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虐虐他
顧錦擡眼看着桌上的茶水,接着猛地擡起眼睛,看了眼紀溫文。
紀溫文淺淺地笑着看着顧錦,眼中是一如既往地溫潤如水。
顧錦淡淡一笑,雙手拿起茶水,輕輕地嗅了嗅,茶香四溢啊。
紀溫文深深地看着她,看着顧錦拿起了茶盞,眼中是一閃而過的喜色。蘇妙煙看着就心中一顫,總覺得紀溫文不懷好意,正想上前去勸阻,顧錦又突然將茶盞輕輕地放下了。
放下茶盞,顧錦理了理自己鬢角的青絲,她知曉這一切後早就多了警惕,怎麼還會甘願喝茶。
顧錦神情淡然地看着紀溫文,輕啓朱脣,“紀大哥,出門前我喝過許多茶水了,現在感覺有些不太舒服,這茶我暫時是喝不下了。”
說話間,她眼睛緊緊地盯着紀溫文,當然不會錯過了紀溫文眼底一閃而過的光芒。
見狀,顧錦心中咯噔一下,果然,這一次紀溫文突然找她來,是真的有事!這茶裡面有些什麼,誰都說不清。若不是她知曉了這一切,那今日會怎樣?紀溫文又想做什麼?
紀溫文很快收斂了眉眼間的神情,斜斜地勾着脣角,茶色的眼眸微微一動,光彩四溢,他擔憂地詢問道,“錦兒是哪裡不舒服了?”
顧錦擺擺手說道,“不過是肚子有些脹了,喝不下茶水。”
紀溫文眸光一閃,低聲勸道,“既然如此,這茶是特地爲錦兒準備的,錦兒嘗一口吧。”
顧錦坐直了身子,神情肅整,嘴角的笑意全數收斂,淡淡地看向紀溫文,“紀大哥,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麼?”
“爲什麼會這麼問?”紀溫文挑了挑英氣的眉毛,話語中有絲疑問。
不等顧錦接着說道,他便已經笑了起來,深沉的眸子中隱隱帶着光芒,“錦兒在我心中,當然是很特別的存在。”
特別的存在,特別的存在會這樣自私?顧錦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再也不想與紀溫文虛與委蛇了,她端着自己手上的茶盞,放在了紀溫文的面前,“紀大哥,你要是喝了這杯茶,我就信你。”
“錦兒這是什麼意思?”紀溫文壓抑住內心的驚慌,不可能,無色無味的藥物她怎麼可能發覺?他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玉扳指冷靜了下來,皺眉看着顧錦。
顧錦神情慢慢地變冷了,這幅模樣看在紀溫文的眼裡,更是讓他格外難受。他花了那麼多的力氣才讓顧錦能在自己的面前表現出特殊的模樣,而這一切,現在都毀了,何況他還想要讓顧錦幫他!
想到這裡,紀溫文勾着脣,拿起了顧錦放在他面前的那杯茶水,笑道,“錦兒想要我喝了,紀大哥就幫你喝了,省的浪費了。”
端起這*的毒藥,紀溫文雖然說的很堅定,但指尖卻微微顫抖。
顧錦看着就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很美很美,絕豔的面孔上帶着一絲邪氣,看來,今日紀溫文可夠好受的!
想到自己原先給紀溫文出謀劃策,她更是爲自己感到不值,既然紀溫文敢這樣欺瞞背叛,那就別怪她了。至於商道,她更是不必再顧忌到任何了。
“紀大哥,茶也喝了,那今日我先走了。”顧錦看着眼前這個溫和的男人,眸中光芒閃耀,君子一樣溫和的面具下是一顆自私自利的靈魂。
說完後,她便帶着三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紀溫文一直強自撐着,待顧錦一走,便整個人都癱軟在了桌子上,已經人事不知,哪裡還留得住顧錦,昏睡前,他只慶幸顧錦沒有看到這一幕,因而他的產業還有救。
待回到睿王府時,顧錦已經漸漸冷靜了下來,她原本氣紀溫文的背叛和欺瞞,只是她自信會給紀溫文同樣回報,因而便不在心中多做糾結,這樣的人,何必多想。
冬雪見着顧錦面色沉靜,不由輕聲問道,“王妃,你剛剛是不是心情不好?”在馬車上一臉深思略帶難過的樣子,讓她連大氣都不敢出。
顧錦勾脣摸了摸冬雪的髮絲,“沒事了。”
是啊,她有冬雪有李欽,並不是每個人都會辜負背叛,有什麼好在意,顧錦的腳步更加灑脫自然了,一步步向着睿王府走去。
傾鈺宮中
待沈貴妃收到清醒過來的紀溫文的書信時,不由剪斷了盆中的枝椏,狠狠地皺着眉,“這人真是沒用!”
章紅桐看着貴妃的身子越發好了起來,還有閒心修剪花草,很是安然地守候在一旁,聞言身子一顫,大氣都不敢出。
她可沒有谷凝那樣的地位,她能遵循的只有多聽少說。
貴妃深吸口氣,再不這樣做,真的來不及了,還好當日她一直有她的秘密武器!是時候拿出來了!
“皇上今日宿在何處?”沈茗思脣角溢出一絲冷笑。
章紅桐低眉順眼地答道,“皇上今日翻了富察貴人的牌子。”
沈貴妃嘴角一翹,“給本宮收拾收拾,今夜本宮要出去。”
“可是貴妃,您是被禁足的。”章紅桐不由擡頭詫異地問道。
沈茗思不以爲然地搖了搖頭,纖細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鐲子,神態悠然,“無妨,皇上看到這東西自然心情就好了,不會怪罪本宮,也連累不到你。”
說罷,沈貴妃看了章紅桐一眼,章紅桐便立刻下去準備了。
夜色漸漸落了下來,晚風習習,還是有一絲寒意的,沈茗思穿着薄薄的衣衫,就坐在御花園的西北角,這條路恰好是進入後宮必經之路,她淡淡地看着月色,神色惆悵,單薄神秘的身影就像是一隻月光下的精靈。
御輦越來越近了,李晟祁遠遠便看到了夜色中的人兒,身側的高力正準備說話,被他出聲止住了,反而是下了輦車,一步步地走近沈茗思的地方,他已經好幾日沒看到沈茗思了,本來是禁足而已,但聽聞御醫說着沈茗思身上的異狀,他哪裡還敢去看。
只是再次看到,沈茗思這樣柔弱無依,更增添了一份傷感之美,哪裡有御醫所言的半分恐怖!
這幅月下美人的模樣,帶給他的心動依舊是一如既往!
李晟祁不敢高聲說話,唯恐驚擾了這個女子,唯恐她立刻離去一樣。若是茗兒真的離開了自己,那他又該怎麼辦?光是想想,他都感覺痛徹心扉!
李晟祁不由上前兩步,深深地看着難怪哀傷彷彿就要翩然離開的沈茗思。
反而是沈茗思看了一會,慢慢回過神來,看到前方的人影,不由驚喜地捂住了嘴巴,“皇上,怎麼是你。”章紅桐縮在一旁不敢說話,沈貴妃就憑着一個人,一份姿態,就是讓人不敢小瞧了。
黑夜中藉着月光,李晟祁依稀能看到她的杏眼中的情愫,裡面滿含的深情與驚喜,這讓他心情立刻好了起來。幾日沒見,他非但沒忘了沈茗思,反而是有一種失而復得小別勝新婚的感覺。
“高力,朕今日不去後宮了,就在承乾宮。”揮揮手對着高力說道,李晟祁一把將正在顫抖的沈茗思擁入了懷中,貴妃還在禁足,他自然不能去傾鈺宮,但帶她回承乾宮卻是無妨的。
“你們都將嘴巴給封緊了,要是朕明日聽到一星半點,你們該知曉後果的。”攬着沈茗思,李晟祁低聲喝道。
諸位太監宮女立刻應下了,心裡面給貴妃的位置擺的更高了,瞧瞧這高杆的手腕,什麼都不說,偏偏什麼都表達出來了,月下傷情,真是好算計啊,也是深陷在其中的新皇看不出來了。
沈茗思自從發現李晟祁就是喜歡柔弱的女子,便越發柔弱無骨了起來,事實上,在李晟祁看不見的角度,沈茗思嘴角微微一撇,喜歡這樣的女子,說明李晟祁根本沒什麼自信,難怪就喜歡聽人奉承,若是沒了她,早晚要被睿王吃的連渣都不剩。
章紅桐看着這幅模樣,立刻安下心來,看來自家娘娘是絕對不會被責怪了,看着沈貴妃被李晟祁攬着帶走,她立刻歡喜地跟了上去。
到了承乾宮,燭火通明,李晟祁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沒有月下那樣彷彿要失去的感覺了,不由淡淡地詢問,“貴妃怎麼出來了?”
沈茗思依舊扒着李晟祁的手臂,深深地看向李晟祁,“皇上,臣妾日日都在想你。”想到難過了,纔出來散散心的。
吹了這麼久的風,她身子很冷,面色蒼白,嘴脣有些幹了,看上去又是可憐又是真摯,李晟祁怎麼再捨得責怪?
只是想到貴妃如此不安分,該敲打的時候還是要敲打敲打的,李晟祁移開了眸子,硬下心腸說道,“貴妃,你可知錯?”
“臣妾知錯,臣妾錯在太愛皇上,臣妾——”沈茗思哽咽了,蒼白到透明的面孔上滑下淚珠。
李晟祁不由上前爲沈茗思擦拭眼淚,既然賢妃已經死了,孩子也沒了,還有什麼好再說,再說貴妃太愛了才嫉妒,這,也讓他不忍心苛責啊,不像是皇后需要母儀天下,他的茗兒只需要肆意歡樂就好。
“皇上,您能原諒我嗎?”沈茗思眼中泛着水光,睜着這一對溼漉漉的大眼睛深深地看着。
李晟祁一時心魂目眩,貴妃越來越瘦了,這幾日想必也不好過,他不由輕輕地點了點頭,“下不爲例。”
沈茗思在心底輕輕一笑,她就知道,這個傻蛋一樣的男人,還不是被她玩弄在鼓掌之間,但她這一次來的目的可不是爲了這個!
李晟祁自從貴妃懷孕、小產之後,已經很久沒親近沈貴妃了,攬着沈貴妃的手都開始漸漸下移,神色中帶出一分笑意來,低聲呼喚着,“茗兒。”
沈茗思的身子纔剛好,哪裡會讓李晟祁近身,她推開李晟祁的手,巧笑倩兮,“皇上,臣妾這一次過來,是有大事要跟您說。”
“要是皇上你擁有了這樣東西,天下定然安穩,衆心所向,睿王決計比不上您了!”沈茗思的眸中熠熠生輝,她即將將大晉帶入熱武器的時代,從一開始過來,她就已經研製好了這一樣絕密的武器。
“哦?貴妃,那是什麼?”果然,李晟祁來了興趣,也顧不得其他了,拉着沈貴妃坐了下來,期待地看着沈茗思,要知道這女人有時候的奇思妙想確確實實讓他很是吃驚。
沈茗思的面孔帶出一絲得意來,輕聲問道,“皇上,您知曉有一樣東西能夠炸開方圓百里之內嗎?若是軍隊中全部能用上,何愁戰不勝?”
李晟祁立刻握住了沈茗思的手,心中詫異非常,果真有這樣的奇物嗎?
“貴妃,那東西在哪裡,快帶朕去看看。”若是真有這樣的東西,他簡直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有了這奇物,小九算的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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