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有點意思
不過,從廖文煜口中得知,下一場比試是在三天後,所以他們還能休息整頓一番。
“到時再見,我先走了。”司空蝶雖然看着清麗柔弱,但骨子裡再驕傲不過,說話間面上神色淡淡,但心裡面卻有說不出的憋悶感,因而拋下一句話便緩緩離去,只不過她離開前,看了眼廖文煜和顧錦,眸光微微一閃。
現在只剩下廖文煜和顧錦兩人。
廖文煜有很多話想要說,而向來善言體貼的他在這一刻彷彿失去了語言功能似得,心倒是跳的很快,但就不知道要說什麼,越是想越是焦急,額頭上都要冒汗了,才憋出一句話,“顧姑娘,你什麼怎麼找到這丹藥的?”
顧錦倒是沒多想,看着廖文煜的模樣還以爲他因爲方纔的事很疲憊,也沒多在意,將自己的經歷說了一番後,兩人一同出了地宮。
出了地宮便要分別了,廖文煜心中有一絲捨不得,他平日裡能見到顧錦的機會並不多,不過他在李欽的身邊,也還是有幾分機會的,便強打起精神,將所有的感覺都壓抑着,更怕顧錦看出什麼,別過了眼睛說道,“顧姑娘,我也走了。”
“好。”顧錦應了一聲便也帶着青竹一路回到睿王府。
漸漸入了夜,李欽沒有回來,卻傳來了訊息說在溫泉中壓抑毒素。
顧錦擡眼看着外面圓潤的明月,心中還是有一絲憂慮,他的毒什麼時候才能治好?
“主子,該睡了。”冬雪看着顧錦低聲勸道,蘇妙煙也眼含關切,而云娘就在裡面爲顧錦鋪牀。
顧錦點了點頭,摸着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強迫自己去上了榻。
“主子,奴婢就在外頭候着,若是有事喚一聲就好。”冬雪上前撥了撥香爐裡的安神香說道。
“主子,奴婢也在。”雲娘鋪好牀後,低眉順眼地走了出來。
“嗯,你們都出去吧。”
“是。”燭火滅了。
大概到了下半夜,與雲娘一同守夜的冬雪感覺睏乏極了,直直地坐着,闔上了眼眸睡了過去。
“主子你要喝水嗎?奴婢這就來了。”雲娘一邊乖順地應着,一邊推開了門。
顧錦身邊的暗衛是一刻都不停地在屋外守着看着,然而因爲在睿王府顧錦在安睡,他們看到這一幕也沒發現什麼異常,便繼續候在了門外。
雲娘進了門之後,便將門關上了,也隔絕了所有人的視線。
點亮了燭火,她見着顧錦依舊睡得沉沉香的不行,不由笑了起來,在黑夜中露出了貝齒,顯得格外駭人。
走到顧錦的榻邊,雲娘扶起顧錦的身子,拿着個杯子,撬開顧錦的嘴巴迅速餵了點東西。
雲孃的手其實正按着顧錦的手,在看不見的角度悄然拿出針刺透了顧錦的指尖,又側過身子,迅速拿出一個小瓶子,暗暗接了顧錦不少血,纔將顧錦放好在榻上,慢慢出去了。
這一系列動作就發生在一瞬間,門口的暗衛只看到雲娘餵了水便出來了,而出來後雲娘也老老實實地守着夜。
這一夜顯得格外漫長。
遠處的一個擺滿夜明珠明亮的石洞中,姚碧蘭終於從剛開始那些不安中掙脫出來,自以爲已經能夠平靜地面對眼前的女子。
然而當眼前這個人淡淡地看着自己時,姚碧蘭卻依舊覺得氣氛有些壓抑。
她暗暗地打量着眼前此女,依舊是蒙着面紗神秘清麗的女子,而她竟然連這個女子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然而,她還是有她的優勢,那就是她能夠搭上月妖嬈,從而影響顧錦,兩人的目的既然一致,那她又有什麼好處於下風?
“你原本跟我說的我都完成了,那你所說的,又如何?”姚碧蘭很快便收斂了自己的神色,眸光灼灼。
司空蝶沒有說話,妙目流轉間似乎露出了一絲笑意,濃密的睫毛緩緩地垂落,清麗間透出一絲魅惑。
明明和自己的感覺很是相似,然而姚碧蘭卻由衷的感覺到緊張,她從這個女人身上看不到任何情緒,是真的胸有成竹,還是僞裝而已?若是僞裝,這僞裝該有多麼完美?
“難道你並沒有做?”姚碧蘭忍不住打破了這沉默。
“放心。”司空蝶很是耐心地看着姚碧蘭,在她眼中姚碧蘭不過是一個跳蟲而已,誰會將跳蟲放在心上呢。
只不過,這個女人身上還有自己想要的東西,才必須要應付而已。
司空蝶從袖口中摸出一個瓶子,遞給姚碧蘭,“這個瓶子中,你裝一些你的鮮血。”
“爲什麼?難道讓我嫁給月妖嬈還不夠嗎?”姚碧蘭整個人露出了一絲恐慌,她的鮮血最大的功效就是救李欽,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裝上吧。”司空蝶一如既往地含着笑,並不多說一個字。她雖然狂妄,卻確確實實有狂妄的資本,而不是和這個眼前這個愚蠢的女人一樣,以爲捏到了自己的一點把柄就能前來商談。
司空蝶雖然含着笑,但氣度高貴又淡然,反倒是顯得姚碧蘭來自江湖,雖然一樣清麗雅緻,但稍顯氣勢不足了。
“那你到底什麼時候動手?”姚碧蘭捏緊了這個瓶子,想要多爭取一些,多瞭解一些。她都犧牲了自己,委屈求全委身給月妖嬈,要是眼前此女不動手,那她豈不是白白付出?
然而司空蝶卻隨意地看了姚碧蘭一眼,看的姚碧蘭心頭一寒,怎麼會有看上去這樣高貴的女人,彷彿自己在她的面前就是一隻螻蟻,姚碧蘭咬緊了貝齒不再說話了。
司空蝶這纔回答,“很快。”
“很快是什麼時候?”
“血。”
司空蝶並不多理,反而是看着姚碧蘭淡淡地說道,在司空蝶的注視下,姚碧蘭不知爲何感覺到一陣威壓,不自覺地就開始劃破了自己的手指。
這樣才乖,司空蝶已經失去了耐心,見狀終於脣角微勾。
“怎麼會如此?”等到姚碧蘭回過神來之後,發現自己的鮮血已經灌滿了小半瓶。
然而在司空蝶沉默下,姚碧蘭的質問都顯得格外蒼白,而司空蝶更沒有回答的意思,姚碧蘭用貝齒咬着脣,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麼會讓她出現這樣失控的情況。
“司空蝶。”她也懶得多欺騙多想話來敷衍,淡淡地甩下名字後,便徹底離開了這個山洞,她時間寶貴,才懶得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徒留姚碧蘭在原地掙扎深思,然而事情都已經做下了,她不得不選擇相信,幸好……
司空蝶出了石洞之後,便去了地宮,這一夜,將有她陪着李欽度過。
月圓之夜啊,真好。司空蝶看着天上的明月,面紗下的脣角勾起,摸着袖口中的小瓶子,心情就更好了。
到了地宮中,李欽果不其然就浸沒在溫泉之中,然而整個人陷入了昏迷,溫泉不斷地在他身上衝刷,此時的他,枉費外面有再多勢力,整個人再強大都無可奈何。
司空蝶蹲下身子,打量着李欽俊俏的面孔,嘖嘖出聲道,“果然是得天獨厚的人物啊。”
地宮之中有夜明珠照着明,所以並不昏暗,反而照射着,顯得肌膚更加溫潤整個人更加的動人。
再次打量着李欽的身材,摸了摸李欽的肌膚,司空蝶不由感嘆就算是現代的男模都比不上眼前這個男人,闔上了眸子遮掩去了銳利的光芒,更加顯得整個人俊美無雙。
司空蝶輕鬆地將人拖了出來,眸光一轉,扔掉了自己面上的面紗,直接,割破了自己的手指,然而卻不將血餵給李欽,反而是拿出小瓶子的鮮血餵給李欽後,將瓶子收好了,才慢慢地等着人醒來。
姚碧蘭的鮮血加上溫泉的水,想必很快李欽就能醒了。
司空蝶徹底扔掉了面紗,絕美的五官毫無遮掩,眼底滿是深深地關心。
待得李欽醒來之後,便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女人的懷中,而這個女人根本不是顧錦。
“怎麼是你!”李欽剛睜開眸子便冷聲說道,整個人迅速從司空蝶的懷中出來,眉眼陰沉沉,黑眸中滿是血絲,怒火閃爍,鬼魅妖冶非常。
這樣強大的威壓,連司空蝶的額頭上都忍不住浮起一層冷汗,卻伸出手讓李欽看自己的傷口,慢慢地說道,“難道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你這話是何意?”剛醒來還有些體力不支,李欽就警惕地坐在不遠處,整個人醞釀着無比的風暴。
“真是不知好人心,早知道就不救你了。”司空蝶粉紅色的櫻脣微微嘟起,就像是春日裡的第一朵花瓣。
李欽這纔看到司空蝶手上的傷口,不由眸光微微一閃,爲什麼司空蝶能救自己,難道司空蝶也是什麼特殊的血脈嗎?可是她明明不是衛康侯府的侯府之女嗎?絕不可能有什麼特殊的血脈,難道說是他們搞錯了,司空蝶只不過有個蝶字而已,並不是那個小蝶?
想到這裡,李欽眸光一閃。
司空蝶皺了皺眉,繼續說道,“你這人說句話啊,方纔我見你暈過去,我以爲你都不行了,才這樣救你。”
“多謝了。”李欽淡淡地說道。
“既然你的血能夠救人,那你是什麼血脈?”眉眼間滿是思量,李欽調整着自己的身體,詢問着。
“管我是什麼血脈,反正這救命之恩,你可要好好回報!”司空蝶嬌嗔道,絕美的容顏上是動人的小女兒姿態。
一面是自信強大的,一面又是可愛嬌俏的,這個女人倒也有幾分意思。
李欽薄脣緩緩勾起,“哦,那你想要什麼回報?”
和姚碧蘭主動鮮血還默默付出不同,司空蝶雖然是在救完之後索取,然而並不讓人討厭。或許是姿態的不同吧,一個太過於卑微,而另一個用着技巧和情調,用逗趣的話語說出了想要的補償。
最最主要的是,姚碧蘭動了情,而司空蝶根本沒動情,纔會有這樣的思路一步步算計着。
“我要的回報很簡單,自從到了現在,我一直沒有和人上街逛過,你明天陪我一起上街就好了。”司空蝶看着李欽,吸了吸自己手指上的鮮血,妙目看着李欽,清麗的臉上露出一絲呆呆的可愛動人。
上街,這並不是什麼難事,何況,若是能這樣一筆勾銷,倒是比其他的事情簡單的多。
李欽想了想,雖然並不如何情願,但依舊是點頭道,“嗯。”
說罷,李欽此刻已經調整好了,便迅速起身道,“我先走了,那明日再見。”
看着李欽離去的背影,司空蝶低聲笑了起來,“我倒是要看看,一對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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