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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青輕蔑的笑出了聲音,“東方鴻,你覺得可能嗎?江山的確是東方家和上官家的先祖聯手打下的,但是這些年來你們沒有享受應該有的榮華富貴嗎?直到現在開始不滿足了嗎,想要從朕的手上奪走皇位,上官家的血脈就是隻剩下最後一人都要拼死頑抗,朝中文武大臣也不會站在你身邊幹那等弒君的事情。”
“你會同意的!因爲,不同意的代價是血染山河!”
東方鴻異常篤定的說道,“你覺得在掉腦袋的危險面前,還有多少人是忠誠於上官家?”緊接着他將目光落在了嚇得瑟瑟發抖的那些官員身上,“本王現在給你們一個選擇,究竟是跟隨上官青出生入死,在這一刻掉下腦袋還是,識時務者爲俊傑,轉而投奔本王。本王數到十,願意追隨新的朝堂的人請站到孟良將軍這邊來。”
還沒數到十,那些貪生怕死的官員已經飛快的投奔到孟良的身邊,已經佔了一大半的人數,還有一些猶豫不決,一小部分選擇了忠誠於上官青。如此陣營就算真正劃分開了。
東方鴻得意的看到皇族不少人已經嚇哭了,還有些哀求上官青趕緊寫下退位詔書,不然他們的腦袋可都要搬家了。
上官青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瞪着那些拖後腿的皇子皇孫,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都給朕閉嘴,誰若是敢再出聲,不等東方鴻動手,朕先殺了他們!”
話雖如此,在面臨死亡威脅的時候,還是有一些皇族向東方鴻低下了高貴的頭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求饒,那毫無骨氣的樣子讓東方鴻得意的大笑了起來,“上官青,你們上官一族的人不過是這個樣子!”
“哪家沒有幾個敗類呢?”上官青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深邃如古潭的眼底涌動着複雜的光芒。
“本王不想在再和你廢話,退位詔書寫不寫?寫了,本王還能留你一條性命,不寫,你們上官家族誰也別想活着!”
東方鴻面目猙獰的威脅道,一雙眼睛裡迸射出嗜血凜冽的光芒。
“怎麼可能寫,東方鴻,朕篤定你不會成爲皇上,你的美夢絕對要破碎了。”上官青嗤笑一聲,看東方鴻的眼神像是在看着跳樑小醜。
東方鴻暴跳如雷,怒氣衝衝的吼道,“給你們機會了,是你不知道珍惜,這些被你無辜牽連的皇族恨死你也活該!衆殺手聽令,將上官一族的人就地斬首,一個不留!”
他殘忍的冷笑,看着那些武功高強的殺手將尊貴的皇族鮮血染紅整個祭壇。
殺手的砍刀閃爍着寒光,高高舉起,他甚至能感覺到血液裡嗜血因子沸騰了起來,睜大眼睛期待的看着這一刻。
然而,下一刻,那些長劍全部都轉變了一個方向,對準歸順他的官員惡狠狠的砍了下去。
“咔嚓”的聲音不絕於耳,溫熱的鮮血灑遍整個祭壇,數不清的頭顱骨碌碌滾了一地,這樣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尤其是東方鴻,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渾身抖如篩糠,“孟良將軍,帶兵反擊,將上官家族的人全部都殺了!弓箭手快點放箭,殺了那些殺手!”
卑鄙無恥,出爾反爾的吳曜揚,竟然敢背叛他,他絕對不允許那個混蛋好過。
然而,城牆上那些殺氣騰騰的弓箭手,搭弓,利箭卻瞄準了東方鴻,還有追隨着東方鴻的那些官員,和他身邊那些侍衛。
而孟良帶領的那些兵,面無表情的將東方鴻帶來的人馬包圍了起來,眼神淡漠,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一樣。
這時候的東方鴻才明白他被人算計,不可置信的瞪着孟良還有那些臨陣倒戈的弓箭手,一股冰冷的絕望蔓延在心底,整個人搖搖欲墜幾乎站不穩,眼底一片灰敗,他失敗了,策劃了那麼久的逼宮,上官青都沒有動手他就先失敗了?
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樣的程度?
“所有依附於你,追隨於你的官員現在要麼死了,要麼已經被打入天牢,你覺得還有翻盤的可能嗎?”
上官青威嚴的臉上一片輕蔑鄙夷,“你以爲你做的那些事情都神不知鬼不覺?只有愚蠢的人才會自以爲是!你連自己有幾分本事都看不清的人還想着做皇上呢,簡直是癡心妄想。”
“吳曜揚,孟良,本王待你們不薄,爲何背叛我?”
東方鴻被逼到了絕路,目光燒得通紅,像困獸一般惡狠狠的怒道。
“寧王,你錯了,吳曜揚可不在這裡,他早就服了毒藥陷入了沉睡昏迷之中,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呢?至於孟良將軍,你害得他的女兒失去了孩子,還縱容支持着仇人,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不念親情,你覺得稍微有點腦子的人會站在你這邊嗎?更何況,你還患了花柳病,就算你不想活着,也別拖着人家閨女一起下地獄啊,不是嗎?”
南宮墨俊美如謫仙的臉上掛着得意的笑容,說出口的話讓全場譁然,東方鴻患了花柳病還想着當皇上,那個男人是不是瘋了?
那些怕死選擇歸附東方鴻的大臣這時候後悔得腸子都青了,面如土色的跪下來對着祭壇高處的上官青磕頭,力氣之大,將額頭都磕出了鮮血來了,“皇上饒命啊,臣等一時糊塗爲東方鴻那個逆賊逼迫,這一切並不是微臣的本意,皇上饒命啊。”
不少大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哽咽着哀求着。
皇上從祭壇高處走下來,站在身體孱弱的太子身邊,眼神銳利殘忍,沒有一絲溫度,“朕想看的從來就只是結果,至於過程和你們爲難的理由,與朕何干?而在性命被威脅的面前,你們想到的不是保護皇權,而是想着怎樣才能不死,這樣的你們朕留着何用?”
“太子,你認爲如何?”
“父皇,兒臣認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們敢背叛第一次,以後再面臨性命的威脅時,同樣會背叛第二次,留着他們後患無窮。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爲了永絕後患,將他們滿門抄斬了吧。”
面容慘白的上官霖語氣裡所表現出來的強硬,和他孱弱的貴公子氣質毫不相符,聽得那些一時戰隊錯誤的官員們淚流滿面,再也沒有了生的希望,他們完了。
“很好,深得朕心。”
上官青滿意的看了兒子一眼,從嘴裡蹦出這麼一句,他要的從來就不是手段溫和的繼承人,而是殺伐果敢,有勇有謀的雄才大略的接班人,霖兒這個兒子,除了身體虛弱,其他的完全符合他的期盼。
“既然如此,就不需要白費力氣了,直接就地斬殺吧。”
皇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直接就決定了這些背叛者的命運,根本連半點回旋的餘地都不給他們。
鋒利的砍刀落下,溫熱鮮紅的血四處飛濺,將祭壇染成地獄的修羅場,饒是東方鴻,見到屍體遍地的慘烈畫面,都要做噩夢,整個人猶如被雷劈中了一般,全身被冷汗溼透了,他失敗了,這麼輕而易舉就失敗了,逼宮造反,他和母妃還有活路嗎?
這一刻,他無比後悔,想到一天之前寧王府錦衣玉食的生活,眼角落下一滴清淚,直到這時候,他才覺得過去的日子有多麼美好。
可惜,他再後悔也沒有用了,有些事情,開弓沒有回頭箭
“墨兒,東方鴻就交給你處理了。”皇上淡淡的說道,站在邊上冷眼看着,不再插手接下來的事情。
南宮墨臉上佈滿了一層寒霜,深邃的眼眸更是沒有一絲溫度,慢悠悠的走到東方鴻的面前,冷眼瞧着被好幾把鋒利的長劍架在脖子上的男人,長袖一揮,四隻削鐵如泥的暗器咻咻的射出去,快很準的落在他的雙手和雙腳上,帶着凌厲的殺氣,轉眼之間血光四濺,東方鴻只覺得一陣錐心般的疼痛從傷口處傳來,他再也支撐不住,膝蓋一軟,跪在地上,手腳再也使不上半分力氣。
他知道,被挑斷了手筋腳筋,以後他的日子將會生不如死。
“皇上,微臣懇求先將東方鴻這個逆賊打入天牢,再從長計議。”南宮墨轉過頭看向皇上,單膝跪下,恭敬的請示道。
“準了。”
“至於剩下的這些追隨東方鴻的叛賊,直接殺了吧,不需要留了。”
皇上冷眼瞄了一下東方鴻最後剩下的那些追隨者,那些人早已經被他的人架住沒有辦法反抗半分,聲音平靜,沒有半分波瀾,卻讓在場的人覺得徹骨的寒,連大氣都不敢出。
尤其是那些舉棋不定,差點投靠了東方鴻保命的官員,更是嚇得手腳發軟,額頭上的冷汗撲簌撲簌的掉落了下來。好險,若是他們想差一步,現在腦袋就搬家,哪裡還能睜眼看着這個世界。
又是短短的瞬間,刀刃砍在血肉裡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又有不少頭顱咕嚕嚕的落下,空氣中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更加濃郁了。
今天目睹了這一幕的人,恐怕又要做很久的噩夢了,也不知道噩夢能不能醒的過來。
造反的叛賊裡,就只剩下被挑斷手筋腳筋的東方鴻狼狽的跪在地上,臉上沾滿了溫熱的鮮血,他想咬舌自盡,纔剛動了一下,下顎被人用力的捏着脫臼了,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南宮墨示意侍衛將那些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刃拿開,嘴角噙着冰冷殘酷的微笑,壓低聲音在他的耳邊說道,“你想死,可沒那麼容易。當初你帶給鍾晴多少痛苦,多少難過,我會連本帶利的還給你。東方鴻,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得罪了鍾晴,不然,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東方鴻冷冷的瞧着這個殘酷的男人,輕笑起來,牽動着下顎的肌肉,疼得他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那又如何?你再愛她,她也是被我玩過的破鞋。南宮墨你再驕傲,也不過是撿了我吃剩的,你又有什麼值得得意的。”
南宮墨臉色陡的變得十分難看,一股怒意從胸口涌上來,差點將他的理智焚燬,然而這種衝動只是持續了短短的幾秒鐘,他想到了鍾晴所說的那些話,得意的笑了起來,“東方鴻,你這激將法用得不錯,想讓我盛怒之下一劍把你殺了得到解脫嗎?我偏偏不如你的願。你也別再這樣自欺欺人了,鍾晴直到現在還是完璧之身,你想佔有她,也要先照照鏡子看她願不願意讓你碰。她恨不得將你置之於死地,又怎麼可能把她完整的交給你,你果然愚蠢到了無藥可救的程度。”
“你胡說,她早就是本王的人了,她侍寢過難道本王還不知道嗎?南宮墨,你不過是想要欺騙你自己,那個女人早就骯髒不堪,她配不上你了,你要睡本王睡過的女人,說到底還是本王贏了。就算是死,本王也要噁心你一輩子。”
東方鴻眼睛裡燃燒着瘋狂,得意的大笑了起來,心口一陣陣揪痛,他怎麼就失敗了,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如果有機會再重來,他一定不再貪婪,安分守己的做着尊貴的寧王,不再想着謀朝篡位,不在想着江山其實是東方家的,只是被上官家的偷走了。直到這個時候,一無所有,承受着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生命即將到盡頭,一直堅持的信念在這一刻轟然倒塌,他似乎才明白了,這萬里江山不屬於他,也不屬於東方家,它早就存在於這裡,不來不去,那些說江山屬於他們的,只不過是人性的貪婪罷了。
隨即他低下頭去自嘲的笑了笑,沒有如果,他既然走到了這一步,等待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條,甚至連死都不得好死。
南宮墨也陷入了沉默,不再說話,流光溢彩的眸子里布滿了深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這樣,倒是讓東方鴻心裡好過了一些,“南宮墨你再厲害又有什麼用,鍾晴曾經是寧王妃,是本王真正的女人,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你就等着被別人嘲笑一輩子吧,本王棄如敝屣的女人,你卻珍之愛之,果然是眼睛瞎了。”
“東方鴻,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那麼愚蠢不堪呢,就算你親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實。鍾晴最擅長的是毒藥,對她而言,用一些藥物讓你陷入幻覺也不是沒有可能。她沒跟你說過嗎,誰要是跟她圓房,就一定會暴斃而亡。如果圓房了,你還能站在這裡好好說話嗎?恐怕早就變成了冰冷的白骨吧。你永遠也不知道她有多美好,永遠都不知道她到底錯過了什麼。若是你肯對她有一星半點的真心,也不會落到如今這個下場。”
東方鴻眼底瘋狂的恨意宛若被一盆冷水熄滅了,再也生不出半分力氣,心灰意冷的眼淚順着眼角滑落,原來如此,到頭來,只有他一個人受到的損失最大,最後恐怕連命都會搭上,而他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女人,連根頭髮都傷不到,哪怕寧王府被滿門抄斬,也跟她沒有半點關係,因爲她已經將他休離了,還得到了皇上的認可。
這個認知更是讓他的恨意達到了極點,可是他再恨都沒有用了,他再也傷害不了那個女人分毫。
滿意的看到他扭曲痛苦的面容,南宮墨讓人用沉重的鐐銬將他的手和腳銬起來,將他押往天牢,自己站到皇上和太子的身邊。
逆賊和投靠敵人的文武百官都解決了,接下來舅舅要處理的就是剛纔叫囂着讓他寫下退位詔書保命的族人了。
想到之前這些人膽小如鼠,害怕得差點屁滾尿流的皇族敗類,南宮墨斗忍不住輕蔑的撇了撇嘴,真是鼠目寸光,沒有腦子到了腦殘的地步,難道以爲舅舅真的如東方鴻所願寫了那紙退位詔書,他們就能夠活下去了嗎?東方鴻再蠢也不會蠢到留下皇族的血脈,難道留着他們捲土重來再次血洗皇權嗎?
他凝望着皇上幽暗不定的眼神,心裡暗暗輕笑,看來這一回真的有人要倒黴了,只是不知道皇上會給他們怎樣的懲罰呢。
現場那麼多人,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之前那些叫囂得最厲害的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汗水滴答滴答的順着額頭往下掉,整個人卻如置冰窖一般,驚恐的等待着屬於他們的懲罰。
皇上的鐵血政策是他們很多人都見過的,再加上親眼目睹了東方鴻等逆賊的下場,他們此時內心承受着死一般的煎熬,害怕得想要尖叫,想要落荒而逃,然而在這樣威嚴森冷的氣勢之下,他們連動彈都動彈不得。
在他們的情緒即將崩潰的時候,一直沉默不已的皇上終於緩緩的說道,“墨兒,之前誰逼迫朕寫退位詔書的都記下來了嗎?”
“回皇上,微臣都已經將那些想要逼迫皇上換取性命的皇族人員的名單都記下來了。”
南宮墨俊美無儔的臉上是冰冷的寒霜,拿過一張寫着密密麻麻名單的紙,一個個名字唸了出來,每念一個名字,就有人驚恐的跪下來,還有更加膽小的直接暈了過去,場面混亂不堪。
這份名單他念了將近半柱香的時間才停下來,而後安靜不失恭敬的站在皇上的身邊,看好戲般的瞧着那些人痛哭流涕的磕頭,傷心欲絕的說着自己的不得已,他們根本就不想那樣做,看在他們身不由己的份上,看在他們身上都流着上官家的血的份上,饒了他們這一回。
皇上一直沉默着,嘴角噙着嘲諷的弧度聽着他們哭訴,直到那些哭訴求饒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再也沒有任何聲音才冷笑着說道,“都哭完了,苦衷也說完了?”
那些人被說得臉上一僵,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話,頭垂得低低的,驚恐的等待着皇上宣佈他們最後的命運。
“你們也好意思說自己身上流着皇族的血,才那麼一丁點風吹草動的考驗就讓你們徹底叛變,朕留着你們又有何用?比起朝臣的背叛,皇族的倒戈更是讓朕心寒,更是不可原諒!”
寒冷的聲音宛若淬了毒般,銳利如同鷹隼的目光落在那些人的身上,害怕得那些叛變的人瑟瑟發抖,幾乎要落荒而逃了,就像死神的雙手緊緊的掐住了他們的咽喉,讓他們再也沒有辦法掙脫開必死的命運。
他們甚至忘記了求饒,僵硬的跪在地上,任憑鮮紅的,令人作嘔的鮮血染紅了他們名貴的衣袍,滿臉灰敗和絕望。
皇上厭惡的瞪了他們一眼,連話都不想再多說一句,直接決定了他們最後的命運,“所有逼迫朕寫下退位詔書的人,連同他們的家人,一律貶爲庶民,逐出京城,此後他們的生死再也和皇族無關。”
“皇上開恩,皇上開恩啊,臣等知錯了,願意將功贖罪啊,請皇上再給微臣一個機會吧。”
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雲霄,那些一貫高高在上的皇族此時拋卻了一切尊嚴,苦苦的祈求着主宰他們命運的君王,請他收回成命,寬容他們一次。
他們是流着最尊貴血統的皇家貴胄,被貶爲庶民逐出京城,等於斷絕了他們所有的希望,這讓他們以後要怎麼生活,這和直接處死他們有什麼區別。
此起彼伏的哭泣聲,求饒聲不絕於耳,皇上聽得愈加厭煩,厲聲喝道,“夠了,若是不想活着,現在就去死,朕絕不攔着!連同你們的家人,朕直接送他們上路!”
話音剛落,所有的哭泣戛然而止,再也沒有人敢發出半點聲音。
“來人,押送這些人回去,讓他們三日之內收拾好所有東西滾出京城,敢有拖延,這些腦袋搬家的逆賊就是他們的下場。”
上官青可不是任人拿捏的慫包,說出去的話從來不會反悔,那些涉事皇族看到大勢已去,痛苦的擦乾眼淚站起來,跌跌撞撞的朝着家裡走去。好在皇上還算仁慈,沒有讓人去抄他們的家,也算留給他們最後一點活路了,不然等到出了京城,他們絕對會直接餓死在路上。
那些沒有逼迫皇上的皇族後怕的擦了擦冷汗,大口大口的喘氣,好險啊,幸好他們沒有開口,不然現在也和那些被貶爲庶民的人一個下場了。
他們也被皇上下回去,臨走之前看了看脊背挺得筆直,驕傲霸氣不可一世的帝王,心裡發出由衷的敬佩。
這一場叛亂,幾乎不費一兵一卒,就將所有的叛賊都誅殺乾淨,他們的皇上真是讓人望而生畏的明君
等到皇族之人全部離開之後,皇上又命令那些追隨着他的大臣撤離祭壇,最後只剩下南宮墨,太子,和孟良將軍及其他帶領的那些人馬。
“孟良將軍,你在這次的叛亂中立下了汗馬功勞,朕深感欣慰,然而卻抹不去你之前和東方鴻逆賊狼狽爲奸的事實,功過相抵,朕不會再追究你的罪行。你交出兵權告老還鄉,不許再染指任何政權。”
皇上銳利的眼眸看着他,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孟良的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了,能撿了一條命,沒有被滿門抄斬,他應該慶幸自己迷途知返。
“微臣謝主隆恩。”
他單膝跪下,心懷敬意的交出了虎符,低眉順目,往日的雄心壯志再也不見了,“皇上,罪臣還有一事相求,罪臣的女兒是東方鴻逆賊的側妃,此次正是她勸罪臣及時收手,罪臣纔沒有犯下滔天罪孽,還請皇上允許罪臣將女兒接回去。”
皇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宮墨,似乎是在徵求他的意見,南宮墨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眼底流露出濃濃的不悅。
凡是傷害到鍾晴的人,他都不想讓他好過。孟青柔當初喝了多少碗鍾晴的心頭血,用多少非人的手段折磨着她,若不是鍾晴命大,恐怕早就死了。
那個女人憑什麼在這樣傷害了她之後還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他不願意,想必鍾晴也不願意。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孟側妃怎麼說都是東方鴻的小妾,朕若是姑息,豈不是寒了那些拼死拼活爲朕守護江山的那些功臣的心?依朕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至於要給她定怎樣的罪,朕再好好想想。”
皇上如是說道,像是沒有看到孟良眼底的失望和心疼,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更何況孟側妃動到的人是鍾晴,那個女人可是墨兒放在心尖上的人,他若是答應讓那個女人再回去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那墨兒心裡一定會很生氣的,何必呢?
孟良嘴脣張了張,那些求情的話沒有再說出口,他知道自己再說也沒有用。
“孟將軍準備上摺子告老還鄉吧,朕會賞賜你良田百頃,黃金千兩,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至於你女兒的去留,朕稍後會告訴你的。”
“謝皇上。”
孟良站起來心事重重的退下了,那背影看起來要多沉重就有多沉重。
南宮墨瞪着那背影,眼底閃過一絲嘲諷的光芒,果然不作死就不會死,好好的忠臣偏不當,偏偏腦殘的想要做一些誅九族的事情,若不是迷途知返,現在早就死了,這種人他絕對不會同情。
終於將東方鴻和他的爪牙都剷除了,接下來就要培養皇上和霖表哥的心腹到那些空缺的職位上去。他和鍾晴,也終於可以沒有任何障礙的在一起了,一想到這個,他就忍不住很開心,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溫柔甜蜜的笑意。
皇上和太子瞭然的看了他一眼,皆忍不住笑出了聲音,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墨兒那麼喜歡一個女人呢。不過那個女人也厲害,不動聲色就幫了他們很大的忙,若不是她配製的毒藥用在落雲山莊,徹底讓四萬的殺手徹底失去武功,吳曜揚毫無招架之力,又幫助他們找到了那本最爲關鍵的賬冊,還有金礦也是被她發現的,徹底切斷了東方鴻的財路,讓他的勢力折損不少,今日這場叛亂他們不會這麼輕易就取得勝利。
“墨兒,這裡留下侍衛們清理就好了,你這些天忙前忙後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東方鴻家那邊,朕已經派了死士將所有人都打入天牢,你想要怎麼處置到時候來告訴朕一聲,朕都會同意你的處置方式。”
皇上看着丰神俊朗,瀟灑不凡的外甥,心裡愈加的喜愛和心疼,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異常和氣。
“謝謝舅舅。”
南宮墨臉上綻放了開心的笑容,興高采烈的說道,“那我先回去休息了,舅舅和表哥也勞累了不少,也早點休息。”
說完他像一陣風似的走了,看得皇上搖頭不已。
皇上和太子肩並肩走在回宮的路上,屏退了隨行的宮人,半晌,皇上有些感慨的說道,“只可惜,沒有能借着這次機會將鍾耀除去,那個男人果然還是老狐狸。”
他歸附太后,在太后被軟禁在冷宮裡面也沒有任何異常,沉着冷靜得饒是他也不得不佩服。
只是,哪怕這顆釘子再頑固,他也要想方設法的除去,連同太后一族。
原本他以爲孟良是支持太后的,畢竟支持太后奪權,江山還是在上官家人的手中,衆人的口水也不會將他淹死,誰曾想到他竟然支持東方鴻,真不知道孟家這一支究竟是怎麼想的。
“父皇不用着急,總會有機會的,再說我們暫時找不到證據,還有鍾晴呢,她可是鍾家嫡出的大小姐,現在又恢復了自由身,想要住回丞相府裡,說不定會有所收穫呢。”太子和聲細語的安慰道。
“她可是鍾耀那個老狐狸的女兒呢,你覺得她肯嗎?”
皇上搖了搖頭,不是很有信心,即使他們勢同水火,身上的血緣是剪不斷的牽絆,鍾晴又是個女人,恐怕不會狠心到那樣的程度吧。
“兒臣覺得未必不肯,之前墨兒讓兒臣宮裡的風水大師去尋找下葬的寶地,兒臣覺得奇怪就問他給誰下葬,那時候墨兒沒有說。不過後來兒臣從語歡那裡聽說,鍾家二小姐鐘意抱怨鍾晴冷血無情,將她孃親的遺骸藏了起來不讓她爹找到。現在想起來,或許那塊風水寶地就是找來給鍾晴的孃親下葬的呢。”
太子輕笑着說道,背後透露出來的意思很明顯了,若不是魚死網破,鍾晴的孃親作爲丞相夫人,唯一的正妻,怎麼不安葬在鍾氏的墳地裡,而要另行遷出?
皇上倒是沒有想到他們父女之間還有這樣的暗涌,不由得笑了起來,“也對,凡事沒有絕對呢,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更何況現在上官謹修還在江南探查稅銀丟失一案,想必也沒那麼快,他還有時間,慢慢查就是了。
“霖兒,墨兒也是個苦命的孩子,他遲早要回到那個地方去的,將來若是他有需要你的地方,你一定要竭盡全力幫助他。朕虧欠你姑姑太多了,不想讓墨兒有更多的遺憾。”
皇上說着眼底有着一絲心疼和沉重,那些艱辛痛苦的過往似乎又浮現在他眼前。
“兒臣明白的。”
上官霖知道父皇在說什麼,墨兒遲早要回到他自己的國家,爲他所遭受的不公平對待,爲姑姑的慘死討回公道。當年參與那場宮闈之變害死姑姑的,他絕對不可能放過,絕對會手刃仇人。
而他們所談論的主人公,已經迫不及待的回到了睿親王府,讓人將客房裡的鐘晴交到了花園裡,語氣裡有着掩飾不去的喜悅,“晴兒,東方鴻和他的那些爪牙都被清理乾淨了,寧王府所有的人也都被打入了天牢之中,任由我處置。你想讓他們受到怎樣的折磨,儘管和我說,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那些人以前那麼對你,你狠狠的給他們反擊。”
他的笑容燦爛,眼睛裡滿滿是對她的討好,看得她心頭一熱,眼底浮上了感動的色彩,“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南宮墨,謝謝你。”
南宮墨對她的迴應則是,將她柔軟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裡細細的摩挲着,臉上洋溢着滿滿的幸福,“我甘之如飴。”
他願意爲她做任何事情,只要她喜歡他,願意待在他的身邊陪着他一起老去,別的事情什麼都不重要。
“南宮墨,我想去天牢看看他們。”鍾晴擡頭看了眼湛藍的天空,忽然說道。
“好啊,你想什麼時候去,我陪你去,你不知道那個東方鴻現在狼狽得像喪家之犬,他肯定想不到,有一天你也能尊貴優雅的站在他的面前,笑看他跌入泥濘裡,痛不欲生。誰讓他以前那麼欺負你的,這就是他要承受的下場。”
南宮墨沒有一絲同情的說道,只要想到鍾晴遭遇的那些生不如死的折磨,他就恨不得將東方鴻,孟太妃和孟青柔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他們千百倍的嘗一嘗當初晴兒所遭受的痛苦。
鍾晴看到他眼睛裡的心疼,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音,語氣裡是繁華落盡的淡然,反手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緊扣,輕聲說道,“那些都過去了,而且我也不痛了,南宮墨,你不用心疼我,我幾乎都要忘記了,而等待着他們的將會是無望的地獄般的痛苦,他們比我慘很多啦。”
南宮墨看着她發自內心的笑容,對她沉痛的過往愈加的心疼,細細的摩挲着她光滑柔軟的小手,她的過去他沒能參與,她的將來他絕對不會再錯過。
兩人在丫鬟和侍衛的簇擁下來到了暗無天日,陰暗潮溼的天牢。
天牢裡散發着一種腐朽陰沉的味道,關押着的犯人時不時發出痛苦的哀嚎和哭泣,聽得人不由得毛骨悚然,想要落荒而逃。
天牢最爲森嚴的幾個牢房裡關押着東方鴻,孟太妃,孟青柔還有數不清的丫鬟和家丁,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強烈的恐懼,膽小的忍不住落下了眼淚,脾氣暴躁的,眼看着他們沒有好日子過了,紛紛將怨氣發在了孟太妃和孟青柔等貴人的身上。
尤其是孟太妃,這些年每當不如意的時候,她就拿下人出氣,那些受過她窩囊氣的丫鬟們此時徹底爆發了,毫不客氣的對着她拳打腳踢。之前鍾晴打她的時候身上的傷口沒有養好,又被打了好多下,她疼得眼淚都冒出來了,身上的衣衫凌亂,再也沒有之前優雅高傲的樣子,不停的在冰冷潮溼的地板上打滾求饒。
孟青柔這些年得罪的人倒是不多,因此只是捱了幾下揍,又有紅珠護着,倒是沒有受很大的苦。
“孟太妃,孟側妃,兩天不見了。”鍾晴嘴角噙着寒冷的微笑,淡然的打着招呼。
“鍾晴你這個毒婦,是你將我們陷害成這個樣子的,你怎麼能那麼惡毒!我就算做鬼都不會放過你!賤人,早知道你是這麼個禍害,當初我就應該早點弄死你!”
孟太妃眼底迸射出怨毒的光芒,像兇狠的野獸,恨不得將她撕碎。
孟青柔緊緊的抓着鐵欄杆,眼底迸射出希望的光芒,“鍾晴,你不是說只要我挑斷了手筋,就放我一條活路嗎?你言出必行的對不對?”
“那是當然,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又怎麼會食言呢?”
孟青柔臉上流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埋藏在眼底深處的恐懼漸漸散去,只要能活着就好,她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徹底和寧王府劃清界限,好好的生活。
“但是,鑑於你過去對我的折磨,我覺得僅僅挑斷你左手的手筋還遠遠不夠。”
隨着鍾晴這句話,孟青柔臉上的笑容再次僵硬在了臉上,全身的血液都像凍僵了一樣,顫抖着問道,“你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要挑斷我右手的手筋嗎?”
這怎麼可以,要是連右手的手筋都挑斷了,她就徹底的變成廢人了,以後她要怎麼生活?
“不會,比起你之前對我那些非人的折磨手段,我不會對你那麼殘忍。罪臣的女眷可以充入教坊或者充入掖庭宮作爲女奴,你想要去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