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青璃,王妃也到門口焦急的張望着大夫的身影,又過了一會兒,那個嬤嬤才領着大夫急急忙忙的過來了。
丫頭們連忙的讓開了,大夫上前來一見青璃也好是有些嚇到,似乎是沒有想到會傷的的這麼重。
大夫小心的掀開了捂着青璃傷口的帕子,青璃疼的小聲的哭了起來,見到了那傷口的情況大夫也是吸了一口的涼氣,連忙的吩咐丫頭打水來清洗。
包紮好了傷口差不多大半個時辰過去了,丫頭扶着青璃進了內室,王妃在外室焦急的問着大夫說道:“那傷可是要緊?”
“只是被尖銳帶刺的物件打了下,雖然傷口不小,但是也傷着了皮肉而已,養一養就好了。”大夫說道。
聽到了傷口不小,王妃眉頭一蹙,又問道:“那可會留疤?”
大夫面色一難說道:“這臉上的皮膚最嫩,又是傷了那麼大一塊兒,好了也定然不會像是原本一樣的光滑的,但是至於留疤卻是因人而異的。”
王妃看了眼屋裡面還趴在嬤嬤的懷裡哭的青璃,煩躁的朝着大夫揮了揮手,本是想着挑了個模樣好的過來讓楚徹白能夠自願的把她收了房,可是現在卻是沒成想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現在就是楚徹白說要把青璃收了房,王妃都不會答應的,一個破了相的姑娘,即便是嫁進來做妾也都是不配。
王妃心煩不已,眼光一撇又看到了躲在意濃身後偷偷的看着自己的瑞瑞,不由得更加的怒火中燒,於是看了眼意濃和楚徹白說道:“你們都跟我去偏廳!”
意濃和楚徹白對視了一眼只能帶着瑞瑞過去了。
偏廳沒有留丫頭伺候,空曠了些,瑞瑞站在前面低着頭不願意看王妃。
“到底怎麼回事!”王妃厲聲的問道。
“是瑞瑞不小心……”楚徹白說聲解釋到。
可是瑞瑞卻突然開口打斷了楚徹白的話,說道:“我不是貪玩!我就是故意的,誰讓那個壞女人要和孃親搶爹爹的!”
瑞瑞童聲朗朗認真又堅定。
王妃怒拍了一下手邊的桌面,喊道:“你還有道理了!”
瑞瑞咬着牙看着王妃不說話,意濃連忙上前讓瑞瑞認錯,可是這話還沒有開口,王妃的目光就扎到了意濃的身上,怒聲道:“你平常就是這樣教導孩子的?這麼小的孩子你竟然教導他做這樣的事情!”
聽了王妃的話,意濃面色大變,連忙的解釋道:“母親,我沒有的,我怎麼會這這樣做。”
而王妃自然也是不會理會意濃的爭辯,再想想意濃今日突然的對待青璃態度寬和了很多,不由得更加的覺得意濃是故意爲之,於是再次指責道:“竟然從來都沒有想到你是這麼惡毒的人,若是不喜歡青璃,你大可以和我直接說,我們再尋其他人,但是你這樣教唆瑞瑞毀了青璃的容貌就實在是過分!”
意濃只覺得真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而一旁的瑞瑞又更加不明情勢的繼續的說道:“不是孃親讓我做的,是我自己要做的嗎,誰讓她要搶爹爹的,爹爹是孃親的!”
“你爹爹不是哪一個人的!”王妃厲聲的喝止住了瑞瑞的話。
瑞瑞委屈的等着王妃,王妃快步的走到了意濃的跟前,指着意濃說道:“你這個毒婦!”
從意濃還沒有嫁進王府的時候,楚徹白這個素來孝順的兒子就和自己開始作對,而這嫁進來之後不僅僅是自己的兒子,就連自己的孫子現在都向這意濃開始頂撞自己了。
見到王妃氣的都有些顫抖,意濃連忙的上前去扶住了她,可是王妃卻是擡手推開了意濃,甩袖而去。
屋裡面的丫頭也連忙的追了出去,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意濃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有些無奈。
本來自己開口讓楚徹白送青璃回來就是爲了能讓王妃開心一點的,雖然意濃並不喜王妃要給楚徹白納妾,可是她卻畢竟是楚徹白的母親,意濃也不想楚徹白夾在兩人之間難做。
不過現在還是讓楚徹白難做了。
意濃無力的坐了下來,楚徹白過來攬着意濃肩頭輕輕的拍了拍,無聲的安慰着意濃。
而瑞瑞也沒有了剛剛頂撞王妃時候的氣勢了,小心的看着意濃不佳的面色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是闖了禍了。
“孃親……”瑞瑞拖長了音調眨着眼睛看着意濃。
意濃嘆了一口氣擡起頭來,看着瑞瑞那無辜又膽怯的小臉兒,也發不出火來了,只無力的朝着瑞瑞問道:“誰和你說青璃要和孃親搶爹爹的?”
瑞瑞看了看意濃的樣子,小聲的說道:“是二嬸嬸……”
奚婉瑤?意濃面色一變,緊咬住了牙齒,自己不願意和她計較,她倒是蹦躂到了眼前兒了,平常她和自己過不起,意濃都懶得計較,可是她這竟然利用瑞瑞這樣的孩子就是在是不能饒恕了。
瑞瑞看着意濃髮寒的眼神,愈發的覺得自己犯了錯了,於是上前抱住了意濃笑聲的說道:“瑞瑞知道錯了,孃親不要生氣了,瑞瑞以後都不惹孃親生氣了。”
聽着瑞瑞的話,意濃無奈的摸了摸他的頭頂,說道:“以後不要隨便的聽別人的話,凡事都要三思。”
瑞瑞立馬乖巧的點頭,不過想了想事情,意濃又覺得有些奇怪,那青璃的傷可是傷在頭上的,而瑞瑞又怎麼能夠得到青璃的頭呢,於是就問道:“她頭上的傷你是怎麼弄的?”
瑞瑞面色一變,看了看楚徹白求救無果,只能低頭小聲的說道:“是用彈弓打得。”
“彈弓?”青璃頭上的傷口意濃可是見過的,那麼大的一片怎麼會是一個彈弓打出的小石頭能傷到的?
意濃不相信的看着瑞瑞,瑞瑞立馬一邊焦急的解釋着,一邊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彈弓和銀色的滿是小刺扁圓金屬材質的東西。
“就是用這個打得,本來以爲有用兩個,結果一個就打中了,就剩了一個。”瑞瑞把東西舉到了意濃的眼前。
意濃看了看那東西做工精良的很,那彈弓的木材更是小檀紫葉的,那是一兩木材都是千金的!
“哪裡來的?”意濃拿着東西問道,這樣的東西總不會是瑞瑞自己胡亂的做來玩的,只能是有人特意給的。
瑞瑞看着意濃的眼神,慢慢的後退了一步,猶豫了一下還是交代了:“是花顏師傅給瑞瑞的拜師禮。”
意濃猛地站了起來,居然是花顏,意濃又是無奈又是決定好笑,給孩子這樣的禮物倒是真的像是花顏的作爲。
“孃親……”瑞瑞輕輕的扯意濃的衣服,意濃卻是一下子甩開了,然後氣勢洶洶的往外走去,瑞瑞連忙的喊道:“孃親你要去哪裡?”
“我要把你師傅逐出師門!”
楚徹白撲哧一下笑了,瑞瑞卻是一臉的擔心,回頭看着楚徹白求助,楚徹白只是微笑着摸了摸瑞瑞的頭,親和又慈愛的說道:“瑞瑞今天做的很好。”
“是嗎?我也覺得!”瑞瑞也雀躍了起來。
“是的,只是下一次不要被人發現了纔好。”楚徹白牽着瑞瑞也往外走去。
“爹爹我們去哪裡?”
“去齊王府接你孃親。”
意濃本是氣勢洶洶的去找花顏,可是這一路的馬車顛顛簸簸,意濃靜了一會兒火氣又都沒有了,只剩下了無奈了。
自己剛剛的下了馬車,楚徹白帶着瑞瑞也過來了,進去府一番的控訴成了傾訴。
意濃本來是來教訓花顏的,結果一說完就被花顏教訓了。
花顏瞪
圓了眼睛,一手叉腰,難以相信的看着意濃喊道:“你居然真的讓哪個青璃還是紅璃的住下了,你個軟柿子模樣人家不捏你捏誰啊?”
“那是澈白的母親定的,而且人家又說是來陪王妃的,我怎麼能……”意濃爲難的解釋道。
“母親怎麼了,母親就不講理了?她愛納妾怎麼不往自己房裡納啊,又說什麼來陪王妃,陪王妃就住王府院子去!”花顏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揚又義正言辭。
意濃聽了之後竟然一點都能沒有反駁的話,只能低着頭言語了。
花顏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意濃一眼,在意濃的對面坐了下來,抓起手邊的茶會一飲而盡,剛剛一口氣說那麼多的話,她確實是有些口乾舌燥。
“你找我做什麼?”花顏這纔想起來問,意濃可不是一個爲了告訴自己一點事情就特意過來的人。
被花顏一提,意濃也纔想了起來,可是已經沒有了當初在自己屋子從衝出來的氣勢了,說道:“只是想來和你說你不該給瑞瑞那麼小的孩子那麼危險的東西的,這不是他就。”
聽了意濃的目的,花顏又炸了了起來,朝着意濃喊道:“不破了她的相她的相你還想着讓她安穩的住下勾引了你家世子爺成爲妾身然後順便擠掉你成爲世子妃嗎,意濃你整天到底。”
花顏氣憤的說個不停,意濃只能把頭埋得更加的低了。
楚徹白看着屋裡的景象笑的甚爲無奈和慶幸,即便是自己的小妻子鬧了彆扭也是還是十分的可愛的,想着自己的幸運,楚徹白又甚爲同情的拍了拍一旁齊王的肩膀。
兄弟,真是難爲你了。
而瑞瑞這是站在一旁看着屋裡面的情況眼睛都不眨一下,越看越是興奮,一開始他覺得爹爹是最厲害的人,可是後來才發現孃親纔是,爹爹也是怕孃親的,而現在看來花顏師傅纔是最厲害的!
因爲孃親怕花顏師傅,齊王叔叔也是怕花顏師傅的,果然這個師傅沒有認錯的!
雖然瑞瑞認了花顏做師傅,意濃卻是不敢再讓花顏教瑞瑞一點的東西了,於是瑞瑞想要學功夫意濃也覺得是好事情,於是也只能讓展歸先教着瑞瑞了。因爲要學功夫,瑞瑞便只上午去學堂,下午就學功夫,晚上在跟着楚徹白讀書。
本來以爲青璃傷了臉,王妃也不會再待見她了,她也就自然會離去,但是沒有想到青璃竟然是藉着這個事情又住下來了,養傷!
畢竟事情是和瑞瑞有關,意濃若是拒絕定然是會被人傳話刻薄又小氣,所以就只能讓她住下了,楚徹白不喜歡她,王妃也不待見她了,想着她應當也是翻不出什麼大浪了。
青璃意濃倒是沒有在意了,反而是王妃讓人頭疼,這事情一鬧,意濃辛苦和王妃建立的感情一下子又土崩瓦解,對意濃的態度比剛剛進府的時候還要差。
雖然發生這樣的糟心的事情,但是流蘇和展歸的喜事卻還是不能耽誤的,中午用了午膳,展歸帶着瑞瑞在院子裡扎馬步,意濃讓廚房給王妃送了湯又特意的讓流蘇送過去。
然後意濃就和映雲還有吳媽媽一起翻看着一些宅子的書案,成了親流蘇自然就是不方便再住在府裡了,所以意濃就想着給他們找個宅子也好做新房。
流蘇也算是意濃院子裡的人了,而展歸更是一直跟着自己,兩個都是自己人,於是彩禮和嫁妝意濃又一手的辦了,幸而自己還是有些積蓄的。
太大了不適合,太小了不行,於是挑了好一會人兒倒也沒有個合適,意濃也只能再讓吳媽媽去找些合適的回來了。
剛剛收起了桌上的宅子書案,流蘇就回來了,知道流蘇臉皮兒薄所以意濃也特意挑了她不在的時候來選宅子,去王妃那裡的路程雖然不遠,但也不應當這麼快就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