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侯擎天快要hold不住的時候,玉緋煙終於來救場了。
見到玉緋煙,夏侯擎天鬆了口氣。
來的,真是時候啊!
他實在是不習慣被人誇獎,非常不習慣!看來,兇殘暴戾這種保護色非常重要!
“嗷——”
不等夏侯擎天過去,憨子已經樂顛顛地跑到玉緋煙面前搖頭甩尾,各種求表揚,求虎摸。
小姑娘,倫家是不是超級厲害!
下次白雪公主再來找你麻煩,倫家可以直接吃掉她嗎?
雖然她身上的脂粉氣息實在是太重了,但是吃了她,她就不會來找你麻煩了!
玉緋煙的回答是狠狠地揉着憨子的大腦袋,“腦殘是種病,吃了會傳染!”
一聽這個,憨子不樂意了。
倫家纔不要變得蠢蠢噠!
就算吃藥,也治不好腦殘!
等玉緋煙終於走到夏侯擎天面前,他表情竟然略帶委屈。
得,您停下——
賣萌可恥!
玉緋煙不清楚,夏侯擎天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了這些。
一米九的大好男兒,用略帶着點點憂鬱,點點心碎,又點點迷茫的眼神看着你,外加那張絕世無雙的俊臉,真是讓人忍不住想犯罪啊!
可惜,只能看!
不能吃!
一想到自己沒準兒什麼時候找到Q博士的聯絡器,隨時會離開這裡回華夏國,玉緋煙就覺得蛋疼!
自從收了那一個銅板的租金後,夏侯擎天每天都去松鶴樓,給玉緋煙穿衣梳頭。
以前他還喜歡動手動腳,吃吃玉緋煙的小豆腐,外加親親小嘴什麼的。
現在,完全不了。
在打扮倒騰玉緋煙的時候,夏侯擎天特別認真。
那表情,簡直就像一個藝術大師,在打造最完美的作品。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吸引人。
在玉緋煙看來,不管是認真殺人的夏侯擎天,還是認真爲她梳妝的夏侯擎天,都很迷人。
特別是每次她遇到事情,夏侯擎天總會第一個到場,不管是捧場,還是砸別人的場子,他都幹勁兒十足。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萬一挑一!
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幹。
她是魂穿過來的,並不是本尊,怎麼可能在這裡留下一段情緣呢!
這不是害了人家嗎!
那種美味就在眼前,還一個勁兒賣萌誘惑自己,卻又無法張嘴,不能拆卸入腹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不過是片刻時間,玉緋煙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了好幾次。
一邊是多汁爽滑的小鮮肉,一邊是國家,家人和軍人的職責。
感性和理智在玉緋煙大腦裡不斷地碰撞着,折騰不出答案,她乾脆把這些拋開,不再去想。
“謝謝你啦!”
等回過神,玉緋煙才發現夏侯擎天一直盯着她看。
那雙深邃的眸子裡,燃燒着兩簇滾燙的小火苗,燒得她臉頰緋紅,不由得撇開臉看向別處。
“你害羞了?”
夏侯擎天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稀奇得不得了。
貓兒一直沒大沒小,對他呼來喝去,從來不把自己當女人看待。
今天這是怎麼了?
貓兒雖然小臉粉嘟嘟的,眼神卻帶着一絲慌亂。
難道……是剛纔那兩個人渣把她給嚇着了?
想到這兒,夏侯擎天臉色陰沉沉的。
劉陂,你有種——
夏侯擎天到底沒有經歷過情愛和女人,沒能明白玉緋煙複雜眼神裡透露出的糾結情緒,反而把責任歸咎在劉陂身上,並且發誓,一定翻倍找劉陂討回來。
對夏侯擎天的敏感,玉緋煙連忙打岔。
“天氣太熱了!”
說這話,玉緋煙拿小手當扇子,扇起風來。
哪知道她越是這樣,雙頰越是燙得厲害,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在夏侯擎天看來,這世上再也沒有比少女嬌豔欲滴的小臉蛋更美的事物了!
“呵,解釋就是掩飾!爺知道了!”
就在這時,剛纔四散開的人們,又陸陸續續地圍了過來。
怕玉緋煙難爲情,夏侯擎天恢復了正經。
“憨子,以後你就在門口守着!要是誰找還生樓的麻煩,裝病裝死,直接咬死!”
一聽夏侯擎天的話,憨子興奮地跳了起來。
當初它就想跟在玉緋煙身邊,但是礙於它的體型太過龐大,玉緋煙擔心嚇着病人,就把憨子留在後院。
現在夏侯擎天都這麼說了,憨子自然高興。
咬死!
大口吃掉!
哦也——
果然,只有跟着小姑娘纔有肉吃。
比老虎還要魁梧的大黑狗,兇殘地笑着,尖銳而又鋒利的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有這樣的兇獸看門,誰還來敢找事呢!
夏侯雪在回到寢宮後,足足泡了一個時辰的鮮花浴,只等她渾身都散發出濃郁的花香後,她纔出來。
該死的大狗!
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裡!
否則,我把你殺了吃狗肉!
夏侯雪想給劉陂搭橋的計劃落空,把她鬱悶得不行。
劉陂是出了名的好色,雖然來大周國之後表現的還挺正常,但是夏侯雪聽說,他這次過來,隨身跟着十來個美妾。
真是好豔福!
要是劉陂見到玉羅剎的真容,他恐怕會流一地的口水。
那些胭脂水粉,怎麼能跟玉羅剎比呢!
可惜,這事兒被十四叔給攪黃呢!
越想,夏侯雪越是糾結。
本來還想利用劉陂對付玉羅剎,哪知道他們根本就碰不上面,這下怎麼辦?
百般無聊,夏侯雪在寢宮裡踱着步子,想着辦法。
等她看到牆上的仕女圖,忽然生出一計來。
她見過玉羅剎,可以把玉羅剎的容貌畫出來送給劉陂,就不信劉陂不會動心。
至於劉陂會怎麼做,那就和夏侯雪沒有關係了!
最好是劉陂侮辱了玉羅剎,最後被玉羅剎給殺了。到時候,整個西越國都會找玉羅剎的麻煩,她就算再厲害,也無法面對一個國家……
夏侯雪腦補了很多快樂的事情。
玉羅剎是武神,又是藥皇,劉陂要搞定她還真是不容易。
不過,這些是劉陂應該考慮的問題,他這次出來,身邊總不可能連高階武者都沒有帶吧!衆人圍攻,玉羅剎就算有三頭六臂,也無法全身而退。
想到這裡,原本鬱悶之極的雪公主,瞬間心情愉悅。
夏侯雪花了一天的時間,畫了十幾張畫像,最後挑出最滿意的一張裝在錦盒裡,讓人送給劉陂。
因爲她身邊全部被換了新面孔,夏侯雪這一次也很小心。
她特地選了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實則很貪婪的小太監,給了他一顆東珠。
“事情辦好之後,本公主再送你一顆東珠!”
“多謝公主!”
小太監雖然進宮時間不長,但好歹也見過一些世面。
知道這鴿子蛋大小的珍珠是好東西,他立刻饞巴巴地收起來,又叩謝了夏侯雪,之後抱着錦盒,趁沒人注意,從後門溜了出去。
不過,這小太監出了公主寢宮,繞了幾圈後,直接去了皇上的御書房。
跪在地上,小太監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雙手將錦盒和東珠奉上,完全不見之前的貪婪神色。
來之前,向進已經給小太監小宮女們上了眼藥。
讓他們放機靈點兒,沒事兒多長雙眼睛,多個心眼!
雖然這個小太監的確有些貪財,但他更害怕丟了性命,所以一溜煙就跑到夏侯君宇面前告狀。
“這事兒你做的不錯!”
皇上的親口誇獎,讓小太監感激涕零,連忙磕頭。
“皇上,這是奴才應該做的!”
“嗯!是個懂事兒的!這次你立了大功,朕先給你記着。東珠你拿着,回去告訴雪公主,就說東西送到了——”
夏侯君宇臉色陰沉沉的,看起來心情非常不好,嚇得小太監拿了東珠,連忙退了出去。
皇上打開錦盒,看到了畫像。
雖然夏侯雪畫得遠不如玉羅剎本人美麗,但也有五六分相似。
“真是朕的好女兒!”把畫像丟在一邊,夏侯君宇坐在靠椅上,皺着眉頭,嘴角帶着嘲諷的笑意。
在還生樓開業之前,霍神醫已經進宮講明瞭夏侯雪失貞的前因後果。
霍神醫是受了蓮瑾之託,特地來爲小蓮瑾洗刷清白的。
皇上原本就不相信夏侯雪的話,後來聽霍神醫那樣說,把他給氣壞了。
怎麼就生了這麼個蠢東西!
誤把壞人當好人,出了事情不但不檢討自己的過錯,不反思。反而推脫責任,一味地埋怨他人,一點兒擔當都沒有!
甚至到了這個時候,夏侯雪還不知悔改,還要聯合外人陷害玉羅剎!
她簡直是沒救了!
最可惡的是,孽種的生父居然是那樣禍害人的混賬!
幸好一碗打胎藥送過去了!
否則生出一個孽障來,那還得了!
夏侯君宇沉默不語,向進也一聲不吭地在旁邊站着。
看到皇上緊抿着的嘴脣,向進知道,有些人要倒黴了。雪公主,您真是自尋死路啊……
使館裡,劉陂吐得七葷八素。
今天在還生樓的遭遇對劉陂來說,實在是太驚悚了!那隻大狗,會成爲他永遠的噩夢。
一想到那根手指頭,劉陂就打了個哆嗦。
幸好他跑的快啊!
否則沒辦法活着回來!
劉陂覺得自己很冤,不就是想見玉羅剎一面嗎?怎麼那麼難呢!
就在這時,王太醫奉旨前來給劉陂治病。
王太醫是藥聖,雖然比不得霍神醫那麼有名氣,但他的到來,多多少少讓劉陂很高興,特別是聽說他是皇上的御醫,劉陂更是受寵若驚。
還生樓那個地方,他是再也不想去了!
爲了見玉羅剎,他把自己弄得像個癩蛤蟆,腿還差點兒廢掉,真是憋屈死了!
既然這個辦法行不通,那就想想別的辦法吧!
王太醫對劉陂的態度特別恭敬,那謙卑的笑容,諂媚的神態,無疑讓劉陂得到了國君般的待遇,他不但享受,甚至有些飄飄然。
“殿下放心,您的問題不大!”
王太醫開了藥,劉陂帶來的藥師又仔仔細細地研究了一番,的確沒問題,王太醫再三行禮之後才離開。
“看到了沒!”
劉陂躺在牀上,得意洋洋地指着王太醫遠去的背影。
“夏侯君宇有多重視我,這就是證明!只要岳丈肯出面幫忙,我回去之後妥妥的就是皇太子!”
劉陂放出狂言,他身邊的人自然是拍馬溜鬚,說了一堆迎合的話。
聽着遠處傳來的笑聲,王太醫冷笑。
岳丈?
皇子殿下,您真是天真啊!
刀早已經磨好,架在您的脖子上了!
好好享受最後的快樂時光吧……
王太醫非常勤快地來過好幾次,在他盡心盡力地醫治下,劉陂終於恢復了英俊瀟灑的模樣。
要不是兩隻眼睛下青黑色的眼袋,顯示了某人的縱慾過度,劉陂本身還是挺人模狗樣的!
後來幾天,夏侯雪沒有等到劉陂的回話,以爲是她畫的像太醜,劉陂沒有動心,於是又畫了一些畫像,讓小太監送給劉陂。
那些畫像最後都到了夏侯君宇的手裡。
見夏侯雪一心想置玉羅剎於死地,皇上徹底死心了。
兒子好不容易看中一個姑娘,你卻要千方百計地毀了對方!
雖然夏侯雪沒啥本事,也不能把玉羅剎怎樣。
但是,她已經有了破壞夏侯擎天幸福的想法和行爲,這完全觸及到了皇上的底線,是罪該萬死!
夏侯君宇心裡剩下的那一些憐憫,終於被夏侯雪消耗殆盡。
皇上直接讓欽天監選了日子,定在6月1號,爲夏侯雪和劉陂舉辦婚禮。
“什麼?”
一聽到這消息,夏侯雪徹底傻了。
劇情是不是進展的太快了一點兒?!
父皇爲什麼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嫁給那個癩蛤蟆?
不過,夏侯雪沒辦法親自去問皇上。
因爲夏侯君宇以已婚前男女不能見面爲由,把夏侯雪變相軟禁起來,不但讓人看着她,還讓她乖乖等着嫁人。
這一次,夏侯雪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本公主問你,你真的把畫像交給五皇子了嗎?”
爲此,夏侯雪特地找來小太監詢問。
“奴才的的確確禽獸交給了五皇子身邊的管事太監!”小太監從容不迫。
管事太監,應該會把畫像給劉陂。夏侯雪想着。
也不知道劉陂下一步會怎麼做!
夏侯雪着急的不行,劉陂卻被夏侯君宇的一大堆賞賜給亮瞎了眼,暈了頭。
未來的岳丈真是闊氣,不但臨時收拾出了一個公主府出來爲他們舉辦婚禮,還賞賜了很多金銀珠寶。
最讓劉陂開心的,是那十個能歌善舞的陪嫁。
那小腰軟的,小臉滑的,一個個美豔動人,勾魂的很!
劉陂深深地覺得,夏侯君宇應該是他前世的父親,否則怎麼會對他這麼好呢!
沉浸在溫柔鄉之中,劉陂徹底地忘記了自己想征服武神的雄心壯志,每天都和鶯鶯燕燕在一起,好不快活。
而夏侯君宇的賞賜,是一波又一波,如潮水一般送了出去,幾乎每天都有賞賜到使館,送給劉陂。
一見這情景,京城的百姓們都議論紛紛。
看來皇上是真的很看重這次聯姻,很喜歡這個女婿啊!
更有人打聽到,所有子女中,夏侯君宇最疼愛的人就是夏侯雪!
這次,西越國誠心誠意想求娶公主,但是夏侯君宇不捨得女兒遠嫁,想委婉拒絕。
哪知道在宮宴上,雪公主對劉陂一見鍾情,非他不嫁。
皇上疼愛女兒,纔不得不答應……
各種關於皇室的消息,在京城裡散播蔓延着。
總結起來,無非就是皇上疼愛夏侯雪,而夏侯雪非劉陂不嫁,因爲心疼女兒,又重視和西越國的友誼,夏侯君宇才忍痛讓女兒遠嫁。
當這個傳聞,傳到玉緋煙耳朵裡時,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五皇子都長成那樣了,夏侯雪是眼睛瞎了嗎?
還非卿不嫁——
這是哪兒放出來的謠言?
像玉緋煙這樣,知道真相的人是極少數。
會認真思考這些流言真實性的,也是極少極少,甚至罕見。
雖然那天夏侯雪在還生樓鬧了那麼一出,引起很多人的反感,但是在大家心裡,夏侯君宇是個好皇帝,也是個好父親。
因此,百姓們也難免會大度地祝福夏侯雪和劉陂!
一時間,受雪公主大婚的影響,整個京城的氣氛也熱鬧了起來。
深宮裡的夏侯雪,自然不知道外面已經把大周國和西越國的這場聯姻渲染成了美好的童話故事。
一見鍾情的白馬王子,慈祥和藹又通情達理的父親,似乎她天生就是個幸運的公主……
而跟着劉陂出使西越國那些人,也徹底被這些傳聞迷得失去理智。
大周國皇帝這樣寵愛雪公主,一定會愛屋及烏,疼愛五皇子。
有大周國的支持,五皇子會成爲皇太子,日後就是西越國的皇帝!他們這些忠心五皇子的人,最後都會加官進爵,得到賞賜!
有皇上皇后的心腹,把這邊的情形寫信,連夜發回西越國。
接到密信後,西越國的皇上和皇后樂得合不攏嘴。
朝中大臣多擁護大皇子,這讓二人頭疼不已。這下可好,五皇子有了強悍又心疼他的岳丈,還有大周國做後盾,那些老傢伙們誰敢不聽話!
京城裡樂融融的場景,是夏侯君宇想看到的。
唱大戲,就要提前渲染!
讓所有人都沉浸其中,入了戲,纔好操刀上陣!
臨近婚期,夏侯雪特地派人過來,向夏侯君宇求情,請父皇念在多年夫妻的份兒上,把劉皇后放出來。夏侯雪希望出嫁那天,有母后爲她祝福。
對夏侯雪唯一的請求,皇上沒有駁回。
他答應夏侯雪,在出嫁當天,能見到劉皇后。
夏侯雪哪裡知道,在被軟禁的這段時間,劉皇后整天都惶恐不安,生怕夏侯君宇廢了她。
長期的精神壓力,加上一場倒春寒,劉皇后一下子病倒了,連下牀的力氣都沒有,完全瘦成了皮包骨!
不過,當向進來到皇后寢宮,傳達了皇上的旨意和雪公主的心願時,皇后還是硬撐着點了頭,表示一定會親自送公主出嫁。
“向公公,本宮想知道,雪公主的駙馬是誰?”
劉皇后看着向進,有些忐忑不安。
夏侯君宇完全斬斷了她和外界之間的聯繫,連女兒出嫁,她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這叫哪門子的皇后啊!
“娘娘放心,皇上不會委屈雪公主的!”
向進可不敢隨便透露信息,只是讓劉皇后好好養病,皇上一定會讓雪公主風光大嫁。
等到了夏侯雪出嫁的那一天,一大早,夏侯君宇就派人來給劉皇后梳妝打扮。
雖然這些天劉皇后消瘦了不少,但皇上早有準備。
新作的鳳衣,非常合體,珠寶首飾,全是最新打造。
給劉皇后化妝的宮女,手法極其巧妙。
沒多久,就把一個人老珠黃的女子打扮成了威儀萬千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您請過目!”
宮女雙手捧着銅鏡送到劉皇后面前。
鏡子中的女人,端莊大方,裡外都透露出一股母儀天下的氣勢,讓劉皇后非常滿意。
“很好!本宮很滿意!”
大概是因爲美麗的妝容讓自己看上去年輕了很多,劉皇后心情也慢慢變好,就在她想去夏侯雪那兒的時候,一聲“皇上駕到”傳來,劉皇后一時間愣在了那裡。
她已經不記得,皇上有多久沒來這裡了!
等夏侯君宇走到劉皇后身邊,她才反應過來,想行禮,卻被皇上扶住。
“免了吧!朕和你一起去送雪兒……”
看着這麼溫柔的皇上,劉皇后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直到劉皇后的手被夏侯君宇牽着,兩人一起上了步輦,她才終於明白,這真的是皇上,皇上親自來接她了!
“皇上,您不怨臣妾了嗎?”
劉皇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夏侯君宇。
其實,她心裡還是有些高興。
皇上是個重情的人,從他這麼多年都無法忘記慕容嫣,就能看出來。
這些天,劉皇后吃夠了苦頭,也知道自己錯了,不該挑釁皇上的權威,心裡更是後悔的不行。
只是被關着,劉皇后根本就沒有機會跪在夏侯君宇面前懺悔。
今天,夏侯雪出嫁,這倒是個很好的時機。
劉皇后明白,在這宮裡,女人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皇上的寵愛。
即便沒有寵愛,得到皇上的信任,也一樣能在皇宮裡過得順風順水。
這些年,劉皇后過得太舒服,忘記了老虎始終是老虎,皇上始終是皇上。
這次她是吃夠了教訓,再也不敢冒犯皇上了!
果然,在聽到劉皇后的話以後,夏侯君宇嘆了口氣,“過去的事情,朕已經忘記了!你永遠都會是朕的皇后!”
夏侯君宇是金口玉言,這句話,讓劉皇后激動地差點兒掉下眼淚。
皇上這是,不會廢了她?
這真是太好了!
劉皇后的高興勁兒還沒過去,已經到了夏侯雪的寢宮。
裡面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從寢宮裡的裝扮,到夏侯雪的嫁妝,劉皇后都看出來,皇上很用心,他很重視夏侯雪的婚事。
在發生了那麼不好的事情之後,劉皇后還擔心夏侯君宇會把夏侯雪打發到廟裡,讓她孤老終身。
沒想到,皇上這麼仁慈,看來他還是疼愛女兒的啊!
就是不知道夫婿是哪一家的公子!
“皇上,臣妾想去看看雪兒——”
劉皇后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女兒,自然是擔心她的。
不過,她的請求夏侯君宇並沒有答應。
“皇后心裡難道只有女兒?”夏侯君宇開玩笑的話,讓劉皇后面色一紅。
這是,當衆打情罵俏嗎?
皇上到底忘記不了他們之間多年的情分啊!
“陛下,您說什麼呢!”
劉皇后知道,夏侯君宇已經給了她臺階,要是她不識好歹,放棄這個和好的機會,以後恐怕再也無法和夏侯君宇親近了。
“就在這裡,陪着朕吧!”
夏侯君宇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權衡了利弊,劉皇后最後放棄去看夏侯雪,坐在了夏侯君宇的身邊。
“時間過得真快啊!雪兒已經是大姑娘,就要出嫁了!”
夏侯君宇的話,勾起了劉皇后對往事的回憶,她也配合着,一點點地回憶過去,帝后兩人說說笑笑,氣氛十分融洽。
“母后來了?本公主要去見母后!”
一聽說劉皇后來了,夏侯雪恨不得趕緊出去抱着母后哭訴自己的遭遇,讓她救自己。
可是,皇上安排管教嬤嬤根本就不答應這件事情。
夏侯雪想擺架子耍橫,直接被管教嬤嬤餵了一顆藥進嘴裡。
“啊,啊——”
吃了藥,夏侯雪嗓子發苦,沒一會兒就說不出話來,而且身子也軟軟的不能動彈,像木頭人一樣,任人擺弄。
“雪公主,您還是安安心心地出嫁吧!”
“到了公主府,奴婢自會把解藥給公主!”
管教嬤嬤一揮手,上來一羣宮女。
“你們,快點兒給公主梳妝打扮!今天是個大日子,誰都不能鬆懈!”
等夏侯雪穿上嫁衣,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劉陂已經進宮,來到了夏侯君宇和劉皇后面前。
有王太醫盡心治療,劉陂早就恢復了原本的容貌,腿也醫好了,穿上紅色衣衫,遠遠走過來,還真是一表人才,英俊挺拔。
劉皇后仔細打量着劉陂,越看越滿意。
這麼帥氣的小夥兒是她的女婿,夏侯雪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啊!
不過,劉皇后想了好久,對劉陂都沒有印象,根本不知道他出自哪個世家。
“皇上,不知道他是哪家公子?”
劉皇后悄聲問道。
“西越國五皇子劉陂,是皇后嫡子。”
夏侯君宇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西越國?
這下,劉皇后原本快樂的心臟,擰成了一團。
雪兒要遠嫁西越國?
那個偏遠、貧窮的國家?
不,這不可以!
夏侯雪可是她唯一的女兒啊!
“皇后!”
就在劉皇后快要失控的時候,夏侯君宇抓着她的手,厲聲呵斥,“今天是雪兒的大喜日子,你不要做丟人現眼的事情!”
夏侯君宇的話,讓劉皇后恢復了理智,可是她仍不甘心。
“皇上,您爲什麼要把雪兒嫁到西越國?臣妾以後再也見不到雪兒了!”
母女連心。
即便劉皇后算不上什麼好人,可她是個疼愛女兒的母親。
“劉陂哪裡配不上雪兒了?而且,這門親事是雪兒自己選的,她看中了劉陂,朕也沒有辦法!”
“再說,劉陂是嫡子,現在又是朕的女婿。有朕幫襯着,他遲早會是太子,雪兒跟着他,以後是一國之母!這難道不好嗎!”
一國之母……
劉皇后有些呆住了。
她自然是希望夏侯雪夫家的身份越高貴越好,這樣才能給夏侯雪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富貴榮華。
若真如夏侯君宇所說,也不錯!
“陛下,您真的會幫劉陂奪得皇位?”
“一家人,自然不說兩家話!”
夏侯君宇的回答,終於讓劉皇后鬆了口氣。
就算夏侯雪以後不能回大周國,但當一國皇后,母儀天下,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更何況大周國數倍強大於西越國,有大周國撐腰,就算劉陂當了皇帝,也不敢對夏侯雪有絲毫不客氣!
分析了利弊,劉皇后心裡的疙瘩總算是解開。
這時候,夏侯雪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夏侯雪原本底子好,現在又盛裝打扮,遠遠低走過來,看上去就像仙女一樣,劉陂完全看傻了。
見到劉皇后,夏侯雪神情激動。
母后,我不要嫁給那個癩蛤蟆……
她努力地張口,發不出任何聲音。
夏侯雪想掙脫出去,卻被兩個宮女挾制着,根本就動彈不得。
“公主……”
劉陂見夏侯雪沒有注意到自己,特地走了過去,“公主,我來接你了!”
你是誰?
夏侯雪警惕地看着劉陂,眼前的男子英俊瀟灑,雖然比不上蓮瑾,但也算得上是個美男。他是劉陂派來的嗎?
“公主,我是劉陂啊!”
見夏侯雪認不出自己,劉陂得意地笑着,把自己患病的事情解釋了一番。
什麼?
這下,輪到夏侯雪呆了。
原來劉陂長得是這個模樣啊!要不是聽着聲音覺得耳熟,她還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公主,我們跟父皇母后磕頭吧!”
劉陂伸出手,拉着夏侯雪。
美男當前,夏侯雪有些暈乎,就傻傻地和劉陂一起跪在夏侯君宇和劉皇后面前,磕了三個頭。
等劉陂扶着夏侯雪起來,她還沒有從劉陂是個美男的真相中清醒過來。
“皇后,你看,他們多般配啊!”
夏侯君宇笑得慈愛。
“賢婿啊,雪兒是朕的心頭肉!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要辜負了朕對你的期望!”
這麼給力的岳丈,劉陂當然要捧。
當即,劉陂拍着胸口表決心,一定會善待夏侯雪,疼愛她,包容她,和她恩恩愛愛,白頭偕老。
劉陂嘴皮子一張一合,說出來的這些話,不但讓夏侯雪羞紅了臉,就連劉皇后也是高興得不行。
“好好!你這樣說,本宮就放心了!最最關鍵的是,一定要早生貴子!”
“是,您放心!我一定努力!三年抱倆!”
最後,劉皇后歡歡喜喜地送走了劉陂和夏侯雪。
雖然對女兒一句話都沒說,劉皇后有些驚訝,但是一想到夏侯雪是新嫁娘,自然是嬌羞的,不說話也正常,所以這一點兒也被她忽略了過去。
娶到這麼漂亮的妻子,劉陂心裡樂開了花。
把夏侯雪送進洞房,劉陂出去喝酒。
等天快黑了,管教嬤嬤才進來,給夏侯雪吃了解藥。藥丸入喉,夏侯雪終於能開口說話,可身上還是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力氣。
不等夏侯雪提問,管教嬤嬤直接告訴了她答案。
“皇上說了,等洞房之後,再給您另外一部分解藥。”
“可是,可是……”
看到管教嬤嬤那張嚴厲的老臉,夏侯雪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下面的話。
她已經不是完璧之身,還流過產,自然是不能跟黃花閨女比!
難道……父皇沒有給她做一些準備?
若是新婚之夜沒有落紅,新郎怎麼會善罷甘休!她以前的事情可不能讓劉陂知道啊!
在看到劉陂之後,夏侯雪已經由最初的抵抗,堅決不嫁,變成了想和劉陂試一試,說不定兩個人日久生情,真的就有未來了。
“公主,您說什麼啊?”
管教嬤嬤一本正經,表示根本就不明白夏侯雪的意思。
“就是那個……”
不等夏侯雪說明白自己的意思,劉陂暈暈乎乎地走了進來。
“公主,我來了,讓你久等了!公主,能娶到你,我好高興啊!”
一見劉陂,管教嬤嬤識趣兒地退下,夏侯雪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怎麼辦?她要怎樣才能瞞過劉陂,安全地度過洞房花燭夜呢?
“公主,你好美啊!”
不容夏侯雪想出辦法,劉陂已經到了她面前,伸手托起了她的下巴。
“我第一次見到像公主這麼漂亮的女人!”
“你騙人!我纔不信呢!”
夏侯雪側着臉,臉上一片紅霞。她不是把玉羅剎的畫像給劉陂了嗎?在劉陂心裡,難道不是玉羅剎更美嗎?
雖然夏侯雪心裡有疑問,但是哪個女人不喜歡聽這樣的話呢!
“我說的都是真話!我對公主的心,天地可鑑!”
劉陂是情場高手,對付夏侯雪這樣的少女,有的是辦法。
當即,劉陂拿起夏侯雪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口,“公主,感覺到了嗎?我的心,只爲你跳動!”
夏侯雪一直生長在皇宮裡,見過的男子極少極少,哪兒見過這樣的陣勢。
燭光下,紅衣男子款款深情,面冠如玉。
這樣的人,可不就是夏侯雪夢寐以求的夫婿嗎!
沒多久,原本還在糾結怎麼度過花燭夜的夏侯雪,在劉陂的甜言蜜語中,被剝光成雞蛋一樣,軟軟地躺在紅色的牀上。
“公主,你太美了!真是無一處不完美,無一處不美好!公主,我好喜歡你!我愛你愛得快要發瘋了!”
劉陂癡癡地看着夏侯雪,那眼神,專注又深情。
夏侯雪這一次真的相信了對方的話!
“不要看!好羞——”
夏侯雪想去擋住劉陂的眼睛,她這樣嬌羞的模樣,直接刺激了他。
“我也給你看!這樣就公平了!”
說完,劉陂迅速扯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爬上去。
等他覆蓋在夏侯雪之上,屬於兩個人的夜正精彩地拉開了序幕。
大約過了一盞茶時間,屋裡傳來一聲咆哮。
“這特麼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竟然不是處女!”
“駙馬,你聽我解釋……”
“解釋?哈哈哈!我特麼地當了烏龜王八蛋,居然還樂滋滋的,以爲自己娶了寶貝回來!我說夏侯君宇怎麼對我這麼好呢!原來是爲了給你遮羞!”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
“滾開!你把我當猴耍,很好玩嗎?這是什麼?這瓶子裡是什麼?你弄點兒鴿子血就想矇混過關?你以爲我是白癡?老子差點兒被你騙了!”
屋裡“乒乒乓乓”,精美的瓷器被砸碎,劉陂發狂地拔出劍,亂砍一氣。
“駙馬,天色已晚,有什麼事情還是等明天說吧!”
門外,管教嬤嬤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進來。
“不行!我現在就要進宮,我要去見夏侯君宇,我要問他,爲什麼把破鞋塞給我!”
劉陂氣急敗壞地到處尋找衣服。
“哼!陛下把雪公主嫁給你,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你應該跪着謝恩纔是!”
管教嬤嬤雖然是奴才,可說話極有氣勢。
新婚夜遭受了妻子不貞這麼大的屈辱,還被一個奴才教訓,劉陂心裡的火“噌噌”直冒。
“這恩賜我不要了!”
管教嬤嬤站在門外,絲毫不退讓。
“不要?你敢嗎?你以爲陛下爲什麼要把雪公主嫁給你?因爲她已經有了孩子!到時候,她的孩子繼承皇位,西越國和大周國就是一家人了!”
管教嬤嬤的解說,讓劉陂清醒過來。
原來夏侯君宇說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是這個意思!
讓他喜當爹,還算計好了未來,真是太陰險狠毒了!
劉陂憤恨地看着牀上驚慌的夏侯雪,提着劍走了過去。“你是第一次給我戴綠帽子的人!”
“沒有,我沒有——”
夏侯雪搖着頭,她不明白管教嬤嬤爲什麼要說這樣的話讓劉陂誤會。
她肚子里根本就沒有孩子啊!
劉陂怒上心頭,哪裡肯聽解釋,揚手,寶劍刺出,沒入夏侯雪的小腹中。
“來人啊!駙馬殺人啦!駙馬殺了公主!”
就在同一時間,外面的聲音響起,在這寂靜的夜裡,駙馬殺了公主,這句話傳了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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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奔,睡覺起來才發現,審覈沒通過。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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