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對於側王妃一方,這個孩子自然是身份的重要,若是男孩,那麼瑞瑞就不是王府裡唯一的小孫子了,而楚宇皓在王爺的面前自然也更加的有地位了一些。
而奚婉瑤是楚宇皓的妻子,應當是最希望楚宇皓的人了,所以王爺和側王妃都猶豫了。
意濃看到了奚婉瑤眼中閃過了一絲的得意。
意濃並不知道夢嫣會過來,自然也不可能提前在食物裡做手腳,而奚婉瑤雖然可能知道,但是夢嫣的孩子沒有了,傷害的卻是側王妃一房的利益。
事情突然一下子的陷入了僵局了。
“其實桂圓粉和胡桃粉也應當是廚房裡常見的東西,兩位夫人那東西的時候拿錯,或者是丫頭大意了也是有的。”大夫說道。
王爺皺眉,對着一旁的丫頭擺手說道:“去廚房看看。”
丫頭點頭出去了,屋子裡一下字就安靜了下來。
奚婉瑤看了意濃幾眼,然後說道:“我記得那桂圓粉和胡桃粉還是世子妃前些日子特意囑咐人買的呢,咱們府裡從前也沒有備着這東西。”
矛盾一下子又指向了意濃,前些日子楚徹白的手臂受傷,意濃讓廚房做紅棗桂圓百果羹的時候特意讓人買的,倒是沒有想到竟然會讓奚婉瑤利用。
“意濃,婉瑤說的可有錯?”王爺看着意濃問道。
“沒錯,確實是意濃買的。”意濃說道。
王妃看着意濃皺了皺眉,而側王妃則是突然的站了起來,似乎是抓住了證據一般的說道:“世子爺院子裡從來都是極少送甜食進去的,廚房裡的廚娘也都知道世子爺和世子妃不喜甜,而你卻又讓人買了桂圓粉和胡桃粉,還說不是有所陰謀!”
意濃院子裡確實極少吃甜食的,而側王妃說出這樣的話,給大家認爲是桂圓粉和核桃粉確實是意濃買來有所陰謀的也是合情理的。
不過,意濃卻真的是冤枉的,但是她又不能說出那東西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也不能說出和奚婉瑤的交易來證明清白。
意濃低垂着眼眸,一直不說話,只任憑側王妃一直不停的指責。
“意濃。”王妃沉聲的喊了一聲意濃,她也不相信這件事情是意濃做的,而意濃卻是一直這樣不說話,由着側王妃冤枉,王妃卻是忍不住了。
意濃看了王妃,咬着嘴脣還是沒有說話。
“東西雖然是意濃讓下人備下的,不過卻是兒子的主意。”一直沉默的楚徹白突然開口說道,話音清朗平和又從容淡定。
哦?”王爺不解的看向了楚徹白。
而側王妃更是急忙的站了起來說道:“世子爺不必遮掩了,世子爺從小就不喜甜食,這府裡可是上上下下的都知道的!”
王爺也是贊同側王妃的話的,看着楚徹白的眼神也多了些打量,而王妃更是焦急他出來淌這趟渾水。
只有意濃有人滿是擔心,她擔心楚徹白情急之下會說出受傷的事情,於是意濃快步的上前,去拉楚徹白的衣袖,皺着看着他。
而楚徹白卻是反手握住了意濃的手,笑着說道:“不必害羞的。”
害羞?意濃糊塗了,疑惑的看着他,而他卻是笑的極爲的自信和有把握,甚至是看着意濃的眼神帶着安撫的意味。
“父親是這樣的。”楚徹白又看向了王爺慢慢的說道:“意濃身子弱,兒子便問了任先生,先生說多時紅棗
,桂圓和胡桃一類活血的食物,有好處,於是兒子就讓意濃置辦了,只做了一回的紅棗桂圓百果羹,卻不想這東西竟然被有心人利用了。”
聽到是任先生的話,王爺的眼神也緩和了一些,任先生的身份和醫術在朝堂上都是絕對的權威,王爺自然也是相信的。
“服用活血的的東西?”大夫疑惑的看了過來,走向了意濃,又說道:“老夫給世子妃看看脈可否?”
意濃手縮在衣袖裡,身體僵硬,可是一旁的楚徹白卻是笑着遷出了意濃的手,又扯了一方帕子搭在了意濃的手腕上,笑着說道:“那就有勞大夫了。”
意濃緊張的看着楚徹白,可是楚徹白卻是握着意濃的手,笑着輕聲的說道:“只是看個脈而已,不用怕,肯定是不逼你喝藥。”
楚徹白語氣輕柔又寵溺,加之那含笑神情看着意濃的眼神,讓一旁診脈的大夫看了不由得羨煞,從意濃手腕上收了手,說道:“世子爺真的關心世子妃,世子妃身子虛寒,吃些活血的食材總是比日後吃藥的好,世子妃是個有福氣的人。”
意濃勉強的笑了笑,心裡繃着的一根弦總算是鬆了下來,楚徹白牽着意濃的手很是親暱。
王妃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既然意濃只是被誤會,那麼……
王妃笑着看向了側王妃說道:“妹妹真是有意思,一出了事情就咬着是意濃,後來更是百般的想着辦法的把髒水往意濃的身上潑,莫不是今天妹妹不請自來就是爲了來陷害意濃的?”
側王妃明裡暗裡給王妃使絆子王爺不是不知道,而只是氣王妃的態度,所以來兩人的關係在一再的惡化,而現在聽王妃這麼的一說,王爺也察覺出了事情的端倪了。
若不是側王妃不請自來的攪了整個家宴那麼夢嫣也得孩子也不會保住了。
王爺和楚宇皓都看向了側王妃,側王妃立即的跳了起來,喊道:“我怎麼會害宇晧的孩子!是她!是婉瑤告訴我意濃要趁着我帶夢嫣去上香的時候置辦家宴的,我才急忙從寺廟回來的!”
呵,最終所以的問題還是歸到奚婉瑤的身上。
意濃和楚徹白都挑着眉眼看着她,看她這回還能怎麼狡辯。
奚婉瑤陰暗的了意濃一眼,理了理思緒,委屈的看向了王爺。
奚意濃,這件事情只是個開始,我一定要你向我求饒!
“父親,媳婦是和母親說了,卻沒有別的意思啊,既然是家宴,卻單單的不請母親過去,婉瑤只是替母親不平!”
奚婉瑤正氣凌然又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的說着:“家宴母親被單單的排在了外面,現在又說是媳婦害了自己房裡人的孩子,我們一方是側室就應當是被人欺負的,可是這府裡能放桂圓粉和胡桃粉的地方有不止是廚房,父親也該去府裡其他的地方搜一搜的!”
“是啊王爺,這樣便說是婉瑤做的也實在難以讓那個人信服。”側王妃急忙的出來附和着說道。
剛剛她情急之下才說出了奚婉瑤來,但是這罪名落在奚婉瑤身上的時候,她才清醒了,若是奚婉瑤頂着這罪名,那麼得意的只是王妃一房!
“那就去府裡都搜一搜。”王爺吩咐道。
奚婉瑤剛剛起伏不斷的胸腹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偷偷的展開了剛剛因爲緊張而出滿冷汗的手掌,眼中閃過一絲的慶幸。
還好她提前給自己留了退路。
奚婉瑤送了了一口氣,轉身要坐下,可是卻對上了楚宇皓滿是血絲陰鷙的眼神,當即心裡一慌,但還是硬着頭皮的在楚宇皓的身邊坐了下來。
“是你是不是!”楚宇皓死死的抓着奚婉瑤的手腕,聲音低沉的問道。
奚婉瑤一驚,有些驚慌的看着楚宇皓,他的眼裡是瘋狂的憤怒,而楚宇皓更是直直的看着奚婉瑤恨不得把她看穿。
他知道她跋扈,他知道她善妒,他知道她無理取鬧,但是他今天才知道她還惡毒,竟然會連他的親生骨肉都下得去手!
楚宇皓捏着奚婉瑤的手腕恨不得把她的手腕兒給捏碎。
“你弄疼我了,你放手。”奚婉瑤不由得輕聲的驚呼了一聲。
“到底是不是。”楚宇皓咬牙切齒。
“什麼是不是,你瘋了嗎,快放手!”奚婉瑤叫喊道。
“宇晧!”側王妃看着糾纏了兩個人,出聲呵斥。
聽到了側王妃的聲音,楚宇皓才慢慢的鬆開了手,可是眼睛還是死死的盯着奚婉瑤。
奚婉瑤連忙的揉着自己已經被捏出紅痕了的手腕,半側了身子躲開了楚宇皓的目光。
意濃和楚徹白互相對了一眼,剛剛楚宇皓和奚婉瑤的動作和話他們都是盡收眼底,奚婉瑤的閃躲和逃避已經說明了一切。
“王爺!”外面的一個管事的嬤嬤急忙的跑了進來,手裡拿着個成了東西小布袋子。
“老奴搜出了桂圓粉和胡桃粉各一袋!”嬤嬤把手裡的東西呈在了王爺的面前。
王爺掃了一眼布袋裡的兩樣東西,面上頓時是雷霆之怒,“在哪裡找到的?”
“在素雪姨娘的房裡,老奴已經把她帶過來了!”說着話就有兩個丫頭把已經綁住了素雪給拎了進來,素雪被五花大綁嘴上也塞住了,可是還是不住的掙扎着。
衆人都是大爲震驚,意濃眼觀陰沉的看向了奚婉瑤,她努力做出的平靜表情還是有藏不住的得意。
意濃不由得冷笑,奚婉瑤這真的是一箭雙鵰的好計謀啊!既可以除掉夢嫣和她的孩子,又可以在意濃和她早已怨恨了的素雪中陷害一個。
好計謀啊!好計謀!
看到素雪被拖了進來,側王妃已經氣的渾身的顫抖的,“賤人!你竟然敢害宇晧的孩子!”
看到是素雪,王爺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次她和含伊爬上楚宇皓牀的事情,兄長房裡的人爬到了弟弟的牀上,已經是家醜了,王爺念在她們是太子送的人的份上饒恕了一次,可是這次更是膽敢做出謀害子嗣的事情了!
“真是毒婦,殘害子嗣理應打死!拖下去!”王爺怒喝道。
那個婆子急忙的把素雪往下拖,素雪拼命的扭動着身子,嘴裡不停的發出嗚咽的聲音,面上也盡是眼淚。
“給我老實點。”那婆子朝着素雪的臉就是一巴掌,又繼續拖着她往外走,素雪被打發髻一下就散了,髮絲遮掩了面容,可是意濃卻看的出她的眼神是看向楚宇皓的,滿是哀求。
不過楚宇皓卻只是一直看着手邊的茶盞。
雖然說從素雪的房裡找出了東西,但是隻憑東西就說是她做的實在是勉強,更可憐的是素雪一直被堵着嘴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定了罪意濃實在是不忍。
更何況意濃心中知曉奚婉瑤纔是最有嫌疑的人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