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冰雪的寒氣在戰天南的安靜波的身邊落下,那騎在馬背上的人竟是宇文乾,戰天南一看到宇文乾眸光深了一些,他對這個去年提上來的京幾衛的首領並沒有太多的好感。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將安靜波牢牢地護在身後。

安靜波聽他之前的話說得不好聽,可是自遇險後他的動作卻讓她覺得窩心,這個男子也許粗獷了些,也許不解風情了些,卻絕對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其實她的武功比起戰天南而言要遜色一些,戰天南若是真的想殺她的話也不難,但是戰天南從頭到尾都是嘴上說的狠,實際上做起來卻永遠光明磊落,永遠都讓她覺得很窩心,所以她纔會想盡法子想要朝他靠近,而近日裡發生的種種事情,更是讓她堅定了心志,她這一生,非戰天南不嫁。

安靜波對宇文乾有一些瞭解,她想起了一個細節,當日容景遇設計讓天順帝遇險,欲借戰天南的手除去天順帝,而那個陰謀被她和明雲裳攪和了之後,一行人回到京城的時候,天順帝責備宇文乾的情景,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當時明雲裳曾替宇文乾求過情。

明雲裳是什麼樣的人安靜波再清楚不過,她不會輕易爲人求情,若是求情其中必有其它的原因。

安靜波的心裡已有了計較,卻微笑着從戰天南的身後走了出來,宇文乾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後對她行了一個禮道:“皇上命末將在此等候謹相回朝,末將已在這裡等候了數日,終於等來了謹相,謹相似乎比皇上預期回朝的時間要稍晚一點。”

安靜波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倒不是本相想晚歸,而是因爲路上遇到了麻煩,一直被人圍堵劫殺,受了不輕的傷,若非侯爺拼死相護,又蒙皇上的恩澤,只怕都回不了京。”

她聽到宇文乾的那一番話心裡暗驚,宇文乾的話裡透露了許多的信息,天順帝久等她不歸,只怕心裡已是極度的不悅。而鬱夢離之前也曾命人傳信於她,告訴了她南方兵變的事情,她知道天順帝急召她回京的真正目的。好在她一路上被人劫殺,有了一個好的藉口,更兼她的身上還有傷,否則只怕會有天大的麻煩。

只是安靜波的心裡也有一些不安,她此時是帶傷之身,回京之後尚能矇混過關,可是明雲裳的身上卻並沒有傷,這般回去天順帝若是把脈只怕會有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煩。

雖然明雲裳不是謹夜風,但是天順帝一直見到的謹夜風卻是明雲裳,她雖然機敏,但是對於天順帝的性情以及朝中的一些細節並不如明雲裳知情。而天順帝對明雲裳也是極爲熟悉,且天順帝生性多疑,她若是去見天順帝的話只怕會被揭穿。

安靜波頓時覺得不管是她還是明雲裳去見天順帝都有一些不妥,她的心裡一時間倒有幾分不安。

宇文乾微驚道:“原來如此,不知謹相遇到的是何方惡賊?”

“應該是江湖上的殺手。”安靜波淡然無比地道:“那些人是一羣死士,也沒有問出什麼來。”

宇文乾輕輕嘆了一口氣,安靜波又幽幽地道:“本相在朝中的身份一直不爲許多大臣所認可,放眼天下,想治本相於死地的大有人在。”

宇文乾緩緩地道:“謹相說的甚是,只是這件事情皇上只怕不太高興聽到。”

安靜波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宇文乾看了戰天南一眼道:“想來侯爺和相爺離開千赫草原的時候太過匆忙,那邊也出事了,皇上很是震怒。”

安靜波的眸光閃了閃,她雖然離開的匆忙,但是卻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當當,只是她被人追殺截堵,而後受傷,對於那邊的事情實在是所知不多。

戰天南卻在一旁接話道:“不過是燕姜部聽到本侯和謹相不在軍中的消息前來進攻罷了,我早已安排妥當,那一戰是詐敗,是要藉此機會將燕姜部一舉消滅。”

宇文乾輕聲道:“末將自是知道侯爺英能無敵,但是那一戰戰敗的消息還是傳回了京城,最重要的是皇上並沒有宣侯爺回京,侯爺這般冒然回京,的確有些不太妥當。”

他的話說的不是太白,卻把天順帝的意思也表露了出來。

戰天南也不是傻的,自將他話裡的意思聽明白了,當下不緊不慢地道:“不勞宇文將軍操心,本侯自會向皇上解釋。”

宇文乾躬身道:“末將言盡於此,這一次回京只怕極爲兇險,侯爺千萬小心。”他的眼裡滿是擔心,他今日雖然是奉命而來,但是朝中的武將他最佩服的人便是戰天南,倒是發自內心裡不想戰天南出事。

戰天南冷哼一聲道:“本侯還從來沒有怕過什麼!”

安靜波緩緩地道:“有勞宇文將軍提醒,這一切都是本相的意思,回京之後本相自會好好跟皇上解釋清楚,這所有的一切和侯爺並沒有關係。”

宇文乾看了安靜波一眼後眼裡的擔心更濃,他緩緩地道:“相爺當真也是個真英雄。”

安靜波看到他的眼睛時,便覺得他想說的不僅僅只是這樣,她緩緩地道:“宇文將軍客氣了!”她想宇文乾後面應該還有一句話是:“你只怕比侯爺的處境還要危險。”

安胸波對於回京後所要面對的事情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如今看來,她還是把事情想得簡單了些,那些人哪一個不是想置明雲裳和戰天南於死地的。她這個冒牌貨也許可以輕易地抽身,但是那有危險的兩人都是她生命裡最重要的人,她自不會讓他們有任何危險。

戰天南看了她一眼,眸子裡有了一抹深沉。

他看安靜波的時候,安靜波也在看他,當安靜波看到他眼裡的情緒時,不禁爲戰天南心疼,像戰天南這樣的人,是最不會玩心眼算計的,以前在草原上她曾見過戰天南磊落無比的身影,那雙眼睛裡雖然透着一分蒼桑的感覺,卻要簡單得多。

她總覺得,草原和戰場才適合戰天南呆,京城這個地方,算計太多,危險太多,根本就不適全戰天南。而像戰天南那樣的性子,當初在適應京城的這些風雲時,那個過程只怕是極其痛苦的。

宇文乾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安靜波和戰天南緩緩上前。

宇文乾命人牽來了一匹駿馬,安靜波想要直接跳上去,卻又想到謹夜風本是文臣,此時她又受了傷,又怎麼可能利落地跳上馬背。

她站在那裡不動,宇文乾卻恭敬地道:“末將扶謹相上馬!”

安靜波輕輕點頭,宇文乾將手伸了出去,安靜波將手遞了過去,戰天南在一旁看到兩人的舉動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卻沒有說話。

而安靜波的手放在宇文乾的手上時,感覺他的手上有什麼東西,她心裡瞭然,卻沒有說話,面上也沒有露出任何的情緒,只是將手放了上去,然後不着聲色的將那東西攏進了袖中。

宇文乾的面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彷彿他方纔什麼也沒有做一般。

兩人才騎到馬上,隊伍便開始緩緩前行。

安靜波的心裡卻有些忐忑不安,她還沒有見到明雲裳,此時就這樣回京,難道要由她去見天順帝?她方纔心裡還很是淡定,到這一刻也有些緊張了。

她忍不住看了宇文乾一眼,心裡暗想她到底該怎麼做。

宇文乾卻是不再看她,而是摧着人馬快速前行,京幾衛素來拱衛京中的安危,所到之處,沒有人敢做任何阻攔,一行人很順利便到了京城的大門口。

而此時京城的大門口卻排起了長隊,一羣百姓拎着雞鴨豬等物等侯進城。

安靜波問道:“今日是什麼日子,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百姓進城賣東西?”

宇文乾答道:“相爺當真是貴人多忘事,今日是穀雨,京中有個習俗,到每年的這一日都會殺三牲祭天神,慶祝春天的真正到來。”

安靜波想起還真有這麼一件事情,暗想今日裡還真是巧了,她的眸光微微深了些,當下輕聲問道:“如今京中可安好?”

宇文乾微笑道:“有什麼安好不安好的,左右不過是那些事,對尋常百姓而言,日子照舊過罷了。”

安靜波也笑了笑,宇文乾又道:“去年秋京中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京中死傷無數,百姓們很多都失去了親人。如今不到半載,衆百姓便似將那些傷和痛給忘記了。年節的時候照常過,雖然能聽到哭聲,卻終究是歡喜大過傷悲。死者已矣,生者自當快快樂樂地活着。”

安靜波沒料到他會說這麼多的話,頓時愣了一下,她看了宇文乾一眼道:“宇文將軍的見解倒頗爲有趣,很多事情或許一旦失去就是永遠的失去,傷悲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法子。”

“可不是嘛!”宇文乾緩緩地道:“其實我倒覺得死去的人最爲輕鬆,一旦死了,那就一了百了了,只留下活着的人去承受一切,以爲悲傷是對那些故去的最好的交待,其實在故去的那些人的心裡,看到活着的人那麼痛苦,怕也是不高興的。在他們的心裡,自是盼着活着的人快快樂樂的活着。”

安靜波覺得他的話中有話,而那些話更是件件影射她,她想起她的族人被滅的事情,便覺得宇文乾只怕連這件事情都知道。而此時聽宇文乾的語氣,只怕是知曉她的身份。而她的身份絕對是個秘密,這個宇文乾知道這麼多,若不是鬱夢離的心腹那也太可怕了些。

她的眸光閃了閃,卻淺笑道:“以前和宇文將軍相處的不多,今日裡聽到宇文將軍的這一席,倒頗有些感觸,宇文將軍實是一個聰明人。”

“謹相過獎了,若論到這天底下的聰明人,又有何人能及得上謹相。”宇文乾微笑道:“謹相之才,末將佩服之至。”

安靜波原本已在手裡扣了一把飛刀,此時聽到他的這一番話後又覺得她似乎是想多了,便又將刀子收了回來,她方纔騎在馬背之上時已偷偷地展開了宇文乾給她的東西,那是一枚小小的鑰匙,她實在是有些不明白宇文乾給她一把小鑰匙是什麼意思。

她淺淺一笑,宇文乾卻已將頭扭過去對身後的士兵道:“兩隊列成一隊,不要驚擾了百姓,保護好謹相,隨本將軍一起進城!”

身後的士兵應了一聲,將隊形極快的調整好,然後便跟在他的身後,一行人便開始進城。

戰天南一直看着城門口的動靜,自從安靜波上次遇險之後,他的警戒心便又重了起來,他聽着那些動靜,眸子裡已有了一分殺氣。

他見安靜波朝城門走過去,便打算跟過去,只是他才一驅馬,宇文乾卻微笑道:“侯爺請稍等,你沒有皇上的傳召,這京城的大門還是暫時不要進去的好。”

戰天南瞪了他一眼道:“本侯的事情本侯自己心裡有數,用不着你來指指點點。”

宇文乾也不惱,依舊淺笑道:“末將也是爲了侯爺好。”

戰天南鼻孔朝天,直接無視他,宇文乾卻不以爲意,依舊淡笑道:“侯爺還是稍侯在這裡吧!”

戰天南正欲說話,卻見得安靜波已經走到城門口,他懶得再理宇文乾,策馬便趕了過去,只是他還未走近,便聽到城門口傳來了一陣喧譁,一戶人家的籃子裡雞跳了出來,那人去捉雞,結果雞沒有抓倒反倒摔了一跌,把另一戶人家的幾隻鴨子給撲飛了,另一戶人家也去忙着去抓,而那些雞鴨頓時鬧成一團,剎那間整個城門口亂成了一團。

戰天南一看情況不對,再顧不得許多,極快地奔了過去,只是他還沒湊近,便見到那裡升起了一團白霧,他頓時覺得大事不妙,欲奔過去救安靜波,只是那些百姓排了一條長長的隊,生生將他攔住。

戰天南心裡一急,想將那些百姓全部踢飛,只是想到那些人大部分都是手無寸鐵的尋常百姓,他一時間實在是無法下手。

只是他心裡實在是太擔心安靜波,便再也顧不得許多,極快的將那些攔在他面前百姓拔開,他的力氣極大,這般一拔便將那些百姓全部拔飛。

衆百姓手裡還有雞鴨等物,這般一飛,他們籃子裡的雞鴨等物全部飛了出去,剎那間城門口亂成了一團,雞飛狗跳。

宇文乾看到眼前的情景眸光深了些,當下大聲道:“來人啦,快去保護侯爺和謹相!”

他的話一說完,跟在宇文乾身後的那些士兵便盡數極快的朝戰天南奔去,這些人不奔倒好,一奔過去倒把戰天南給攔住了。

戰天南一看到這種情景頓時大急,他大怒道:“誰敢攔老子,老子剁了誰!”

那些士兵都大聲道:“侯爺,千萬小心!”

戰天南聞言聽得半死,當下手一伸,便將攔在他面前的士兵拔了開來,極快的奔了過去,只是經過這一番折騰,那裡的白霧卻已散了不少,他隱隱看到了安靜波騎的那匹大馬,只是那匹馬上卻已經沒有了安靜波。

戰天南是知道安靜波的本事的,她如今雖然受了傷,但是機變之才天下少有,而且她的武功也不弱,足有自保的能力,可是她此時竟生生就從他的眼前消失了!

他心裡大急,極快地衝了過去,卻見方纔在門口的那些人已全部消失。

戰天南頓時知道出了事,他衝過來一把扭住宇文乾道:“謹相去哪裡呢?”

宇文乾的眼裡滿是吃驚,忙道:“來人啦,全身戒備,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謹相找出來!”

他這一句話說的中氣十足,直震得城門口的那些人耳朵嗡嗡直響。

戰天南聽到他這樣的吼聲時倒回過神來了,今日裡安靜波是絕對不能隨宇文乾直接進宮,不管宇文乾是誰的人,此時將安靜波劫走的人必定是鬱夢離派來的。

他這樣一想,心裡倒又安定了幾分,他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然後冷着聲道:“宇文乾,今日裡你若是不將謹相找到,本侯就殺了你!”

宇文乾朗聲道:“就算沒有侯爺的吩咐,末將也必將全力將謹相找回,此時賊人還未走遠,請侯爺允末將去追謹相。”

戰天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他的心裡一時間有些複雜,既擔心安靜波出事,又沉得她此時失蹤了實是一件好事。只要是鬱夢離劫走的,她必定沒有事情,也能爲明雲裳日後重入朝堂做好準備。

這些道理戰天南是想得明白的,只是心裡卻還是急的很,不由得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腳,地上的冰頓時碎了一大片。

宇文乾看到了他的舉動,眸光深了些,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安靜波騎着馬走到城門口的時候,當她看到下面的那些異動時,心裡便升起了一股極爲奇妙的感覺,她沒有說話,緊接着白煙升起,有人在她的耳畔道:“謹相不必擔心,我們是自己人。”

安靜波聞言輕輕鬆了一口氣,那人又道:“謹相跟我走。”說罷便將她拉下了馬背。

安靜波沒有感受到一絲殺氣,她心裡微微一想便大致明白了什麼,便跟着來人往前走去,那人極快的將城牆推了一下,那裡便出現了一條地道,她想到明雲裳曾開玩笑的跟也說鬱夢離就像是老鼠一樣極喜歡打地洞,她便再也沒有做多想便走了進去。

她才一進去,便聽到了一聲悶響,那堵牆便再次合上。

安靜波進到裡面之後聽到了戰天南的叫聲,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卻沒有多做停留,便順着那條地道朝下走去,一扇石門擋在那裡,上面有一把鎖,她的眸光深了些,取出宇文乾給她的那把鑰匙朝鎖孔插去,“咯”的一聲,鎖便打開了。

安靜波看到這種情景咧嘴淺淺一笑,到此時,她纔算是真正放下心來。

她將石門推開,再順着地道一直向前走,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後終於看到了出口,她輕輕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走了上去,卻見鬱夢離和明雲裳正在洞口等着她。

那是一個不算太大的院子,裡面的陳設極爲簡單,和尋常人家的院落沒有什麼差別。

安靜波微笑道:“妹子,好久不見!”

明雲裳也笑着迎上來道:“是啊,好久不見,你如今可完成了你的心願?”

安靜波揚了揚眉毛道:“我想大概是完成了吧,只是容景遇那個天殺的壞了我的好事,要不然再給我一點時間,我鐵定讓他對我服服帖帖。”

明雲裳忍不住笑了笑道:“若是這般說的話,容景遇倒真是該死了。”

鬱夢離在一旁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明雲裳許久沒見安靜波倒真有些想她了,此時聽到鬱夢離這麼一說也覺得先尋個安全的地方再說話。

她一把拉過安靜波道:“走,我們邊走邊說。”她拉到了安靜波的手臂,安靜波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她這麼一拉,安靜波頓時痛的抽了一口氣。

“怎麼呢?”明雲裳微驚道:“難不成方纔那些渾蛋傷到你呢?”

“那倒不是。”安靜波輕聲道:“之前在秦州的時候我被人伏擊,好在侯爺及時趕來,要不然你都見不到我了。”

明雲裳咬了咬牙道:“容景遇那廝當真是可恨的緊!”

安靜波微笑道:“都過去了,說實話,我雖然恨透了容景遇,可是在這一件事情我還得謝他。”

“爲什麼?”明雲裳有些不解地問道。

安靜波眨了眨眼道:“若非如此,我又哪裡知道侯爺的心裡有沒有我?”

明雲裳先是一愣,緊接着忍不住笑了笑,她已經明白了什麼,當下淺笑道:“患難見真情,真是不錯,波波姐姐,你的性福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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