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想起了白天在御花園碰到了陶夭這件事情,她有些驚慌。
“愛妃想要說什麼?”溫熱的氣息已經噴灑在她的小臉之上,她覺得自己的臉更加的紅了。
“沒,沒什麼……”雲陌覺得有些泄氣,她是要向他詢問陶夭的事情,會不會引起他的反感呢?畢竟,他也沒有說自己是他的皇后,抑或妃子?還有,他已經是皇上了,想要幾個女人,都不過分的,自己這又算怎樣呢?
雲陌不曾覺察,曾幾何時,他在她的心中已經這樣重要了!她要這麼小心翼翼地去面對他了。
“你是要問她的事情吧?”沒等她平復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楚君桓的聲音就已經再次傳入她的耳膜之中,雲陌身體微微顫抖,他,果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他啊……
如此一個人,天下諸事,又怎麼能逃得過他的眼睛呢。
那麼這樣,奪取天下,對於一個他,又有何難?
雲陌低頭,“妾身如今有孕,而那陶夭小姐之前又百般爲難,想要取妾身的性命於朝夕之間,妾身生怕……”說道了這裡,忽然感覺心裡酸酸的,頭也低的更加深重了,不知何時,竟然委屈得流下了眼淚。
楚君桓將她抱的更加緊了。
雲陌已經深深感到了楚君桓的擁抱,下意識地低頭,將他那已經覆在自己小腹上面的溫暖大手緊緊拉住。
耳後一熱,她感到自己的肩窩已經被他重重地枕着,緊緊抱着,彷彿是此生的眷戀那般,“你是第二個,給朕這樣感覺的女人。”
雲陌不語,不知道爲何,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心裡竟然有些酸酸的,第一個女人,難道是陶夭嗎?
彷彿是她不存在一般,他接着說道:“朕已經不記得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了,但是,愛妃總給朕一種類似的感覺,尤其是無助時的眼神,簡直像極了她。所以,朕絕對不允許愛妃有任何危險,不允許愛妃無助……自然,朕與愛妃的孩子,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哪怕是陶夭,哪怕她的爹是陶國公,她也休想動朕的孩子一分一毫!”他說話的時候,眸中透出一種肅殺之氣,總是雲陌沒有正面對着他,依舊能夠感到那種殺氣。
正在此時,她的小腹忽然一動,雲陌亦感到異樣,也跟着顫了一顫……
“愛妃?”見她異樣,楚君桓輕聲喚道。
雲陌回頭,對上了那雙琉璃黑眸,“皇上如此看中妾身的孩子,不知是福是禍呢。”
“朕的孩子,自然福澤至深。”
“那妾身可否,代替腹中孩兒,求皇上一件事情?”想起了他剛剛對那個宮女的處決,雲陌雖然已經不覺得毛骨悚然了,可還是覺得,誠然沒有必要爲自己一頓飯食慾不佳的事情,而去對一個柔弱宮人那樣的殘暴無道。
“講。”
“可否請皇上,爲了孩兒,不要再動殺唸了呢。”她的聲音極其的小,她明明知道,他也許不會答應吧,可是他說最看中寶寶,即便是爲了這個理由,她也要努力去試探一下的啊……
“來人。”少許沉默以後,楚君桓如是說着。
雲陌眼睛瞪得老大,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樣的事情,心中稍稍有些忐忑。難道自己現在惹怒了他,他因爲孩子沒有辦法處置自己,要遷怒於宮人嗎?
同樣有些忐忑的萱玉,連忙上前去,“陛下……”
楚君桓微笑,“將剛剛那個宮女喚回來,發俸兩月,叫她好好侍奉你家娘娘。”
萱玉臉上飄過一絲無法言狀的表情,楞了一下,連忙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謝陛下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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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殿,朝中。
楚君桓冷冷地坐在皇帝的寶座之上,面對下面巧舌如簧的衆臣,始終一言不發。
“臣以爲,皇上初登大位,若後宮空虛,則不利於子嗣繁衍,還是早立後爲好。”說這話的,是鬍子已經發白的陶國公,因爲楚君桓登基之前他幫助他輕鬆剷除異己,深深以爲自己說話足夠分量,因而聲音也顯得比較驕傲。
“非也非也,微臣則聽聞,陛下爲八王時的王妃夏氏已經有了身孕,如今在進行繁複的冊封典禮,定會動到胎氣,恐怕對皇嗣不利,微臣以爲,立後之事,可以緩緩進行。”說這句話的,是丞相魏正,魏正乃大安朝非常正直的大臣,自從楚君桓的父皇一輩開始,便已經身居三公了。
兩人各持己見,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好不激烈。
楚君桓則端坐在上面,依舊一言不發,看着兩人的激烈爭論。
“皇上,請您來主持公道!”不知是辯論得無力了,還是怎麼,那驕傲的陶國公首先敗下陣來,立即撐着自己的玉牌子,對着高高在上的楚君桓叉叉手。
楚君桓皺皺眉,那魏正見狀,也立即上前兩步走去,正要說話,只見陶國公的聲音要更大一點,搶先說道:“如今國事危機,那寧國已經在邊境的地方摩拳擦掌,好像不日便有仗要打,犬子陶管已經做好了保衛大安的準備。此值危機關頭,若後宮動盪,如何服衆,如何抓住民心,還請皇上深思啊!”
“你!”魏正正要說話,但聽到陶國公已經將自己那個做將軍的兒子搬了出來,深深知道了其中的用意,他的臉色已經變得很是沮喪了,“皇上啊!……”
一連喊了幾個皇上以後,魏正便不再言語,整個殿上寂靜,大家都知道,陶國公已經用壓倒性的勝利戰勝了丞相……
楚君桓眸中閃過一絲厭惡,接着便稍縱即逝。他微笑着,“後宮的事情,朕已經有了想法,定不會辜負國公厚望的。卿等還有何事要奏?”
殿中一片沉默,檜淳纔出來喊道:“皇上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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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雲陌用完早飯,正在牡丹花下發呆。
“聖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