身邊不肯離開,扭頭看了看夏瑾元。
夏瑾元本就不喜歡夏雨琳,甚至對她恨之入骨,聽到她剛纔那不要臉的話,心裡就更是噁心了,他懶懶的站在那裡,對不甘心的夏雨琳道,“琳兒你先下去吧,這些年明知道有男人在本王的後院卻不曾告訴本王,你也回去給本王好好反省,這幾天哪裡都不許去,本王會找時間去好好的審問你,你最好想清楚,把知道的都告訴本王,否則……哼。”
夏瑾元一揮手,對影衛道,“來人,將林郡主待下去,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離開房間一步,不準任何人探視。”
“是。”侍衛們紛紛點頭,隨即就上前去押夏雨琳。
夏雨琳本就是被寵壞了的,夏瑾元從沒有這般對她,她當然不甘心,所以就張牙舞爪的大吵大鬧了起來。
夏瑾元眯起眼睛,冷冷的摔了夏雨琳兩巴掌,惡狠狠的道,“給本王閉嘴,沒用的女人,再吵就別怪本王不客氣。”
夏雨琳哪裡見過這般兇狠的夏瑾元,當即被嚇傻了過去,久久都回不過神來,而影衛這是趁機將她帶了下去。
處理完這些,上官輕兒也覺得累了,看了看一臉怒氣的夏瑾元,“小六啊,我如今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你說是你今後是不是……”
上官輕兒沒說完,就聽夏瑾元道,“你放心,我說話算數,今後爲你所用,絕對不會背叛你。”
上官輕兒滿意的笑着,道,“不背叛最好,否則,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呵呵。”
上官輕兒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打着呵欠,很是疲憊的靠在夏瑾寒懷裡,道,“這院子真心晦氣,咱們還是回去休息吧。”
說罷又補上一句,“小六啊,你這府上的人,可得好好管管了,我們的話還沒說完呢,外面的人怕是就已經知道了,你這樣,叫我如何放心重用你啊?”
夏瑾元聞言,臉色一變,扭頭,果然看到幾個家丁低着頭,正鬼鬼祟祟的往外面走。
夏瑾元大怒,一揮手,喝到,“來人,把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給本王抓起來。看看是誰給了他們這麼大的膽子,敢在本王的眼皮底下做這等勾當。”
影衛立刻領命而去,元王府也因爲今天的事情,來了一次徹底的大換血。因爲夏瑾元一直都顧着在外面拉攏關係,在暗地裡發展人脈,對王府內部的事情並不關心,尤其是娶妻之後,就算他不喜歡六王妃,後院的事情也都由王妃打理的。
歐陽雲飛潛入了元王府兩年之久,這元王府幾乎都是他的人,夏瑾元的地位怕是都沒有歐陽雲飛重了。再不清理,夏瑾元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上官輕兒沒興趣看夏瑾元處理家事,懶懶的抱着夏瑾寒,道,“寒,咱們回去吧,好睏。”
夏瑾寒點頭,將她橫抱起,低頭在她耳邊道,“你困了就想睡覺了麼?那我怎麼辦?”
上官輕兒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而後裝作沒事一般的笑道,“咱們回去睡覺就是了嘛,能怎麼辦啊?”
“你忽略了我這麼久,如今叫我就這麼算了?”夏瑾寒咬着她的耳朵,抱着她直接回了太子府。
“怎麼不出城呢?”他們不是要去城北麼?
“明天再去,不是困了嗎?睡覺去。”夏瑾寒笑着,抱着上官輕兒回到了房間。
上官輕兒撇撇嘴,道,“我是困了,可是更餓。”下午很早就吃了東西,然後就是泡溫泉了,如今早就餓了。
“先餵飽我,再讓你吃。”夏瑾寒邪惡的笑着,將上官輕兒壓在身下,就想爲所欲爲。
只是,上官輕兒的耳朵動了動,有些好笑的道,“今晚怕是不行了,有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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