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步邁上二樓,喧鬧嬉笑聲漸漸遠去,一間間裝飾精美,雅緻素淨的廂房林立其間。歐陽亦宗來到最裡面的一個房間,還沒待羅列敲門,房門便自動被人從裡面打了開來。輕紗着身,嬌美妖豔如高貴典雅的牡丹,一雙媚眼,眸波如絲。開門的便是馨香院頭牌花魁柳飄飄,真是美豔不可方物。
“王爺到了,請進。”吳儂軟語,讓人聽罷,骨頭都酥了。
“嗯。”歐陽亦宗跨入廂房,只見桌邊的梨木雕花靠背椅上,一個滿身大紅的俊美邪魅的男子,慵懶的靠在椅上,雙腳大刺刺的交疊伸放在桌上,正兀自舉杯淺酌。
“喲,伺月朝的大英雄,世間無人能及,在下想問我比不比得了。”男子飲了一杯美酒,把玩着手中的玉杯,懶懶的緩聲笑道。
“王爺,妾身告退了。”柳飄飄低福身,嚴謹的低聲說道。
歐陽亦宗揮了揮右手,柳飄飄便轉身退了出去。只有羅列挺立在房門前,謹慎的看守着。
“比得,當然比得。誰能比的上您富甲天下,又如此俊美無雙啊,區區在下,真是自愧不如啊。”歐陽亦宗陰陽怪氣的揚聲道着,一臉壞笑,模樣痞賴至極。
‘嗖’的一聲,酒杯迎面擊來,歐陽亦宗迅出手,輕鬆的以兩指夾住了,被桌邊人輔以內力飛擲而來的酒杯。
“臭小子,功力見長啊。”紅衣男子站起身,一臉媚笑的說道。
“那是,在邊疆磨練的啊。你這個花心貪玩的臭東西,也不怕你的神醫妹妹生氣,又跑到這裡來尋歡作樂,和着你小子是舊病復啊!若神醫妹妹吃了醋,一怒之下不要你了,我便收了她做我的王妃如何?哈哈哈……”
“你敢!哈哈哈……”
二人相擁着朗聲大笑,緊緊的抱在一起,互相重重的以拳擊了擊對方的肩膀。
“臭小子,我這兩年可是日夜不得安睡,食不知味,寢不安眠,就怕你會被撂倒在邊關。這不,今天可是爲了見你才約在此處,千萬別在悅兒面前說我的不是,若她一惱,我可就有的受了。”紅衣男子字字鏗鏘,句句深情款款,說的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好了,寂風,別貧嘴了,兩年沒見,我可想死你了。我們哥倆兒今天就好好聚聚,不醉不歸。”歐陽亦宗笑着說道,溫和的看着他最好的兄弟。
這紅衣男子正是京都富寥寂風,此人面色白皙,相貌俊美,一雙大眼炯炯有神又內含銳亮之光,一身紅衣絲毫不嫌女氣,襯得他更加俊帥,且有一絲絲的妖魅。
“哎呀,我的雞皮疙瘩,得,醉之前,先說正事吧。”寥寂風誇張的揉了揉胳膊,即時便斂起了痞笑,正經八百的端正的坐了下去,一臉的嚴肅謹慎。
就連歐陽亦宗亦也隱沒了笑意,星目深沉而邃燦,與寥寂風相對而坐。
“宗,我這兩年遊走於馴日王朝和爍星朝之間,還去漠北草原拜訪了我的姨母,她說她很是想念紫芋。”寥寂風緩緩說道,他的姨母,亦是伺月朝人,早先收了歐陽紫芋作義女,和紫芋感情頗爲深厚,在七年前遠嫁給了漠北草原的霸主耶律虎祈後,便再也沒有見過面。
“姨母她,這些年可還好?”歐陽亦宗關切的問道。
“她很好,不用掛念。”寥寂風含笑答道,便又接着說:“那庫爾哲光即位後,頻頻和爍星朝交集互訪,關係大有改善,我看那庫爾哲光就是衝着爍星朝的豐富物產來的,此人野心勃勃,像狐狸一樣狡猾,若他們兩國連成一氣,那豈不是爲我伺月埋下隱患?”寥寂風徐徐道來,細緻的介紹着自己的所見所聞。
“我覺得他爍星帝也不是什麼愚蠢之輩,若先威脅吞併了我伺月朝,那他爍星朝豈不也是脣亡齒寒,況且我伺月朝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主,他只是衡量哪邊能給他更好的利益而已。”歐陽亦宗星目溢出奪目的光彩,犀利而精準的分析着目前的局勢。
“嗯,也許你說的很對,量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連三國中略勝一籌的馴日王朝,都敗在我們茗王殿下的手裡,哈哈,真有你的,在下佩服之至啊,就連悅兒也總是在我面前誇你呢,真是氣煞我也。”寥寂風酸溜溜的說着,再次朗笑出聲。
“哦!所以你小子就要對我好點,否則我一個不高興,口風就會不嚴,到時,嘿嘿。”歐陽亦宗壞笑道,眯着右眼斜睨了寥寂風一眼。
“真是交友不慎啊,老天不長眼啊……”寥寂風誇張的捶胸頓足,悔不當初的大叫道,吼完兩人再次相視大笑起來。
爽朗歡快的笑聲,讓門口的羅列也不禁揚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