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御花園裡,點着無數盞明亮的宮燈,將這漂亮的園子照的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御花園中,鮮花無數,在這樣的夜晚,月桂和夜來香散發着淡淡的清香,飄蕩在這園子的周圍,讓這園子裡的酒肉香被沖淡了許多。
上官輕兒大大咧咧的坐在三皇子腿上,一臉得意的看着夏瑾寒,那樣子,讓夏瑾寒無奈至極。
他明白她這麼做是爲什麼,但是,看到她這麼隨意就的離開了自己的懷抱,坐在別的男人大腿上的樣子,他心裡還真是不爽。就像是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突然被搶走了一般。
幾乎是本能的,夏瑾寒就用力一扯上官輕兒拉着他的那隻手,就將那較小的人兒再次扯進了自己的懷裡,大手將她抱住,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權。還一臉正氣的道,“輕兒不得胡鬧,三皇子殿下的大腿也是你能坐的麼?”
夏瑾寒的聲音不大,但是在這安靜的御花園裡,還是顯得十分的清晰響亮。
而上官輕兒眼珠子一轉,隨即一臉委屈的低着頭,嬌滴滴的應道道,“輕兒錯了,瑾哥哥累了一天,輕兒怕坐在你腿上累着你了,那樣的話輕兒和三殿下心裡都會過意不去……”
上官輕兒嬌氣的聲音,滿帶着委屈,聽起來十分的誠懇憨厚,即便她的這些話,帶着明顯的嘲諷或是指責三皇子的意思,卻因爲她是個三歲的小孩子,被當成了是童言無忌,當成了是她在關心夏瑾寒。
但反過來,大家都能從上官輕兒那無心的話裡,聽出三皇子不體貼太子,甚至連一個孩子都不如的意味。
夏瑾寒眼裡不由的閃過一抹精光,心想,這小丫頭倒是個機靈的,也不知道她說這話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
不過,不管怎麼,想欺負他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夏瑾寒修長白皙的手指落在上官輕兒的臉上,白嫩的臉頰,柔柔的,滑滑的,手感特別好,他一邊享受着,一邊幽幽的道,“本宮知道你心疼本宮,但也不能委屈了三弟不是?”
夏瑾寒這話一出,周圍頓時靜謐了下來,而上座的兆晉帝的臉色也立刻變得難看,犀利的目光落在了三皇子夏瑾煜的身上,隨後對着身後的公公怒道,“怎麼回事?朕明明有吩咐,今兒的宴會多準備一張椅子放在太子身邊,你們怎麼做事的?”
皇帝身邊的劉公公是皇帝身邊的老人了,皇帝一個眼神,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太子和三皇子之間的鬥爭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三皇子的舅舅是當朝太傅,太傅有門生成百上千,可得罪不得,而太子剛立功歸來,更是得罪不得的,所以,皇帝只有拿他們這些奴才來做出氣包了。
被皇帝這麼一呵斥,劉公公立刻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道,“回皇上,奴才,奴才早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安排下去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做事的,奴才一定好好處罰他們。”
說罷,劉公公轉身對着臺下的太監叫道,“小金子,去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忤逆皇上的意思的,一旦查出來,全部杖責五十大板。”
這劉公公不但是兆晉帝身邊的貼身太監,還是這宮裡的太監總管,他說的話,自然是沒有下人敢不聽的。
不過是兩分鐘的功夫,兩個負責佈置會場的太監負責人就跪在了臺下,低着頭大聲的求饒,其中一個還似有似無的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夏瑾煜。
夏瑾寒淡然的坐在位子上,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卻不出聲。手輕輕的捏着上官輕兒的臉,彷彿那是什麼很好玩的東西一般,讓他的心情很好。
而三皇子看到那個被揪出來跪在地上的太監時,立刻氣得臉色通紅,咬牙切齒的瞪了上官輕兒一眼,緊握成拳的手,慢慢的鬆開,裝作事不關已的樣子。
這麼重要的宴會上,居然有人想在他的眼皮底下鬧事,何況這個時候還有飛雪國的太子和皇子在場,這叫兆晉帝的面子往哪擱呢?
於是,龍顏大怒的皇帝大手一揮,大聲的道,“不懂規矩的東西,拖出去,斬了。”
說罷,他又對還跪在地上的劉公公道,“小劉子,還不快去多搬一張椅子過來給小姐坐?”
劉公公也是個人精,他早就偷偷的叫人去準備了,這會子皇帝一出聲,他立刻一揮手中的拂塵,叫那些太監將椅子搬過來,愣是擠在了夏瑾寒和夏瑾煜的位子中間。氣得夏瑾煜一張臉黑的像鍋底一般難看。
而上官輕兒則是一臉笑意的從夏瑾寒的大腿上下來,然後,擡起水汪汪的雙眼看了夏瑾寒一眼,在得到夏瑾寒的許可之後,踏着小步子,一張白嫩的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容,就屁顛屁顛的走到了中間,對着上座的兆晉帝跪了下去。
接着,她甜甜的聲音,宛如清澈的流出一般傳出,“輕兒多謝皇上賜座,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悅耳的聲音,像是這夏夜裡一陣帶着清香的涼風一般,叫皇帝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起來。
他滿意的看着臺下那穿着一身淺綠色襦裙,只有三歲,走路都還有些顫顫巍巍的小丫頭,大笑道,“哈哈,不愧是太子身邊養着的丫頭,果真懂事,快起來吧。”
上官輕兒道了一句,“謝皇上”就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皇帝又道,“你叫上官輕兒是吧?太子已經跟朕說起你的事情了,你父母雖然爲救太子犧牲,但護駕有功,今後你就好好跟在太子身邊,只要你乖乖的聽話,太子和朕都不會虧待你。”
說罷,兆晉帝一揮手,道,“小劉子?”
“奴才在。”劉公公立刻起身,從袖子裡拿出了一道聖旨,隨即就用他尖尖的聲音,開始宣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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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