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輪椅上一個連路都不會走的女人,也配得上四殿下?”聞言,趙蝶兒驚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她費盡心思想要接近四殿下,這麼多年了,連四殿下的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到,這女人倒是厲害,她這才離開京城沒多久,就和四殿下已經達到了天生一對地成一雙的境界了?
“怎麼?你有意見?”拓拔灩當然知道此刻趙蝶兒心中在想些什麼,她追了他很多年了,他以爲他的態度已經夠明確了,可她就是死都不肯放棄,他想,或許是因爲他遲遲沒有心上人的緣故吧,可是,如果是爲了避免趙蝶兒的打擾去隨便找個心上人,那萬一那個冒牌的心上人假戲真做纏上他怎麼辦?萬一長輩們催促他跟那個冒牌的心上人成親又該怎麼辦?
顏子汐是最好的人選,首先,她是六皇弟的正妃,從身份上來講,就是一道天塹橫跨在了彼此的中間,再就是顏子汐這個人,根據他這些日子以來對她的觀察瞭解,她是絕對不可能會愛上他的,更別說是纏上他了,恐怕就是他想纏,她也不會給予任何機會。
一想到這裡,拓拔灩忍不住一陣苦笑,什麼時候,他拓拔灩居然也會有被人看不上的一天,不知道是該笑呢還是該哭。
如今,有了顏子汐這麼好的擋箭牌,希望趙蝶兒可以死心。
雖然說,趙蝶兒身爲宰相之女,若是跟她成親,就可以擁有一個強大的助力,但是,宰相趙信彭,人品極其低劣,他不想跟那種人有太多瓜葛,雖然他一心渴望登上太子的寶座,但是,他也不會與狼共舞,最終將祖宗的基業給葬送了。換句話說,他們兄弟幾個,明裡暗裡可以鬥個翻天覆地,但是,一旦涉及到外人,那麼,兄弟只見的這些矛盾就都不是矛盾了,哪怕是爲了帝位,也不能聯合一個心術不正之人來對付自己的骨肉血親,就算要趙盟友,也該找個一心爲天磯國考慮之人,就像顏子汐這樣的。
看得出來,顏子汐是非常熱愛天磯國的,那天在兵器鋪,顏子汐和大皇兄說了那麼多的話,無非都是爲了天磯國,保家衛國,原本是屬於男子該關心的話題,可是,顏子汐卻改變了他的這一觀念,那一天,她的侃侃而談,讓他明白了一件事情,原來,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竟然也可以說這麼多的話。
見多了太多女子的矯揉造作,除了爭寵之外,他實在不知道女人還會懂這麼多,原來一個女人,並不只是在牀上可以滿足男人,居然也可以在牀下滿足男人的需求。
那一刻,他明白了,和顏子汐這樣的人合作,是最安全的,她不但熱愛天磯國,而且她還是一個女子,她沒有爭霸之心,卻有着保家衛國之心,這樣的同盟者,既安全又實用,絕對不會後悔。
拓拔灩想的非常有道理,然而,他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人會變的,顏子汐是非常好,可就是因爲她太好了,隨着對她的一步步深入瞭解,他的感情,全都賠進去了,還只進不出,最終的結局,他都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輸了還是贏了。
見四殿下居然親口承認了,趙蝶兒一愣,待她反應過來後,眼淚便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對於這個趙蝶兒,上官吹雪是完全沒有好感的,先不說趙蝶兒盛氣凌人的當衆嘲笑自己,就說這會兒,又沒發生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她居然好意思哭得跟死了爹孃似的,這讓人怎麼看怎麼假,不過,絕大部分人就喜歡看這種女人,女人弱不禁風方能彰顯男人的能耐呀,這是一種反襯與烘托,這也是爲什麼那些看起來越是沒用的女人越是有市場,女人太強了,男人如果沒有比之更強的能耐,誰敢娶回家?
“我哪裡敢有什麼意見呀,我只是傷心罷了,天磯國誰不知道我的整顆心都在四殿下的身上,如今,四殿下有了心上人,那人卻不是我,我心中能好受嗎?嗚嗚..”趙蝶兒眼淚汪汪,再加上她本就長得還算不錯,這一哭,也算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楚楚動人了。
“喜歡本王的人多着呢,如果每一個喜歡本王的人,本王都該娶回家的話,那整個四王府還不夠塞的。”拓拔灩一陣厭煩,他最煩女人哭了,這個趙蝶兒,口口聲聲說喜歡他,可是卻根本就不瞭解他,連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真不知道她究竟是哪知眼睛看上他的?就只盯着他的外表與權勢了吧,就這樣,也能號稱喜歡他?真是夠可笑的。
“四殿下,蝶兒跟其他女人不一樣。”見心上人居然把自己和一些庸脂俗粉放在了一起,趙蝶兒急忙抗議道。
“不一樣?哪裡不一樣了,不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麼?”拓拔灩沒好氣地道。
這個趙蝶兒,還真是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真夠自以爲是的。
聞言,趙蝶兒的身子晃了晃,似乎馬上就要昏厥過去,身旁的一個同伴見了,急忙將她扶住,否則,她就真的要親吻大地去了。
見狀,上官吹雪的脣角高高揚起,心中冷笑連連。
戰場上的將士們,爲了保家衛國,流汗流血也不流淚,多少條年輕輕易的生命就那樣永遠地留在了荒郊野外,熱血灑疆場,如果他們泉下有知,他們所守護的生命,居然是這般矯揉造作,爲了一丁點小事就哭得彷彿死了全家一般,不知道這些英魂會有何感想?是否會後悔曾經灑落的熱血,付出的生命。
“好,就算我與別的女人沒有兩樣,那她呢?”趙蝶兒強撐着身子,搖搖晃晃地走到上官吹雪的面前,手指顫顛顛地指着上官吹雪道,“她不也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嗎?那爲什麼你會選擇她,而不是我?她甚至連走路都不會!”
“那是本王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指手劃腳的!”拓拔灩冷冷地道。
“趙小姐似乎很不服氣,要不,咱倆來比試一番如何?”上官吹雪脣角微微揚起,琉璃般的眸子中凝滿了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