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雲帆駭然的往後退,被南宮墨毀天滅地般的殺氣嚇到了,狼狽的躲閃着,然而南宮墨斂眼神兇狠如狼,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一樣,又怎麼會放過他,不要命似的對着他的心臟刺,鮮血噗噗的冒了出來,西涼太子捂着心臟的位置,踉蹌地朝着兩邊跑去。
“太子!”
“比賽停止,我們認輸了!”
北堂妍蕾看到哥哥滿身是血的樣子嚇得心臟幾乎要停止了跳動,失控的從選手的席位上站起來聲用最大的聲音喊了起來,那聲音還隱藏着強烈的恐懼。
南宮墨充耳不聞,長劍從北堂雲帆的胸膛抽出之後,再次揮動匕首,只看見寒光一閃,轉瞬之間北堂雲帆的手腕已經血肉翻飛,溫熱的血在高臺上滴了一路。
“皇兄!”
“太子!”西涼人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不顧一切的衝上高臺。
南宮墨嘴脣抿得緊緊的,收回長劍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直接越過西涼那些人的頭頂重重的砸在牆上,他滿臉痛苦,猛的吐出一大口鮮血來,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昏死了過去。
“太醫快來啊,快給太子治病!”
北堂妍蕾哭得稀里嘩啦的,驚慌失措的喊了起來,“皇兄你一定要撐着,不能出事啊。”
南宮墨渾身籠罩着陰森凜冽的殺氣,驕傲的挺直脊樑朝着鍾晴投去擔憂關切的目光,幸好鍾晴沒事,鍾晴要是有事,西涼太子別想活着離開這裡。
“雲國睿親王,你未免太殘忍了,我們雲國都已經認輸了要停止比賽了,你憑什麼這樣對待我西涼的太子!”
北堂妍蕾抹了一把眼淚,眼神兇狠盛着嗜血的恨意,惡狠狠的指着南宮墨厲聲喝道。
“公主難道沒有聽好比賽規則嗎?只有參加比試的人喊比賽停止他認輸纔有效,而貴國太子可是什麼都沒有喊,本王爲什麼不能這樣?你聽見他喊比賽停止了嗎,喊認輸的是你們不是他!更何況貴國太子爲了獲得勝利而使出卑鄙無恥的手段差點孩子本王的未婚妻,是男人都咽不下這口氣。你覺得他是無辜的嗎?”
南宮墨眼神依舊凌厲,劈頭蓋臉的質問道,北堂妍蕾被問得啞口無言,臉青白交加像調色盤一樣精彩。
“那也不能挑斷我皇兄的手筋腳筋,他是西涼的太子,你這樣等於是將他廢了,難道你就不害怕西涼發難將你們雲國踏平嗎?”
北堂妍蕾真是太生氣了,這個男人簡直囂張到了無法無天的程度,那是她的皇兄,從小最疼她的皇兄,就那麼廢掉了以後要怎麼辦?
南宮墨纔不管那麼多,在他心裡,誰若是敢讓鍾晴陷入危險,誰想要取了鍾晴的性命,他就先要那個人的命,否則就讓他生不如死!
他直接看着裁判席上的幾位裁判,眼神都沒有任何波瀾起伏,“各位裁判,能夠決定剛纔那一場是誰贏了嗎?”
“武科第三場,雲國勝出!”
五位武功出神入化,滿腹經綸才華橫溢的老人異口同聲的宣佈道。
雲國的人激動得沸騰了起來,他們贏了第二名的西涼,他們武科贏了,真是太好了!
北堂妍蕾擦乾了淚水,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就算再恨再不甘心也沒有辦法改變剛纔的決定,誰讓她的皇兄竟然會犯那樣的錯誤,而且她根本就否認不了,那些落在鍾晴身上的暗器跟他使用的暗器一模一樣,高臺上那幾位裁判同樣火眼金睛,一下就能看出是她的皇兄使用了卑鄙的手段。
她又恨又心疼,皇兄啊皇兄,你剛纔那一刻腦子壞掉了嗎,竟然企圖用那麼愚蠢的辦法獲得成功,那怎麼可能!現在倒好,沒有能獲得勝利,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現在手筋被挑斷了,南宮墨那一劍紮在心口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刺中心臟,如果真的刺中了,他連小命都搭了進去。
武科比賽他們西涼已經失敗了,接下來就輪到文科的比賽了,她咬了咬牙,眼睛裡一片清冷堅毅,皇兄馬失前蹄,她一定要在這一局裡扳回來,不然第三場都不用比了,他們就敗給雲國了。她輸不起!
清脆的鑼聲響了三下,裁判宣佈西涼和北國的文科的比賽開始。
鍾晴整了整裙襬上的皺痕,站了起來,驕傲的朝着高臺上走去。
南宮墨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腕,眼睛裡充滿了擔憂的看着她,她輕輕搖了搖頭,抿脣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示意她沒事。
北堂妍蕾對上鍾晴。
不管是高臺之上,還是周圍的觀衆都靜悄悄的,睜大眼睛看着兩個姿容同樣絕色的女人,紛紛揣測着究竟誰能夠獲得勝利。
“第二輪比賽分爲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對對子,先由西涼出題,雲國對答,如果雲國能答得出十題,則反過來由雲國出題,讓西涼答,以此類推,最後答不出來的一方就算輸了。第二部分是猜謎,在規定的時間之內猜得出謎底多的一方獲勝。第三部分是下棋,一局定輸贏!這三個部分只要哪一國贏兩場就算贏了!”
裁判解釋完比賽規則之後,嚴肅的看向北堂妍蕾和鍾晴,“都準備好了嗎?”
兩人同時點頭,“那麼比賽開始!”
北堂妍蕾胸口涌動着強烈的恨意,就是因爲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她,皇兄不會被南宮墨一劍刺入心臟,也不會被挑斷手筋,她一定要將這個女人狠狠的踩在腳下,將雲國再次踩在腳下,等回到西涼以後,她一定如實將這件事情稟告父皇,讓西涼的鐵蹄將雲國徹底踏平,讓南宮墨和鍾晴變成他們的奴隸,以雪今日之恥!
“鍾姑娘,請聽題了。盛花鮮草,花叢草生草不放,草不放花放,五光千百色。”
“綠水青山,水繞山流山不轉,山不轉水轉,九曲十八彎。”鍾晴很快就將下聯答了上來。
北堂妍蕾眼睛裡閃過一絲意外,她只聽說這個女人手段狠辣,善於用毒,沒想到她竟然也精通詩詞歌賦。這一回她不敢再大意,渾身的警惕都豎起來了。
“嗟嘆嚎啕梗咽喉,淚滴湘江流滿海。”
“荷花莖藕蓬蓮苔,芙蓉芍藥蕊芬芳。”她依舊淺笑着,輕而易舉的回答了出來。
“山山水水,處處明明秀秀。”
“晴晴雨雨,時時好好奇奇。”
時間過得越長,北堂妍蕾額頭上的冷汗就越多,渾身緊繃,整個人面臨着巨大的壓力,她怎麼都想不到,這一回她竟然提到鐵板了,這個女人竟然能夠將她出的所有對子都答上來。
“現在輪到北國出上聯,西涼對下聯!”
鍾晴朝着北堂妍蕾笑得絢爛甜美,愈加鎮定的說道,“公主,請指教了,希望公主不要在這一局裡面敗了,不然失去了你這樣的對手我也覺得很可惜。”
“廢話少說,趕緊出上聯吧。”北堂妍蕾掌心裡滲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心臟也怦怦的跳着,擔心到了極點,她真的很害怕失敗。她眼神有些渙散的看着天空,佛主,請你一定要保佑西涼勝利啊。
“風聲水聲蟲聲鳥聲梵唄聲,總合三百六十天擊鐘聲,無聲不寂。”
“月色山色草色樹色雲霞色,更兼四萬八千六峰巒色,有色皆空。”北堂妍蕾只覺得腦袋越來越眩暈,裡面空空的,像是都不會思考了一般。
這怎麼可能,雲國怎麼可能在二十年的時間裡就變得這麼厲害了,她不服氣。
“這只是最簡單的哦,公主接下來更要打起精神來了,你沒事吧?”鍾晴笑得高深莫測,語氣卻是平靜無波,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她不敢肯定這一局能不能獲勝,但是她有的是辦法將北堂妍蕾的心理防線攻破,如果她自己亂了更好。兵不厭詐,只要她沒有耍陰招,她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
“鳳落梧桐梧落鳳。”
北堂妍蕾整個人有些搖搖欲墜,尤其看到鍾晴胸有成足的樣子腦子更加疼了,好像要控制不住了,什麼都想不出來。她握緊拳頭沉默的站在原地,嘴脣嚅動着,說不出話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倒計的鐘聲響了起來。西涼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又期待的看着她,希望他們無所不能的公主能夠扳回一句。
“不能慌,冷靜下來,冷靜下來才能想出來。”她暗暗告誡自己,用力的掐着大腿,尖銳的疼痛襲來,讓她腦子有片刻的清醒。
“珠聯璧合璧聯珠。”
鍾晴微笑頷首,優雅的將鬢角的亂髮別到腦後,如櫻花般絕美的紅脣吐出的字眼越來越難,北堂妍蕾越來越招架不住,整個人急得滿頭大汗。
“重重疊疊山青青山疊疊重重。”
北堂妍蕾已經被鍾晴全面擊潰了心理防線,此時腦子裡跟一團漿糊一樣,完全沒有辦法思考,她一對上鍾晴挑釁的眼神和悠閒的態度,更是着急,越是着急就越是對不出來,急得都快要哭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倒計的鐘聲敲了最後一下,她還是沒能答得上來,鍾晴笑得愈加甜美,很平靜的說道,“公主,第一場你輸了!”
她話音落下,裁判大聲的宣佈文科第一場雲國獲勝。
北堂妍蕾兩眼僵直,兩腿發軟,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她輸了,她竟然輸給了雲國的一名棄婦,滾燙的眼淚順着眼角啪嗒啪嗒流了下來。
西涼的人心痛的看着眼前的場景,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玄幻了,明明他們比雲國強了很多,爲什麼太子敗在了睿親王手上,他們驚才絕豔的公主又敗在了未來的睿親王妃手上,怎麼會這樣?不管他們有多麼難以接受,這都是不容更改的事實。
其實不單他們震驚,就連雲國那些觀看比賽的觀衆也震驚得彷彿見鬼了一樣。上官語捅了捅旁邊碧瑤,不可置信的說道,“碧瑤,你們小姐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厲害了?本宮記得她不是隻是醫毒無雙嗎?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那麼厲害嗎?”
“公主,奴婢也不知道啊,小姐最多的時候就是鑽研醫術和毒術,我很少看到她看古籍什麼的。”
碧瑤心裡同樣有着驚濤駭浪,看着眉目如畫,優雅高貴的小姐,她甚至覺得自己都不認識她了,她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以前的小姐膽小懦弱,遇到事情總是躲在角落裡哭,受了生不如死的折磨也咬牙忍着,不像現在這樣,像是換了一個靈魂一樣。她一度甚至懷疑小姐不是以前那個人了,但是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小姐都記得清清楚楚。她糾結了很久才放下,不管怎麼樣,小姐始終是對她最好的小姐,那就足夠了。
“那麼鍾晴姐姐是天才咯,我要是早點認識她就好了,今天看到西涼的人狠狠被挫傷了顏面真是太爽了,看他們還敢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還以爲他們永遠比雲國強呢。”上官語歡高興的說道,雲國早已經不是先帝在世時那麼弱了,她的父皇勵精圖治,這些年在他的治理下,雲國國力越來越強了。
鍾晴絲毫不知道她在北國人心裡形象已經有了驚天的逆轉,她含笑看着北堂妍蕾,“公主,第二場你是要繼續跟我比,還是換別的人上來?”
她流光溢彩的眸子裡隱隱有着輕蔑,北堂妍蕾恨得尖銳的指甲掐爛了她的掌心,不服輸的說道,“當然要比,本公主絕對不會換人!鍾晴,這一局不過是你僥倖贏了而已,我不信你總是那麼幸運,再來。”她怎麼可能敗在低賤的雲國人手裡。第二局和第三局她一定要獲勝!
第二場比賽開始了,謎題直接由裁判讓特定的人出,採取搶答的形式,答得對的人自然是獲勝方。
“鄉試功名信手拈。”
“輕而易舉!”北堂妍蕾抓緊時間答了出來,隨後挑釁的瞪了鍾晴一眼,她就不信這個女人會這麼厲害。
鍾晴纔不理她,她不急,總會有機會的。
“水流二道,相間三尺!”
“淵!”
接下來好幾個謎語,北堂妍蕾都搶着回答,而且答案都正確,雲國人不由得着急了,眼睛直勾勾的瞪着鍾晴,她到底在做什麼,爲什麼不回答問題。
“牽牛含笑,車前含羞。”
“花花草草!”鍾晴不再給北堂妍蕾機會,直接將答案說了出來,溫婉的朝着後者一笑,那樣的笑容在北堂妍蕾看來就是赤果果的挑戰,她氣得鼻子都快歪了,不由得攥緊了拳頭,決定一定要扳回這一局,神經愈加警惕了起來。
“湖光水月鳥飛鳴。”
“咕。”
“話說七九。”
“信口開河。”依舊是鍾晴搶到了答案,準確的說是在她決定反擊之後北堂妍蕾就再也沒有了搶答的機會,只要謎題一出來,北堂妍蕾還沒來得及思考,鍾晴就已經迅速而準確的答案,局勢已經形成了一邊倒的形式。
西涼的人面如死灰,緊緊的瞪着高臺上鎮定自若的鐘晴和差點抓狂的北堂妍蕾,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完了,他們徹底完了。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裁判站起來朗聲宣佈道,“時間到,這一局雲國獲勝。西涼和雲國的對決,雲國獲勝!”北堂妍蕾臉上血色消失殆盡,再也承受不住這個沉重的打擊,兩眼一翻,直勾勾的栽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公主!”西涼人快要被嚇死了,急忙派人跑上高臺將北堂妍蕾給擡下去,厲聲吩咐道,“太醫快來給公主把脈啊!”他們的太子身受重傷,現在還躺在牀上生死不明,不能再讓公主出事了,否則他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跟皇上和皇后娘娘交代。
西涼人人心情沉重,難過得差點哭出來,和他們相反的是雲國人歡呼雀躍興高采烈,就差飛到天上去了。
“雲國贏了,雲國贏了。”
觀看比賽的雲國人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雷鳴聲,幾乎每個人都激動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他們終於贏了,不再墊底,不再遭受別人的白眼了,真是太好了。
南宮墨繾綣溫柔的視線則定格在了高臺上站得筆直,笑容甜美優雅的女人,心裡愈加柔和,濃烈的愛意將他的胸腔都填滿了,這就是他深愛的女人,他爲她感到驕傲。
鍾晴緩緩的走下臺,站在南宮墨的身邊,仰着頭輕聲說道,“我沒有給你丟臉,也沒有給雲國丟臉。”
南宮墨控制不住心底的愛意,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一把將她摟到懷裡,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周圍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雲國的人幾乎都懷着崇拜的心情給他們祝福,“王爺和鍾晴小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祝兩位幸福美滿,白頭偕老。”
南宮墨俊美的臉上染上了一層炫目的光暈,笑容愈加的燦爛,“謝謝各位吉言了。”
人羣之外,趙韻蕊躲在暗處看着擁抱在一起的南宮墨和鍾晴,鋒利的指甲摳進肉裡,眼睛裡涌動着惡毒的光芒,豔麗的五官扭曲在一起顯得猙獰而恐怖,爲什麼這個女人會有那麼大的本事,她好恨啊,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鍾晴啊鍾晴,你憑什麼搶走我愛的男人的心,你搶走了我的愛情,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你等着瞧好了!明明這一切是她設計的,看到鍾晴光芒萬丈的受到別人的崇拜她還是嫉妒得想殺人。
她用力的咬着嘴脣,直到舌尖蔓延開一股腥甜的味道,尖銳的疼痛襲來,她才驚醒了過來,深呼吸了幾下,將那些嫉妒和怨恨給嚥下去,陰狠的笑了起來。她得意是嗎,那就讓她再得意兩天,等天下盛會之後,她從雲端跌落地獄,看她還怎麼囂張。
當年婉嫺郡主的遭遇,到她的身上絕對只有更悽慘,鍾晴啊鍾晴,你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不應該勾走了我未來丈夫的心,不將你踩到泥濘裡我就不是趙韻蕊!
該做的她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那個人的了。依着那個人的本事,鍾晴逃脫不開他的手掌心。鍾晴,你就等着跟深愛的男人被人硬生生的拆散吧,等你變成一個快要踏進棺材裡的老男人的小妾,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怎麼得意囂張!
她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心情總算好了一些,就讓你風光無限兩天又如何,接下來後半輩子的時間,你也就只能靠着回憶支撐着活下去了。到了異國他鄉,又是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就連有着一顆七巧玲瓏心的熙瑤長公主都慘死,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活!
趙韻蕊慢慢的離開了,臉色慘白的躺在牀上,沒關係,雖然現在很痛,忍忍就過去了,接下來她都會很幸福。
今天的比賽已經完了,明天的比賽是海國和雲國爭奪第二名,西涼和南淵爭奪第四第五名,第二名才能和上一任霸主對決爭奪霸主之位。爭奪霸主之位的比賽在第三天,霸主出來之後,天下盛會也就結束了。
“我們回去吧。”
南宮墨放開她,用溫柔深情的聲音說道。
鍾晴點頭,亦步亦趨的跟在南宮墨的身邊朝着會場外面走去,雲國的觀衆自發的讓出一條道來,用膜拜的眼神看着他們。
北國隱藏在不起眼的侍衛裡,南宮衍眯着眼睛看着鍾晴和南宮墨遠離的方向,心情一時感慨萬千。他的兒子,在沒有他的教導之下也長大了,英俊偉岸,出類拔萃,不愧是熙瑤和他的兒子,優秀得讓人不敢直視。
而鍾晴,他從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她和熙瑤很像,今天看到她驕傲自信的站在高臺上戰勝了名揚天下的北堂妍蕾,他更是知道沒有看錯人。哪怕是熙瑤的替身,她都是最優秀的替身,聰明美麗,光彩照人,讓他更加的心動,也更加堅定的要將他擄到北國皇宮裡的決心。那麼像熙瑤的女人,就應該是屬於他的,只應該在他的身下綻放她的美麗,給他帶來極致的歡愉,就像熙瑤給他的愛情一樣,甜蜜溫馨,品嚐過一次她的味道之後就再也戒不掉,想要得更多,想要將她徹底的綁在他的身邊,只愛他,讓她徹底的臣服在他的男性魅力之下。
只可惜他沒有想到,鍾晴竟然是墨兒的未婚妻,兩個人還兩情相悅,這個發現讓他很惱火,爲什麼他遇見鍾晴是在南宮墨之後,如果不是,他相信以他的權勢地位財富,鍾晴一定會愛上他的。不過現在也沒關係,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墨兒是他的兒子,難道就連一個女人都捨不得給他嗎?他不給,那就不要怪他不顧念父子之情強取豪奪了。反正天底下聰明又漂亮的女人多得是,少了鍾晴還有更多女人想要嫁給墨兒。而像熙瑤的鐘晴只有一個,所以他要定了。
他的目光太過專注,鍾晴和南宮墨都感覺到了,警覺的回過頭朝着北國的方向看了一眼,眼底殺意森森,帶着凜冽嗜血的味道。
南宮衍低下頭輕輕的笑了,兒子有這樣的能力也好,至少離開了他也能過得很好不會再像年幼在北國皇宮裡一樣受人欺負,他以後到了九泉之下面對熙瑤的時候也能少些愧疚。
南宮瀚海感覺到父皇的目光,低下頭掩蓋住了眼底的怨恨和嫉妒,父皇這是什麼意思,對那個賤種後悔了是嗎?想要將他迎回北國嗎,他絕對不允許,南宮墨若是敢回去,他就殺了他!
南宮雨澤的心也咯噔沉了下去,不過他關注的重點和南宮瀚海不一樣,他害怕的是按照雲國今天展現出來的實力,的確讓他很震驚,甚至不由得感到驚恐。如果雲國贏了海國,最後和北國對上,如果雲國打敗了北國,依着他們小時候對南宮墨那麼壞,幾大世家出來的妃嬪聯手逼死了他的母妃,他會放過復仇的機會嗎?他會不會率領軍隊向北國開戰。
這一刻他才深深的意識到,南宮墨已經不再是年幼時讓他們任意欺凌的倒黴鬼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變得很強大。南宮雨澤的脊背處竄起了陣陣寒意,冷汗控制不住的冒了出來,危險的感覺涌上他的心頭。
他不由得捅了捅南宮瀚海的胳膊,壓低聲音在他的耳邊道,“太子皇兄,雲國有南宮墨助陣好像實力變得很強大,要是他們贏了北國怎麼辦?到時候北國的顏面被狠狠的踩在腳下,我們都沒有臉回去了,臣弟真的很擔心。”
“怎麼可能,北國的實力一直是最強的,南宮墨不可能贏得了我們。本宮武功是不如他,但是雨澤皇弟你武功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難道你也不是他的對手嗎?別忘了你這次來雲國的目的,如果天下盛會失敗了,皇祖母絕對不會讓你好過,你看着辦!”
南宮瀚海微微眯起眼眸,直接威脅了起來,不管怎麼樣,南宮墨一定要死在天下盛會比武的高臺上,沒有意外。他不允許高貴的北國血統被骯髒低賤的雲國人玷污了。
“可是你也看到了,就連西涼武功那麼厲害的北堂雲帆都被他輕而易舉的幹掉了,他的武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臣弟害怕會不會出紕漏,若是輸了怎麼辦?”
“本宮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皇祖母怪罪下來,後果不死你能承受得起的。”
南宮瀚海磨牙恨恨的說道,他最恨的就是這個明明就是血統最低賤的男人,偏偏做出高貴的樣子。
短暫的沉默之後,南宮雨澤小心翼翼的開口,“臣弟倒是有一個辦法,不知道該不該說。”
“但說無妨。”
“讓顧輕晨跟南宮墨比試,美人計什麼時候都是最管用的,臣弟相信憑着顧輕晨的美色,一定能夠將南宮墨迷得神魂顛倒,到時候我們再動點小手段,弄點小意外,不相信南宮墨不敗下陣來。”
“不行!”南宮雨澤生氣的拒絕道,顧輕晨是他內定的女人,他都沒有品嚐過她的味道,怎麼能讓她去引誘那個卑賤的孽種,光是想想他都覺得跟吞了蒼蠅一樣噁心。南宮墨,他配嗎?
“太子皇兄,臣弟實話跟你說了吧,臣弟絕對不是南宮墨的對手,如果你硬是要讓臣弟對上他,結果只有失敗一條。而且恕臣弟直言,你也不是神武將軍的對手,若是你對上他,只可能是失敗。唯一的辦法就是臣弟和神武將軍打,太子皇兄和上官衡打,讓武功最弱的顧輕晨對上南宮墨,確保我們能勝兩場,武科纔有可能贏。至於文科方面的比試,鍾晴那個女人再厲害,也不會是名滿天下的金盛容的對手,你覺得呢?如果雲國派的是另外一個女人上場,更不是金盛容的對手,甚至連柳飄雪都比不上,我們只會是勝利。而如果你因爲一時之氣硬是要跟南宮墨對着幹,能不能勝利很難說。反正事情的利害關係我都跟你說清楚了,如果你覺得顧輕晨比天下盛會重要,臣弟無話可說!”
“南宮雨澤,你找死嗎?”
南宮瀚海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他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來,他以爲他是誰,有什麼資格教他怎麼做。
“臣弟實話實說,太子皇兄若是不聽臣弟只能跟父皇商量了,橫豎父皇都在這裡,向他請示還是很方便的。”
南宮雨澤強硬的說道,不然北國遲早會敗給雲國,他可不想讓南宮瀚海這個蠢貨拖後腿,到時候把他害了也不一定。
“你敢!”
“臣弟爲什麼不敢,你覺得顧輕晨比較重要,可是我覺得北國的利益比什麼都重要,沒有了霸主的地位,什麼時候雲國的鐵蹄把我們北國踏平了都不知道。如果南宮墨真的帶着仇恨回來報仇,你覺得你能逃得掉嗎?沒有了北國,你什麼都不是,你以爲顧輕晨會跟着你?”
南宮瀚海聽得臉色發白,眼睛裡掠過一抹恐懼,依舊強硬的說道,“少在這裡嚇唬本宮,雲國怎麼可能贏得了北國!”
“海國贏了南淵,雲國贏了西涼,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