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盛容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腦仁疼得厲害,看到人前裝着尊貴優雅的皇子在內心被激發出來的惡念刺激之下恨不得將對方置之於死地,他很想袖手旁觀,但是沒有辦法,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了,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死在這裡,北國皇上一定會怪罪他,說不定會變本加厲的折磨他的姐姐。所以儘管恨得要死,他也只能硬生生的壓抑着心裡的怨恨和不滿,從角落裡操起一根木棍重重的打在這兩位爭執不休的皇子的後腦勺上,讓他們暈了過去。
另一邊,顧輕晨癡笑作顛,面目猙獰,渾身散發着騰騰的殺氣,猛的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南宮瀚海衝了過來,力氣大得直接將金盛容撞到了旁邊,緊接着她瘋狂的撲到昏迷不醒的南宮瀚海身上,惡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再也不掩飾她心底的恨意,“過河拆橋的畜生,卑鄙小人,去死吧!不要臉的混蛋,玩弄了我現在看到我毀容了又想將我棄之如敝屣,南宮瀚海你覺得我是那麼好欺負的人是嗎?你不讓我好過,那就乾脆大家都去死,黃泉路上有個墊背的!去死,統統去死!”當不成太子妃,當不成皇后她也不會讓南宮瀚海成爲皇上,他憑什麼?
顧輕晨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鋒利的指甲深深的掐進南宮瀚海脖子上的肌肉裡,昏迷中的男人痛苦的皺着眉,一張臉漲得青青紫紫,眼看就要斷氣的樣子。
金盛容這時候終於跑過去用棍子敲在顧輕晨緊繃的手臂上,厲聲喝道,“你夠了,再掐他真的會死的!太子殿下要是死了,你們整個顧家也跟着完了,不要做愚蠢的事情!”雖然他心裡也很恨,恨不得將他殺了,但是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至少也要等到闖過這一關之後。
顧輕晨眼神萎靡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終頹然的鬆開手撲在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也虧得她之前受了很嚴重的傷,故而即使很用力的掐着,也沒能讓南宮瀚海很快就死了。
金盛容還是不放心,想了想,依舊將她敲暈了,只有暈了纔是最安全的,不然他可不知道這些人瘋狂起來會不會把對方都煮了吃了。
顧輕晨不會再禍害別人之後,他又將目光轉到柳飄雪身上,眸光涌動着一抹銳利的光芒,整個人攔在她面前用寒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說道,“柳姑娘不會也想殺了楚王吧?”
他剛纔可是聽到了她說她愛的人是南宮墨,想要嫁給南宮墨做他的妻子,然而在別院裡發生的事情他雖然沒到現場整個人也是聽說了的,她和南宮雨澤已經成爲了事實夫妻,依着柳家在北國顯赫的地位,柳家家主是絕對不允許她嫁給一位被驅除的皇子的。她不想嫁給南宮雨澤,會不會趁着這個機會把他殺了?剛纔她眼睛裡嗜血的殺意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柳飄雪魔怔的沉浸在她的世界裡,脣角一會帶着甜蜜的笑容,一會又變得兇狠惡毒,輕聲的喃呢道,“你放心,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南宮雨澤那個混蛋怎麼配得上我,我一定會想辦法將他徹底除去,絕對不會讓他成爲我們之間的阻礙。”
她輕柔的話音落下,忽然從靴子裡掏出一把玄鐵打造而成的鋒利匕首,削鐵如泥,只需要輕輕一捅,就能刺穿人的心臟,讓那人再無生還的可能。
金盛容瞳孔微微眯起,警惕的瞪着笑容變得血腥狠戾的女人,只覺得脊背貼了一條兇猛的毒蛇,絲絲的朝着他吐着信子,稍微不注意就能吐出尖利的獠牙將人咬死。
“柳姑娘,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要被眼前的一切矇蔽了!”
然而陷入夢靨的人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清醒過來的,柳飄雪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直接將南宮雨澤殺了,只要殺了這個男人,她就不用再嫁給她不愛的男人,她就能夠和南宮墨長相廝守了。
這樣的信念猶如洶涌的洪水在她的心底涌起驚濤駭浪,驅使着她一步步朝着南宮雨澤走去,心裡有一個聲音一直催促着她,殺了他,殺了他!
金盛容快要被這些人折磨得瘋掉了,他只好又把柳飄雪也敲暈了,瞪着四個昏死過去的人,他只覺得腦袋一個有兩個大。
沒有辦法,他只好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摒除一切雜念堅定心智將這四個人拉到通往通往第五層的樓梯,等到將所有人的人都弄出那片危險的區域時,他再也支撐不住渾身癱軟在地上氣喘如牛。
真是受夠了,這樣的日子沒法過了。他知道雲國的人早就通過了第四層的考驗來到了第五層,然而他早就不想考慮那些了,屬於文科的考驗他帶着他們全部通過了,後面再失敗也和他沒有關係了。
一直休息了半個時辰他才覺得失去的力氣慢慢的回到了身體內,這時候他才跪坐在兩位皇子的身側,用力的掐着他們的人中,尖銳的疼痛襲來,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幽幽的醒了過來。
“你幹什麼啊,疼死了!”
兩人猛的坐起來,戒備又充滿怒氣的瞪着金盛容,厲聲喝道。他們的後脖頸還酸酸的,疼得厲害,稍微用腦子想就知道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你個金盛容,竟然敢襲擊本宮!本宮看你是活膩了,難道你就不怕回去之後本宮就砍了你的腦袋嗎?”
南宮瀚海的目光幾乎要噴出火來,氣勢洶洶的指責道,“這件事情本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等着瞧!”
“殿下,王爺,如果我不敲暈了你們,恐怕你們現在已經死在第四層了!”
金盛容扯着脣冷笑一聲,毫無畏懼的瞪着他們,毫不在意的說道,“還有,我答應皇上的事情已經做到了,接下來的三層你們能不能成功闖過去那是你們的事情,和我沒有半點關係,你們好自爲之!”
他也是有幾分血性的,隱忍到了這樣的程度,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你什麼意思?”
南宮瀚海狐疑的看着他,又看了一眼依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顧輕晨和柳飄雪,難道真的是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嗎,爲什麼腦子裡面亂糟糟的,關於在第四層裡面的事情完全想不起來了。
“殿下和楚王自相殘殺,恨不得將對方置之於死地,如果不將你們都敲暈,你們其中一個肯定會被另一個殺了,活着的那一個也會走火入魔自殺身亡!”
金盛容桀驁的挺直脊樑,眸光染上了一層銳利,“你們知道第四層考驗的是什麼嗎?是人心,是慾望。那裡麪點的薰香有迷惑人心智的作用,那些纏繞在鏡子周圍的鮮花也能讓人產生幻覺,使人在鏡子裡看到他最想得到的東西,最想要實現的願望。太子和王爺看到自己如願以償後癲狂大笑,然後就開始拔劍跟對方廝殺起來。如果我不阻止,你們現在都是冰冷的屍體,不信你們再下去試試看!”
“她們也一樣,人性裡最醜陋最惡毒的一面被激發了出來,讓她們失去了善良失去了理智,開始想要毀滅她們恨的一切,我也將他們敲暈了,信不信由你們。”
不願意再敷衍,金盛容冷冷的撂下這些話之後事不關己的站在邊上,接下來的一切就跟他沒有關係了,這些人會活着通過考驗,還是死在機關重重猛獸遍地的高塔裡就不是他關心的事情了。
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陰鷙又懷疑的目光落在身上,似乎在思考他說的那些話真實性有多少,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捕捉到任何破綻,最後不由得不相信了。是了,金盛容再恨他們,也犯不着對柳飄雪和顧輕晨下手,或許是他們冤枉了他呢。
他們不敢肯定接下來的三層還需不需要用到金盛容,但是也不能將他得罪狠了,只好放緩了聲調,臉上也帶上了溫和的笑容,“好了金公子,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啊,誰剛從昏迷裡醒過來看到那樣的一幕都會有戒備的好不好,你不要生氣了。我們在這裡和你道歉,更要謝謝你將我們從幻境裡救了回來,不然我們可能就真的死了。”
“不敢當!”
金盛容臉上一片冷若冰霜,擺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勢。
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臉色又變得很難看,想要指着他的鼻子罵起來,金盛容猛的擡起頭來,脣角的笑容帶着嘲諷和凜冽,“太子殿下,王爺,雲國的人早就上了第五層,也不知道現在通過考驗沒有,你們確定還要在這裡磨蹭嗎?時間就是一切,如果讓雲國的人先一步登上頂層拿到那面紅色的旗幟,天下霸主的地位就落到雲國頭上了。”
他這麼一說,那兩個男人刁難指責他的心思都沒有了,整個人心裡升起了強烈的危機感,不敢再耽誤,“那還等什麼,我們快點到第五層去啊。”
然而看到依舊昏迷不醒的柳飄雪和顧輕晨時,南宮家的兩個男人臉色又難看了起來,強烈的怒火更是一陣又一陣的往上涌,“將她們弄醒,不能讓她們再拖後腿了!”
於是,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粗暴的將兩個陷入昏迷的女人弄醒了。
“別磨蹭了,上去第五層,抓緊時間了,一定要趕在第七層之前將雲國的人踩在腳底下!”南宮瀚海陰沉着一張臉說道,脖子那裡還火辣辣的疼,他一面說目光落在顧輕晨的手上,她粉嫩的指甲裡竟然染上了幾縷血跡,他心裡一沉,一縷懷疑從心裡掠過,難道脖子上的傷是顧輕晨做的,她想要掐死自己?這個懷疑讓他心裡不由得火大,卻只能硬生生的嚥了下去,等天下盛會結束之後再弄清楚吧,如果顧輕晨真的存了殺死他的念頭,這個女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北國人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推開了第五層的門,從這一層開始,就不再是文科的題目,而純粹是武科方面的考驗了。
地面凹陷下去有三丈深的距離,形成了一個很深的池子,池子是乾的,四面光滑,裡面有着數以千計的毒蛇,不停的爬來爬去,看到池子上面的人時激動地往上蹦,吐着紅色的信子,眼睛發出幽幽的光芒,好像看到了美味的食物,讓人看得頭皮發麻,渾身一個哆嗦,膽小的直接兩腿一軟跪在地上了,真是太可怕了。他們不敢想象,如果真的跌入這樣的池子,血肉被這些毒蛇啃噬得乾乾淨淨會是怎樣痛苦的折磨,恐怕就只剩下森森白骨,就連死了魂魄都不得安寧。
池子上架着一根只有嬰兒手腕粗的鐵鏈作爲浮橋連接着對面,鐵鏈是懸空的,足有十幾丈遠,想要通往第六層,就只能從鐵鏈上走過去,而下面卻是深淵,危險十足。
顧輕晨嚇得臉色發白,脣色青紫,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根本連任何支撐都沒有,怎麼過去啊?難道她會死在這裡嗎,她不要啊。
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看到那麼多毒蛇,他們噁心得連早上的飯都快要吐出來了,可是如果不闖過去就等於把霸主之位拱手讓人。
他們隔着琉璃牆望過去,雲國所有的人已經順利的走過了鐵鏈橋,沒有任何人有損傷,感受到他們的目光,雲國人朝着他們露出了囂張挑釁的笑容,更是讓他們火冒三丈。
金盛容感受到太子和楚王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嘲諷的勾起了脣角,就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也想戰勝雲國人,簡直是天方夜譚,失敗了也好,北國這些自我感覺良好的人也應該挫一挫他們的銳氣了。
“過去!”
南宮瀚海臉色鐵青,閉着眼睛破釜沉舟的說道,他們根本沒有回頭路,只能勇往直前,退縮了回去父皇也不會放過他們。
“你先來!”
北國太子指着南宮雨澤,咬着牙命令,他武功最好,應該讓他打頭陣,他能闖過去了,自己心裡纔不會那麼害怕。
南宮雨澤看到那些毒蛇也是害怕的,不過既然南宮瀚海將他推了出去,他自然不會推脫,害怕就不要低頭看就好了,只要不往下看,他就能衝過來。
默默的給自己打了一會氣,他足尖點地施展輕功朝着對面飛去,藉着鐵鏈的使力,他以最快的速度闖了過去,等安然到達對岸時,他回頭看着池子裡那些虎視眈眈的毒蛇,臉色發白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都被汗水溼透了,再也支撐不住癱軟在地上,真的好可怕,如果掉下去他就徹底的完了。
他過去之後,南宮瀚海心裡的害怕減少了一些,他輕功沒有南宮雨澤好,只好張開雙臂,屏氣凝神的踏上鐵鏈,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小心翼翼的朝着鐵鏈那一頭走去,連看都不敢看下面的池子一眼。
然而即使他小心翼翼的走着,內心的恐懼卻一點都沒有減少,忽然池子下面一陣絲絲的聲音,一條毒蛇騰空而起,凶神惡煞的朝着他撲過來。
南宮瀚海尖叫一聲,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直直的朝着池子下面跌去。
“啊——”
顧輕晨和柳飄雪嚇得花容失色,驚恐的尖叫起來,直接用手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接下來慘絕人寰的一幕,眼淚撲簌撲簌的流了下來,這是什麼比賽啊,簡直是人間煉獄,以後她們再也不要再來參加什麼天下盛會了,搞不好直接死在這裡的,要怎麼辦?
南宮瀚海嚇得渾身的血液都僵硬凝結了,池子裡的毒蛇蠢蠢欲動的往上躍起,眼看他就要成爲那些毒蛇的盤中餐,九死一生的時刻,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和機智,腰間的玉帶被他甩出去纏繞在鐵鏈上硬生生的止住了他下墜的速度,他整個人藉着腰帶的力量再次爬上去,不敢再有絲毫的分神,不敢再關注下面的動靜,咬着牙硬着頭皮朝前走,終於有驚無險的到達了對岸,整個人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恐懼,捂着眼睛無聲的哭了起來。只有在死神的面前,他才知道生命有多麼脆弱。
接下來是柳飄雪,她憑藉着出衆的輕功,身輕如燕的順利穿過了對岸,倒是沒有出現任何意外。然後是顧輕晨,她在闖關的過程中受的傷是最嚴重的,如果是在平時,她肯定早就昏死過去,然而在絕望面前,在死神的面前,她身體的全部潛能被激發出來,竟然硬是闖了過來,即使花費的時間比別人長一些,她也順利過來了,倒是讓南宮瀚海刮目相看。
最後是沒有任何武功的金盛容,只見他手裡拿着一根長長的木棍橫着保持身體的平衡,寧靜的閉上了眼睛不去看任何事情,淡定從容的往前走,眼前一片黑暗,他的世界裡卻是一片寧靜。
“他瘋了嗎?竟然閉着眼睛走,要是掉下去被毒蛇咬死了也是他咎由自取!”
南宮瀚海宛若看瘋子一般的看着他,心裡惡毒的想着,最好這人自己掉下去被毒蛇咬死,活該!
“太子皇兄,你不要忘了他以前眼睛就是看不見的,眼睛看不見整個人當然耳朵是靈敏的,他在黑暗中生活了那麼久,心可不是瞎的,或許閉着眼睛更能讓他順利的過來呢,看不到恐懼的東西就不會害怕。”
南宮雨澤笑了笑,意有所指,南宮瀚海眼睛沒瞎那又如何,還不是被毒蛇嚇得差點掉下去被咬死,倒是這個金盛容心裡跟明鏡一樣。
“你又懂,你什麼都懂!”南宮瀚海最看不慣南宮雨澤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從鼻孔裡哼了一聲轉過頭去,想到雲國的人已經率先上了第六層,內心憂心如焚,金盛容這麼慢,真是不想再等他了。
“不等他了,讓他隨後跟上來就好了,雲國人估計都已經闖過去了,不再拖延時間了,我們一定要戰勝雲國的人,不然一定會被天下人笑死的。”
南宮雨澤皺了皺眉,想要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南宮瀚海已經命令柳飄雪和顧輕晨跟上朝着第六層走去,獨自將金盛容留了下來。若是他能闖過,他自然會跟上來,若是他掉下去成了毒蛇的食物,那也是他活該。
金盛容順利的到達對岸的時候,北國這些人早就去了第六層了,他嗤笑一聲毫不在意的坐下來休息,眼底一片寒霜,沒有任何溫度。
憑着他敏銳的感覺,他能猜得到第六層絕對比現在還危險,南宮瀚海急着去送死,他幹嘛要攔着,這個男人最好死了。
他休息了半晌才慢悠悠的走上第六層,依舊是幾丈深的池子,池子裡盛滿了黑色的毒液,池子中央有幾個石墩,石墩上是火圈,想要通過第六層,只能踏過滾燙的石墩,穿過燃燒着熊熊火焰的圈圈,還要小心踏在不對的地方觸動池子邊上的暗器將他們紮成刺蝟。
南宮瀚海,南宮雨澤,柳飄雪和金盛容一臉苦大仇深的站在池子旁邊泛起了難,這要怎麼過去啊,那麼滾燙的溫度,一腳踩上去血肉都會被烤熟的好不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金盛容的身上,期待他能想出一個切實有效的方案來,然而金盛容卻事不關己般的低垂着眼簾沉默的站在一邊。
“這裡你最足智多謀,想想辦法啊。”
金盛容聽到北國太子的催促,忍不住在心裡冷笑了起來,現在想起他來了嗎?不久之前不是還嫌棄他麻煩累贅,將他一個人扔在第五層嗎?
“殿下,我無能爲力,這一層考驗的就是忍耐力,我沒有辦法。”
他淡漠的說道,北國失敗又如何,跟他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已經盡到了他的責任了,剩下的是失敗還是成功又如何。他姐姐在皇宮裡依舊不受皇上待見,他幹嘛要爲這羣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出謀劃策,不想辦法弄死他們都好了。
“金盛容,本宮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我們成功過去,絕對不能讓雲國人領先!”南宮瀚海盛氣凌人的說道。
“我沒有辦法,我答應皇上只負責文科的部分,這裡是武科,我幫不上忙,你也知道我沒有武功!”
“你!”南宮瀚海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殺了他,“金盛容,你別囂張,我們要是闖不過去你也不可能活着離開這裡!我們可是綁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那又如何!他就是不想再爲這羣人出謀劃策,他又不欠他們的,憑什麼!
北國這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氣壓低沉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最終南宮瀚海堅持不住了,冷着臉命令南宮雨澤,“你先過去!”
南宮雨澤看着那滾燙的石墩,環繞着熊熊火焰的火圈,苦着一張臉,如果硬闖他倒是能闖過去,不過他的手腳估計要被烤熟了。
他下意識的隔着琉璃牆去看那邊的雲國,只見雲國那些人就跟發了瘋似的拿着水桶將毒液提上來冷卻,然後南宮墨摟着鍾晴的腰朝着石墩上飛過去,在澆滅火圈的同時落在上面,然後又用同樣的方式朝着下一輪走去,順順利利就到達了對岸。鍾晴和南宮墨離開之後,韓爍用同樣的辦法帶着鄭暖暖離開,最後纔是上官衡。
“他們用毒液澆滅了火焰給石墩降溫冷卻纔過去的。難道我們也要那樣做嗎?”
南宮雨澤試探的問南宮瀚海,被後者一個兇狠的眼刀差點弄死,“南宮墨的女人擅長弄毒藥,自然有辦法過去,你能嗎?快點想出一個有用的辦法來。”
“我倒是能過去,就看你們了,既然這樣,太子皇兄你就在這裡吧,我硬闖過去!”南宮雨澤冷笑着說道。
“金盛容,你要怎麼過去?如果你想出穩妥的辦法,本王願意帶着你過去,你可是半點武功都沒有啊。”南宮雨澤看向這羣人裡最足智多謀的人拋出了他的誘餌,“你放心,本王決不食言,你就當是爲了你自己也好啊。”
柳飄雪和顧輕晨雖然心裡惱恨南宮瀚海的卑鄙無恥,但是也不想死在這裡,故而柔聲說道,“是啊金公子,不管怎樣我們都要活着離開這裡啊。”
“本王知道你有辦法,別賣關子了。”南宮雨澤直直的凝視着他,鍥而不捨的問道。
“將你們的腰帶都解下來。”
那些人雖然不解他想要做什麼,心裡也有些不自在,最終還是聽了他的話解下了腰帶,金盛容將所有的腰帶打了死結系在一起,從懷裡拿出一個手鐲掰開,就變成了銳利的鐵鉤。
他讓南宮雨澤將鐵鉤釘在頭頂的牆上,做成了一個鞦韆,他們藉着鞦韆強大的慣性順利的到達了對岸。
這一回南宮瀚海不敢再扔下金盛容一個人,終於闖到了第七層。
第七層更是讓他們氣得頭頂都冒煙了,這一回沒有可怕的毒藥和可怕的猛獸,然而地上卻倒豎着密密麻麻的有人的食指那麼粗的尖銳的針,蔓延了整個房間,高塔頂部用柔軟的棉花填充,他們想要借力過去都不可能。
再轉過頭去看雲國人,南宮墨,上官衡和韓爍自不必說,輕功竟然出神入化到從那些鋒利的針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過去,至於鍾晴和鄭暖暖竟然倒立着,用手當腳緊緊的抓住那些針,艱難的挪動,稍微不注意就能被針紮成刺蝟。
“怎麼辦?”他們依舊問金盛容,然而就連金盛容都只有苦笑的份,他不可能跨得過去的,只能認輸,這裡根本連半點破綻都沒有。
“只能用輕功過去了,就跟他們一樣。”
南宮雨澤面色嚴肅的說道,“太子皇兄,那兩個女人已經來到了中間了還能支撐,南宮墨和韓爍已經解下腰帶準備接應她們了,她們只要再往前挪動兩尺的距離,我們就輸了。”
南宮瀚海低着頭做着艱難的掙扎,忽然眼睛裡迸射出陰森惡毒的光芒,“辦法也不是完全沒有,就看肯不肯犧牲了。”
“什麼辦法?”
北國太子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顧輕晨,金盛容和柳飄雪的身上,駭然的殺意一閃而過。他的辦法自然是弄死一兩個人當踏腳石,踩着屍體過去,那些鋒利的針還怎麼扎到他的身上來。
顧輕晨已經毀容了,金盛容完全沒有武功,這兩個人當踏腳石最合適不過了,這裡有十幾丈的距離,每隔四丈就扔一個人當踏板,剛好能夠安全的度過。
他的目光太過赤果果,看得顧輕晨遍體生寒,整個人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的往後退,她雖然不知道他的辦法是什麼,但是她卻知道這個男人要讓自己去死。
於是,在南宮瀚海猛的拉着她要往那些可怕的鐵針上推,肆意張狂的笑着,“輕晨,你去做本宮的踏腳石,北國子民都會銘記你的犧牲,去吧!”
顧輕晨爆發了,已經有戒備的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直接將他推到了那些鐵針上面,金屬穿透血肉的聲音,南宮瀚海瞳孔睜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瞪着她,手指指着她的心口,想要說什麼,嘴角,冒出鮮紅的血,忽然兩眼一番,徹底的絕了氣息。
這一切所有人都驚呆了,紛紛看着她,眼底充滿了恐懼。
“是他先讓我去死的,我只是要自保!”顧輕晨哭得稀里嘩啦的,這個男人竟然想要踏着她的屍體過,那就讓他先去死吧,她絕不會任由他乖乖擺佈。
“楚王殿下,一個踏板就夠了。”金盛容最先冷靜了下來,幽深的眸子看向南宮雨澤說道。
他將南宮瀚海撈起來,南宮雨澤用內力控制將他仍在三分之二的地方,金盛容忽然借力助跑,藉着木棍的彈力飛了出去,堪堪踩在屍體上,再用力一躍,順利的越到對岸去。
南宮雨澤,柳飄雪,顧輕晨有樣學樣,同樣順利的通過,然而等到他們推開通往頂部的門時,人羣忽然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贏了,雲國贏了!天下盛會的霸主是雲國的!”
強烈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