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謹哥哥呢,他怎麼還沒來?”
蘇雅月嘴角微微嘟起,像是頑皮的孩子,謹哥哥可是答應今日帶她入宮謝恩的。
這可是她以新的身份第一次入宮,只要將自己的名字載入瑞王名碟,她就是名正言順的瑞王妃了。呵呵,那蘇小小,算個什麼東西。不過謹哥哥今日怎麼這麼磨蹭。
“呵呵,興許王爺是給什麼事情絆住了吧!”竹香只淡淡安慰着,又取來一盅蔘湯,一小碗雞絲瑤柱粥,和四碟配菜。“公主還是先用些早飯吧!今日入宮,規矩繁瑣,公主小產又傷了身子,王爺可是早就吩咐廚房燉好了蔘湯,就等公主醒來呢!”
原本因爲竹香那句小產而臉色微變的蘇雅月,在聽到君子謹吩咐廚房爲她準備蔘湯的時候,眼前一亮,“嗯,也好!”
她確實有些餓了。
坐在桌邊,看着那綠油油的配菜,倒是有了些食慾。原本因爲小腹微微疼痛的不適好像也好受了很多。
距離入府那日不過短短五天,君子謹雖然每日都會過來探望陪她聊天,可是卻從來不在泠園過夜,這也是她爲何總是明裡暗裡地催促君子謹帶她入宮謝恩的原因之一。
首先,她比如去與那君子語談判一次,不然她可不認爲自己之後在瑞王府的日子能夠好過。上面沒有交代下來,她可不敢私自將鳳妃放走,對於那個人的手段,她想想都覺得脊背發涼。
再者,別人不知道她自己可是清楚的。那君子謹就算忘了蘇小小那個賤人可是與她卻從未有過那等親密行爲。最多也只限於摟摟抱抱,而且都大多是她主動的投懷送抱。
雖然每次君子謹都會以她有身孕唯有拒絕她的求歡,但她總覺得缺了點兒什麼,甚至對於君子謹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愛上了她。
“竹香,你過來!”
蘇雅月想了想召來竹香,將頭伏在她耳朵旁邊說了幾句。竹香心中雖然詫異,面上卻不敢表現半分。
“記住了?”
蘇雅月再次喝了一口平日裡覺得異常難喝的蔘湯,可此刻她卻喝得津津有味。
“嗯!”
竹香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記下了。這種事情,想忘都忘不了,更何況這位的吩咐她怎麼敢,就算忘了自己叫什麼也不敢忘的。
蘇雅月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劃過一道志在必得。
“月兒今日怎麼起得這麼早?”
突然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蘇雅月驚喜地回頭,確是一身素衣如雪,清華灩豔,仿似畫裡走出的神仙一般的君子謹,那樣的絕代風華,讓人一見就再也難以忘懷。
當年自己不也正是迷上了這樣的他,所以纔會那般的不折手段,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嗎?
對於蘇雅月眼中毫不掩飾的迷戀,君子謹權當看不見,“怎麼了,不認識了?”
“謹哥哥你笑話人家!”蘇雅月垂眸低首,臉上不期然竟浮起兩抹微微酡紅色。
只可惜蘇雅月的女兒嬌態並未得到君子謹的聯繫,在蘇雅月看不見的角度,眸中慢慢睇充斥着厭惡和噁心。可是他現在還不能明明白白地表示出來,這個女子尚且還有利用的價值。
“好了,月兒快吃吧,我已經讓管家準備好了軟轎,等月兒吃完我們就一起進宮!”君子謹輕輕揉了揉蘇雅月的額頭,語氣深幽。
“嗯!”蘇雅月狠狠地點點頭,可嘴上的動作卻一點都不慢,到底是從小接受正統皇室教育長大的,各個場合的禮節標
準就像是刻入骨髓一般,早已成爲了一種本能。所以就算是心裡再急切,也下意識地保持自己的形象。
不過,就算她動作再優雅,在君子謹眼裡,也只有那個東山腳下,被他不斷壓迫欺負,現在是他孩子孃的蘇小小。
半個時辰過去,蘇雅月終於吃飽喝足。
“我們走吧!”君子謹拉起蘇雅月的手,眸中全是深情。
身後的侍衛小廝全都眼觀鼻,鼻觀心,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當然其中還包含着那麼一點兒對王爺花心的不滿,以及對小小王妃的不平。
“謹哥哥,你說陛下,他,他會不會不喜歡我?”蘇雅月故作嬌羞,扭捏着宛若那終於要見公婆的醜媳婦。
“不會的,月兒是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皇兄怎麼會不喜歡,要也是羨慕我的好運而已!”君子謹聲音柔和,語氣裡充滿深情。
“真的嗎?”蘇雅月點點頭,被君子謹牽引着踏上軟轎。
巳時初,兩人出現在皇宮中。
“瑞王爺,皇上在御書房恭候多時了!”李福德捏着蘭花指,聲音尖利。
君子謹點點頭,他儘量剋制自己不去質問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爲什麼,爲什麼連自己唯一的孩子也不放過,至少,不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參見皇兄!”
“見過皇上!”
“哈哈,子謹,你這王妃可真是個妙人兒!”君子語一見蘇雅月,眼中劃過一道晦暗不明,可很快便恢復過來,對着君子謹笑着調侃。
君子謹從善如流,“皇兄若是羨慕,不如廣選秀女,我天朝可是有着大把優秀的女子等着皇兄臨幸呢!”
君子語原本要出口的話被噎在喉頭。他知道雖然自己這個弟弟已經忘了蘇小小,但他也不敢大意,只訕笑着,“子謹可真會說笑!”
“皇兄,臣弟今日是帶月兒前來謝恩的!”君子謹見蘇雅月一直對自己暗使眼色,這才慢慢悠悠地說道。
君子語自然早就知道他們的來意,召來李德福,“宣宗人府的宗令上殿!”
“宣,宗人府宗令上殿!”
“……”
很快命令一層層傳下去,不多時,一名身着黑色繡着旭日東昇圖案的朝服,年紀約莫六十出頭的老者顫顫巍巍地出現在御書房。
“臣,宗人府宗令,左棠銘見過皇上!”
“嗯,愛卿平身!”君子語淡淡地開口,“茲瑞王與蘇月國雅月公主聯姻,雖在蘇月國舉行大婚,但按照祖制,必須將雅月公主的名字載入瑞王的名碟,這聯姻纔算是名副其實,左愛卿記得將名碟記好!”
蘇雅月雖然很想替自己爭取一個封號,可現在大庭廣衆之下卻不太好說。只得恨恨地捏着手帕。倒是左棠銘,顫顫巍巍地開口。
“啓稟皇上,不知名碟上雅月公主封號如何?”
君子謹面色一沉,蘇雅月確是心上一喜。
君子語看着微微變色的君子謹,以爲他是爲蘇雅月沒有封號而不滿,畢竟要是放在之前誰要是敢對蘇小小這樣,那個人還是自己抹了脖子來得痛快些。
“嗯,雅月公主,天邊明月竟相逐,好名字,就封號一個月字好了!”君子語聲音悠悠,看着蘇雅月心中劃過一道精光,月貴妃,月王妃,呵呵,不過一直被人穿過的破鞋,若非爲了心愛的雲兒,他也不至於……
左棠銘本來還想接着問是月正妃還是月側妃,還是沒有正側之分的月妃,君子謹卻突然看到天邊劃過的一
道藍光。
“皇兄,臣弟有點兒,呃,內急,想先出去一趟,月兒你現在這裡等着,我很快就回來!”君子謹聲音悠悠,可是在君子語看來確是兩廂情深。
君子語點點頭,正巧他也有些話想與蘇雅月單獨說說,“既然子謹,咳咳,那就先去吧!”
左棠銘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剛到喉頭的話被硬生生地噎了回去,既然皇上和王爺都沒有特別地說,考慮到瑞王對之前那王妃令人髮指的寵愛,他私以爲,兩者相較取其輕,就記爲月妃好了,不分正側。這樣他也沒有任何過錯。
“好了,左愛卿你先退下吧!”君子語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淡淡地說道。
左棠銘立刻掀起衣衫,單膝跪地,“微臣告退!”
“李福德,看着大門,不需任何人接近御書房十步以內!”君子語瞟了眼李福德,淡淡地說道。
“是!”李福德應聲而去。
整個御書房的大殿,只剩下君子語與蘇雅月對峙的兩人。
“呵呵,月貴妃別來無恙!”君子語嘴角微勾,若是眼神能夠殺死一個人,那蘇雅月早不知死了多少遍了。
蘇雅月嘴角微抿,可很快便回過神來,朝着君子語風情萬種一笑,“皇上失言了,臣妾雖與月貴妃長相神似,因此受父皇垂憐並嫁於瑞王!臣妾體諒皇上痛失愛妃之心,但這話若是讓王爺聽見,傷了皇上與王爺之間的兄弟情分就不好了!”
君子語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蘇雅珠,不要以爲仗着子謹寵你就無法無天!”君子語冷哼一聲,“朕能讓你嫁給子謹,自然也能讓子謹休了你!”
“哦?皇上若是不怕”,蘇雅月從懷中取出一方疊得整整齊齊的絲帕,最上方的角落處赫然繡着一朵紫色祥雲,“儘管試試!”
“你!”君子語面色一沉,雙眸劃過一道黯然,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你已經如願以償嫁給了子謹,還想怎樣?你答應過朕的事情呢?鳳妃到底在哪兒?”
蘇雅月妖嬈一笑,“皇上,別心急嘛!”她嘴角微微上揚,滿臉盡是得意,“鳳妃自然在她應該在的地方,您放心,我會讓人好吃好喝照顧着的,當然若是你敢耍什麼花樣……”
蘇雅月的臉色驟變,聲音也變得狠戾,“你加註在我身上的痛苦一分,我就還在她身上十分,所以皇上,您還是小心說話,謹言慎行爲好!”
“你……”
君子語氣得面色通紅,壓低了帶着怒意的聲音,“你到底想怎樣?”
“怎樣?”蘇雅月走到君子語耳邊,呵氣如蘭,“我只是想給自己一個保障而已!”
“哼,你要的朕都已經做到了,你答應朕的事情呢?”君子語可不管眼前這個女人,他已經近三個月沒有見到雲兒了,也不知道她在哪裡,過得好不好。
看着面前這個女人,他真恨不得一把將她給掐死,可是他卻不能這麼做。
“做到了?”蘇雅月聲音悠悠,“不盡然吧!”
君子語身體突然一僵,眼神晦暗不明。只聽見蘇雅月那嬌軟帶着特有嫵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皇上不是派了皇家暗衛進行全程搜索嗎?”
她怎麼會知道,君子語心下一沉,皇家暗衛的事情就連皇弟子謹都不知曉,那是歷代皇弟纔有資格調動的後備軍隊,也是爲了保護皇上的安全而特殊的存在,蘇雅月,她一個他國公主,怎麼會知曉這般機密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