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你想辦法將謠言給粉碎了,朕是正統的皇室血脈,哪裡是那些人能夠污衊的,還有皇家那羣蠢蠢欲動不知好歹的人,都給朕殺了!你可要知道,你是朕的兒子,如果朕不是皇室血脈,你同樣不是,這件事情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親眼看着馮家所有的男人變成了太監,南宮衍心底的恨意還沒有徹底消去,指着南宮墨盛氣凌人的說道。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要做北國的皇上。”南宮墨笑容嘲諷,嘴脣微微動着,繼續往南宮衍的心口上捅刀子,“對了,父皇,皇室秘傳的那些毒藥不是沒有解藥,解藥的藥材已經被我們找到了,雄鷹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不可能!那些藥根本沒有解藥,休想騙朕。”
南宮衍震驚得直搖頭,如果有解藥他怎麼能不知道呢?這怎麼可能。
“信不信由你,鍾晴的哥哥不會死了。還有,皇室那些人畢竟不是吃素的,本王將他們從天牢裡放出來了,你不要去折磨他們了,怎麼說都是皇家貴胄,你若是想堵住他們的嘴巴,最好證明你是真正的皇家血脈,我走了。”
南宮墨無視南宮衍枯瘦如柴,氣得直吐血,帶着鍾晴施施然的離開了。
“墨,我想去哥哥那裡看看,隔了好幾天,他身體狀況應該好一些了,最好還是快點把他身上的毒都清理掉。”
鍾晴和南宮墨肩並肩走着,微微轉頭看着他說道。
“我陪你去。晴兒,上官燁然那裡是時候應該寫一封信給他了,你哥哥現在肯定能夠將身上的毒素清理了,讓他過來吧,這些年他也很不容易。”
“等一會給哥哥解了部分毒之後,我就寫信讓他過來。哪怕哥哥不認他,他也是哥哥的父親。誰能想到當年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呢,果然是造化弄人,哥哥原本應該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卻因爲鍾顏強烈的嫉妒心吃盡了苦頭,變成了北國的殺人機器。”
鍾晴想着想着嘴角浮起了陣陣苦澀,心疼得都沒有辦法用語言來形容了,只希望哥哥以後的日子幸福無憂。
“這不是你的錯,要錯也是鍾顏和向凌天的錯,你也受盡了苦頭,以前也不見有人心疼,這或許就是命吧。”
南宮墨停下來,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認真的說道。
鍾晴咧開嘴輕笑了笑,理智上她也知道不是她的錯,還是忍不住爲哥哥感到難過,畢竟和野獸搏鬥才能活下來的日子實在是太慘烈了,她不得不心痛。哥哥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他身上也流着孃親的血,她希望他能過得很好。
兩人帶上藥材,坐着馬車來到了雄鷹靜養的別院裡,剛走進院子裡就看到坐在花園裡出神的雄鷹,滂沱大雨已經停了,此時難得露出了和煦的太陽,溫暖的陽光灑在人的身上,愈加襯托得那張臉蒼白沒有半點血色,整個人枯瘦嶙峋,看得她鼻子又是一酸。
“你今天感覺身體怎麼樣?”她和南宮墨快步走上前去,儘量讓臉上掛着溫柔的笑容,輕聲的問道。
“和以前差不多,有時候很好,有時候骨頭疼得像是要斷開,體內像是有一把剪刀在裡面翻來覆去的絞着。”
雄鷹如實的回答道,聲音依然淡淡的沒有任何溫度,鍾晴卻敏銳的感覺到那股淡漠疏離稍微淡了一些,她心裡有些雀躍,果然,只要相處久了,就一定會有感情,不管什麼時候都不例外。
“那就好。哥哥,我一定能夠把你身上的毒素都清理乾淨的。”鍾晴眼底迸射出堅定的光芒,宣誓般的說道,爲了讓他安心,她抿着脣輕輕的笑了起來,“皇室的那些毒藥不是沒有解藥,解藥已經被我找到了,只需要十天半個月,我就能將你身上的毒素都清除了,到時候你就不用再受南宮衍的控制,想要去哪裡就能去哪裡,隨心所欲的生活。”
她說則期待的看着雄鷹,“所以哥哥,你進屋來我再給你施針,把深處的毒逼到淺層來,一會再給你熬藥服下去,你身體會慢慢的好起來的。”
“謝謝。”
雄鷹難得看了她一眼,吐出兩個帶着溫情的字眼,這些天鍾晴對他忙前忙後,幾乎每隔一天就過來給他把脈,拿解毒丸給他吃,他身體比之剛醒來的時候實在強得太多了,這麼多年來,還是頭一次有人對他那麼好,饒是他的心是石頭做成的,也被感動得一塌糊塗,這個美麗的女人,和北國皇上嘴裡形容的完全不一樣,很不一樣,讓他的心不由得動搖了。
鍾晴被那兩個字弄得眼淚都飆出來了,醞釀了好久才勉強的說出一句話來,“進來,我給你把脈,再施針。”
她轉身用袖子蔣眼角的淚水擦去,這樣已經很好了,她很知足。
到了房間裡,她聚精會神的給雄鷹把脈,用銀針將身體深處的毒逼到了淺表,然後親自去煎藥了,不多時,藥就剪好了,散發着熱氣的褐色藥汁被她端到了雄鷹的面前。
“喝了吧,這些藥能夠清除掉你身上好幾種的毒藥呢,等着這一撥的毒素排出來之後,再開另外十副別的藥,就能徹底讓你恢復健康了。每一副藥喝一天,只需要十天半個月。”
雄鷹接過藥,直接咕嚕咕嚕喝得乾乾淨淨,眼神很亮很銳利的看着她,漸漸的染上了一層茫然,眼前笑容清新甜美,五官精緻,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蛇蠍心腸心狠手辣的女人,他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自己的感覺。
“好了,這裡還有兩幅今天的藥,中午喝一次,晚上喝一次就可以了。你好好養身體,我會讓府裡的丫鬟多弄一些藥膳給你吃,到時候身體恢復得快一些。我走了,你早點休息吧。”
雄鷹之前腦子裡一閃而過的遲疑,讓她眼神微微黯淡了下去,不敢再多待,帶着南宮墨離開了。
“王爺,南宮彧昨天晚上已經被我們的人給逮住了,現在怎麼辦?”南楓在他們剛坐下喝茶的時候急匆匆的過來了,認真的請示道。
“怎麼辦啊?”
南宮墨臉上有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不如讓南宮衍決定好了,不過在那之前,我想還是應該讓德妃娘娘去見一見她的孃家人,再讓她看一看被我們截住的兒子,事情一定會變得很有趣呢。”
南楓知道了他的意思,趕緊退了下去。
“現在就進宮去嗎?”鍾晴聽着南宮墨的意思,不由得開口問道。
“不是現在,德妃要刷好幾百個桶呢,我們打擾她做什麼?等到晚上她幹完活,吃飽了飯再說,馮家的人雖然都被貶爲奴婢,但是那些男人失血過多,總要多養幾天傷才幹活的。還有馮老夫人被打得鼻青臉腫,晚上看才更加觸目驚心啊,等讓她看到孃家的覆滅,再看到兒子又在我們手裡,不知道她會不會被刺激得直接發瘋了。”
南宮墨想到那個畫面,整個人笑得愈加嗜血殘酷,馮家又倒了,還剩下黃家和蘇家,再幹掉他們,整個北國不管是權勢,兵馬,還是財富估計都到了他們手上,那時候南宮家也應該覆滅了。
“這樣也好。墨,這幾天你連日的奔波,肯定累壞了,先好好休息,等到晚上的時候再行動吧。”
鍾晴看着原本英俊迷人的男人眼底佈滿了烏青,心疼得不得了,柔聲的勸道。
“你陪着我睡。”
南宮墨順勢摟住了她的腰,親暱的在她的臉上蹭了蹭,眼底染上了溫柔繾綣的笑意,不管事情變得怎麼樣,只要有她在身邊,他就覺得安寧,一顆心也能徹底的安定下來。
“那先等我給上官叔叔寫信讓他過來,等寫好了我再陪你睡。”鍾晴吻了吻他的脣,懶洋洋的窩在他的懷裡,輕聲的說道。
南宮墨欣然應允,懷着滿腔柔情等着她寫好了信並且讓雲國的死士送出去之後,摟着她倒在牀上,滿是幸福和安心的睡了過去。
黃家和蘇家,請你們一定要等着,等着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這是我送給你們最好的禮物!
兩人終於睡了這些日子最爲香甜的一覺,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鍾晴烏黑亮如綢緞的髮絲散落在肩頭上,笑容燦爛卻透着一股詭異的味道,“墨,天黑了,可以去收拾德妃了。”
南宮墨看着她躍躍欲試的樣子,好笑的摸了摸她烏黑如墨的長髮,寵溺的聲音縈繞在她的耳畔,“好了,先起牀吃東西,再般南宮彧帶到皇宮裡。”
“好。”
鍾晴迅速的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梳理頭髮,讓丫鬟端上熱氣騰騰的飯菜填飽了肚子,帶上怨怒的南宮彧坐着馬車朝着皇宮趕去。
“你們是壞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等着瞧!”
南宮彧被點住了穴道,兩眼噴火的瞪着他們,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一樣,“你們手段狠辣,殺了那麼多人,他們就是變成鬼都不會放過你們,你們等着晚上睡覺的時候被惡鬼纏身吧!”
鍾晴好笑的捏了捏南宮彧肉呼呼的臉蛋,逗弄道,“誰告訴你這些的,德妃娘娘嗎?那她有沒有告訴你,她手上沾上的冤魂更是不計其數,她怎麼沒有被鬼害死啊?尊貴的小王爺,別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別人會在心裡笑話你傻的。”
“拿開你的髒手,不要碰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詛咒你不得好死!”南宮彧像炸毛的小刺蝟,惡狠狠的怒道。
“拿開就拿開,我還嫌你髒呢?你娘比起我們來,更是蛇蠍心腸,若是她沒有害得別人家破人亡,你以爲我們會報仇嗎?我們吃飽了撐着沒事幹嗎?皇宮裡那麼多妃嬪,爲什麼她遭殃了,別人沒有遭殃,你想過嗎?”
南宮彧愣住了,依然嘴硬着氣呼呼的喊道,“總之你們是壞人,我娘纔是好人!”
“隨你,她是好人她也不會有好下場,你外祖家也被抄家了呢,還有你,或許過了晚上,你就再也不是身份尊貴的小王爺了。”
鍾晴冷冷的說道,靠在南宮墨的肩膀上不再理會南宮彧,她可沒有那麼好心,幹掉了德妃還留下南宮彧,留着讓他回來報仇嗎?別天真了。
幸好皇宮很快就到了,南宮墨讓人抱着南宮彧,直接來到破敗冰冷的下人房,那裡,德妃剛吃完晚飯狼狽的躺在牀上休息,這時候的她還不知道馮家被抄家了,南宮墨將消息封鎖得很好。
門忽然傳來了一陣響動,她厭煩的轉身面對着牆,不想去看見別人幸災樂禍的目光,她淪落至此,被人踐踏至此,也只能咬着牙硬生生的忍住了,除了熬到南宮墨死,讓她的兒子登基爲皇上,沒有別的辦法。
“德妃娘娘,看來你適應得很好啊。”
南宮墨淡漠疏離的聲音響了起來,德妃氣得尖利的指甲硬生生的摳進了掌心裡,才讓她忍住不撲上去咬人,她知道現在的她不是南宮墨的對手,只好忍着。
“母妃!”
南宮彧看到蜷縮在僵硬散發着惡臭棉被裡的孃親,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嘩啦啦的掉落了下來。
德妃渾身如遭雷擊,眼底流露出強烈的不可置信,怔愣了好一會兒才一骨碌從牀上爬起來,翻過身看到動彈不得的兒子被雲國的死士包圍着時,情緒終於崩潰,恨聲哭了起來,“彧兒,你怎麼會在這裡?娘不是叫你逃得遠遠的嗎,爲什不聽孃的話,你是想讓娘去死嗎?”
彧兒落到南宮墨手裡,她還有什麼希望,萬一兒子被手段殘忍惡毒的南宮墨弄死了,她要到那裡去哭,她那時候究竟要怎麼辦。
“母妃,兒臣是離開了,沒想到被他們的人逮住了。”南宮彧一臉挫敗的說道,他也想聽母妃的話離開,不讓他們再擔心的,誰能想到南宮墨竟然那麼厲害,他們都已經那麼秘密的離開了,還被人抓了回來。
“南宮墨,鍾晴,你們這對蛇蠍心腸的賤人,有什麼事情衝着我來,對付一個孩子算什麼本事,當年害死瑤妃的人是我,不是彧兒,你放了他,要殺要剮隨便你。彧兒是無辜的,他還是個孩子啊。”
德妃指着南宮墨哭得淚如雨下,她真的害怕了,兒子現在是她的全部,如果兒子有什麼意外,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去。
“德妃娘娘,這句話你也好意思說得出口,本王被你們追殺的時候也是小孩子吧,也無辜吧,怎麼不見你們放過我啊,現在知道絕望了,知道害怕了,不覺得太晚了嗎?”
南宮墨想到這個女人以前的所作所爲,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都死到臨頭了才知道後悔,她後悔了自己就要原諒嗎?
德妃重重的將頭磕在地上,渾身抽搐得厲害,走過去抱住了南宮彧,哽咽着說道,“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大發慈悲一次放過我的孩子吧。”
鍾晴看着她悽慘的樣子,卻生不出半點同情來,自作孽不可活,她現在的悽慘和悔恨都是在肆無忌憚的傷害別人被複仇得反抗不了的時候纔有的,有什麼用?
“別哭了,也別再求饒,沒用的,不管你怎麼懺悔都沒用,該怎麼做我們還是怎麼做,收好你廉價的眼淚吧,德妃娘娘。”鍾晴幾步站在德妃的面前,居高臨下的說道。
“墨,別再跟她廢話了,有事情等着她呢。至於南宮彧,先送到南宮衍那裡,一會再處理他。”
鍾晴看向南宮墨說道,這女人蹦躂得也太久了。
“將她帶走!”南宮墨轉頭吩咐跟隨他前來的死士,那些人等她應該也等了不少時間了。
話音落下,面無表情的死士不顧她哭得撕心裂肺,硬生生的將她和南宮彧分開,先讓人帶走南宮彧,然後點住了德妃的穴道。
“南宮墨,你不能這麼殘忍,南宮彧是你的弟弟,爲什麼一定要手足相殘,難道你就不怕報應嗎?”德妃哭得嗓子都啞了,哽咽着哀求道。
“真是聒噪!”
南宮墨直接點住了她的啞穴,不顧她淚眼婆娑的哀求,帶着她朝着關押犯事的朝中大臣及其家眷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寒風陣陣,即使已經是春末了,在北國依然冷得讓人止不住的哆嗦,凍得德妃嘴脣都白了,隨着越往前走,她心底不好的感覺愈加的強烈,那個念頭涌現在她的腦海裡,幾乎要擊潰她的靈魂,該不會是她的孃家徹底被毀了吧?如果是這樣,那她的日子還有什麼盼頭,她就會一輩子淪落爲低賤的奴婢嗎?光是想,她都快要發瘋了。
她甚至有了不敢往前去的勇氣,可是南宮墨又怎麼會如她的願望,硬是讓人拖着她來到了關押馮家人的地方,一腳踹開門。
數十個失血過多的馮家男人痛苦的躺在牀上,當看到南宮墨和德妃等人進來的時候,怨毒的眼神落在南宮墨的身上,南宮墨毫不在意,只是隨意的拔出閃耀着銀色寒芒的劍,那些人頓時萎靡了下去,即使心裡恨得要死也不敢再表露出來。
“哥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德妃的啞穴被解開之後,看到馮榮軒幾乎去了半條命的樣子,心疼得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顫抖的問道。
“還不是拜你所賜嗎?德妃娘娘,馮家被抄家了,所有的男丁都要接受宮刑貶爲太監,所有的女眷都被貶爲粗使的奴婢,這下你滿意了?就因爲你那歇斯底里的嫉妒之心,將整個馮家推上了絕路,你高興了嗎?那現在你又得到了什麼?”
馮榮軒此時恨得連吃了馮晚清的心都有了,要不是因爲她,上官熙瑤是死是活和他們馮家有什麼關係,他也用不着接受孃親的命令幫助這個喪心病狂的妹妹陷害別人,直到現在終於還是得到報應了!
他心痛得徹夜難眠,可是又能怎麼樣,都已經這樣了,馮家也算是徹底的毀了,真的斷子絕孫了。
馮晚清捂住嘴嚶嚶的哭了起來,兩腿直直的跪在地上,痛苦又愧疚的搖頭,“哥哥,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知道我絕對會忍住我的脾氣,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對不起能做什麼,能換回我們馮家嗎?馮晚清,這輩子我最痛苦最恥辱的事情就是有你這樣的妹妹,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我一定會掐死你,一定會!”
馮榮軒眼眶通紅的衝着她咆哮道,這樣的妹妹要來有什麼用,他現在恨死她了!
“滾啊,不要再出現在我們的面前,趕緊滾蛋!”
其他的馮家人同樣怨恨的瞪着她,若不是身上實在太疼,她一定會被人直接轟出去拳打腳踢折磨半死了。
德妃捂着嘴,不停的哭着,這一刻毀天滅地的絕望和悔恨徹底將她包圍住,老天爺,我真的知道錯了,如果還能再選擇,我一定遠離皇上,遠離上官熙瑤,求求你停止對我們馮家的懲罰吧,我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
“怎麼樣,德妃娘娘,就是因爲你的自私自利,就是因爲你的蛇蠍狠毒,導致馮家的滅亡。你也別責怪本王心狠手辣,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不然怎麼對得起我慘死的孃親呢?”
南宮墨這一刻眸子兇狠得像野獸一樣,嘲弄的瞪着德妃。德妃捂住頭痛苦的哇了一聲,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
“帶她到女眷那邊去。”
南宮墨眼睛眨都不眨,直接對着身後的死士命令道,真正的折磨還沒開始,到了女眷那邊,德妃不被折磨得頭破血流他都不相信。
很快的,德妃又被人直接帶到了關押女眷的地方,和承受宮刑的男丁不同,馮家的女眷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只是被貶爲最低賤的奴婢,當看到馮晚清出現在她們面前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瘋了,猶如野獸一般瘋狂的衝了上來。有的揪住了她的頭髮惡狠狠的扯着,有的用尖銳的指甲在她的身上撓着,有的直接上腳狠狠的踹她,有的拳頭不停的往她的身上招呼,疼得她痛苦得哇哇直叫,身上和臉上有溫熱的鮮血冒了出來。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賤人,喪門星,自私自利的女人,都是因爲你把我們馮家害到了這樣的程度,弄死你!你這個賤人,現在馮家被抄家了,一無所有斷子絕孫了,你心裡高興了嗎?你這個賤人,怎麼還不去死,去死啊!”
馮夫人一朝從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貴婦人淪爲低賤的奴婢,以後這種艱難沉重的生活會一直延續到她生命的盡頭,想到這些她恨不得將德妃千刀萬剮。
德妃被衆人拳打腳踢,折磨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頭破血流才被死士們強行推開那些女人。
“馮晚清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就是做鬼我們都不會放過你,你就痛苦的活着吧,你不得好死,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等着!”
馮夫人怨毒的瞪着她,嘴裡不停的詛咒着。
德妃艱難的擡起手臂,蔣眼角的鮮血擦了去,躺在地上疼得渾身動彈不得,她真的知道錯了,也早就後悔了,可是有什麼用呢?整個馮家都被她推到了水深火熱之中,她現在是馮家的罪人,死後恐怕馮家的列祖列宗都不會放過她!
“看到了,這就是馮家的下場,有沒有痛徹心扉的感覺?”
南宮墨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發出痛苦的嗚咽聲,繼續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對付這樣的女人,他就應該比她更惡毒纔是王道。
“你殺了我,殺了我就能爲上官熙瑤報仇了,我不想活了!”
德妃心如死灰的說道,她現在最悔恨的事情,第一就是入宮爲妃,第二件事情就是想盡辦法折磨上官熙瑤,到了地獄裡她會跟上官熙瑤懺悔道歉。同時她希望來生再也不要遇見南宮衍和上官熙瑤這兩個人了,她只想好好的過日子。
“活着多好啊,死了做什麼?以後皇宮裡都是你的孃家人,你想要見他們了隨時都能見到,這樣的好事求都求不來呢,你何苦想不開尋死呢。你要是死了,南宮彧怎麼辦。他還那麼小,你知道本王的手段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他落到我的手上你也放心嗎?”
近乎威脅的話,讓德妃血液幾乎要凝滯住了,不住的搖頭,“求求你們不要傷害他。”
“走吧,尊貴的德妃娘娘,該去看你兒子了。南宮彧究竟會是怎樣的下場就看你的表現了,希望父皇不會對他那麼生氣。”
話音落下,死士們直接拽着德妃,像拖着小狗一樣帶着她來到了皇帝的寢殿裡,南宮衍渾身抽搐,口吐白沫,滿頭大汗的在地上打滾,痛苦得直接用頭去撞牆,眼淚都飆出來了,那模樣要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一旁的南宮彧嚇得整個人都傻了,驚恐的縮在牆角看着父皇狼狽不堪的樣子,本能的想要尖叫,想要落荒而逃,然而門被人從外面鎖住了,根本逃不出去,當他看到滿身是血的孃親進來的時候,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恐懼,捂着嘴巴大哭起來。
“母妃,父皇!你們究竟怎麼了。”他真的很害怕,害怕得快要崩潰了,爲什麼所有的人都變了,變成這個樣子,真的很讓人害怕。
“父皇,怎麼了,是不是渾身又難受,像被千萬只螞蟻啃噬骨頭一樣,疼得恨不得去死啊?”
南宮墨好笑的問道,就這還是北國的皇上呢,這樣子狼狽得跟狗一樣吧。
鍾晴將一瓶罌粟粉遞到南宮墨手裡,“這些能夠暫時讓他緩解身上的痛苦,我們也有事情要和他說不是嗎?”
南宮墨直接走過去撬開皇上的嘴巴,倒了一部分粉末到他的嘴裡,南宮衍貪婪的吞嚥了下去,不多時,整個人漸漸的冷靜了下來,雖然整個人滿頭大汗,到底身上不疼了。
“好點了嗎,父皇?”
“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麼,怎麼那麼可怕?”
南宮衍揪着南宮墨的衣襟,憤怒的質問道。
“能讓你飄飄欲仙,忘記一切煩惱的東西啊。”南宮墨笑眯眯的說道,“你沒發現你吃了這東西以後渾身舒坦,所有的煩心事情都打擾不了你了。”
南宮衍想了想,的確是這樣,不過若是沒有這東西了,發作起來很痛苦的,“你能保證朕一直能夠吸食這些東西嗎?”
“當然可以,你是兒臣的父皇,只要你願意,兒臣都會弄給你。好了父皇,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德妃和南宮彧你打算怎麼處理?要知道就是這個女人害得你現在被人質疑,連皇位都快坐不穩了。”
南宮衍將目光落在德妃的臉上,臉上帶着強烈的厭惡和痛恨,只是看了一眼又移開了視線,然後將目光落在南宮彧的身上,心情很複雜,以往他是很疼愛這個孩子的,可是現在,想到馮家害得他丟了那麼大的臉,皇家那麼多的醜聞都被德妃泄露了出去,他就再也喜歡不起來。於是嘴巴動了一下,寒冷疏離的聲音響了起來,“南宮彧貶爲庶人,終身監禁!德妃,奪去封號,打入冷宮!”
“父皇!”
“皇上!”
德妃和南宮彧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整個人搖搖欲墜,不敢相信南宮衍竟然會做出那樣的決定來,直接衝過來要抱住他的腿求他收回成命。
南宮衍嫌惡的躲開了,厲聲喝道,“將南宮彧帶下去監禁起來!馮氏即刻打入冷宮不得有誤!”
馮晚清忽然直愣愣的站在原地,雙手撥弄着頭髮,整個人哈哈大笑起來,“報應,報應啊。”她眼神空洞,舉止異常,整個人竟然暈了過去。
“母妃!”南宮彧心痛又擔憂的大聲喊道,卻被人直接扭着送了下去。
“用冷水將她潑醒,帶她下去!”
南宮衍殘酷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很快德妃就被人用冷水潑了醒過來,整個人依然目光呆滯,時哭時笑,披頭散髮,整個人竟然瘋了。
“彧兒,皇上,臣妾美不美麗?”她看到南宮衍的時候,含羞帶怯的撲了上去,被南宮衍嫌惡的一腳踹開之後,委屈的撅着嘴巴,又要過去抱着他,南宮衍煩不勝煩,直接讓人將她弄到了冷宮去了。
“馮晚清,這就是你的下場!”
南宮墨沒有任何同情的說道,和鍾晴毫無憐憫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