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位王爺惡名在外,以至於在大周國,無論皇族還是朝臣,在他面前都是小心翼翼,低調做人,生怕被這位爺惦記上。
只有夏侯楠知道,雖然十四叔的年紀不大,可是在父皇心裡,他的地位遠遠超過任何一位皇子,包括他這個太子。
每每想到父皇看夏侯擎天時的欣慰和疼愛,夏侯楠就覺得有些吃味。明明自己纔是父皇最優秀的兒子,可事事都被夏侯擎天壓制着,就連父皇給他的封號也那麼霸氣。
臨江王,只要是嗆江兩岸的土地,都是他的封地。
嗆江周圍的沖積平原土地肥沃,物產豐富,大周國九分之一的稅收來自這裡。如今這些白花花的銀子都進了夏侯擎天的衣兜,單是這份財富和尊寵,就讓人各種羨慕嫉妒恨!
即便內心不滿,夏侯楠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丁點兒異常,在夏侯擎天介紹玉緋煙之後,他當即恭恭敬敬地衝玉緋煙叫了一聲:“皇嬸嬸!”
“噗嗤——”
一聽這個,玉緋煙笑了起來。
不久之前夏侯楠還和好友慶祝她這個未婚妻下落不明,一轉眼變得這麼恭敬,前後反差太大,玉緋煙實在是忍不住,覺得這人真是個見風使舵,沒有氣節的人。
玉緋煙的笑容落在夏侯楠眼裡,如春花一般燦爛,似秋月一般明媚,她原本就生的清麗明豔,現在慵懶一笑,眉梢眼角更是帶着淺淺的嬌態,看得人心裡沉醉。
夏侯楠微微發怔,心臟猛地“撲騰”了兩下,他總算明白薛薔剛纔爲什麼那麼失控了。
見夏侯楠失態,夏侯擎天臉色一沉,伸手把玉緋煙帶入懷中。
夏侯擎天表現出的強烈佔有慾,只要眼睛不瞎就能看出來,夏侯楠連忙收回眼神,心裡對玉緋煙愈發好奇。
這些年,即便夏侯擎天惡名在外,可他身份高貴,容貌清華,武力強悍,有錢有權有能力,是鑽石王老五,衆人眼中的金龜婿。
雖然大家畏懼他,可是仍有不少人打他的主意,權貴朝臣削尖了腦袋想和他聯姻,貴族少女們更是被他的絕世容貌迷得神魂顛倒,他的風頭超過所有皇子,甚至蓋過身爲太子的夏侯楠……
現在看到玉緋煙竭力和夏侯擎天撇開關係,夏侯楠忽然覺得非常舒暢。
原來不是所有人都敬畏他,圍着他轉,原來這個在父皇眼裡完美無缺的十四叔,也有被人“嫌棄”的時候。
強扭的瓜不甜!
十四叔,你對敵人的霸道手腕用在小嬌人身上,恐怕會適得其反!
清醒過來的夏侯楠恢復了平時的俊朗,衝玉緋煙溫和一笑。
他生着一雙含笑的眼,讓人打心底產生好感,忍不住向他靠攏。不過玉緋煙卻看得出,夏侯楠看似親和力十足、平易近人,卻笑意不達眼底,黑眸裡散發出淡淡的疏離,並不像他表現出的那般親近,是一個極有城府的人!
就在剛纔,玉緋煙腦子裡儲存的關於夏侯楠的記憶,如同開閘的洪水一般傾瀉出來。
原主喜歡夏侯楠,也因此常遭人惡意捉弄、欺辱,夏侯楠每次都選擇冷眼旁觀,在他的有意縱容下,其他人更是以欺負她爲樂。然而到了玉緋煙的爺爺和大哥面前,夏侯楠又像變了個人似的對她噓寒問暖,體貼溫柔,完全就是個兩面三刀的陰險小人……
“我們走吧——”玉緋煙實在是不想看到夏侯楠,她要趕快回京,跟這個渣男解除婚約!
玉緋煙不待見夏侯楠,夏侯擎天樂得所見。
他這麼大費周折,不就是爲了讓貓兒親眼看到夏侯楠的本來面目麼!如今目的達到,自然不需要再呆在這裡了。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原本暈厥過去的薛子怡嚶唔一聲,醒了過來。看到被夏侯擎天攬在懷裡的玉緋煙,薛子怡脣色發白。
原來他出手教訓薛薔,是爲了她!
雖然夏侯擎天五官依舊硬冷,帶着蕭殺之氣,可是此刻他眉宇間已經冰霜消融,那種春雪初融的溫情,和剛纔對待她的冷漠和不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股鑽心的痛讓薛子怡喘不過氣來。
玉緋煙這會兒也想起了薛子怡的光輝歷史。
這個陰山公的嫡女人前端莊謙和,人後陰險惡毒。因爲惱恨玉緋煙和夏侯楠的婚約,薛子怡多次暗地使壞,甚至還在沒人的時候狠掐玉緋煙,專挑手臂和腰腹看不到的位置,惡毒行徑和玉芝蘭有得一比,和夏侯楠真是絕配!
此時,看到薛子怡臉色難看,玉緋煙微微一笑。
“姑娘臉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要就醫,免得小問題拖成了大毛病!”
一聽這話,薛薔連忙來到薛子怡身邊,“姐,你哪裡不舒服?要不要緊?”
“我沒事——”薛子怡緩了口氣,恢復了平時的溫婉,“我會醫術,哪能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呢!”
“我不但沒事,還要去落霞谷參加‘鬥藥大會’!這次的新秀獎一定非我莫屬!”薛子怡拔高了嗓音,故意說給夏侯擎天聽。
在她眼裡,玉緋煙不過是仗着皮相好,才矇蔽了夏侯擎天。可這是個靠實力說話的時代!
所有職業中,藥師最被人尊敬。薛子怡因緣巧合進了藥王閣,成爲藥王閣的女弟子,這也是她驕傲的資本。
藥師原本就少,女藥師更是稀罕物,無論在哪兒,女藥師都是被人高高捧着,更何況薛子怡還這般美貌。她就不信,夏侯擎天在知道她是藥師後,還能不動心。
鬥藥大會?
似乎很有意思!
玉緋煙伸手拽着夏侯擎天的衣袖,“我也想去!”
玉緋煙在國醫世家長大,遇到這樣的事情,自然要去湊熱鬧!更何況薛子怡那張挑釁的臉實在太過張狂,送上門求虐,正好新仇舊恨一起解決!
“哈!小妹妹,你以爲落霞谷隨便什麼人都能進麼!沒有‘梅香柬’,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進不去!”薛子怡揚起手裡的青綠色請柬,得意地笑着。
她還沒開心沒多久,一道勁風掃過,“梅香柬”已經落入夏侯擎天手裡。
“你的,拿來!”夏侯擎天轉身,冷冷看向薛薔。
懵了半天,薛薔才知道這位王爺是在索要請柬,即便內心不情願,可實在HOLD不住對方強大的氣場,薛薔只好乖乖地將請柬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