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聞言卻一陣惡寒,仲秋大叔尋常不說話,說句話總能說到最關健處,這事若不是她自己做的,她險些都會以爲她被人算計了。
戰天南卻已經惱了,當下騰的一下站起身來道:“世子也太不厚道了些,看中了我的未婚妻竟也不事先告訴我,是存心想看我出醜嗎?”
鬱夢離一邊咳嗽一邊道:“你我相識也不是一兩日了,我是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嗎?再說了,雲裳只說她的未婚夫姓戰是個商人,我身子不爽利帶到宜城的人又少,也沒有精力去探聽你的消息,又哪裡知道你竟成了一介商人?”
戰天南聞言臉色微變,一想這其中的細節倒也覺得鬱夢離說的合情合理,只是心裡卻終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卻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他正想發作,卻聽得仲秋大驚道:“世子,世子,你怎麼呢?”
仲秋和紅依忙扶着鬱夢離朝裡間走去,明雲裳只遲疑了一秒鐘,就大聲道:“阿離,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都是我不好,讓你操心了!”
她的話一說完,便也跟了上去。
仲秋扶着鬱夢離下去的地方正是明雲裳剛纔出來的地方,這其中的意思,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明雲裳心裡萬般詫異,此時卻也不敢發問,只覺得鬱夢離也實在是太配合她了!
鬱夢離突出其它的暈倒,讓戰天南發火無門,搶人也不能。他只覺得從來沒有如此憋屈過,若是鬱夢離是個身體健康的人,大不了兩人再好好說道說道,說不好還可以大幹一聲,偏偏鬱夢離是個病秧子,依着如今的情勢,他也不可能將鬱夢離真的弄死,當下冷冷的看了一眼明雲裳便大步走了出去。
戰天南一走,大廳裡只餘下明老爺一個人了,他頓時是留在那裡不是,離開也不是,一時間萬般躊躇,想起他對明雲裳做下的錯事,一時間心裡又萬般悔恨,只恨自己眼光不好,當下跺了跺腳,也只得先離開再說。
明雲裳才一跟進去,仲秋和紅依給鬱夢離餵了顆藥,鬱夢離便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仲秋看了一眼明雲裳後道:“世子病重,明五小姐真的確定要嫁給世子嗎?”
明雲裳沒有料到仲秋一進來便問她這樣的問題,她見過仲秋幾次,知道此人是鬱夢離的得力助手,再看他今日的行事,就知道他對鬱夢離極度忠心,幾乎只要鬱夢離說的話,他心裡就算不贊成但是也會幫其完成。而昨夜之事,騙得過戰天南,卻一定騙不過這個眼光凌厲的大叔。而她昨夜將鬱夢離抱進來之後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雖然仲秋也責備了她幾句,可是那些比起傷害鬱夢離來實在算不得什麼。
她擡頭看着仲秋道:“仲叔叔是反對還是支持?”
鬱夢離在牀上聽到兩人的對話嘴角微抽,仲叔叔?她可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自來熟。
仲秋冷笑道:“明五小姐,明人不說暗話,世子爲了護你周全不惜和萬戶候爲敵,你這會還需要來試探我的口風嗎?”
明雲裳早前對戰天南的身份有所猜測,只以爲他不過是外戚之子,但是聽到萬戶候三個字時還是嚇的不輕,萬戶候就算以前的明雲裳久居閨中,對他的大名也有所耳聞,而那件件樁樁的事情幾乎都和戰功有關。
傳聞他五年便能舉起三百多斤的世鼎,是天生神力,八歲便能排兵佈陣,在一次考校中將久戰沙場的威武將軍打敗,十二歲便帶兵打戰,一人進入敵人的腹地,取對方將軍之首級,頓時令對方聞風喪膽,十五歲便有了蒼瀾國曆史上最驚動人心的一戰,以五萬對敵五十萬大捷,十八歲封常勝戰軍,統領天下兵馬,二十歲憑一已之能封候,成爲整個蒼瀾王朝的神話。只是在他封候之後,便很久聽到關於他的消息,想來只怕和容景遇有關,只是那樣一個牛B到極限的人,又怎麼可能被容景遇所制?這其中的事情只怕還有更多不爲人知的隱秘。
她忍不住道:“戰天南就是萬戶候?”
“明五小姐不知道嗎?”仲秋也有些奇怪的問道。
明雲裳剛纔還覺自己很聰明,還有一點小牛B,此時卻已軟倒在椅子上道:“我若是知道就不敢和他硬抗了,或者說直接嫁給他拉倒!”她這話有些像是氣話,仲秋聽到耳裡卻有些不太舒服了。
萬戶候爲人如何難以細說,只是他絕對是整個蒼瀾王朝最值錢的黃金單身漢,他戰功赫赫,卻一直沒且娶妻,其中緣由無人得知,明雲裳覺得他要娶她的機率比踩上黃金大便還要低,可是卻被她撞上了,若是她早知他的背景會不會妥協?
她想了想後自己對自己搖了搖頭,他縱然牛B到極致,可是卻少了幾分溫柔,方纔那模樣,倒像是霸王硬上弓,這樣的男子從本質上並不會比容景遇好上多少。
仲秋聽到她的話又見她神色有異,一時間對她也存了幾鄙視之色,有些問題已不需要再問,這個女了或許遠沒有他想的那麼高潔,他當下冷冷的道:“明五小姐若是有這分心思,這會萬戶候還未走遠,你追出去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