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離開倚翠樓時長舒了一口氣,她回頭看了一眼那硃紅色的樓宇,眼裡有了一抹深思,牡丹?真是惡俗的名字,那有着傾城傾國的容貌的男子到底是誰?
她的雙手負在胸前,眼裡有了一絲不解,正在此時,身後響起了馬車的聲音,她忙讓到了路邊,一扭頭看到那輛馬車上駕車的俏麗女子時,眼神便深了些。
馬車在她的面前停下,劍奴將簾子掀開時她容景遇緩緩自車上下來,他着了一件雪色的絲制暗紋長衫,雪白的靴子一塵不染,身上乾淨的幾近透明,明雲裳之前心裡有事沒有好好的觀察他,此時看到到他才覺得這個男人只怕還有極嚴重的潔僻。
容景遇走到她的面前道:“黑公子當真是厲害,這幾年來進到倚翠樓裡見過牡丹姑娘的男子,唯有你一人出來時能如此坦然,只是春宵一刻值千金,黑公子怎麼就出來呢?”
“容公子這話怎麼聽都是在侮辱牡丹姑娘。”明雲裳淡淡的道:“整個宜城都知道他是一個賣藝不賣身的清倌,容公子這般想她,想來也是因爲你的心裡存有那些不堪的念頭吧!”
“放肆!”劍奴喝道:“我家公子又豈是你能品評的!”
明雲裳輕輕一揖道:“把歉,我忘了容公子身份尊貴,又極爲自律,又豈會是那種好色之人!”
“你!”劍奴大睛一瞪,眼見得就要動手,容景遇在旁不緊不慢的道:“劍奴,不得無禮。”
明雲裳微微一笑,卻往後退了一大步道:“我想容公子不怕更深露重的在這裡等我,想來也是有事找我,我們也見過幾次面了,算來也是朋友了,有什麼事情大可直說,不用如此拐彎抹角。”
容景遇的眸光幽深,他淡淡的道:“黑公子倒是爽快!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想知道牡丹姑娘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傾城傾國,琴技無雙,溫柔體貼,高雅大方,學富五車!”明雲裳儘量讓自己的臉上看起來滿是甜蜜之色,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沉迷之中。
圍牆後人聽到這句話嘴角抽的厲害。
容景遇淡淡的道:“只是如此嗎?”
“容公子覺得哪裡不妥嗎?”明雲裳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道。
容景遇的眸光微轉道:“沒有什麼不妥,今日打撓黑公子,不如容某作東請黑公子吃宵夜,以示歉意。”
“我一到亥時就不吃東西,容公子若是真覺得對不住我的話不如明日午時請我去千醉樓吃上幾盞酒。”明雲裳微笑的道。
劍奴怒道:“我家公子請你吃宵夜算是看得起你了,你竟還敢挑三揀四!”
“我又沒讓你家公子請。”明雲裳淡淡的道:“是他自己要請我,既然是他請我,自然都遵從我的生活習慣!否則我可以選擇不去!”
劍奴銀牙一咬,正欲說話,容景遇卻道:“黑公子倒真是有趣,那麼明日午時千醉樓不見不散!”
明雲裳淡笑點頭,劍奴恨恨的看了她一眼,無奈容景遇已坐上了馬車,她只得也跳上去馬車去駕車,只是在臨走時,還不忘瞪明雲裳一眼。
明雲裳的眼裡滿是不屑,然後自顧自的走在一片漆黑的大街上,夜色寂靜,她原本對這裡就不太熟悉,然後悲摧無比的發現她光榮的迷路了,她原本出來的時候記得拐幾個彎走幾條大路,可是夜色一濃,她看不真切,提前拐進了一條巷子。
她在那條巷子裡轉了七八次之後終於尋了條小道走了出去,只是才一走到轉角處便被人一把捂住了嘴拖到了暗處,她正欲大聲尖叫,卻聞到了熟悉的迷迭香的味道,和那人極爲小聲的“噓”聲。
她愣了一下,最終選擇沒有出聲,卻看到她拐來拐去的街上多了兩道影子,其中一人道:“真是見鬼了,方纔還在這裡的怎麼就不見了!”
“她是不是發現我們了,否則怎麼會在這條巷子裡轉這麼久?”
“我試過她的脈息,她不懂武功,不可能發現我們的!”
“那再找找看!”
那兩人說着話便走進另一條巷子,明雲裳輕嘆了一口氣,待他們走遠之後身後的那雙手也鬆了,只是那手鬆開之後她一轉身,竟是什麼都沒有,若不是空氣裡還殘留着淡淡的迷迭香,她只怕以爲她今夜是撞鬼了!
她到此時已能完全確定那個傾城傾國的女子絕對是個武功高手,只是她真不明白他爲何要幫她,她輕輕掀了掀眉毛,細細的看清身處的位置,然後根據自己的記憶用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回到了明府。
她走過明府的大門之後眉毛掀了掀,心裡倒多了三分坦然,其實她有極敏感的直覺,又豈會察覺不了今晚有人跟蹤她,只是那人將她帶出黑巷之後便沒有再跟來,只這一個行爲,她的心裡便暖了一分,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對那個美的讓女人羞憤的男子有了一分好感。
倚翠樓裡明燭高燃,絕色美人已換上一套墨色水紋長衫,墨發微灑,懶懶的半倚在小椅之上,他的眸光溫和,和燭光輝映,卻似比燭光還要明亮幾分。
金媽媽站在他的下首恭敬道:“那女子已識破世子的身份,世子爲何要放她離開?”
“她只知道我是男子而已。”鬱夢離淡淡的道:“再則她的膽識過人,性子也頗爲有趣,留着還有用。”
“世子就不怕她是容景遇的人?”金媽媽擔心的道。
“她不會是容景遇的人。”鬱夢離的眸光淺淺,纖長的手指輕輕一挑後緩緩的道:“她剛進來的時候我也曾懷疑過,不過和她說上幾句話後我便知道她絕對不是,不過她也是認識容景遇的,聽她的語氣,怕也是極討厭他的。”
金媽媽輕嘆道:“奴婢自是信得過世子的判斷,只是她若不是容景遇的人,又豈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對出下聯?”
“也許只是巧合罷了,她也許是個飽讀詩書的女子所以能對出那對聯,而不是知道蘭陵王府依五行而排得出的結果。”鬱夢離的手輕輕敲了一下檀木的椅面後緩緩的道。
金媽媽有些奇怪的道:“奴婢記得以前世子曾說過,對於身邊潛在的危險就要想方設法的消滅,這一次怎麼能容忍她的存在?而且還不問她的出身?”
鬱夢離輕輕的道:“我們這些人長年在算計裡遊走,從來都不知信任爲何物,更是早已泯滅相信人的本能,可是這一次我卻想信她一次,信她進到倚翠樓裡來只是爲了和我談生意,因爲信她,所以我如今不需要知道她是誰,所以我纔沒有跟蹤她的回家,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告訴我的。”
金媽媽也嘆了口氣道:“世子這樣說,奴婢便明白了,只是世子確定三日後她一定會來嗎?”
“會的。”鬱夢離的眼睛看向茫茫夜色,緩緩的道:“她一定會來的!”他的話說罷,嘴角微微一勾,一抹淡淡的笑意自他的眼底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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