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碩二十三年臘月十六,大吉,煞西,衝牛,宜嫁娶,宜祭祀。
今天便是太子登上碩華頂,代皇上祭天酬神之日。自左相端木榮瑞身敗名裂之後,皇后一黨便如斷了脊樑的大山,即刻分崩離析,氣數儼然跌入了谷底。皇后端木紅綾再也沉不住氣,便以身抱重病爲由,依仗着自己和兒子僅剩的權威之勢,明裡暗裡的逼着元碩帝禪位。屢次威逼無果,便不由狗急跳牆,使出最後的殺手鐗,妄想以太子代聖祭天之聲威,證明着太子的儲位依舊沒有任何的生動,想借此收斂住渙散的人氣和士氣。
剛過五更,皇宮就開始忙碌起來,大隊的宮人,御林軍,早已結成規整的隊形,準備護送太子西去碩華頂祭天。
茗王府這邊,也是一陣騷動。卻原來昨日北月城之北,鄰接爍星的一個小城,突然生罕見的龍捲風。茗王歐陽亦宗聞訊便躍上追風,疾奔而去。
到了那黃塵漫天的地方,目之所及,大片的房屋,樹木,無不倒塌摧毀。一所民居傾塌之時,眼疾手快的歐陽亦宗爲了救檐下的一個孩子,卻意外被砸傷了胳膊。受傷之後,被當地的心驚膽戰的官員,送回了茗王府臥牀醫治。這便是爲何他們會在茗軒居商討大事的原因。
而今日,因骨折而被吊着胳膊的歐陽亦宗,一早便起來,隱忍着傷痛,再次趕赴到小城,指導救人的重任。
一行人馬,出了茗王府,便一直奔向城北。一夜無眠的流錦,聞得踢踏的馬蹄聲漸漸消失,便立刻着裝,心急如焚的向大門跑去。
“錦兒姑娘!你幹什麼?”守衛伸出長矛,阻住了流錦的去路。
“我有事要出府一趟!還請守衛大哥放行。”流錦哀求的看着守衛,焦急的說道。
“不行!王爺吩咐,如無他的令牌,今日任何人不得出王府半步。”守衛面無表情,真真像是一尊鐵面無私的門神。
“大哥,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有很緊急的事情,拜託你就放我出去吧!”流錦耐住性子,連聲的懇求着。無奈,不管她怎樣軟磨硬泡,那守衛硬是不答應,後來乾脆繃着臉,不再搭理她了。
流錦無奈的嘆了口氣,焦躁的轉身向回走去。回到房間,流錦取出收集而來的鵝卵石,再次來到了大門旁拐角的空地上。這些石頭,原本是她準備逃出王府時,用來佈陣,阻擋歐陽亦宗追捕的,沒想到,現在便派上了用場。
流錦斂眉不語,按照腦海中滾瓜爛熟的佈陣圖,把那一枚枚鵝卵石,慎重的擺到了地上。之後,流錦突然蹲下身子抱住頭,大聲的叫了起來:“哎呀!快來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守門的兩個侍衛一聽,不由大驚失色,提氣長矛飛快的向流錦出尖叫的地方跑去。
“哪兒呢?刺客在哪兒呢?”兩人提矛嚴陣以待,驚詫的看着驚慌無措的流錦。
“刺客向那邊跑了,是一個黑衣人。”流錦顫抖的說道,似乎受到很大的驚嚇,把自己抱得更緊了。
兩人聞言,連忙向流錦所指的方向跑去。進了!他們進了她的‘來來往往’陣,最起碼得兩個時辰走不出來。
流錦心怦怦的跳着,站起身,飛快的跑出了王府大門。
行到大街,清冷的晨風讓流錦打了個寒顫。她知道祭天要去碩華頂,那麼她必須在太子出城門之前,就把他攔住。可等流錦一打聽這才知道,太子的隊伍剛剛出了城門,向西而去。
流錦頓時心如火燒,她一定要阻止這一切,一定要!因爲她不想看到自己的親人,再次喪命於他手,她更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殺死自己的親兄弟,背上弒兄奪位的千古罵名。……
給讀者的話:
火舞沒動力了,謝謝淡芯越兒,babymasha,謝謝廣東親的肯定,還有福建的親,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