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幹嘛要抓我……”流錦被黑衣人挾持着,一路向茗王府大門飛躍而去,流錦掙扎着,雙手撕扯着黑衣人的手袖,大聲叱嚷着。
“郡主莫怕,奴才們不會傷害你的。得罪了。”黑衣人輕輕反剪住流錦的雙手,低聲安撫道。
“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郡主!你們放開我!”流錦錯愕的凝視着緊皺眉頭的黑衣人,一個勁兒的辯解着。她什麼時候又變成郡主了?
“馴日朝長公主庫爾君蕊,便是你的親生母親!”黑衣人簡短的一句話,卻道出了他們此來劫持流錦的原因。
流錦心中一揪,便不自覺的停下了手下的掙扎。他們喚她郡主,又提及了她的親生母親,那麼他們定是馴日王朝的人了。他們爲何會突然出現在婚禮上,劫持自己呢?
“錦兒!你們是何人?”迎面而來的薛景睿和君噬正便走便聊着什麼,便突見三名黑衣人攜着流錦從茗王府倉惶奔出,不由大喝一聲,戒備的看着挾持着流錦的黑衣人,只見流錦神色錯愕驚疑,看到自己時不由眸光乍亮,似乎並未受到傷害。
“不要過來!我等無意傷人,識相的快些退開,否則別怪我等刀劍無眼。”抓着流錦的黑衣人冷喝出口,生怕身後的歐陽亦宗會追來,便越的焦躁不安。
“放下她!也許我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薛景睿臉色一凜,怒視着黑衣人,冷厲的警告道。
“你找死!上!”黑衣人不由大怒,大手一揮三人便一擁而上,持劍向薛景睿二人襲來。
“本王看你們是活膩味了。放開她!”歐陽亦宗飛身而至,當他睨到女子蒼白的毫無血色的小臉,心中不由一陣抽痛,他剛纔丟下了她,可沒想到他們的目標竟會是她。
爲的黑衣人不由緊緊斂起眉頭,有些懊惱和不甘。他原本想在歐陽亦宗的婚禮上,戒備鬆懈之時,出其不意劫走流錦,帶她回馴日朝與皇上相認,他自認計劃相當周密,都向皇上打過保票的,沒想到半路竟殺出了兩個程咬金,生生遲誤了他們逃走的時機,如今前有強敵,歐陽亦宗又緊追而至,他們想脫身都難了。難道他班善的性命,就要這樣交待在爍星朝不成?真是窩囊!
歐陽亦宗心急如焚,眼看着臉色煞白的流錦驚懼的被黑衣人扣在懷中,便再也忍不住,大掌一揮,徑自向那爲的黑衣人劈去。
班善面色一驚,腳下一個星斗轉移,護着流錦退出了三步之外。歐陽亦宗眸光微閃,幽深的眸子,驚疑的打量着黑巾覆面的班善。好俊的輕功,他們爍星朝怎會有這般他不曾聽聞過的高手?
這邊君噬和薛景睿與另兩個黑衣人,一一對峙,你來我往,竟一時難分高下。
“你!你們能不能不要打了!”流錦低低出聲,忐忑不安的向班善喃語道。
“郡主放心,我等定會拼死護你周全,回國去見皇上,也就是你的表哥。”班善靠近流錦,裂脣一笑,輕聲說道。
歐陽亦宗見班善對流錦裝似輕薄的一笑,不由愈加的火冒三丈,‘唰’的抽出長劍,一劍直刺流錦面門。
班善大驚,和流錦一樣驚駭的瞪大雙眸,慌忙攜着流錦向右邊一個挪移,正險險避過那蓄力刺來的一劍,卻不曾想,歐陽亦宗揮出另一隻手,一掌擊到了班善的左胸上。與此同時手中長劍驟然飛射離手,一把抓住流錦的胳膊,稍一帶力便把流錦拽入了自己的懷抱。相擁的兩人凌空反轉,而後猶如一對比翼雙飛的蝴蝶,翩然落地。
班善受到重擊,丟了流錦之後便被震退了數十步,頹然跌落於地,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打溼了蒙面的黑巾。
“你……”流錦擔憂的看着地上的班善,卻不知該如何開口。馴日王朝和爍星朝素來不和,之前又大戰了三年,倘若他知道這些破壞了他婚禮的黑衣人,是馴日朝人的話,又豈會輕饒?
歐陽亦宗疑惑的凝視着懷中眸光閃爍的女子,她嬌弱的身子就這樣契合的鑲嵌在他的懷中,如此熟悉,如此安逸,彷彿只要有了她,他那空洞的心,才找到了可以棲息的港灣,彷彿只要有了她,他那蒼白單調的生命才得以圓滿,連帶着周遭稀薄的冰涼空氣,都開始升溫,開始交融。
心中盪漾起一陣暖意,歐陽亦宗募得收緊胳膊,把女子緊緊的抱入懷中,眸光柔情瀲灩,臂膀堅實有力,彷彿要把她溶入骨血般,用力再用力。
“錦兒!”男子動容,輕柔出聲低喚着那夜夜纏繞着他夢境的名字,似喃喃自語般,卻宛如驚雷,直直震入女子的耳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