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請來大夫爲小玉診斷,大夫診斷完後,起身,對着兩人道:“只是餓暈了,有點貧血,其他的並無大礙。”
兩人聽到大夫的回答,懸在空中的心終於落地,兩人相視一眼,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笑容,然後轉過頭,看着大夫笑着道:“謝謝大夫。”
兩人送走了大夫,紅豆負責照顧小玉,紙鳶則回了水墨軒。
紙鳶回到水墨軒發現蘇小小竟破天荒的在看書,紙鳶見蘇小小在看書,她也不好上前打擾,只得默默的站在門口無聊的發着呆。
巍峨充滿氣勢的皇宮內
寧無念急匆匆的趕到書房裡。
書房內,一男子身着金黃色的龍袍,金色的龍袍卻掩蓋不住那魁梧的身形,龍袍上用金線勾勒出一條條精美絕倫的張牙舞爪的金龍,顯得尊貴無比。只是身穿龍袍的那位主人,臉上卻總是一副溫潤祥和的笑容,要不是他長得着實有些英俊和端坐御書房龍椅上,倒不像是是天下第一人,而是鄰家的員外翁。
此人正是擎國當今聖上,寧厚照。
門外敲門聲突起,寧厚照身邊的太監總管王公公連忙走上前開門,門打開,一身白衣的寧無念站在門外。
王公公看到寧無念的打扮,着實愣了一下,隨後迅速反應過來,微屈身子,細聲道:“奴才見過寧王。”
“恩。”寧無念點了應了一聲,擡腳並跨入御書房內。
寧厚照聽到接近的腳步聲,他放下手裡的奏摺,將目光移到走進來的寧無念身上。
他看到寧無念身着白衣,微微一愣,這孩子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白色了,怎麼今日卻穿了白色衣服?
寧無念走進來就看到寧厚照盯着他看,他微俯身,正要行禮,卻被寧厚照給阻止了。
“你我父子,就不用行如此虛禮了,直接坐吧。”
寧無念見寧厚照阻止他行禮,他就不推辭,直接起身,拉過旁邊的凳子,坐下。
寧厚照見狀,臉上浮現出慈祥的笑意,看向寧無念的眼裡充滿了寵溺,出聲道:“無念啊,你這孩子怎麼今天穿白色的衣服了?我可是記得,你這孩子最討厭穿白色的衣服了。”
對於寧厚照的問題,寧無念淡淡吐出三字:“她喜歡。”
寧厚照聽到這個回答,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大笑起來,笑着道:“好啊!你這小子可以啊!”
寧厚照從龍椅上起身,走到寧無念身邊,用力拍了拍寧無念的肩頭。
“跟父皇說說,那丫頭怎麼樣?最近京城裡傳的最火的就是那丫頭了,朕想見見丫頭,卻每次都被你這小子給繞過去了,連你皇祖母都還沒見過那丫頭一面呢,你小子這樣可不行,就算不給我看,也要給你皇祖母看看她的孫媳婦吧。”
寧無念眸色一冷,在心裡冷笑,終於忍耐不住了?
寧無念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冷冷道:“她性子單純,說話容易得罪人,不適合進宮。”
寧厚照嘴脣蠕動,顯然還想說些什麼,可他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寧無念的話給堵了回去。
“先不說這個了,還是說說父皇你這麼着急叫我進宮是因爲什麼事情吧。”
寧厚照見寧無念轉移話題,他也不好繼續詢問下去,他只得將到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隨後假裝一拍腦袋,故作一副才突然想起事情的模樣。
“你看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寧厚照說着,從身後的桌子上拿起一張紙遞到寧無念面前。
寧無念接過紙看了看。
紙上寫着,臨城突降大雨,將整個臨城和邊上的縣級村莊都淹了,急需朝廷派人過去支援。
寧無念眉頭微蹙。
這點小事隨便派一個大臣過去都能搞定的事情,叫他來做什麼?
寧厚照似乎看穿了寧無念心頭所想,他出聲道:“這點事情的確不值得無念去你,可今天我又收到臨城那邊快馬加鞭送來的急報,說臨城那邊洪水是退了,可現在那邊的百姓突然感染上一種怪病,得了病的百姓眼睛發紅,見了人就咬,被咬的人就會被感染,那邊的大夫從來沒見過這種病症,所以現在那邊的情況可想而知。”
“所以朕想……”
寧厚照的話已經說的夠明顯了,寧無念他又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話都聽不出來。
寧無念起身,直接打斷了寧厚照的話。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啓程趕往臨城。”
說完,寧無念直接走了出去,站在門前的王公公趕緊給寧無念開門。
寧厚照看到寧無念離開的背影,那張潤和慈祥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冷哼了一聲,拂袖,坐在自己的龍椅上,繼續批閱奏摺。
寧無念從御書房出來,站在門口的卿寒立即迎了上去,他出聲詢問:“王爺,那老匹,皇上跟你說了些什麼?”
卿寒本來想說老匹夫的,但他剛說出來兩個字就被卿月的眼神給瞪了回去,他這纔想起他還在皇宮裡,嚇得他趕緊將老匹夫換成了皇上二字。
寧無念沒有回答卿寒的話,冷冷道:“回去再說。”
“是。”卿寒應了一聲,趕緊跟上寧無念的步伐。
寧無念出了皇宮就坐上了等候已久的馬車,等到馬車搖搖晃晃的到了王府,已是傍晚時分了。
水墨軒
專心看書的蘇小小擡起頭,準備揉一揉發疼的脖子,她擡起頭看到西斜的太陽,這才發現已經到傍晚了。
她放下書,往門外看了一眼,門前,有一抹綠色在外面,她知道是紙鳶,她沒有出聲,只是輕微的咳嗽了一下,想提醒一下紙鳶。
紙鳶聽到屋裡傳來的咳嗽聲,她偷偷往廳裡看了一眼,發現蘇小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結束了看書。
她見蘇小小結束了看書,她連忙去廚房端來晚飯,她以爲趁吃晚飯的時候可以跟蘇小上話,可整個吃飯過程裡,蘇小小一句話都沒說,這下讓紙鳶直接焉菜了……
蘇小小吃完飯,洗了澡就睡覺了,整個過程一句話都沒說,以前熱鬧的水墨軒今晚靜謐的可怕。
紙鳶站在蘇小小的屋子門口,看着緊閉的房門,她有好幾次想推門進去給蘇小小的衝動,可每次當手要接觸上門時,她又不敢了……
幾次下來,紙鳶的勇氣也被耗盡了,她無奈的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嘆息一聲,轉身往外走去。
躺在牀上的蘇小小聽着外面的腳步聲離開,微閉的眼睛一下子睜開,她從牀上坐起身來,往房門方向看去。
蘇小小眉頭緊鎖,心想道:是不是她做的有點過分了?
丫頭,你沒做錯,善良是人本來就有的天性,但有些時候善良會害了自己,想必你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吧?
白霧的聲音突然在蘇小小腦海中響起。
蘇小小翻了個白眼,在腦海中與白霧對起話來。
農夫與蛇的故事我當然聽過,但是小月那種丫鬟也不至於如毒蛇一樣厲害吧?
白霧沒有直接回答蘇小小的話,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說人話,蘇小小怒吼!
白霧咳嗽了兩聲來緩解自己的尷尬,隨後一本正經的道:“有些時候往往是你看不起的,所忽視的東西越是致命的,就像你今天所見的丫鬟小月,你知道之前和她見過面嗎?”
我和這小月見過面?這下蘇小小愣住了,在她記憶裡面根本沒這號人物啊!
白霧見蘇小小一臉錯愕,對於蘇小小這種反應,是在他的預料之中,畢竟,她和小月都沒打過照面。
“你不記得她也正常,畢竟沒碰過面,但她認識你,因爲當初就是她和紙鳶來打掃院子,率先跑的就是這人,被嚇傻的就是紙鳶,紙鳶後來成了你的貼身丫鬟。”
蘇小小聽完白霧的話,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你特麼在逗我?
不過經白霧這麼一提,她似乎想起來那天早上,是兩個人來的她院子,一個是紙鳶,還有一個看到她就跑了。
沒想到跑掉的那個竟是今天的那個小月。
這樣一想,紙鳶幫小月就是在情理之中了,這次是她錯怪紙鳶了。
哎……
天氣煩躁,心情也煩躁……
蘇小小就懷着煩躁的心情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