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8
書房。
蘇流的書房很是簡單。偌大的書架、用來辦公的書桌、休息用的軟榻、幾幅掛在牆上的書畫，看似簡單，這個書房裡卻不知道藏着多少秘密。
直到很久以後，我以戰王妃的身份站在這個書房裡，從這個書房裡的密室裡找到了我一直在找的人。
“隨意坐吧。”蘇流關上書房的門，坐在書桌邊。
我瞄了一眼他烏青的眼底，冷哼道：“王爺昨晚是去做賊了還是在哪個大臣家裡逍遙快活啊？一夜未眠，可真辛苦。”
“公主說笑了。”他看向我，眼底卻沒有半點溫度，“本王只是去送送本王的親妹妹而已。不像公主，辛苦了一夜。”
我的臉色僵硬了半分——
他昨晚……跟着我一夜？而我和影、楚甚至是那個深不可測的冰墨初都沒有發現他一夜都跟在我們的身後？這……這怎麼可能？！
“也是如此本王才知道今天憶尹殿的那場鬧劇是誰一手操控的。可真是精彩。若不是本王恰巧聽見了，本王可真是猜不到。”蘇流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等他說完，我心裡的震驚已經平復下來。
“說完了？”我歪着頭看向他，“那皇后還得感謝本宮。是本宮教會了她，她的夫君不僅僅是她的夫君，還是皇上。”
蘇流收起笑容。
“不過皇后的勇氣真讓我佩服。”我微笑道，“居然敢當着臣子的面罵皇上是昏君。如果是本宮，立刻拖出去斬了。”
蘇流的臉色更難看了，“那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本宮做了什麼？”我睜大眼睛看着他，“本宮只是把你親妹妹的一些消息寫在了紙上，然後讓人放在她的宮中而已。”
蘇流怒極反笑，撫掌道：“公主可真是好樣的，真夠無恥的。”
“比上王爺，本宮這點算得了什麼？”我的笑容開始僵硬，然後消失不見，“堂堂東臨國的舞陽公主，本宮的親妹妹，都能被王爺玩弄於鼓掌之間。”
蘇流沉下臉，說：“本王納妾，就和當初尹王爺娶華嫣然進府是一樣的目的。不同的是，尹王爺愛着他的妻兒，而本王不愛尹絮。”
“更何況皇上不會讓本王這麼容易就納了幾個側妃。幾個側妃的夫家都是朝中重臣，皇上不會希望看着站在本王這邊的人越來越多。就算有一天皇上扛不住朝臣的壓力同意了，也一定會做一件事——讓本王娶一個皇上
信得過的人爲王妃。”
我的拳頭瞬間拽的咯咯響。
“如今在朝堂之上，看似蘇家被捧上了天——一個丞相，一個王爺，一個皇后，一個擁有長皇子的寵妃，可是誰也不知道如今的蘇家搖搖欲墜。”蘇流嘴角彎起苦澀的笑容，“爬得越高，摔得就越慘。”
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狠狠地顫了一下。
如今的蘇家，不僅僅是我的仇人，更是我在這世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妹妹的夫家。蘇家若敗，尹絮怎麼辦？
不能殺蘇流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皇上剛剛登基一年多，雲州又在動亂，正是用人之際。而偌大的東臨國如今能上戰場領兵的除了九王爺就只有我，一旦皇上找到了將才，就是蘇家湮滅的時候。”蘇流的眼底有一絲悲哀，“到時候你的仇，也就報了。”
不由自主地，我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和十年前想比，他似乎更高大，肩膀似乎更寬廣，可他的臉頰似乎向下凹陷了一點，他的身上少了以前的那種桀驁不馴，少了以前的那種逍遙灑脫。如今在他的身上，看到的更多是他的疲憊，他的成熟——他的肩膀上扛着沉重的責任和歉疚。
就如蘇柔所說的，似乎他十年裡都在自責都在懺悔。
“知道麼？如果那一天來了，東臨國與雲之國之間保持了千年的平衡就會被打破。”他靠在椅子上看着我，“雲州動亂不安久久不能平息，雲之國蠢蠢欲動。”
“哪又如何？”我移開視線，“我東臨國是泱泱大國，難不成還怕了雲之國的人？我國的兵力沒有一百萬也有五十萬，何況東臨國以鐵騎出名，八年前就是以鐵騎兵滅了墨國。就這樣還怕什麼雲之國啊？”
“你還知道那是八年前啊？”蘇流輕聲地笑了。
“八年前東臨國的鐵騎兵很厲害，只需要三十萬鐵騎兵足以踏平雲之國，可如今呢？不久前軍營才大換血，換下了大部分的老兵，新兵雖驍勇善戰，卻缺乏作戰經驗，這也是雲州久久不能平息的原因。”蘇流站起來，扭動書架邊的花瓶，示意我走過去。
一幅勾勒着整個大陸的地圖赫然出現在我的眼前，藍色的水文，黃色的土地，翠綠的森林。兩個大國緊緊相挨，交界處用黑色的線細細標出。圖上更是標畫出各個國家主要郡縣省份的輪廓圖，然後又着重標明各個郡縣的主要縣城。城市、山脈、河流、主要的交通幹線一應齊全。
看着眼前的地圖上圈畫出的東臨
國，心裡洋溢出滿滿地自豪——
這是我的國家，這是皇帝哥哥的天下，這是蘇流效忠一輩子的國家。
蘇流指着雲州的地方說：“東臨國現在有兵力六十八萬，相比雲之國的總兵力多出了整整二十萬。但是這六十八萬人裡有三十五萬在雲州打戰，有十萬在京城駐守，餘下的兵力都在各個地方駐守。若此時雲之國來兵——”
我的臉色漸漸蒼白：“那麼我們連兵力都調不出來。”
蘇流點頭，說：“沒錯，不管從哪個地方調兵先不論時間，地方首先就空虛無防，雲之國的人可不傻，不會放着這麼好的時機不進攻。”
我跌坐在椅子上，良久拍着胸口感嘆道：“幸好我把蘇柔送去了雲之國。”
蘇流轉頭瞪着我。
“瞪什麼瞪？！”我吼道，“要不是我做了這順手人情，只怕要等亡國之日人家親自殺進皇宮帶走蘇柔！”
“柔兒只能擋一時。”蘇流的臉色很不好看，看來被我氣得不輕，“從冰墨初還是太子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改善雲之國的經濟、兵力，甚至大力地辦學堂，並頒發聖旨，只要是滿了六週歲的孩子就必須去學堂。”
“那麼，我能做什麼？”我看向蘇流。
“去說服皇上把皇后從冷宮接出來，並讓皇后參政。”他的雙眸看着我，櫻脣輕啓，“然後，嫁給我。”
皇宮霽月宮。
“唔……輕點啊……皇上，臣妾受不了了，皇上，不要，求你……”屋內傳來曖昧的嬌吟聲和男人厚重的喘息聲，聽起來讓人不禁臉紅害羞。
內殿的牀榻上兩條人影糾纏在一起，女子在男人的身下情不自禁的躬身迎合他，嫵媚的扭動，魅惑的。男人卻在上面瘋狂地律動着，做着最原始的動作。
屋內的氣氛曖昧而火熱，卻被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
“皇上，太后讓人來請皇上過去一趟。”康祿升站在霽月宮寢殿的門口低頭說道，聽着屋內的動靜臉都沒紅一下。
“皇上……”莊媚兒莊嬪的蓮藕似得胳膊繞上東方顥的脖子，張嘴輕輕地咬着東方顥的脖子，嬌媚地看着他，毫無怨言地承受身下的強烈的衝撞。
東方顥親吻着身下的女人，眼底卻沒有溫度，身下加快速度地律動，沒幾分鐘東方顥的身子僵硬住，停頓了一會兒後抽身離開，翻身下了牀隨手拿了件衣服穿上，看見牀榻上的女人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子後便命人進來爲自己更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