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晴背後一陣毛骨悚然,嚇得血液都快要凍僵了,對上婁颯殺人般的眼神,她卻依然不肯折服,冷冷的說道,“婁颯,輸的人一定會是你,並不是整個世界都會圍繞着你旋轉的,你也並非無所不能,南宮墨比你厲害一萬倍。我的孩子,我的丈夫都會活得好好的。”
她倔強的挺直脊樑,不讓自己在氣勢上輸了婁颯。
四周都是茂密陰森的山脈,瘴氣環繞,野獸出沒,更是將這片陰森的深山增添了異樣的危險,婁颯培養的勇猛精銳的殺手,此時氣勢洶洶的躲在最隱秘的角落裡,只要南宮墨的人追到這片山林來,就能將他們輕而易舉的殺死。
鍾晴心怦怦的跳着,幾乎要蹦出嗓子眼來,背後的冷汗將衣衫都溼透了,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緊抿着嘴脣,直直的瞪着遠方,在心裡默默的說道,“南宮墨,你一定要打敗婁颯,一定要將這個男人置之於死地,我們一家人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
婁颯那個男人,就讓他去死吧,這樣的人渣怎麼配活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早點下地獄纔對。
“你是不是在心裡詛咒我趕快去死?”
北堂逸清俊美的臉上浮起了陰森森的笑容,修長的手指眷戀的撫上她的面頰,鍾晴咬着脣嫌惡的避開,像是碰到了什麼噁心的髒東西一樣,身體也緊繃得厲害,那樣子更是讓婁颯氣得快要發狂了。
“晴晴,你敢再亂動不等南宮墨死,我先一腳把你的孩子踹掉。以前我們什麼親密的事情沒做過,就差結婚證沒拿而已,現在做出一副貞潔烈婦的樣子噁心誰呢?”
盛怒的婁颯用最惡毒的語言折辱她,鍾晴臉青一陣紫一陣,拳頭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那雙璀璨的眸子幾乎要噴出火來,最終選擇了隱忍沉默。
“想以後的日子過得好點,那就想辦法討好我,念在我們過去的情意上,我會對你好。別仗着我對你有愧疚,別仗着我愛你就可以爲所欲爲的折騰我,把我惹怒了,哪怕你是我愛的女人,我也同樣能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婁颯死死的瞪着她恨聲說道。
鍾晴眼底的怒火漸漸的熄滅,淡漠平靜的聲音傳來,“那就等到你打敗了南宮墨再說,現在南宮墨已經追來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你別心存僥倖了,我既然能把你擄到這裡來,進入了西涼的地界,我就不害怕南宮墨追來,我佈下的天羅地網不是那麼輕易就能破除的,等待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北堂逸清氣焰囂張的話語篤定的在她的耳畔響了起來,他周身籠罩着騰騰的殺氣,陰森森的,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讓人忍不住遍體生寒。
鍾晴不想再和他說話,索性斜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她身上所有的毒藥都被搶走了,周圍又有婁颯那麼多財狼虎豹的殺手圍繞着,決不能輕易冒險,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她只有等待時機,等南宮墨帶着人前來。
可是她心裡又浮起了強烈的擔心,婁颯這個男人的手段殘忍惡毒到了一定的境界,他一定佈下了重重的陷阱機關,她害怕南宮墨不小心會着了他的道。
就在她被擔心焦慮煎熬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婁颯屬下的聲音,“殿下,南宮墨已經帶着大隊的殺手們跨過西涼的界限,虎視眈眈的朝着這邊過來了。跟隨他前來的還有以前北國猛虎死士首領和雲國前任赫赫有名的戰神。”
馬車內的氣息陡的變得寒冷了起來,北堂逸清銳利的雙眸裡迸射出嗜血殘忍的殺意,南宮墨倒是有本事,竟然連雄鷹和上官燁然都請過來了。
不過那又如何,即使過程稍微棘手一些,最終依然是魂斷深山的下場。
“讓人做好準備,槍支多弄些子彈在上面,轟天雷埋在他們必經的道路上,等他們陷入本王親自設計的毒陣裡面的時候,趁着他們心智大亂立刻將他們全部殺了,燒成灰燼,讓這片深山成爲他們的葬身之地!”
寒徹骨的聲音透着十足的危險,就那麼傳來,讓人嚇得想要尖叫,鍾晴想到這個渣男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只覺得徹骨的寒,窒息的感覺襲來,讓她的心慢慢的沉淪。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驚恐,北堂逸清回過頭來給了她一個惡魔般的微笑,“怎麼,覺得我很可怕,做事情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所以晴晴,別惹怒我,乖乖的順從我,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之前你一直不乖,害我受了那麼多的窩囊氣,所以還給你一點懲罰好了。那就讓南宮死在你面前,讓你徹底死心,怎麼樣?是要讓他被炸藥炸得粉身碎骨血肉模糊呢,還是用弓箭把他紮成刺蝟呢?還是讓他在迷陣裡活活被餓死?或者讓他精神失常發瘋死掉呢?”
鍾晴沒有說話,一張臉煞白煞白的,心裡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她以前真是眼睛瞎了,竟然會愛上這樣的渣男,並且對這樣的渣男死心塌地,到頭來卻發現這樣的渣男其實是個變態。
“別害怕,我怎麼捨得傷害你呢?我最多隻是殺了南宮墨和你肚子裡的孩子,你可是我唯一愛過的女人,我怎麼都捨不得讓你難過的,這你就放心吧。”
婁颯對着她露出了含情脈脈的微笑,下一刻,繾綣的柔情徹底的轉化成嗜血的殺意,他掀開馬車簾子,對着守候在外面的人怒道,“立刻將繩子拿過來!”
足有嬰兒手臂般粗的麻繩遞到了他的手裡,然後在鍾晴不解又驚恐的目光中,婁颯耐心的向她解釋,“晴晴,爲了我們以後長遠的幸福,就暫時委屈你一次,只是這一次。你也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讓你有生命危險的,只是一小會就過去了。”
下一刻,他直接以嫺熟利落的手法捆住了鍾晴的雙手,另一根繩子穿過她的肋下,牢牢捆綁住。
“婁颯,你這個混蛋究竟想做什麼?”她又氣又惱,驚恐的看着那個魔鬼一樣的男人,害怕她肚子裡的孩子會被折騰掉。
“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嗎,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最好的誘餌,將南宮墨引到這裡來,讓我除掉他們啊。”北堂逸清理所當然的說道,“晴兒,我沒有那麼豁達,看着別的男人佔有我的妻子,還要幫那個男人養孩子,這個世界上沒有那個便宜的事情。”
“禽獸,惡魔,你放開我,我是不會屈服你的,放開!”
“你繼續折騰,最好把孩子折騰掉了,這纔是我最願意看到的事情。”
北堂逸清看到她紅了眼眶,雙手環抱着胸,沒有半點心疼,反而充滿了期待,他眼底的毀滅和殺意不是騙人的,他是真的想要弄掉她肚子裡那一塊肉。
鍾晴氣得委屈得直掉眼淚,趁着北堂逸清不注意,猛的一口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婁颯只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他疼得滿頭大汗,直直的將她推開,手指掐住她的脖子,怒道,“你發什麼瘋!”
鍾晴滿嘴鐵鏽般的味道蔓延快來,刻骨銘心的恨意涌動在眼眸裡,“婁颯,我就是和南宮墨一起死,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們一家三口,不然我有一口氣在,你絕對討不了好,你睜大眼睛看清楚。”
北堂逸清用手捂着肩膀,疼得他整個人都在顫抖,沒有掀開衣服,他不知道衣服下面的血肉會不會被她咬下來了。這個女人發起狠來可真恐怖,他愈加陰森的瞪着她,幽寒的聲音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將她吊在懸崖絕壁上,將南宮墨引來!準備好刀具,慢慢的割着繩子,不管用怎樣的手段怎樣的代價,總之一定要讓南宮墨去死!”
只有那個男人死了,他和晴晴才能重新開始。
那羣面無表情的西涼死士像提着兔子一樣將她提起來,將她吊在懸崖絕壁上,周圍是繚繞的瘴氣,暗地裡數不清的轟天雷和死士的火槍對準了來時的方向,轟天雷也埋得到處都是,只要南宮墨過來,絕對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鍾晴雙手火辣辣,身體懸掛在半空,寒風將她的長髮吹起,看起來那麼虛弱那麼無助,讓人心疼。
山腳下,上官曦忽然停住了腳步,憑藉良好的目測能力看到了妹妹,臉上流露出強烈的心疼,“爹,睿王爺,晴兒被北堂逸清的人捆綁住吊在懸崖絕壁上,怎麼辦?”
南宮墨順着上官曦指的方向看過去,只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被吊在那裡,即使沒有看清楚人的面容,憑着強烈的感覺他卻清楚的知道,那是他的妻子,是他心心念念找了很久的女人。
一股酸澀的感覺涌上心頭,逼得他整個人幾乎要發瘋了,他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北堂逸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王爺,這是他們設下的陷阱埋伏,這些地方都埋下了轟天雷,這些地方佈置了各式各樣的陣法,裡面有很多的毒藥。還有深山裡面的瘴氣,都被北堂逸清拿來用了,若是我們的人不小心吸入了瘴氣,絕對會死。”
南楓將碧落閣弄來的消息和地圖遞到南宮墨的手裡,一張臉陰沉得厲害,若是按照這張圖標示的,不管他們走哪條路,等待着他們的將會是死無葬身之地。
南宮墨臉色鐵青,深邃的眼底佈滿了狠戾,婁颯,如果你以爲這樣就能得逞,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就算你再嚴密的計劃,也有疏忽的時候。
他寒冷的聲音響了起來,“隱藏在西涼內部的碧落閣探子全部做好準備,從敵人背後偷襲,這一次要讓北堂逸清吃不了兜着走!”
“是。”
南楓領了命令下去,讓暗衛傳遞消息給西涼內部的探子,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數千名身手了得,擅長在深山裡戰鬥的殺手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這片山脈,偷偷藏在敵人背後不遠的地方,甚至沒有驚動任何人。
“一切都準備好了。”
暗衛在南宮墨的耳畔小聲的說道,不過就算如此,依然有一場硬仗要打,西涼太子北堂逸清可不是好惹的角色,他能從身份最爲卑微,最不受待見的皇子一躍變成下一任儲君人選,當然會有過人之處。
他敏銳的政治嗅覺,深不可測的城府和鐵血般的手段,無一不讓人信服。
南宮墨的人久久沒有動靜,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敏銳的察覺到有些事情不對勁,沉聲命令道,“派人傳話,南宮墨如果還想要他的王妃和孩子,就上來,不然,你們剪斷繩子讓他的王妃跌入萬丈懸崖粉身碎骨!”
西涼人果然照着他的話去做了,北堂逸清則站在懸崖邊上,殘酷的看着懸掛在半空中搖搖欲墜的鐘晴,臉上一片狠戾。
“王爺,南宮墨帶着人上來了,已經進入了我們埋伏的陷阱和機關的範圍。”
“等他們再靠近一些,直接點燃轟天雷,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北堂逸清這一回沒有心情和南宮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了,他心裡總有一個很不好的感覺,像是有什麼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毒蛇般敏銳的嗅覺讓他忍不住心底發寒。
他拿起了自制的望遠鏡,看向山腳下進入他們埋伏圈的雲國殺手和暗衛。那些殺手有條不紊的拆除了他們的機關陷阱,就算落入毒陣裡,也沒有像他之前預測的那樣,被西涼可怕的瘴氣折磨得失去生命。
不愧是鍾晴愛上的男人,的確有些本事。不過,就算這樣又如何,他絕對不會承認他輸給這樣的男人。
等南宮墨的人衝破了重重機關暗器來到了半山腰,卻依然沒有任何折損的時候,北堂逸清臉色陡的變得難看了起來,不再忍耐,眼底瘋狂的毀滅徹底燃燒成熊熊大火,對跟在身邊的鳳一鳳二命令道,“點燃所有的轟天雷,讓我們的死士用火槍對準他們的頭顱射擊,一定要將他們都埋葬在這裡!”
話音落下,鳳一和鳳二帶着人引燃了埋藏在地下的轟天雷的導火線,數不清的火槍對準雲國的死士,正打算打爆他們的頭顱。
就在同一時刻,隱藏在深山裡面的西涼探子驟然發難,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響了起來,槍林彈雨之間,原本準備弄死敵人的西涼死士被人打中腦袋和心臟,轉瞬就失去了性命,直直的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轟天雷將深山徹底的燃燒成了火海,數不清的西涼人被燒成了火人,痛苦的哀嚎聲響徹山林。
北堂逸清駭然大驚,眼睜睜看着他精心培養的死士就這樣丟掉了性命,氣得頭頂快要冒煙了,恨得連啃了南宮墨的心都有了。
“鳳一,鳳二,看好鍾晴,若是南宮墨的人衝上來,割斷繩子,讓南宮墨的妻子和孩子跌入萬丈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他說完,抓起槍支瞄準了南宮墨,眼底迸射出刻骨銘心的仇恨,南宮墨竟搶走了他的女人,又殺了他那麼多的暗衛死士,簡直罪無可恕,他絕對不會放過那個混蛋。
奪妻之恨,怎麼能輕易就這麼算了。
他瞄準南宮墨,帶着滿腔的怨恨,扣動了扳機,數發子彈直直的朝着南宮墨的身上飛去,“去死吧,混蛋!”
然而南宮墨像是感受到了殺機,在北堂逸清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施展輕功像輕盈的燕子一樣離開原地,躲過了他的攻擊,也如法炮製,也對準北堂逸清的身上射擊,帶着十足的恨意。
他忍婁颯這個渣男已經很久了,最好今天能讓他死在這裡。
北堂逸清身形靈活得像矯健的燕子,整個人在半空翻開一個好看的弧度,避開了子彈,藏在袖子間的轟天雷被他直直的朝着南宮墨的方向扔去。
南宮墨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意圖,臉上竟然浮起了嘲諷的弧度,同時身上的暗器猶如天女散花般的灑了出去,淬了毒的銀針,削鐵如泥的飛鏢,從各個方向朝着北堂逸清的身體招呼。
北堂逸清氣得臉色鐵青,蹌踉着往後退了好幾步,饒是他輕功再厲害,在來勢洶洶的攻擊面前,依然被雨點一般密密麻麻的銀針扎中了好幾根。
而他扔出去的轟天雷,在導火索燃燒殆盡的時候,並沒有如他的期待爆炸開,把南宮墨炸成肉末,而是滾了好幾圈,孤零零的倒在地上,就像之前他那些暗衛和死士引燃的埋藏在地底下的轟天雷一樣。
這一刻他的眼底除了狼狽還有驚恐,那些毒陣和暗器根本阻擋不了南宮墨前進的步伐,隱藏在西涼境內的探子猶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步步緊逼,徹底的將北堂逸清從絕路上逼。
“王爺!”
鳳一和鳳二驚駭的喊道,警惕的將北堂逸清護在身後,瞪着將他們包圍住的南宮墨和上官燁然,上官曦等人,嚇得滿頭大汗。
北堂逸清猛的站在懸崖邊上,衝着南宮墨的歇斯底里的吼道,“南宮墨,帶着你的人撤退,否則我直接砍斷繩子,讓你的女人和孩子掉進萬丈深淵給我陪葬!”
他緊張得掌心裡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簡直恨死了南宮墨,這個男人搶走了他的女人,毀了他精心培養的暗衛,現在還要將他逼上絕路,他怎麼能這樣,他憑什麼這麼做。
南宮墨心疼的看着懸空在懸崖峭壁上的妻子,心底的怒氣蹭蹭的涌上來,恨不得將婁颯這個渣男千刀萬剮,他捧在掌心裡細心呵護的珍寶,怎麼被他踐踏到這樣的程度。
懸崖上,被寒風凍得瑟瑟發抖,意識越來越模糊的鐘晴聽到了朝思暮想的聲音,整個人忽然又有了勇氣和力氣。
她熱淚盈眶的看着那個男人,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恐懼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哪怕她雙手被捆綁在懸崖絕壁上,她也不再害怕。因爲她知道南宮墨追尋她的步伐到這裡來了,有他在,不管處境有多麼艱難,都不會讓她陷入危險之中。他一定會保護好她和孩子。
“別再過來,往後退三十丈,不然我殺了她!南宮墨,我向來說到做到,不信你就等着瞧!”此時的北堂逸清就像落入陷阱的困獸,歇斯底里的叫囂着。
他削鐵如泥的匕首已經抵着麻繩,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割斷繩子,讓鍾晴落入萬丈深淵,粉身碎骨,這個女人再次失去生命。只是,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就徹底的斬斷了他和她的可能,那他費盡心思來到這裡尋找她的目的,就徹底的變成了一場笑話,這樣的認知讓他忍不住嘲諷的笑了起來,難道真的是造化弄人嗎,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上官曦猶如野獸般的聲音響了起來,“北堂逸清,想要活命你最好把鍾晴放開,否則別怪我出手狠辣。你現在就是困獸之鬥,與其垂死掙扎,不如想辦法爲自己謀求一條活路。”
北堂逸清陷入了絕境,卻依然不肯服輸,“想讓我放棄,沒門!南宮墨這個混蛋搶走了我的妻子,還想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覺得可能嗎?他現在恨不得把我弄死了,會給我留下活路,你覺得可能嗎?都別過來,南宮墨,你如果真的愛鍾晴就趕緊滾蛋,我哪怕是抱着鍾晴去死,都不會向你屈服!”
南宮墨這個男人竟然如此狡猾,哪怕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那個男人能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將隱藏在西涼的探子帶到這裡來,並且是以這麼神秘的方式,直直的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這個男人果然夠狠,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絕不服輸,怎麼都不服氣!沒有了鍾晴,他的人生根本就不圓滿,哪怕是死,他都要和鍾晴死在一起。更何況,就算掉入懸崖也不一定會死,讓他們再穿越回到現代過着安寧幸福的幸福也比現在好。
上官曦快要氣死了,這麼厚顏無恥的話他怎麼能說得出來,怎麼能,明明是他搶了南宮墨的妻子,怎麼還厚顏無恥的指責別人。
上官燁然捏緊了藏在衣袖裡的天蠶絲,灌注了內力,正準備朝着北堂逸清的脖子上纏繞過去的時候,北堂逸清忽然面露痛苦,眼睛和鼻孔裡流出了紫黑色的鮮血,嘴裡吐出白沫,整個人渾身抽搐着,全身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寸骨頭像是被千萬只螞蟻啃咬一樣,疼得滿頭大汗,痛苦的倒在地上打滾。
變故那麼突然,鳳一和鳳二嚇得臉色都變了,急忙伸手去將北堂逸清扶起來,就是這麼短暫的分神,上官燁然手中的天蠶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出去,灌注了強勁的內力將兩人纏住,與此同時,南宮墨衣袖間淬了劇毒的暗器密密麻麻的飛了出去,直直的點住鳳一鳳二的穴道,那麼短短的一瞬間,成敗立現。
“將他們全部拉上囚車,回去再發落。”
南宮墨扔下那句話,急匆匆的來到懸崖峭壁邊上,顫抖着手再次扔出一根天蠶絲纏住鍾晴的肋下,手裡抓住麻繩,要將她拉上來。
就在他用力的一瞬間,麻繩直接化成了齏粉,直直的從他的掌心裡滑落,南宮墨嚇得臉色都變了,飛快的抓住了天蠶絲,將鍾晴拉了上來,緊緊的抱住了她,那雙一向寒冷的瞳孔裡落下了滾燙的淚水。
“晴兒,對不起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真的很抱歉。”
南宮墨灼熱的淚水落在的她的脖子上,燙得連她的心口都疼了起來,再一次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感受到他灼熱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鍾晴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寧。
“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到我,不管我遇到什麼危險,你都能把我救出去。”
鍾晴抱着他的腰,眼淚也跟着流了下來,還能感受到他的擁抱,感受到他對她的在乎,真的很好。
上官燁然和上官曦看到緊緊抱在一起的兩人,眼眶微微有些溼潤,看到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真好。果然老天爺是有眼睛,沒有讓他們被拆散。
抱了好一會兒,南宮墨纔將她鬆開,用指腹將她眼角的淚水擦去,打橫將她抱了起來,“晴兒,我們先下山,到邊境找一個客棧住下,這兩天你奔波勞累一定嚇壞了。”他低頭吻着她的臉頰,心底蔓延着酸酸的疼。這是他的妻子,應該過着無憂無慮生活的妻子,竟然吃了那麼多的苦。
“恩。”
鍾晴嘴角含着微笑,這兩天擔驚受怕,的確沒有休息好,她摸了摸肚子,在心裡說道,寶寶,勇敢一點,陪着媽媽好不好?爸爸和媽媽都很愛你。我們寶貝不會被打倒。
兩人之間蔓延着寧靜溫馨的氣氛,那些殺手和暗衛紛紛將祝福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鍾晴微微有些臉紅,卻依然靠在南宮墨的懷裡,心裡甜滋滋的。
中毒的北堂逸清和鳳一鳳二被戴上了玄鐵製成的沉重的鐐銬,由雲國的暗衛押送着,朝着山下走去。
鍾晴複雜的瞪了一眼狼狽不堪的北堂逸清,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他沒有執迷於一定要得到她,上輩子的事情她都打算當成一個噩夢,夢醒了就徹底忘記。
可是他卻想辦法追到這裡來了,還不停的糾纏她,一點都不顧及她的感受想要將她的男人和孩子害死,她絕對不能容忍這個男人再危害到她在乎的人。
所以儘管北堂逸清落得現在的下場,她心裡卻沒有絲毫的同情,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看到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身後毒發的北堂逸清身上,南宮墨吃味的啃了一下她的嘴脣,眯起眼睛恨恨的說道,“爲什麼一直看他,難道你夫君長得還沒有他好看嗎?”
鍾晴忍不住笑了起來,捏了捏他的臉,“什麼時候大名鼎鼎的睿親王爺竟然變得那麼幼稚了?我當然只愛你了,看他也是想要知道他究竟過得有多麼悽慘。”
南宮墨滿足的哼了兩聲,目光看到她手上被繩子勒出的痕跡,心疼得恨不得殺了北堂逸清那個混蛋。竟然敢如此對待他的女人,真是好樣的,他不把渣男打入十八層地獄,他就不是南宮墨!
感受到他眼睛浮動的殺意,鍾晴趕緊環住他的脖子,撒嬌的說道,“那些煩惱的事情等我們安定下來再說吧。墨,我又累又餓又冷,真的快要撐不住了呢。”
這樣一說,果然分散了南宮墨的注意力,他立刻吩咐屬下加快腳步朝着山腳下走去,那裡馬車早就等候在那裡了。
南宮墨抱着妻子進了馬車,馬車在保持平穩的前提下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雲國境內行駛,一個時辰之後,一行人在邊境小城最乾淨豪華的客棧裡安頓下來。
鍾晴泡在熱水裡洗去了塵埃,疲憊隨之而來,她竟然直接靠在浴桶的邊緣睡着了。
南宮墨拿了乾淨衣服進來的時候,看到她瘦瘦小小的身子埋在熱水裡,一顆心軟成了水,彎下腰去將她撈起來,用柔軟的毛毯將她裹住,把她帶到牀上。
“墨,幸好你一直疼着我,陪在我的身邊,我很珍惜現在的幸福。”
鍾晴努力睜開眼睛看到男人溫柔的眉眼和珍惜的動作,像慵懶的小貓一樣蹭着他的胸膛,臉上的柔和安詳。
南宮墨將她放在牀上蓋好被子,用毛巾將她的頭髮上的水滴擦乾淨,抱着她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這一刻纔有了踏實的感覺。
她還在他的身邊,好好的,真好。
他的手撫上她手腕上的累累傷痕,雖然已經塗上了最好的金瘡藥,看起來依然觸目驚心,南宮墨的眼底掠過駭然的殺意,婁颯,這件事情我不會輕易就這麼算了!
身邊的女人像是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直直的往他的懷裡鑽去,修長白嫩的手臂抱住他的腰,身體顫抖了一下。
南宮墨急忙將周身的寒氣和殺意斂去,拍了拍她的背,她再次放鬆了下來,嘴角露出了甜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