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嘴上有毒,蘇妍可不想看到綠裳因爲一時的興起,而對她以後的人生有什麼影響。
即使蘇妍壓根不相信什麼迷信的傳言,但眼前這個純真的丫頭,實在是不應該再經歷任何苦難。
即使千萬分之一的概率,蘇妍也不會讓她發生什麼不測,又是將綠裳扶起來,安慰了綠裳幾句。
而綠裳也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一雙淚眼中閃爍着精光,不容置疑的對蘇妍說:“對!綠裳還不能沮喪,綠裳還要留着精神好好服侍小姐呢!”
“還服侍?”蘇妍見她開心起來,便沒好氣的白她一眼,望了望窗外的夜色,對她說道,“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候了,哭得像個小花貓,還讓不讓小姐我睡覺了?明天不用趕路啦!”
看着蘇妍微微發怒的臉色,綠裳卻是在她撇着的紅脣上,看出了笑容,便心知蘇妍在逗自己開心,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知道啦,小姐,綠裳這就給小姐鋪牀疊被。”
“這還差不多。”
蘇妍挑了挑秀眉,笑意盈盈的看着綠裳跪坐在牀上,將被子按照蘇妍的喜好鋪好後,又是將枕頭拍了拍。
見她一切弄好後,也不等綠裳招呼她,蘇妍便在綠裳不經意擡起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壞笑着對她說道。
“妞,順便給姐姐暖暖牀唄!”
小丫頭的敏感部位突然的襲擊,讓她嬌小的身軀微微一顫,回過一張驚異又略帶着些羞怯的望着蘇妍。
腦海中道是想起了,在相府碰到洪寶後,在牆角的一幕,話說那時候好像被唐紫嫣碰到了。
“那次還好有郡主,可這次怎麼辦?”
綠裳心裡忐忑不安的想着,雖然早就聽說過一些王公子弟的腐化,卻沒想真正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卻也不知道該用個什麼樣的心情面對。
“要是自家的小姐真好那一口,又該怎麼辦呢?”
綠裳腦袋裡胡思亂想着,鑽進被窩,用被子把全身都蓋住,只留一個小腦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正在脫衣服的蘇妍。
目光中神色漸漸堅定起來,之後便輕輕的閉上了,感覺到被子被掀開一角,蜷縮着的小小身軀,也不知道害怕還是興奮的,開始不停的抖動着。
就這樣,綠裳心情不安的躺着,也不敢有動作,直到過了好久,也不見,腦海中異想的事情發生。
慢慢睜開眼睛,四周已然是一片黑暗,安靜的空氣中,只有耳邊傳來蘇妍的呼吸聲。
聽着不緊不慢的呼吸聲,綠裳心中安定下來,好像她整個世界的美好,都停在了這一刻一般,不由滿足的微微一笑,閉上眼睛,沒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相對於蘇妍這邊的安逸,相距六七十里之外的郯國京城中,卻有一人,即使香枕軟塌,可面對百般寂寥的夜,卻是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着。
這人便是禹王江莫循,心知皇命難違,蘇妍離開京城隨江莫寒去涼州,已然是大勢所趨,但正在挺屍望房樑的他,怎麼想都覺得不甘心。
想來他做的也不少,蘇家的牆頭他也沒少翻,宣帝那邊的罪,他同樣沒少受,可還是給江莫寒堂而皇之的將與他有皇命婚約的未婚妻,給拐跑了。
這讓他的心裡怎生好受,雖然有一幫奴才跟着,可也和孤男寡女差不多,畢竟,江莫寒身居凌王,誰敢管他?
要真是出了不敢想的事,讓他這個禹王的臉面往哪裡擱?
想到這裡,江莫循看着燈火通明的房間裡,怎麼看怎麼覺得怪,好像明晃晃的燈光慢慢的變了顏色。
好像身處竹林一般,入眼的那個綠呀!讓江莫循差點沒噴出一口鮮血來。
要是一般人,這透心涼的綠,江莫循也不至於有什麼火氣,對於威脅,手一揮,就就一大幫子小崽子,不要命給他排憂解難。
可江莫寒是一般人嗎?郯國戰神、實權在握的凌王,單單這兩個大帽子扣在腦袋上,想動他,不想自己的性命,也得爲自家的親情朋友考慮考慮。
畢竟,株連九族,可不只是一個刑法稱呼而已,可真是動真格的,雞犬不留呀!
這種酷刑下,誰賣命不得好好想想?
江莫循自己倒是不懼怕這些,雖然心思博大,早不在意帝君的位子,可並不代表勤於練武的他,就不是戰神的對手。
“可偏偏爲什麼是江莫寒,親兄弟呀!”
自古成王敗寇,父子相殘的事,古史書上的記載也是不少,可真要爲一個女人,對自己的親弟弟下手,江莫循真的就能忍心?
“自古帝王之家便無情,這都是什麼事呀!”
口中憤然一句,不能改變的,他改變不了,只能大隱於市一般的苟延殘喘,也不願墮入命運的牽絆。
想改變的,他卻又是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看着,早已刻上自己名字爲標籤的未婚妻,和別人逍遙快活去了。
這怎麼能讓他心中不怒?怒火灼腦,心中念過,他不由在心中問自己,“我不想生在皇家,圖個平平淡淡遊手好閒安的生活,是錯了嗎?要是錯,又錯在了哪裡?”
“如果沒錯,那歷史上淫逸荒誕的事,怎麼就發生在自己身上,難道平常百姓也是這般糜爛的生活?那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江莫循越想越是想不明白,好像是進入了一個怪圈,怎麼都不能讓他走出了,得不到他一直嚮往的答案。
於是江莫循一股腦從牀榻上,猛然坐了起來,一雙劍眉立着,好像是兩柄利劍,深深的刺進他的腦海。
讓他五官分明的臉緊緊的揪在了一起,痛苦的掙扎着,明晃晃的燈光下,越發的猙獰起來。
他這一動不要緊,卻着實嚇壞了伺候在一旁的樂安。
樂安站在一旁,正有些睏意的打着瞌睡,見他這般模樣,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心說,“平常對什麼都是一臉無所謂的禹王,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有刺客?”
心中一想,樂安不敢怠慢,一手按在腰間,已然是將軟劍的劍柄,抓在了手裡。
一雙銳利的眼睛,在周圍警惕的掃過,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可樂安也不敢鬆懈,要知道主子的性命可高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