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摸,正好摸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嚇得她一哆嗦。
上官憶憶倏地一聲從牀上坐起來,嚇得她三魂七魄跑了一大半,“嘿嘿,上官妹妹,你醒啦?”
上官憶憶幽幽地望着她,雙眼無神。“我要入宮,我要入宮!”靠,她說話速度那快,跟打激光槍似的。
“上官妹妹?”司徒羽瀅再次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是死是活拜託你吱個聲啊,不行不行,她絕不能死,她要是一死,那別人不會以爲是自己害的麼?司徒羽瀅心裡一急,剛想去搖她,誰知她身子一歪,整個人又重新倒下去。
半秒鐘後,牀上的女子打起呼嚕來!
靠,這女人還夢遊!司徒羽瀅嘴角抽了抽。
事實證明,虧心事做不得啊,她心裡一陣虛,趕緊從牆上爬起來,以飛快的速度逃回自己的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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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醒,司徒羽瀅便聽到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朝廷派下命來,要自官臣家中挑選秀女入宮。而霍隱雖是太監,但因爲養女無數,所以也成爲了這其中的一名。
也就是說,她們這些名義上的養女就要面臨着入宮的命運了。
聽着外面人風風火火的聲音,司徒羽瀅搖了一下頭,這關她什麼事,她可不是霍隱的養女,上一次選養女之時她很偉大的救了一條生命而暈倒,所以並沒有參加選拔。
她心裡正慶幸時,忽又聽到了另外一個消息,上官憶憶被取消了養女的身份,既然她被取消了養女身份,那出宮的人選便不再是她,統共算計起來,這養女之中稍有些姿色的女子除了上官憶憶還能有誰?可是現在她不能入宮了,那入宮的人是誰呢?
她正在納悶之時,又聽到第三個天雷滾滾的消息:霍府中但凡是個雌的,都要參加義女重選活動。靠,不知道那些豬啊牛啊羊啊雞啊能不能參加!
想完突然打了一個抖擻,靠,老孃也是雌的,也就是說,老孃也是其中一員。
她司徒羽瀅可一直是個淡泊名利的女子,向來視金錢如糞土,(當然,比糞土稍微要看重一點),她也一直秉承着外貌協會的精神,對年輕帥哥不拋棄不放棄。那個皇上如果是一個風流才俊的帥哥的話她還可以考慮考慮,可惜不是,據說霍隱年輕的時候就侍侯着他,那人就算再年輕估計也四五十歲了。
帥是肯定帥不起來,年輕,嘿,估計能當她爸了,所以啊,她沒有興趣。
“司徒姑娘,老爺讓你過去一下!”李管家在門外喚。司徒羽瀅一聽,腦子來了幾百個大轉彎,他剛纔叫自己什麼?司徒姑娘,司徒羽瀅這名字肯定是霍思邑傳出去的,也就是說,他們總算相信自己不是如花了?
偶滴神,終於不要再戴着如花的高帽子了!
司徒羽瀅心裡一個激動,沒再說話,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跟着李管家去找霍隱。其實她心裡是好奇的,不知道楚漠到底用了什麼法子讓所有的人都認爲她不是如花,她更好奇的是,不知道那幅騰玉月的畫裡有什麼玄機。
霍隱和霍思邑正在談話,見她過去了,霍思邑臉色立馬沉到了淵底去。
搞什麼搞啊,我們兩個又不是什麼大仇人,有必要退避三舍麼?司徒羽瀅心裡小小地鄙視了他一眼,臉上卻笑得綻開了花:“大將軍,今日氣色不錯啊!”沒事套套近乎,走哪都不吃虧是不是?
“呵呵,你怎麼看出本將軍氣色不錯的?”霍隱倒是沒事,只是手不停地捋了捋鬍子。
司徒羽瀅秉承着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精神,笑嘻嘻地說:“用眼睛看啊,將軍你這通身的氣勢,站在桃花樹下,風流倜儻,風姿綽約,英俊神武,一貫如常的絕世出塵,就連霍公子都被您比下去啦!”
男人嘛,也喜歡聽好聽的,這不,霍隱果真眉動了動,哈哈大笑出聲,一邊用手捋着下巴上的那幾根鬍子,只是苦了霍思邑,兩條眉頭皺得死緊死緊。
“如花姑娘……不對,司徒姑娘,之前聽邑兒提及過你能言會道,想不到你倒真是一個奇女子。之前老夫將你認爲故人之女,所以未將姑娘你列爲我霍府名下,不過既然姑娘你不信如,又是無家可歸,不知道姑娘可願意做我霍隱的養女?”
司徒羽瀅神色一凝,靠,他這是在算計自己麼?要是答應他當自己的養女,那豈不是也要參加那什麼什麼選拔!她頓時無語,擡起眼瞟了霍思邑一眼,沒想到霍思邑竟也在看她,她一下來了精神,趕緊朝他遞了一個求助的眼神,霍思邑這廝卻冷冷地側過頭,靠,裝瞎!
“呵呵,民女倒是想啊,可惜民女就這一張嘴……”
“一張嘴足已!”霍隱突然神色一凝,這變臉變得之快,簡直比楚漠過之而無不及。霍隱冷笑一聲,一雙已經蒼老了的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肩上。
如果照她的本性,第一個想法就是先腳底抹油,溜了再說,可是現在她就是想溜只怕沒有機會呀。楚漠既然說能保她平安,應該就算到這些人絕對不會拿她怎麼樣的,算了,先見招拆招再說。
“其實我不是孤兒,我的父母尚在人間!如果他們知道我這個寶貝女兒當了別人的養女,”見霍隱神色比剛纔又難看了幾分,她馬上語鋒一轉:“這世上有多少女子做夢都想做將軍的女兒啊,雖然我老爸……爹經常打我,雖然我連做夢都想有一個像將軍你這般慈眉善目的父親,可是……”
“好了!”靠,連話也不讓她說完,她還準備了好多馬屁話說呢。
霍隱突然眯了眯眼,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側頭對霍思邑說:“邑兒,挑選秀女的事情交給你了!”
原來挑選秀女這事情是霍思邑做的,司徒羽瀅一喜,等霍隱走遠了過後,一手拽着霍思邑的衣裳:“還用挑麼?上官妹妹在裡面算上出類拔萃的,她自然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