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先放開我,我喘不過氣來了。”
鍾晴憋得滿臉通紅,困難的說道,南宮墨這麼激動做什麼,她只是失血過去,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不會死的。
“抱歉,我有些忘乎所以了。”
南宮墨鬆開她,目光錯都不錯一下,“你昏迷了一整夜把我嚇死了,晴兒,你還好麼,傷口還疼嗎?”
“我竟然昏迷了一整天?”鍾晴聽到前半句話整個人都不好了,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還在宮裡,心裡隱隱升起不好的預感,“這一回東方鴻和孟太妃不知道又要怎樣刁難我了,以前也沒昏迷這麼久過啊,怎麼這次竟然昏睡了一整夜。”
“流了那麼多的血,還能活着都不錯了,晴兒,以後不能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心痛多害怕,害怕你再也睜不開眼睛我要怎麼辦。”
南宮墨握着她柔軟冰冷的手,眼眶都紅了,手指還止不住的顫抖。
鍾晴被震得懵了,她不是傻子,都這麼明顯瞭如果還不知道南宮墨對她存了怎樣的心思那她可以去死了,扯了扯乾涸的脣角,她將手從南宮墨的掌心裡抽回來,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直言,“南宮墨,不要在我身上浪費任何心思,我和你之間是不可能的。”
還沒從她醒來的喜悅中緩過神來,頭頂上就被潑了一盆冷水,南宮墨熱血沸騰的心瞬間被澆滅了,直勾勾的瞪着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拒絕了,失控道,“爲什麼?”
“你那麼聰明怎麼會不明白呢,不管以後我和東方鴻會決裂到哪一步,我這一生都已經貼上了東方鴻女人的標籤,而你則是雲國尊貴的睿王,深受皇上和皇后的重視。你要選的是一個家世良好,溫柔賢良能配得上你的妻子,而不是我這個東方鴻不要的女人。”
滿腔熱切的情感被她不屑一顧,南宮墨憋了一肚子悶氣,眸光變得異常銳利,冷冷打斷她的話,“夠了!我想要怎樣的女人,怎樣的女人配得上我我心裡比你清楚,鍾晴,我不需要你自以爲是的爲我做決定!”
“很抱歉,是我逾越了。那好,我撿最重要的說,我不覺得在經歷了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之後,我還會愛人,就是這樣。”
鍾晴斂下眉,平靜的說道。在承受了那樣的背叛之後,她怎麼還敢再相信愛情,不管是前世的未婚夫,還是今生的東方鴻,都足以讓她對男人,對愛情不寒而慄。
南宮墨差點被她氣死了,怒火蹭蹭的往心口竄,想了想,最終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些事情以後再說,你失血過多,我再去弄點補血的食物來給你吃。”
鍾晴忽然說道,“能將皇上叫來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他彙報。”
“好。”
南宮墨走出去,吱呀一聲關上了房門。
鍾晴的神情漸漸的低落下去,小小聲的說道,“南宮墨,對不起。”她只是不敢再愛了,愛了一次就命喪黃泉,如果再被人揹叛一次,她不知道會不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南宮墨和上官青很快就來了,鍾晴掙扎着想要下牀行禮,被上官青擺了擺手制止了,“你爲了朕和公主受了那麼重的傷,不要講究那些虛禮了。你找朕來是想要說什麼?”
“舅舅,你讓鍾晴先吃點東西,她現在身體很虛。”
上官青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是朕太急切了,寧王妃受了重傷,不應該太勞累的。”
“沒關係,事關重大,我覺得還是讓皇上知道比較好。昨天那些太醫,皇上都沒有懷疑嗎?”鍾晴遲疑的問道。
“你是說,下毒之人就隱藏在那些太醫中間?”上官青何其敏銳,她的話稍微不對,他就察覺出來了。
“我不知道公主身上的毒是不是那些太醫中有人下的,但是皇上所中的毒絕對是其中的一個太醫下的。”
鍾晴閉上眼睛,聲音凜冽森寒,“公主和皇上的毒都出自鬼門谷,那裡所有毒物都沒有解藥,但凡沾上必死無疑。那些太醫裡面有鬼門谷的人,最終目的是要將你置之於死地。”
上官青臉色聚變,饒是他現在都一陣陣後怕,再冷靜下來又覺得不對,“那爲什麼你能解開朕和公主身上的毒,你說這話不是自相矛盾嗎?”
鍾晴閉着眼睛,那些不願想的記憶再次涌入腦海,“因爲我娘原來是鬼門谷的最後一任聖女,她在鬼門谷的藥池裡整整泡了八十一天,服下了幾百種劇毒,她的血能解鬼門谷的任何一種劇毒,血脈傳承,再加上她給我服了鬼門谷最後一顆聖果,所以我的血也能解鬼門谷任何一種毒。後來鬼門谷發生叛亂,喪心病狂之徒殺了谷主想取而代之,藥池被毀,所有毒藥解毒的方子全部付之一炬,自此之後,鬼門谷所有的毒藥再沒有解藥。”
“原來如此,遼東王家的嫺婉郡主竟然還是鬼門谷的聖女,怪不得。”
“您大可以放心,我外公,我舅舅都已經戰死沙場,唯一的表哥下落不明,孃親也撒手人寰,這世上早就沒有了聲名顯赫的遼東王了。”他們已經威脅不了你。
“朕有什麼不放心的。你既然知道太醫中有鬼門谷的人,能將人抓住來嗎?”
皇上說道,深邃的眸中掠過一絲殺意,很好,前腳他剛將那個老妖婦禁足,後腳她就讓人取他性命,當真以爲他什麼都做不了嗎?
“當然可以。在毒藥方面我可以護皇上和皇上在乎的所有人的安危,作爲交換,皇上能否答應我一件事情。”鍾晴直言不諱,她深知上位者最恨人拿救命之恩來說事,他們可以主動提,但是施救者卻不能以恩人自居,是以她不會沾沾自喜,即便她也很想拿那些恩情換取她想要的。
“你說!”
“我要一道蓋有玉璽的休夫聖旨!”
字字清晰,鏗鏘有力,讓上官青有了振聾發聵之感,瞪着她再一次問道,“你說你想要什麼來着?”
“我要一紙休書,休了東方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