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閻君的鬼偶,在他的命令下自是不會乖乖就擒的。
衆人顯然被這突來的一幕給驚到了。
那黑龍看起來像是靈力凝成的,這世上到底誰這麼變態,竟是能以元靈力凝出龍威來。
蘇北落第一時間看見了柳淺,這黑龍她當然認識-
在衆人的震驚中她直接奔到了黑龍龍頭處,那黑龍有一雙血紅的雙眸,眸裡還隱着一絲殺氣,見到跟前的人是蘇北落,那一股子殺氣頓時就消散了。
它低下頭來,將被壓在爪子下的柳淺送到了蘇北落跟前。
此時柳淺身上的白裙已經是破爛不堪,整個人被扔在地上,身上裂開不少傷痕來,白肉都翻了出來,可是卻半點血都沒有。
她頭髮也極爲凌亂,臉色比紙還蒼白上幾分,眼睛卻滿是詭異的狠毒。
蘇北落蹲下身來,剛對她伸了伸手,她整個便齜牙咧嘴的,像是被野獸附體,狠狠的在她的手背上咬了一口,生生的將她一塊皮肉給咬掉了。
鏡夜一腳就踹了過去,直將柳淺踹到十多米外,撞倒了幾棵大樹斷了兩根肋骨才停下。
“你做什麼?”蘇北落根本就來不及阻止,柳淺這幅模樣簡直讓她心如刀割。
她原本是可以平安的度過一生,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都是因爲她-
被柳淺咬掉一塊血肉對她來說,也算是一種彌補。
鏡夜一怔,聲音沉了沉,“她已經死了,不再是曾經的故人。”
他一邊說着一邊蹲下身來,從隨身空間裡拿出藥粉和繃帶幫她包紮起來。
柳淺剛剛那一口可真夠狠的,蘇北落的左手手背上整塊血肉都被咬掉了,傷口深刻見骨,鮮血滴滴答答的落在腳下的土裡,將一片土壤都染紅了。
蘇北落只是輕輕蹙了蹙眉,哪裡還有時間去說疼。
“將她控制住。”沒等傷口包紮完,她就站起身來,這話自然是對鏡夜說的。
鏡夜給了小花一個眼神,小花立馬屁顛兒屁顛兒前去將狼狽的柳淺抓了起來。
以佛光形成一道結界將她困在裡面。
她是鬼偶,本就是見不得光的陰邪之物,哪裡受得了小花這樣正統的佛光普照。
一邊從喉嚨裡發出淒厲的嘶吼聲,身上一邊被灼燒出一片水泡。
蘇北落簡直對手下這二人到了無語的狀態,只得親自動手,及時撤掉小花的佛光結界,以自身元靈力將柳淺束縛了起來。
她現在失去了閻君的控制,所有的行爲都帶着攻擊性。
她一直瘋狂的嘶吼着,即便被蘇北落的元靈力捆住了,依然像個被強行戒|毒的癮|君子,手腳並用的想要掙脫束縛。
而此刻慕容嫣的一雙老眼正盯着柳淺,在她記憶中淺娘娘極爲的愛乾淨,平日裡連發絲都未曾有凌亂的。
對她們總是和顏悅色的,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那樣一個溫婉美麗的女子,現在竟是生生被折騰成了這幅模樣。
這等痛苦,不比她前世被慕容箐那些賤人害死的慘-
“到底是誰下的狠手!”慕容嫣氣憤至極,老眼裡卻氤了淚花,她蹲在柳淺身邊,竟是輸出自己的的元靈裡,爲她療傷。
即便她已經變成了一具毫無意識的鬼偶,可在她心中,她還是那個淺娘娘啊-
她和蘇北落一樣,早就將她當做了自己的親人。
見到她這幅模樣,她的難過她的憤怒不必蘇北落少半分。
蘇北落也沒閒着,當即調出元靈力來,與慕容嫣一起爲柳淺療傷-
或許是在兩人元靈力的溫暖滋養下,方纔還大吼大叫的柳淺竟是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她的記憶裡是有這兩個孩子的,只是現在已經完全沒有意識,是受制於閻君的行屍走肉,連意識都沒有,又何來的感情-
只是不知爲何,身體竟是會自動安靜下來,似乎違背了閻君的旨意-
“有用的。”見此,慕容嫣幾乎激動的雙眼放光,“淺娘娘,你可認得我麼?我是嫣兒啊-”
見她安靜下來,慕容嫣立即趁熱打鐵,想要喚得她一絲絲的意識。
然而柳淺只是雙目空洞的盯着她,雖然沒再大吼大叫,卻完全像個木偶,再沒半點反應了。
“沒用的……鬼偶是這世上最爲陰邪之物,除非殺了她,否則她永遠都無法解脫。”小花此刻一臉嚴肅道,於他來說,是不想讓柳淺成爲蘇北落的羈絆的。
已死之人,便不要再拖累活着的人了。
二十一世紀時,老大從未被任何人和事所威脅過-
現在,卻爲了一個女人,置生死於不顧,硬闖了這必死之地。
“她已經無法轉世投胎了!”蘇北落瞪了他一眼,小花和鏡夜都是跟着她出來的,有些思想自是隨她,只是她今生已經做了改變,而這兩個人還停留在從前。
她不怪他們,只是在柳淺一事上,她會堅持的。
她蘇北落,不做狼心狗肺之人。
“轟!”她話音剛落,島外的海水又開始震動了起來,龍眼島的方向似乎戰況極爲激烈。
隔的太遠,加上迷霧重重,他們根本就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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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蘇北落的骨戒似乎又動了動-
裡面一口沉寂了多年的楠木棺材,突然發出一陣異動來。
“什麼東西?”靠她最近的慕容嫣最先感覺到那股子陰森氣息。
蘇北落眉頭微蹙,若不是這棺材動了,她還真將這個人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陸青兒!”等到蘇北落將裡面的人放出來之後,慕容嫣才驚呼了一聲。
當初蘇北落從送葬的隊伍中將她救了下來,那個時候她都已經是一隻鬼了-
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棺材裡躺着,不知爲何現在卻是突然詐屍了。
陸青兒臉色是鐵青的,千年的時間,在蘇北落骨戒的滋養下,她倒是有了一道半透明的身體。
平日裡她是絕對不敢打擾蘇北落的,這一不敢打擾,便是近千年的時間……
若不是因爲感受到了柳淺的氣息,恐怕她到現在都還會乖乖的在棺材裡躺着。
“真是,好狠毒的心啊-”此刻她站在柳淺身邊看了看,過了許久才幽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