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在場的貴女們都驚呆了,根本反應不過來應該制止瘋狂的馬,就那麼看着鐘意和鍾茜被馬蹄毫不留情的踩在背上,那種疼連想都不敢想。
直到馬兒朝着球場遠處跑了好長一段距離,上官語歡才率先反應過來,急忙喊道,“來人啊,還不快點帶鍾家兩位小姐去找御醫!”
站在馬球場邊上的宮女這才急急忙忙的跑來,扶着哭得滿臉淚痕的鐘意和鍾茜離開了,恰好和匆匆趕來的南宮墨擦肩而過。
南宮墨森寒銳利的眸子直直的瞪着狼狽不堪的兩個少女,恨得想要殺人,鐘意和鍾茜被那嗜血的眼神嚇得渾身一抖,差點跌倒在地上。
馬球場上,上官語歡親自將鍾晴扶起來,擔憂的問道,“鍾情姐姐,你要不要緊?”
“我沒事,謝公主關心。”
她說着,牽扯到了腰上的肌肉,疼得她忍不住嘶嘶的抽氣,小臉都白了。
南宮墨遠遠走過來就看到她隱忍着痛苦的模樣,心被狠狠的紮了一下,恨不得直接將她橫腰抱起去看太醫,卻不得不硬生生的忍住了,“語歡。”
“墨表哥,你怎麼來了?”
“你身體剛痊癒,舅舅有些擔心,讓我來看看你,沒事吧?”
南宮墨雖然是對上官語歡說這話,眼角的餘光卻一直看着鍾晴,似乎很擔心她。
“我沒事,倒是鍾晴姐姐剛從馬上摔下來,恐怕有些傷,還是讓醫女看一看比較放心。”上官語歡調皮的笑笑,將話題引向了鍾晴。
南宮墨終於能夠光明正大的看她,“鍾姑娘還是快去讓醫女檢查身體,要是落下什麼傷病可就不好了。”
“墨表哥,我現在就帶她去,先走了。”
上官語歡挽着鍾晴的手臂,讓宮女扶着另一邊,朝着馬球場邊上走去,和南宮墨擦肩而過的瞬間,鍾晴遞給他帶着磁性的匕首,壓低聲音說道,“幫我將遺落在馬球場上的銀針撿起來。”
南宮墨目送她離去的背影,迅速的將現場留下的銀針悄悄的收走了,想到心腹告訴他是鍾家那兩位姑娘想要置鍾晴於死地時,深邃的眸子略過駭人的殺意。
他朝着佇立在一旁的內侍招了招手,在那內侍的耳旁嘀嘀咕咕了幾句,小內侍頻頻點頭,小跑着離開了,而南宮墨則將銀針藏到袖子裡,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馨寧宮裡,鐘意和鍾茜哭得稀里嘩啦的,被醫女按倒在軟榻上,將被馬蹄踩得烏青的傷口露了出來,觸目驚心,一面向靜貴妃告狀,“姑姑,你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鍾晴那個賤人簡直惡毒到了極點,她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使用暗器讓我和鍾茜從馬上摔下來差點被馬兒踩死了。”
靜貴妃眉宇間有着不耐煩,冷冷的打斷兩人,“閉嘴!如果不是你們先招惹她,她怎麼會對付你們?明知道她現在變得聰明又果敢,你們還沒腦子的往前面衝,沒被馬兒踩死都不錯了。尤其是鐘意你,賞花宴上丟的醜還不夠多嗎,若不是抓了幾個在你衣服上做手腳的婢女,別人都認爲你是受害者才稍微寬容不追究那些事情,你早就被沉塘或是落髮出家了。等醫女給你們上藥,完了立刻給我滾蛋,別在我面前煩我!”
兩個沒腦子的蠢貨,淨會捅婁子,一點辦事的能力都沒有。
鐘意和鍾茜被厲喝,抽抽噎噎不敢哭了,由着醫女給她們上藥,時不時發出痛苦的哀嚎聲,疼得臉扭曲在一起,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額頭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差點昏死過去。
“姑姑,就算這次是我們不知死活的挑釁鐘晴,難道你忘了以前的事情了嗎?若不是鍾晴的孃親,你現在也不會是這個光景。你心裡承受的那些苦,難道就這麼算了?”
鐘意怒火難平,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將鍾顏最爲痛苦的往事不管不顧的說了出來。
靜貴妃像被抓到痛處的貓,騰地從貴妃榻上站起來,厲聲喝道,“你滾,本宮再也不想看到你,滾!”一個枕頭被她扔出去,直接砸到鐘意的臉上。
鐘意卻像豁出去了一般,梗着脖子硬聲道,“就算姑姑要因爲這件事情恨我,我也要說,若不是那個女人從中作梗,一切都不一樣,而姑姑,也會有精彩絢麗的人生。夏若涵做的孽,就應該由她的女兒來償還。憑什麼她女兒能夠做高高在上的寧王妃,享盡榮華富貴,寧王現在也越來越看重她。姑姑,你看到那張臉,就不會恨嗎?”
鍾顏警惕的瞪着上藥的兩個醫女,聲音裡盡是殺氣,“今日這裡的談話若是敢泄露出去半分,本宮會讓你們直接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兩個醫女拿着藥箱的手一抖,膝蓋一軟,跪在地上頭低得不能再低,信誓旦旦的說道,“奴婢身爲馨寧宮的醫女,絕對不會漏出去半個字。”
“你們父母兄弟的身家性命都握在本宮手裡,識相的話聰明點。”
鍾顏刻意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回憶涌了上來,整個人心情變得十分惡劣,“下去吧。”
當年雲國赫赫有名的戰神,皇上最小的叔叔上官燁然,才華橫溢風度翩翩,整個人俊美得如謫仙,明明一介文弱書生的皇家公子,卻又用兵如神驍勇善戰,將雲國周邊的敵人打得落花流水,她浦一眼遇見他,一顆心就落在了人間絕色的皇子身上,滿心期待着嫁給他。
誰知道上官燁然卻愛上了她最好的姐妹,遼東王的女兒婉嫺郡主夏若涵,將她滿腔的愛意踐踏在腳下,卻對夏若涵視若珍寶,甚至承諾這輩子只愛她一個人,除了她不會再有別的女人。她恨,她怨,明明是她鍾顏率先愛上那個男人,夏若涵爲什麼要跟她搶?她不甘心,想辦法給他喝下攙了特殊藥的酒,想要生米煮成熟飯,如願以償嫁給他。誰知道那個男人寧願忍到嘔出鮮血,狠狠的將不着寸縷的她踹倒在地上,也不願意要她,逃走和夏若涵玉成好事,而同樣中了藥的她則被上官燁然的人扔到了太后的偏殿裡,又被太后設計送到了醉酒的皇上牀上,那一夜她失去了清白,被折磨得差點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