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夫人府上。
經過昨夜的肆虐與風捲殘雲,凌夫人差不多睡到辰時方纔醒來,她在牀上睡得四仰八叉,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嘴角處還流着水漬。
醒來之後,凌夫人習慣性地就伸出手臂想要摟住身旁的人,可是她伸手一摟卻摟了個空。
那種虛無的感覺讓凌夫人驚了一下,她轉頭一看發現身旁根本就沒有人,伸手摸了摸牀榻,發現那裡竟然是涼的,可見旁邊的人當是走了有一段時間了。
凌夫人迅速翻身下牀,在地上找到自己的衣服,胡亂穿在身後之後便拉開房間大聲尖叫道:“快來人啊,來人——”
府裡的下人們在聽見她的吼叫聲時,立即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當下人們瞧見她一臉憤怒時便跪在了她的腳邊垂首道:“夫人,什麼事?”
凌夫人擡起一腳就向那個跪地的下人揣了過去,怒罵道:“昨天晚上的那個美人呢?去哪裡了?還不快去給本夫人將他找回來?”
“什……什麼?”那下人驚道:“那個人不見了麼?他去哪裡了?奴才一直守在門口沒有瞧見人走出去啊。”
莫非那個人會飛不成?
“滾!”凌夫人又是一腳朝他飛了過去,怒道:“還不快快滾出去給本夫人將他尋回來?若是找不到他,你們統統都得死。”
一旦想起昨夜的場景,凌夫人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酥了,那麼美的一個美人兒,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呢。
她怎麼能允許這個人就此消失不見呢?
他可是她用一萬兩黃金買回來的啊。
凌夫人派出去的人在城鎮的大街小巷翻查了一個遍。
而此時的納蘭睿湞卻是穿了一襲黑色的衣衫,臉上帶着黑色的斗篷。
他們坐在一家小的客棧裡面,納蘭睿湞的身旁立着趙靖。
趙靖是今日凌晨方纔見到自家主子的,那日在石洞之中,他也不知道爲何,忽然就暈了過去,再次醒來時,主子已經不在他的身旁了,於是他便命人即刻去尋找主子,找來找去也沒有找到,所以他便只能又回到客棧裡等了。
今日一早,便見主子回來了,他瞧見主子的臉色蒼白,剛要上前去扶主子,結果主子卻猛地一把將自己推開,隨後便朝旁吐出了一些黃色的水漬。
納蘭睿湞坐在木凳子之上,胃部直到現在還不停地在抽搐,他閉上眼眸一旦想起昨夜的場景就恨不得撕碎那個醜陋的婦人。
這個世上怎會有這般醜陋的女人?
而這個女人,她居然……居然……
“嘭——”一旦想起了昨夜的場景,納蘭睿湞便一把捶在了桌子上,那震耳欲聾的聲音聽得趙靖的肩膀都跟着聳動了一下。
“主子,您怎麼了?”
納蘭睿湞剛想說話,卻聽客棧之後掀起一股嘈雜之聲。
“你們有沒有見過這個人?”一名家丁模樣的人手中拿着一張畫像揪住了客棧掌櫃的衣襟厲聲問訊起來。
掌櫃的朝那畫像一看,他見畫像中的人玉骨風姿,綽約爾雅,乃是一名玉樹臨風的男子,可是這個男子卻是他沒有見過的。
“沒……沒有見過。”
“哼!”家丁聽掌櫃的沒有見過便一把將他丟開,隨後又朝納蘭睿湞與趙靖二人行來。
那家丁到得二人跟前兒時,眼眸微眯對着納蘭睿湞說道:“揭開你臉上的斗篷。”
“休得無禮!”他的手在快要指到納蘭睿湞的鼻子時,卻是被趙靖用劍柄一把擋開了。
趙靖擋出去的力量很大,那家丁的手疼痛難耐,他瞬時捂住手瞪眸道:“你是哪裡來的人?竟敢這般無禮?你不知道我們是哪個府上的麼?”
納蘭睿湞聽聞,俊眉深斂,隨後即刻站起身來轉身朝外行去,那家丁自然不會讓他就此離去,遂起步攔住了他的去路:“站住!你將臉上的斗篷揭開之後方能離去!”
趙靖閃身去到納蘭睿湞的旁邊,在那家丁想要伸手扯向納蘭睿湞的斗篷時一把將他打飛而去。
“嘭——”那家丁受了重創飛身後退,竟是撞擊在了牆角處,發出了一陣劇烈的響聲。
納蘭睿湞眼眸未轉直接躍出了客棧門口,剩下的家丁在見到如此狀態時,紛紛上前再次阻攔。
然而,當他們剛剛到的納蘭睿湞的身旁時,卻見從天而降數十名黑衣男子,他們飛身而下,緊緊地圈住了納蘭睿湞,讓那些家丁根本無法動彈萬分。
家丁們見狀面面相覷,皆知這個人可能身份不簡單,遂也不再阻攔。
納蘭睿湞瞥了衆人一眼便轉身離去了,趙靖跟隨在了他的身後。
“今天晚上入夜之後便去將凌府那個老女人給本王擄過來!”這句話,納蘭睿湞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趙靖在聽見主子說的這番話時,眼眸微微眯了一下,方纔那家丁手中拿着的畫像他雖只瞥了一眼,但是卻也能夠瞧出,那畫像中的人乃是他家主子。
這個城鎮之中,凌府是勢力最大的府邸,莫非那個凌夫人昨日得罪主子了?
趙靖覺得今日主子自回來之後便與往日不同,往日主子雖不苟言笑,但是至少沒有讓他覺得周身充滿駭氣,真是不知今兒個主子到底是怎麼了。
“是。”不管主子怎麼了,只要是主子發號的命令,他定然會全力以赴地完成的。
……
入夜之後,月色寧靜,凌府之上陸陸續續落下了許多條黑色的身影。
凌府之中的護院兒在見到這些黑影時便尖聲大叫起來:“抓賊啊,有賊啊——”
凌夫人已經入睡,她是被這些驚擾聲給吵醒的,今夜,她的旁邊又壓着另外一個男子,那男子比她先醒來,醒過來之後便推了推她,說道:“夫人,好像府裡招賊了。”
“什麼?賊?”凌夫人一聽,肥胖的身子瞬時滾了起來,她一臉驚詫地疑惑道:“怎麼會有賊?怎會有人敢到凌府來撒野?”
話音落下之後,身旁的男子便將衣服給她取了過來,凌夫人見狀伸出手在他下顎處勾了一下,色迷迷地說道:“謝謝美人兒了。”
男子脣角有些抽搐,如若不是爲了錢,他纔不會出賣自己的身體,這個凌夫人真是又老又醜,誰看了都想狂吐不止的。
聽見她叫自己美人兒,他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雖然心裡噁心,但是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仍舊保持着微風般的笑意。
當二人還在牀上看似濃情蜜意時,房門陡然之間便被人一腳踢開了。
來人踢的這一腳很大力氣,直接將房門都震飛了,驚得凌夫人差點從牀上滾落下來。
她伸手指着那些竄入房間中的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凌府?不想活了麼?”
爲首的黑衣人在聽聞凌夫人的話後並未回答她的話,只是手一擺示意身旁的人將凌夫人拿下。
納蘭睿湞此次來北漠帶的都是南臨皇宮中的高手,對付凌府的護院兒自然是手到擒來不用吹灰之力。
黑衣人迅速向前集結,直接一掌劈暈了凌夫人身旁的男子,隨後便四人上前直接躍至牀上,一人綁手兩人綁腿,剩下一人塞了一塊襪子到凌夫人的口中,隨後三下五除二便將她給綁走了。
凌夫人的口中被塞了一隻臭襪子,那臭味薰得她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直襬着頭髮出了嗚嗚之聲:“嗚嗚……”
黑衣人一概不理,將她綁走之後便迅速飛出了凌府。
趙靖將凌夫人綁走之後便帶去了一個無人的山谷,在山谷之中搭着一個帳篷,那帳篷寬大而厚實,卻是可以擋住春意寒涼的。
此時的帳篷之中春意正暖,納蘭睿湞因着昨天被凌夫人這個變態女人給噁心到了,所以,他今兒個便命趙靖去買了一個容顏絕麗腰身柔軟凹凸有致的女子回來伺候他。
帳篷之中紅紗拂起,隱約可見女子嬌美的身軀在帳內浮動,女子身上穿着涼爽的薄煙紗,但是,在這寒涼的山裡卻不覺得冷,只因着帳篷之中有暖爐烘烤。
納蘭睿湞穿着一襲睡袍側身躺在牀榻之上,他一手撐着頭,眼眸微眯看着眼前的女子。
人生的前二十一年,他的生活中除了母妃以外便再也沒有其他女子。
他保有童子之身完全是爲了練習武功,想讓自己成爲至尊的王者,可是,他的童貞卻在昨夜被一個那麼醜陋的女人給奪走了,這讓他情何以堪?
從今往後,他不僅不能修煉無極神功,對於女子,他也有相當大的成見,估計以後只要他但凡見到長得又老又醜又黑又肥的女人時,他肯定就會殺了那個人。
今晨回來之後,他不知道自己洗了多少遍身子,彷彿皮都要被他搓去一層了,可是,他仍舊覺得自己的身體好髒,仿似身上還殘留着那個醜女人的口水,真是噁心到家了。
“爺……”面前的女子嬌柔而美麗,她眸色盈盈似波,看着納蘭睿湞紅脣微啓開口喚道。
納蘭睿湞見到面前的女子,只見她容顏秀麗,一雙烏眸流轉清澈,墨發披散在肩,纖細的腰身不堪一握。
長成這樣樣子才能叫做女人啊,這才叫女人啊……
納蘭睿湞薄脣微扯,說道:“你若是今夜將我服侍得好了,我便一直帶你在身邊。”
女子問道:“爺要奴家怎麼服侍爺?”
納蘭睿湞聞言,俊眉挑了挑,隨後掀開了身上的浴袍露出了男子完美的身軀,他說道:“將它舔乾淨。”
女子隨着他的視線慢慢往下停留在了那個讓人臉紅心跳的地方。
這個……要她舔麼?
納蘭睿湞見女子似乎有猶豫,便問道:“怎麼?你不肯麼?”
女子眼眸轉了轉,今日自己被帶到這裡,這位爺總共給了一百兩黃金,這是個什麼數目,這些錢可以讓她們這樣的人足足吃一輩子了。
看來,這位爺定是一個有錢的金主,他方纔也說了,只要自己將他服侍好了,那麼他就會一直帶自己在身邊,如此,自己往後的生活不都有了保障麼?
既然如此,那她又爲何不能做呢?
心中定了想法之後,女子便慢慢移動了身軀,去到納蘭睿湞的身旁,紅脣緩緩往下,含住了他想要讓她含住的地方。
當身體傳來異樣的感覺時,納蘭睿湞忍不住地戰慄了一下。
“唔……”
女子的紅脣慢慢闔動,納蘭睿湞閉上了眼眸,似是極其舒服地溢出了一聲。
原來,這樣的感覺如此美妙?
怎麼人生中的前二十一年,他都沒有嘗試過呢?
正當納蘭睿湞沉醉在**蝕骨的快感之中時,卻聽趙靖在外稟告道:“主子,已經將那凌夫人抓住了。”
身下的女子在聽見凌夫人三個字時,牙齒忍不住地闔緊了一下,她這一闔不要緊,要緊的是納蘭睿湞竟是忍不住地又“哦”了一聲。
立在帳篷之外的趙靖在聽見主子這一陣怪聲之時,側耳問道:“主子,您怎麼了?”
納蘭睿湞被咬得有點爽,他甩了甩頭,呼出一口氣,隨後伸手按住了女子的頭,將她的頭往下扣壓而去,隨後對着趙靖說道:“你將她的皮剝下來,但是不要弄死她,知道麼?”
那麼醜的一個女人,還要那張皮做什麼?讓人看着就添堵。
趙靖聞言在外頷首道:“遵命。”
納蘭睿湞脣角一揚,說道:“你將她剝了皮之後再將她扔回凌府便是,隨後洗乾淨手再回來見本王。”
那女子在聽見剝皮兩個字時,身子隨之僵硬起來。爾後又在聽見本王兩個字時,眼眸眨了眨,這個男子是個王爺麼?
因着心中思忖,她的動作也停止下來。
納蘭睿湞見狀頷首對她說道:“你莫要害怕,只要你將本王服侍的好,本王是不會對你怎樣的,知道麼?”
女子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更加賣力地服侍起來。
一整夜,帳篷之中都能聽見**蝕骨的聲音。
趙靖立在帳篷之外,當他聽見那奇奇怪怪的聲音時一個頭兩個大,他家主子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對女人感興趣了呢?
……
第二日,水墨凝與東方流景已經啓程朝西玥而去,中午,他們在一個酒肆用膳。
北堂默得了消息之後便向東方流景稟告:“宮主,納蘭睿湞將那個凌夫人剝了皮,隨後扔回了凌府。”
水墨凝手中拿着筷子,當她在聽見剝皮兩個字時,眉角仍舊跳動了數下。
腦海之中忽而就出現了一張人皮的畫面,一旦想起,整個人便跟着噁心起來,拿住筷子的手也不免僵了一下。
納蘭睿湞還真是狠啊,看樣子,那天晚上那個凌夫人當是將他蹂躪得很慘吧,不然他也不會氣成這番模樣了。
東方流景聞言,薄脣微笑,笑了笑,嘆道:“怎地都喜歡剝皮呢?”
這個納蘭睿湞也這麼喜歡這個刑罰麼?
水墨凝見東方流景在笑,脣角又扯動了一下,這個妖孽在聽見剝皮時居然還能笑得出來?真是妖男本質啊,果真是嗜血如狂的麼?
東方流景轉眸瞧見水墨凝的嘴角在抽搐,隨後俊眉微挑,又問道:“那凌夫人被扔回凌府之後又是個什麼狀態呢?”
北堂默頷首道:“府中的人自然不認識她,直接將她亂棍打出去了,現在的她,生不如死。”
回完話後北堂默轉眸睨了一眼林瑾瑜,心裡想着,這個女人想的方法還真是厲害,想不到納蘭睿湞居然這般對待那個凌夫人,只是,她一個女子怎地竟是想到這樣的方法呢?
青樓這樣的地方,宮主卻是從未去過的,她居然拉着宮主去青樓,還看什麼拍賣,真是搞笑死了。
水墨凝自然感覺到了北堂默探尋的目光,她迎眸朝北堂默看了過去,這個男子跟在流景身邊已經二十餘載,而他的性向又不正常,流景對他自然親如兄弟,對於這樣的人,她自然不能做到完全不在乎。
以前她不知道自己喜歡流景,自然就不會關注他身邊的人,而今她已經決定與他生生世世在一起了,那麼,如何與他身邊的人很好的相處,卻是她應該思考的問題了。
這個北堂默,應該如何馴服呢?
水墨凝眨了眨眼眸,現在他們的關係,那可是情敵啊,情敵又怎麼能夠和平相處呢?
這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啊……
東方流景本是聽着北堂默的話,然而,當他發現身旁的兩人都不說話時,眼眸微擡先是看了一眼水墨凝,隨後又望了一眼北堂默,爾後,軒眉竟是微微蹙了起來。
娘子什麼時候開始竟是又與默看對眼了?
一旦心中有了這樣的想法,東方流景不免又開始炸毛了,他朝北堂默擺手道:“你先去用膳吧。”
北堂默聞言收回望向水墨凝的視線,隨後轉身去到自己的桌旁與北堂黔一起用起膳來。
水墨凝一直盯着北堂默,瞧着他落座之後方纔收回視線,然而,剛剛收回視線之後卻見那個本是坐在自己身旁的男子竟然身姿移動跑到自己對面去坐了,而那個位置剛巧可以擋住她的視線,讓她看不見北堂默。
“流景,你做什麼?”水墨凝在瞧見東方流景的動作時,驚了一下。
東方流景修眉微斂,撇嘴道:“你在看誰呢?”
水墨凝眼眸微微轉動了一下即刻就明白了東方流景在想啥,一想到這樣的可能,水墨凝竟是開口笑了起來:“哈哈哈……”
東方流景見狀俊臉有些發黑,問道:“娘子,你笑什麼?”
水墨凝站立起身去到對面坐在了東方流景的身旁,隨後伸手從後面圈住了他的腰身,將頭放在他的肩膀上用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小聲嬌嗔道:“流景,你好可愛啊……”
他居然以爲自己對北堂默看對眼了麼?
北堂默是個彎的,好不好?而且喜歡的對象還是他自己。
他居然胡亂吃飛醋,真是可愛死了。
東方流景見水墨凝沒個正經,眉頭更是緊蹙,他微怒道:“不準用這個詞語來形容我。”
可愛?這個詞語是形容女子的,好吧?
怎麼能用這個詞語來形容他這個七尺男兒呢?
水墨凝聞言,笑倒在他的懷裡,樂道:“我就要說你可愛嘛,你就是可愛嘛……”
東方流景見她不聽話,鐵臂一伸就將她圈進了懷裡,大掌輕輕捂住了她的脣,在她耳前呵氣道:“你若再說小心我懲罰你。”
水墨凝繼續挑釁:“你懲罰呀。”
“是麼?”東方流景眼眸微眯,從中露出一抹危險的光束,他脅迫道:“你若不怕我懲罰你,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
“啊?”水墨凝聽聞,臉上一驚,惱道:“你這個死流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要這樣麼?”
東方流景俊眉斜挑,魅惑道:“誰讓你不聽話來着?”
水墨凝聞言,直接繳械投降點頭道:“好好好,我聽話就是了。”
“那還差不多。”東方流景將她的身子扶正,隨後與她一起用起膳來。
二人打情罵俏時卻是將北堂默與北堂黔當成了空氣,對於這樣的場景,北堂黔自然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樂呵呵地吃着自己的飯,可是北堂默就不是這般光景了,當他瞧見那旁若無人你儂我儂的二人時,直接就沒了胃口,吃什麼到嘴裡都覺得索然無味。
東方流景自然不知他的想法,而水墨凝雖然沒有故意的成分,但是她的心裡到底還是不樂意的,自己的男人被一個男人覬覦,她心裡能好受麼?
幾人用完膳之後便又朝西玥開進而去。
上了馬車之後,水墨凝便問道:“流景,方纔上車之前北堂默還跟你說了什麼啊?”
東方流景聞言,笑了笑,說道:“他跟我說,昨天納蘭睿湞買了一個容顏絕麗身姿妖嬈的女子帶回南臨去了。”
“哈哈哈……”水墨凝聽後笑出了聲:“他估計是被那個凌夫人噁心得不輕啊,他是不是從此以後都要開始嘗油葷了呀?真是笑死人了……”
東方流景瞧見她笑得十分歡快,搖了搖頭,眸中卻滿是寵溺。
……
西玥的一個叫做伏羲的邊陲城鎮之中有一座名爲翠紅閣的青樓。
前些時間,閣裡買來了幾個年輕的小丫頭,她們被賣進了翠紅閣之後便被老鴇關押起來不停地學習如何媚惑男子之術。
今日乃是她們學成之時,是以,今夜這些女子便要開始掛牌接客。
翠紅閣的後院兒之中,欣兒與另一名丫頭站在一起聽着老鴇的訓話。
老鴇是一個四十幾歲的風塵女子,她的臉上塗着厚厚的胭脂,立在衆多小丫頭的面前,她一手拿着手絹兒插着腰,一手拈花指提起指着衆人開始訓導起來:“你們今兒個晚上可要給媽媽我張臉了,沒得人家笑話我翠紅閣調教出來的姑娘沒規沒距的,你們聽見了嗎?”
衆女子頷首輕聲道:“聽見了。”
老鴇聽見這個細弱蚊蟲一般的聲音,十分不爽,又吼道:“大聲點!”
“聽見了!”衆女子聞言便大聲地回答起來。
老鴇對於這樣的回答聲音很是滿意,點了點頭,說道:“嗯,這還差不多,你們先散去吧,今兒個晚上準備接客。”
“是。”衆女子應下後便訕訕地離去了。
欣兒獨自一人朝自己的房間行去。
向前走了一會兒之後便聽一名女子喚了她一聲:“欣兒。”
欣兒轉頭望了過去,發現是小竹叫住了她,便朝小竹微微一笑,問道:“小竹,你有什麼事?”
小竹眼眸轉了轉看了看身旁,發現無人時方纔小聲地問道:“欣兒,你不是說你家夫人會來救你的麼?”
欣兒聞言,眸色暗沉,心中酸澀不已,之前她一直跟着夫人,後來又被一個白衣女子給擄走了,那個白衣女子嫌她麻煩便又將她賣到了一戶人家家裡當丫鬟,結果沒過多久那家人又因着生意失敗便將她賣給了人牙子,輾轉反側之後便到了這翠紅閣。
她一個沒有武功沒有能力的小丫頭,能幹什麼呢?
不是隻能聽由命運的擺佈麼?
而今這麼久了,夫人也沒個音訊,想必也是自身難保,她現在只能自求多福了。
欣兒嘆了一口氣之後便對小竹說道:“夫人怕是不會來救我的了。”
小竹聞言,心底涼了一寸,因着之前聽這個欣兒說她夫人是大家的夫人,所以她才處處跟她套近乎,她本想着搭着欣兒的關係可以離開這翠紅閣,不想她家夫人卻是不來找她了麼?
是真的不會來了麼?
“你怎知她不會來了?”
欣兒搖頭道:“我也只是猜想而已。”
小竹聞言旋即握住了欣兒的手,小聲對她說道:“欣兒,莫非你真的甘心被那些噁心的男人玷污麼?”
她本是小家碧玉,卻因着家裡變故被人賣到了翠紅閣來,她的遭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又怎麼肯就此在命運之前低下頭呢?
欣兒聽後蹙眉道:“我自是不想被那些噁心的男人玷污,但是又能怎麼辦呢?你我都是弱女子,你瞧瞧這翠紅閣那些五大三粗的護衛,我們又怎麼敵得過他們?倘若我們逃跑被他們抓了回來,後果定然比現在都還要悽慘。”
這些事情她不是沒有想過的,但是一想到自己手無寸鐵又沒有武功,卻又怎麼逃得脫呢?
小竹聞言眼眸轉了轉,隨後拉着欣兒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跟着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紙包,她對欣兒說道:“欣兒,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欣兒看了看,搖頭道:“不清楚。”
小竹回道:“這是蒙汗藥。”
欣兒聽後轉眸看向了小竹,眸色微微一亮。驚道:“小竹,你這是要……”
小竹忙地收好小紙包隨後捂住了欣兒的脣,焦急道:“我的小祖宗,你不要這麼大聲好不好?你想死啊。”
欣兒聽後方才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大,她斂了聲音問道:“小竹,你待怎樣做?”
小竹隨後傾身在她耳旁小聲地嘀咕起來,欣兒聽後不住地點了點頭。
如若這個方法實施成功的話,那麼她就擁有自由身了。
小竹見欣兒答應了,遂在心底紓了一口氣,因着欣兒說她家夫人不會再來了,所以她本打算自己一個人跑走的,後來又想,兩個人一起逃走總歸有些照應,再說了,萬一逃出去之後欣兒就遇見她家夫人了呢?
如此,自己不也可以搭着過上好日子麼?
兩個小丫頭隨後又商量了一下之後便各自回自己的房間去準備物事去了。
晚膳過後,老鴇便張羅着這些小丫頭去前廳接客,因爲這些丫頭們也沒有特別好的技藝,姿色也不算是上上層,便不可能去到前廳讓大家拍下初夜,只是說因着她們是還未開一苞的雛兒,所以價錢會要得高一些。
然而,當老鴇命人去到欣兒與小竹的房間去喚她二人時,卻見守護在她倆房門前的護衛竟是暈厥在了地上。
老鴇見狀目次欲裂,聲嘶竭力地吼道:“快,欣兒與小竹那兩個死丫頭逃跑了,趕緊去追她們!”
“是!”翠紅閣的護衛們得了命令之後便起身飛離而去。
“兩個小賤人,若是被老孃抓住了,有你們的好看!”老鴇氣得不輕,派了一半兒以上的護衛去抓那兩個賤丫頭。
護衛們衝了出去,而此時,欣兒與小竹卻是仍舊躲在了翠紅閣中還沒有出去,待她們見到護衛追出去之後方纔起身從後門溜了出去。
一旦溜出去之後她倆便沒了命的往前跑。
因着要逃命,二人都發了狂地一路朝前奔去,也不管自己的身體受不受得住,反正只管往前跑。
不知跑了多久,兩個人終是跑出了伏羲城外。
然而,當她們剛剛停下腳步時,欣兒卻覺身後似乎有急切地腳步聲傳來。
欣兒轉頭一看發現來人正是翠紅閣的三名護衛,她嚇得眼眸一瞪,抓住小竹的手用力扯到:“小竹,趕快走,護衛追來了。”
那三名護衛在見到兩個小丫頭不斷地往前逃跑時,便呵斥道:“你們兩個小丫頭,還跑什麼?抓住以後定然饒不了你們!”
“快!”欣兒與小竹握住手又朝前跑去,因着逃生的本能驅使,兩人跑步的速度竟是比方纔都還要快上許多,讓那些人高馬大的護衛都有些難以追上。
“媽的!”一名護衛見狀朝地上唾了一聲,爾後又加快腳步飛奔而去。
欣兒與小竹相攜逃離,欣兒跑着跑着,腳步忽然扭了一下,登時就摔在了地上。
小竹的手本是與她的拉在一起,發生這樣的情況,小竹的身子跟着扭了一下。
“小竹,你別管我,你快走!”欣兒只覺自己的腳踝處疼痛難耐,如此這般,她怕是無法再跑了,那她又何必再連累小竹呢?
欣兒本以爲小竹會丟下她直接離開,結果小竹卻是攙扶住她的手臂用力將她扶了起來,說道:“要走我們一起走!”
“小竹……”欣兒蹙着眉頭,心底卻是動容一片。
“沒時間磨嘰了,我們趕快逃吧,你忍着點痛。”說完話後小竹便架着欣兒再度朝前跑去。
因着欣兒摔了一跤,又因着她的腳踝受傷,是以,現在跑起路來肯定沒有方纔那般利索,幾番追逐之下,那些護衛便快要將她們追到了。
欣兒見狀,伸手一把推開了小竹,吼叫道:“你快走,我來拖住他們!”
“不!”小竹怎麼也不肯丟下欣兒一個人。
兩人僵持之下,護衛們便已經離她們僅有咫尺之遙了。
“抓住她們!”護衛們到得跟前兒時便發出了命令。
三名護衛上前準備將她二人團團圍住,然而,當他們的鐵爪還沒有抓住兩名女子的臂膀時,卻覺風中似乎傳來的刀劍摩擦的聲音。
“是誰?”三名護衛驚了一聲,轉頭一看,發現一截白晃晃的小刀片朝他們飛了過來。
幾人見狀眼眸一瞪,驚了一下,想要彎腰躲開那小刀片,然而那小刀片卻是長了眼睛一般一直跟隨着他們,直逼得他們往後退出了幾大步。
欣兒在見到那個飛來晃去的小刀片時,只覺異常的熟悉,這個小刀片怎麼看着那麼像小姐的東西呢?
難道真是小姐嗎?
三名護衛因着沒有躲開小刀片的襲擊,身上四處都被那飛來的刀片割傷了一些。
待那刀片停止飛旋之後,幾名護衛又要上前去抓欣兒與小竹。
“欺負弱小女子,是你們幾個大男人所爲嗎?”
當幾名護衛又要上前去抓時,卻聽樹林之中傳來一陣女子的聲音。
欣兒在聽見那個聲音時,睫毛顫了顫,這個聲音她又怎麼能夠忘記呢?這可是小姐的聲音啊。
“小姐!”欣兒聞言轉身就朝聲源處望了過去。
而小竹在聽見欣兒那聲小姐時,眼眸微眯,心中大喜過望,欣兒的小姐出現了麼?
她這步棋是真的走對了麼?她終是找了一個可靠的靠山了麼?
水墨凝在聽見欣兒的聲音時,轉眸朝欣兒望了過去,當她瞧見穿着一襲紅色紗衣的欣兒時,眸中帶着重逢的喜悅。
她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樣一種境遇之下遇見欣兒。
水墨凝雖然高興得很,可是,當欣兒轉頭看見朝她飛來的水墨凝時,眼眸狠狠地眨了一下,眸中卻是露出了失望之色。
只見那個凌空飛舞而來的白衣女子,她的墨發大部分系在頭上,餘下的小部分披散在肩,髮髻之上戴着一根清新的白玉簪子,而這個女子的容顏仿若芙蓉春水,盈盈翦瞳,這一眼望去便是一種懾人心魂的美麗,如此傾國傾城的女子又怎麼是她的小姐呢?
她還真是在幻聽啊……
欣兒怔愣的時候,那三名護衛便趁着這個空檔提起手刀準備劈向欣兒。
水墨凝見狀驚叫一聲:“欣兒!”
欣兒在聽見水墨凝的這一聲吼叫時,更是怔愣在了原處,她的幻聽好嚴重啊,她居然聽見小姐在喚她。
這個白衣女子真的是小姐麼?
“欣兒,你小心啊!”水墨凝見欣兒仍舊呆愣,恨不得一巴掌扇醒她,自己原來是這個模樣就這麼讓她難以接受麼?
水墨凝爲救欣兒轉變了方向,她朝欣兒飛了過去一把攬住了欣兒,而那三名護衛的手刀便朝水墨凝落了下去。
就在他們想要落下手刀時,卻覺風中傳來一陣薄荷的縈人香氣,一道紅光閃過,那伸出手刀的護衛的手臂已經被人斬落了。
小竹立在旁邊,她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方纔就在一晃神的時間她只覺眼前紅光一閃,再次凝眸時卻是發現三名護衛中的兩名已經沒有了手臂。
一旦見到這樣的場景,小竹不可避免地尖叫出聲:“啊——”
當小竹尖叫之際,卻不知從何時起竟是從她的身後又躥出了幾名黑衣男子。
水墨凝見狀攬住欣兒的腰身對東方流景說道:“流景,你救一下那個小丫頭。”
東方流景頭部微轉,旋即一個翻身去到了小竹的身旁,他身姿雋永,赤袖朝前一扇,那幾名護衛便全部被他震飛而去,他緊接着一把拎住了小竹的衣襟,懸空一帶提着她朝水墨凝飛去。
小竹被東方流景飛身帶起,她轉眸一瞥,便見到了一名擁有着完美側顏的男子,他眉峰似劍,烏黑的眼眸似霧似幻,妖魅中又帶着狂野,邪肆而又不羈。
以前她的家還存在時,她也沒少見過英俊的男子,可是這般英偉至極,俊逸中又帶着一絲邪魅的男子,她還真是從未見過。
尤其是,這個男子竟然還穿着一襲火紅的衣衫,赤焰明媚中早已晃花了她的眼。
這一刻,小竹感覺到了自己的心空前強烈地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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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腫麼覺得納蘭睿湞愈來愈變態鳥?
還有那個北堂默,咋一直對咱流景虎視眈眈呢?鴨梨山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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