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婁颯算計,南宮墨下獄

“你耍詐!睿親王妃你卑鄙無恥,本公主不服氣!”

北堂妍蕾氣得快要發瘋了,瞪着鍾晴的樣子像是要吃人一樣,她竟然敗在了這個女人的手裡,這怎麼可以!

“有沒有耍詐公主心裡清楚,要不要請御醫來檢查一下,恰好本王妃的馬怎麼會忽然發瘋呢?”鍾晴嘴角笑得溫柔,眼底卻沒有一絲溫度的看向北堂逸清,“西涼太子,爲了公平起見,是不是應該檢查一下妍蕾公主身上有沒有暗器,本王妃的馬爲什麼忽然發瘋呢?”

北堂逸清心裡恨死了蠢貨北堂妍蕾,她竟然敢在這種時候算計晴晴,簡直是活膩了,不過臉上已然帶着雲淡風輕的笑容,“王妃的馬兒受驚害得王妃差點摔下來,公主的馬兒也出現了意外,不然兩件事情一起查好了,”

“皇上,你覺得如何?”

他話是對着皇上說的,威脅的目光卻是落在鍾晴的身上,“本王聽說睿親王妃最擅長的是用毒和醫術,想必公主會從馬上掉下來也是另有蹊蹺吧。恰好西涼現如今有兩位神醫,醫術同樣出神入化,來人,讓人去請婁神醫。”

話音落下,鍾晴眼睛裡浮起了強烈的震撼,藏在袖子下面的手緊握成拳,只覺得一陣寒風迎面撲來,原來婁颯竟然是在西涼的使臣隊伍裡嗎?他這是真的想要和她爲敵了。

婁颯,若是你敢對南宮墨和我不利,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眼睛裡涌起了熊熊的怒火,看向北堂逸清,似笑非笑的說道,“好啊,那就請西涼太子讓御醫來檢查一番,爲了公平起見,雲國的御醫也要上前,看究竟是妍蕾公主動了手腳還是本王妃!”

她從鼻孔裡輕蔑的哼了一聲,瞪着北堂妍蕾,“既然輸不起就不要打賭,現在輸了又絞盡腦汁找理由,你不嫌丟臉我都覺得不好意思。本王妃建議你們西涼的人以後不要再趾高氣揚的和別人打賭了,反正輸了你們總會百般抵賴的。”

尖銳直接的話,讓西涼的使者羞愧得滿臉通紅,心裡恨死北堂妍蕾了,既然沒那麼本事,幹嘛又要賭,現在鬧成這樣很好看嗎?

“皇妹,既然輸了就下跪道歉吧,你也不想西涼的人被人說成是出爾反爾的小人吧?”

北堂逸清面不改色,“既然王妃和公主中途都出現了意外,本王覺得還是算了,不需要請御醫來檢查其中的誤會了,反正都很公平。”

“皇兄!”

北堂妍蕾氣得快要瘋了,讓她給鍾晴這個賤人下跪她辦不到,她不想讓自己的尊嚴再次被踩在泥土裡。

“願賭服輸,很公平。向睿親王妃下跪吧,誰讓你技不如人呢。”

晴晴這樣驕傲的女人,什麼時候被人如此踐踏過,北堂妍蕾太把自己當成一回事了。

北堂妍蕾即使再滿腔的不甘願,在北堂逸清銳利如刀的眼神下,也只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如蚊蠅的說道,“睿王妃,本公主輸了。”

“記得將一百匹天蠶絲錦緞雙手奉上,本王妃等着你哦。”鍾晴笑眯眯的,繼續往北堂妍蕾的心口上扎刀子。

北堂妍蕾恨得連殺了她的心都有了,然而這個時候也只能咬着牙忍氣吞聲道,“我不會忘記了。”

鍾晴像是沒有看到她的目光,輕笑着回到了南宮墨的身邊,表情溫柔又幸福的說着什麼。

北堂逸清臉上含笑,藏在袖子下面的手卻緊握成拳,心口有一團怒火涌上來熊熊的燃燒着,她怎麼能對別的男人流露出那種愛慕的眼神,這些都應該是屬於他的!

南宮墨,南宮墨!你怎麼敢跟我搶女人,簡直是找死!

西涼的使臣只當他們的太子殿下因爲公主的事情生氣了,連大氣也不敢出,宴會鬧了這麼一出之後,氣氛也變得有些尷尬,很快就散了。

北堂逸清離開皇宮之前,還回過頭深深的看了南宮墨一眼,眼底有着變幻莫測的情緒,“還希望有機會能和睿王爺切磋切磋武功,本王對王爺很是欽佩呢。”

南宮墨只是淡笑着,沒有說話,西涼這些人他可不想深交,過河拆橋,出爾反爾,這樣的人誰知道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回到王府裡,鍾晴認真的對南宮墨說道,“墨,我覺得婁颯會不會是西涼那個婁大夫?”

“我派人去打探一番,你也不用太擔心,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保護好你的。”南宮墨揉了揉她的頭髮安慰道,哄着她睡着之後來到了書房裡,“秘密加派人手注意西涼人的一舉一動,有什麼異常立刻向我彙報。”

暗衛們領了命令下去了,然而三四天過去了,北堂逸清等人沒有任何異常,皇上的壽辰就到了。

在太和殿裡,皇上舉行了巨大的盛會來招待各國使臣,那些使臣也奉上了他們的賀禮,一時之間賓主盡歡,殿內環繞着歡聲笑語。

悅耳的絲竹之聲停下之後,殿內有了短暫的寂靜。

“皇上,在下奉吾皇的命令,願西涼和雲國聯姻,讓兩國維持和平共處,永無戰事。我西涼的公主願嫁給雲國皇子爲皇妃,同時也向雲國求娶公主爲太子妃,兩國互通貿易,開放邊關往來,請皇上成全。”

北堂逸清清朗的聲音在殿內響了起來,所有的人紛紛側目。

上官青挑了挑眉,含笑問道,“不知道西涼想要讓幾位公主和親呢?想要和親的對象又是哪位皇子?”

北堂妍蕾和北堂妍月臉上都露出羞答答的表情,美得像含苞待放的鮮花,衆人看過去,一眼就明白了,原來西涼皇上下了血本,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北堂逸清笑了笑,“妍蕾,妍月,你們究竟心儀哪位皇子,快點說出來啊。”

北堂妍月嬌滴滴的看了一眼上官錦,眼底的羞澀和愛慕是那麼的明顯,而北堂妍蕾像是瘋了一樣,她竟然直接看着南宮墨,笑容嫵媚。

鍾晴眉頭忍不住微微蹙了起來,這個女人竟然那麼厚臉皮,人家都說不喜歡她了,她還做出這個樣子,也不嫌惡心嗎?

上官青眯着眼看了一下上官錦,錦兒沒什麼實權,不關心政事,就是一個閒散王爺,若是娶了北堂妍月看起來也是不錯的,至於北堂妍蕾這種囂張跋扈的,還是算了,他可不能坑了墨兒一生。

“本王也要向皇上求娶語歡公主爲太子妃,求皇上成全。”

北堂逸清修長玉立,舉手投足之間散發着優雅的貴氣,再加上俊美的容貌,的確有迷惑世人的資本,看得參加宴會的女眷臉紅心跳,紛紛羨慕的看向上官語歡。

上官語歡氣得臉都紅了,身體僵硬了起來,誰要嫁到西涼去,她愛的人是韓爍,而不是要去西涼那個出爾反爾的地方。

“容朕考慮考慮。”

上官青並沒有直接回答,“今天是朕的壽辰,希望衆位大臣和各國使者盡情享受,不醉不歸!樂師,奏樂!”

話音落下,悅耳動聽的曲子再次響了起來,賓客們品嚐着美酒佳餚,整個宮殿變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上官語歡臉色很難看,對上北堂逸清時不時投注在她身上溫柔得化不開的帶笑眼神時,心裡更是覺得厭煩,她想了想,挽着鍾晴的手臂輕聲說道,“嫂嫂,我不想在這裡待着了,有點難受,你陪我去昭陽殿裡待一會。”

鍾晴是知道她的心思的,和南宮墨說了一聲,然後陪着上官語歡去了她的宮殿裡,公主的眼睛裡寫滿了焦慮,“嫂嫂,我不想去西涼和親,不想,我心裡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知道的。”

“語歡,皇上和皇后娘娘那麼疼愛你,他們是捨不得讓你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

鍾晴輕聲的安慰道,她就是相信依着雲國現在如此強大,是不需要女兒來聯姻鞏固力量的。

“可是,如果萬一父皇答應了他們,我怎麼辦?西涼太子雖然看起來很溫和,一副清風朗月的樣子,可是我就是害怕,就是不喜歡,總覺得這個人心機很深沉。”

上官語歡蹙着眉頭說道,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那樣的感覺,總之第一眼就讓她覺得很討厭,那種情緒直直的從心底冒出來的。

“你父皇還有好多公主,不一定是你啊,你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鍾晴柔聲安慰她,好說歹說總算將她悶悶的情緒給壓了下去。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驚慌的聲音,上官語歡的嬤嬤嚇得臉色煞白的衝了進來,顫抖的說道,“公主,不好了,出大事了,皇太孫在宴會上中毒了。”

鍾晴和上官語歡嚇了一跳,“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呢?”

嬤嬤看了鍾晴一眼,支支吾吾的不敢說。

“是不是被御醫查出來和南宮墨有關?”鍾晴看了一眼嬤嬤欲言又止的眼神就反應過來了,一顆心漸漸的下沉,明明已然是春末,那麼溫暖的天氣卻讓她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

“御醫查到王爺的衣服上沾染的劇毒加上皇太孫喝的百合粥放在一起會讓人中毒,皇太孫現在還昏迷不醒,情況很是危急。太子妃心痛非常,揚言要讓睿王爺償命!”

“我去看看。”

鍾晴不敢再聽下去,她不敢想象南宮墨現在面臨的情況有多麼糟糕,血液裡的血像是凝固了一般,讓她覺得渾身僵硬,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我也去。”上官語歡看到鍾晴臉色煞白,整個人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擔憂的挽住她的胳膊,堅定的站在她的身邊。“嫂嫂,墨表哥一定會沒事的。我相信一定不是他下的手,墨表哥是怎樣的人我很清楚。”

鍾晴腦子裡嗡嗡的叫,眼神僵直,她當然知道不可能是南宮墨,婁颯那個男人終於忍不住出手了是嗎,在他們還沒有找到人的時候,就先發制人,給了他們重重的一擊。

當她和上官語歡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太和殿的時候,蕭菲雪抱着面色烏青呼吸微弱的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瞪着南宮墨的樣子像是要吃人一般,“睿王爺,麒兒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你用這樣的方法害他,他只是個孩子,你怎麼連孩子都下得了那麼狠的手!現在麒兒的毒所有的太醫都束手無策你高興了嗎?麒兒若是有什麼差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原本雲國那些對南宮墨尊崇有加的大臣此時看着他的目光也充滿了責備和懷疑,證據確鑿之下,想要否認也很難,誰能想得到一向那麼清高的南宮墨竟然會毒害一個才一歲多連話都說得不利索的孩子。

“太子妃,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救皇太孫!”

看到別人如此指責她的丈夫,鍾晴的心裡也忍不住氣了起來,不過這個時候她也只能硬生生的忍着,抱着奄奄一息的皇太孫,對上蕭菲雪怨恨的目光時,她沒有任何表情的說道,“我能救得活皇太孫,太子妃如果真的心疼孩子,還是不要阻攔的好。”

“睿親王妃,快點給皇太孫解毒,其他的事情一會再說。”

皇上的臉色分明不怎麼好看,任誰在壽辰上出了這樣的事情都不會開心,更何況中毒危在旦夕的孩子是他的嫡長孫,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的孫子,他怎麼會不心疼。

蕭菲雪抹了一把眼淚,想要跟在鍾晴的身邊到偏殿去守着她的孩子,卻被鍾晴一把擋住了,“太子妃留步,我向你保證,一定還給你健康活潑的孩子,至於怎麼解毒,不方便向外人道來,還請您諒解。”

說完她不管蕭菲雪的臉色很難看,抱着孩子進了臥室,直接關上了房門。

她掏出匕首,忍着劇痛取了一碗溫熱的心頭血,喂皇太孫喝下,銀針準確飛快的在小小的身子穴道上紮了幾下,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原本臉色烏青的皇太孫呼吸慢慢的變得強烈了起來,臉上也多了幾分血色,烏青褪去,再次恢復得紅潤了起來。

鍾晴忍着眩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才走到偏殿外面,對站在門口的太子妃蕭菲雪說道,“皇太孫身上的毒素已經徹底的解開了,還像以前一樣健康,請太子妃放心。”

蕭菲雪衝進來看着昏迷在牀上的兒子,摸着孩子溫熱柔軟的小手,泣不成聲的說道,“麒兒,你嚇死母妃了,你知不知道?”

鍾晴看到她這個樣子,心底的怨氣消散了一大半,然而想到南宮墨蒙受的冤屈,忍不住開口,“太子妃,想害皇太孫的人絕對不是南宮墨,如果我們想要害他,可以有好幾十種神不知鬼不覺的辦法,而不是在壽辰上明目張膽的來,你恨錯人了。”

蕭菲雪一直凝視着兒子,沒有看她,聲音寒冷得沒有溫度,“本宮只相信證據,如果睿親王沒有謀害麒兒,就讓他把證據拿出來。太子不在雲國,我們孤兒寡母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鍾晴氣絕,“我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若不是南宮墨下的手呢,你又當如何?”

蕭菲雪這時候終於轉過頭來了,看着她眼底一片清冷,“我也不想是他下的毒手,太子一直把他當成親生弟弟一樣看待,我也一樣。如果不是他,我願意磕頭向你們賠禮道歉。鍾晴,麒兒是我的命根子,誰若是敢害我的孩子,我跟他拼命!”

“我明白了,你彆着急,我一定會找出證據來的,到時候也不要你向我們下跪磕頭,但是你一定要向南宮墨道歉。我理解你的心情,也請你理解我心疼我丈夫的心情。”

鍾晴扔下這麼一句話,轉身走了出去,直接來到了太和殿裡,憂心如焚的皇上和皇后看到她走出來,急忙開口問道,“怎麼樣,皇太孫身上的毒解了嗎?”

“回皇上話,皇太孫已經脫離了危險,身上的毒全部都解開了,睡一覺就好了。”鍾晴恭敬的說道。

皇上和皇后終於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只要人沒事就好。

然而,他們這麼想,並不代表別人也這麼想。

淑妃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假意擠出兩滴淚水,“皇上,皇太孫的毒解了,人沒事了,的確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然而有些事情該處理的還是要處理,不然某些人當真以爲他真的能隻手遮天了,若是人人效仿,以後誰還把皇上放在眼裡。”

她說完,意有所指的目光落在南宮墨的身上,“睿王爺,皇太孫轉危爲安並不能抹殺掉你下毒謀害他的事實。皇上,謀害皇嗣可是重罪,請皇上嚴懲!”

上官衡和上官卓一派的文武大臣同時跪了下來,提高聲音說道,“求皇上嚴懲南宮墨!”

鍾晴氣得快要冒煙了,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等到那些聲音安靜下來之後,她也猛的跪了下去,“皇上,王爺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請皇上容許臣婦問在場的御醫和目擊者一些問題好嗎?”

淑妃嗤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睿親王妃,證據確鑿的事情,你難道還想抵賴不成?不單是朝中文武大臣都看到了,就連參加宴會的使臣也看到了。在皇上的壽辰上出現這樣的事情,真是讓皇室蒙羞。誰不知道皇上將睿親王當親生兒子一樣疼愛,誰知道竟然養出了一條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真是白白浪費了皇上的一番栽培。”

“敢問娘娘,你哪隻眼睛看到南宮墨下毒了?你看到他拿着毒藥灌皇太孫嚥下去了嗎?都沒查清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就不由分說的將所有的罪名扣到南宮墨的頭上來,他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你這樣陷害他?”

鍾晴銳利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直直的瞪着淑妃,渾身散發着凜冽的氣勢,神聖不可侵犯,饒是淑妃也被她咄咄逼人的樣子震懾了短暫的停留,她噎了一下,懨懨的說道,“證據確鑿的事情,還有什麼好抵賴的。”

自始自終,南宮墨都沉默着,宛若太和殿裡的爭執和他沒有半點關係一樣。

鍾晴被他這副木頭人的樣子氣得快要瘋了,這個時候耍什麼酷。

她走到南宮墨身邊,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輕聲的說道,“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南宮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本王說過了,皇太孫身上的毒不是我下的,信不信由你們。”

鍾晴氣得都不想理他了,轉而看向那些太醫,咄咄逼人的問道,“那請問諸位太醫,你們抓到了什麼證據,能證明是睿親王謀害皇太孫?”

“睿王爺的腰帶上染上了特質的薰香,薰香裡灑了一些能散發氣體的藥粉,那些藥粉單獨聞了沒事,若是喝了百合粥的人聞了,就會中毒,一個時辰內就能喪命,並且無藥可解。”

御醫深深的看了南宮墨一眼,他們也不想相信睿親王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是鐵證如山,由不得他們不信。

“說得好,王爺用的薰香都是皇宮裡面特供的,既然要查,是不是應該從皇宮裡面查起?王爺每天都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忙,他會注意哪天用什麼薰香?更何況,他怎麼知道皇太孫今天晚上會喝百合粥?”

鍾晴尖銳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襲來,那太醫頭皮發麻了起來。

“皇上,既然薰香有問題,爲什麼不從制香料的人查起,說不定是有人陷害呢?”

鍾晴看向皇上,眼底帶着期待。

“睿王妃,朕已經讓人查過了,製造香料的人沒有問題,香料送到睿王府的時候依然沒有問題,出了問題是在到了王府之後。這些薰香到了王府之後纔在裡面攙了特殊的毒藥。朕也讓人問過了,原本睿親王很少使用這款香料,然而今天皇太孫參加朕的壽宴之後,墨兒的腰帶染上了這些香料。”

他其實真的很不願意相信,從小疼愛到大的墨兒會謀害皇太孫,他也知道這中間必定是有心之人在陷害,可若是墨兒拿不出他是清白的證據來,在各國使臣面前,在衆多的文武大臣面前,他沒有辦法包庇。

“睿親王府的香料絕對沒有問題,皇上若是不相信,可以派信得過的人到王府裡取,一看就知道那些香料沒有問題了。”

鍾晴仰着臉斬釘截鐵的說道,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南宮墨被人陷害,光想到他可能被關在地牢裡,她的心像是被處以凌遲之刑一樣,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睿王妃,這些香料裡的毒藥御醫檢查過了,都不是他們能配製出來的,毒藥他們也沒有辦法解開。而整個雲國,醫書毒術到了爐火純青的,恐怕也只有王妃你了。太醫素手無策的毒藥,你輕而易舉的就解開了,還是不能說明問題嗎?依本宮看,毒藥分明就是你弄在睿親王的腰帶上的,這樣才能說明問題啊。”

淑妃眼底涌動着狠戾的光芒,不依不饒的說道,她就是想趁着這個機會除掉南宮墨,除掉上官霖的左臂右膀,這樣衡兒或許還能對那個位置爭一爭,不然她絕對不甘心。

“娘娘,我就覺得奇怪了,皇后娘娘一直都沒有說話,怎麼反而是你像跳樑小醜一樣蹦躂,你是有多恨南宮墨,有多麼恨我啊。”

鍾晴毫不客氣的說道,她忍這個女人已經很久了,真是快要氣死了。

“皇上,各位大人,你們想想,如果是南宮墨下的毒,我爲什麼還要費盡心思的去救皇太孫,袖手旁觀不是很好麼?害了又救,我們是吃飽了撐的嗎?”

鍾晴坦誠的目光落在朝中文武大臣,落在皇上和皇后等人的身上,言辭懇切的說道,“睿王爺是被人陷害的,他不可能毒害皇太孫。”

她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殿內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北堂逸清不着痕跡的打量着她,她脊樑挺得直直的,面對這麼多人指責質疑的目光依然不肯妥協,也沒有絲毫的退縮,坦坦蕩蕩,讓他心底的愛慕更是如同潮水一般涌上來,怎麼控制都控制不住。與此同時是強烈的嫉妒,對南宮墨的嫉妒,那個男人就那麼好,讓她不顧一切的維護。那她和他當初轟轟烈烈的愛情呢,她都忘記了嗎?她以前明明說過最愛的人是他,要幸福的做他的新娘的,她怎麼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愛上了別人。

南宮墨,你敢不怕死的搶我的女人,不把你弄死我就不是婁颯!

北堂逸清心裡閃過百轉千回的想法,眼底涌動着狠戾的殺意,晴晴,你只能是我的妻子,既然我們相愛,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怎麼都不讓!

“誰知道他是不是覬覦皇位呢?父皇一直把他當成親生兒子養着,說不定養着樣着心就大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呢。”

上官卓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殿內再次竊竊私語起來,原本壓下去的疑問再次涌了上來。

鍾晴快要被顛倒黑白的上官卓的厚顏無恥給氣死了,她冷笑一聲,直直指向上官卓,“齊王殿下,是你自己心裡想要那個位子吧?南宮墨沒有你這樣的野心,更何況,北國的萬里江山原本都掌控在他的手裡,他要是真的想當皇上,以他的能力早就是北國的皇上了,用得着費盡心思的繞那麼大的彎子嗎?你的心思齷蹉,但是別把他人想得跟你一樣齷蹉。”

上官卓臉燒得通紅,又是羞惱又是憤怒,“是他做的事情讓人懷疑,本王這樣懷疑錯了嗎?太子皇兄遠在北國,路途遙遠,北國又是南宮墨勢力的天下,若是他動點什麼手腳,再給皇太孫弄點什麼手腳,豈不是太子一脈就完了。到時候不單是北國,雲國也能納入他的手裡。南宮墨故意放出那麼大的誘餌,讓別人相信他無心皇位,放鬆父皇的警惕也不一定,人心隔了一層肚皮呢,誰知道他心裡怎麼想。”

話音落下,所有大臣的目光都變了,紛紛驚出一身冷汗來,如果真是這樣,那南宮墨的心思也太深沉了。

就連皇上心裡都有一絲動搖,直直的看着南宮墨,墨兒,難道真的是這樣的人嗎?不,他絕對不相信,不相信,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究竟是怎樣的,他心裡比誰都清楚。

“父皇,兒臣相信墨表哥絕對沒有這樣的野心!墨表哥這些年一直忠心耿耿的爲父皇辦事,爲雲國的江山社稷立下卓絕功勳,更是將北國徹底的踩在了腳底下,讓北國變成雲國的領土。他的心是向着北國的,絕對不是他!”

上官語歡對上官卓的血口噴人氣得要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鏗鏘有力的說道。

皇上看了眼僵直的場面,太陽穴突突的疼,他看了一眼女兒,看了一眼鍾晴,又看了一眼心疼得眼淚都流出來的皇后,心裡一陣厭煩。

“皇上,微臣懇請皇上將微臣打入地牢,直到查出證據證明微臣的清白爲止。微臣心裡坦蕩蕩,沒有做過害人的事情,不怕別有用心的人詆譭。只求皇上能允許王妃來探監。”

南宮墨忽然開口請求道,篤定的樣子嚇了所有人一跳,衆人像看瘋子一樣的看着他,這睿親王發瘋了嗎?

“南宮墨,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鍾晴又心疼又生氣,眼睛都紅了,他被關在地牢裡,那她怎麼辦,他有沒有想過她?

南宮墨只是溫柔繾綣的看着她,像是看着最深愛的寶貝,“晴兒,我相信皇上一定能還我的清白的。”

淑妃和上官衡,上官卓等人掩飾不住心底的興奮,進地牢好啊,最好讓獄卒想辦法把他弄死了,那就最好不過了。

南宮墨不過是熙瑤的兒子皇上的外甥而已,他憑什麼騎在衡兒的頭上,衡兒可是血脈正統的皇子!

他這樣,皇上倒是有些心疼了,可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尤其當着各國使臣的面,他沒有辦法寬恕,只好說道,“那就委屈睿親王了,來人,將睿親王送到地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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