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夜腳下的鎖鏈很快被解開了,墨也被帶回來了,索性因爲歐陽潃夜來得及時,大家都還沒有受傷。
“現在你可以開始給我們煉製解藥了吧?”大長老不悅的怒視着顧清夜說道。
衆人也紛紛點頭,期待的看着顧清夜。
顧清夜眼睛半眯,掃過大家,微笑道:“好,不過我煉製解藥的時候不想看到旁人在場,你們都退出去吧,夜也墨留下就行了。”
“顧清夜,我們已經忍讓你夠多了,你休想得寸進尺。”北辰氏氣急敗壞。
顧清夜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大家也都知道,你們對我不懷好意,如果我專心煉丹的時候,你們在旁邊突然偷襲我怎麼辦?我不放心。”
剛想開口的衆人瞬間都息聲了,目光看向一直不懷好意的北辰氏和大長老。
宮鷗開口:“沒問題,你們進去吧,我們在這裡等你。”
說完,宮鷗又轉頭對衆人道:“反正我們就在屋外守着,他們也不會離開,解藥會有的,大家別擔心。”
衆人心裡最後的一絲疑慮也因爲宮鷗的這句話被打消了,大家都同意。
“去吧,顧大師,你動作可要快一點,不然毒性發作了怎麼辦。”有人帶着哭腔道,他一邊說一邊撩起衣服看自己的手,擔憂表情:“我總覺得皮膚好像越來越癢了,是不是馬上就要發作了,嗚嗚嗚。”
衆人紛紛退出房間,北辰氏不甘心,想撲上來說什麼,卻被大長老拉住了,衆人很快離開了房間,宮鷗最後幫他們把房間的門關上後,屋子裡瞬間便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顧清夜來到桌子邊,用手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寫:“你給他們下的什麼東西?”
歐陽潃夜厚薄適中的紅脣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修長的食指同樣沾了水在桌子上寫字,將之前的事情都解釋一遍。
顧清夜吃驚,然後傻道:“我沒有這種毒吧?”能這樣大面積隨手一撒就讓一大羣人中招,還效果奇好的毒藥,要是有的話,豈不是走遍天下都不怕了?
歐陽潃夜笑容神秘,寫:“當然沒有。”
顧清夜表情嚴肅又好奇,寫:“那你下的是什麼?”
歐陽潃夜笑容更加狡黠,寫:“麪粉和癢癢粉。”
顧清夜:“……”
歐陽潃夜寫:“癢癢粉除了微癢之外幾乎沒什麼毒性,大陸上連毒藥都算不上,所以解毒丹對它也並沒有什麼作用。”
顧清夜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了,癢癢粉和麪粉兌在一起,撒在人身上,又故意讓衆人誤會他是對衆人下毒了,加上她之前就給過歐陽潃夜不少毒藥,又是十品煉丹師的身份,隨便忽悠幾句就會讓人真的誤以爲這就是毒藥,之後又因爲他們服下解毒丹沒有效果,就更加覺得這是致命毒藥,所以纔有了現在這一幕。
顧清夜嘴角微抽,歐陽潃夜這廝真是狡詐極了,別說他真的有毒藥,就是身上沒毒藥,這顆心也跟淬了毒一樣,太腹黑了。
既然知道了是癢癢粉,解藥煉製也容易,顧清夜拿出煉丹爐,隨便找點可以去癢的藥材兌一下,煉製成一顆顆類似丹藥的糰子,這解藥就新鮮出爐了。
約莫一刻鐘後,顧清夜打開了房門。
剎那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看着她。甚至連宮家家族宮鷗也緊張:“清夜?”
宮家幾位長老也有些緊張:“顧小姐,解藥煉製出來了嗎?”
距離歐陽潃夜之前告訴他們的毒發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他們也越來越慌,要是顧清夜沒有煉製出解藥的話,難道大家都要完了嗎?
顧清夜無語,將解藥拿出來,“都煉製好了,大家不要緊張。”
衆人瞬間都鬆了口氣。
顧清夜將丹藥交給宮鷗,分發給衆人。
衆人拿着解藥,都有些遲疑,擔憂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並不是那麼的相信這顆解藥,萬一又是毒藥呢?
宮鷗神色複雜的看着顧清夜,最後又深深地看了眼歐陽潃夜,深吸一口氣,一仰頭,首先第一個服下:“我相信他們。”
宮鷗有些後悔,宮夜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可是這些年自己居然被那對狗男女蠱惑,幾乎忘記了這個兒子的存在,讓他在外面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甚至這次迴歸家族,他對他居然還是那樣的態度。
宮鷗的信任讓歐陽潃夜微微意外的挑了挑眉,卻沒說什麼,其他幾位長老看宮鷗都吃了,頓時沒有那麼猶豫,但還是有點小害怕,等了一會兒,看宮鷗身上的紅點都消失了,似乎的確“解毒”了,這才放下心來,將解藥吃下。
大長老和北辰氏明顯不相信顧清夜和歐陽潃夜,只是現在她們並沒有什麼選擇,想到剛纔丹藥似乎是隨即發配的,暗自安慰了一下自己,便也一口將解藥吃下去。
手指大小的丹藥吞下肚子,身體裡那股不安分的癢痛很快消失,兩人也終於放下心來,看來顧清夜和歐陽潃夜沒有搞鬼,這解藥沒問題。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看向顧清夜和歐陽潃夜,鄙夷嘲諷的笑了聲,北辰氏譏誚的罵了聲“蠢貨”,大長老沉聲下令:“動手!”
原本平靜的小屋,四面八方推開一個個地道,爲數衆多的修者氣勢洶洶的衝了出來,“殺!”
宮鷗臉色一變,也立刻下令:“出來!”
又是一批修者氣勢洶洶殺出來。
然後……
然後宮鷗臉色發紫,倒了下去,四位長老臉色很快同樣發紫,倒了下去,服下解藥的人一個一個慢慢都倒了下去。
大長老和北辰氏最後吃下解藥,暫時還沒發作,但看到這場景,也立刻知道剛纔那解藥有問題,心跳瞬間加速,劇烈的不安。
“顧清夜!你到底給我們吃了什麼!!!”大長老幾乎要氣瘋了,恨不得立刻把手伸進喉嚨裡,去把喉嚨裡的藥摳出來。
喊完這句話,他也倒下去了,北辰氏瞳孔皺縮,同樣逃不過毒發,臉色發紫,倒了下去,一雙眼睛還死死地瞪着顧清夜,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