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幽紅骨一番話非但沒讓東宮曼有半點悔意,她的怒意更深了,一隻手握住那從心頭穿透的寒刃,竟是生生的將那寒刃從身體裡給扯了出來。
幽紅骨一愣,隨後見東宮曼一聲怒吼,在衆目睽睽下,下身化作蛇尾,鋒利的指甲從她的手指上生了出來,心口處的血嘩啦啦的流了下來,滴落在她巨大的蛇尾上。
只見東宮曼轉過身去,在幽紅骨還在發愣之際,一巴掌就拍了過去,鋒利的指甲刺進她的身體,連皮帶肉的將幽紅骨胸口一大塊血肉給扯掉了,隨後蛇尾一甩,便當場將幽紅骨抽飛了。
“咳”幽紅骨大咳一聲,她是沒想到東宮曼的生命力竟是這麼頑強,一時疏忽便被她打成了重傷。
好在身後有人及時將她給接住了,她一回頭,剛好看見慕子楓帶血的臉。
想起前斷日子與他在牀上的種種,幽紅骨只覺得心頭說不出一陣噁心,嗚哇一下便吐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來。
慕子楓頓時皺了皺眉,從袖中翻出一顆丹藥塞進她的口中。
這個女人不能死,至少在大局穩定之前她不能死
幽紅骨一身骨頭都被震碎了,此刻連說話都要廢上幾分力氣,也不再做掙扎,生與死對於她來說似乎並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她的目光落在遠處露出真身的東宮曼身上,高貴美麗的聖母此刻像個瘋子一樣倒在地上掙扎着,她的眼睛像血染的一樣,射出可怕的光芒來,似乎所有人都驚住了,誰曾想到有一天那位高高在上的聖母會死在自己的親生女兒手上呢
看到東宮曼這幅模樣,幽紅骨不知怎麼的忽然覺得心頭開心起來,她咧開嘴努力的笑着,在世這麼多年,她第一次覺得解脫了,東宮曼要死了,她也就放心了。
只是目光從瘋狂掙扎的東宮曼身上移動到蘇北落身上時,她一雙染光的眸子瞬間又暗了下來。
她總覺得蘇北落在看她,可那人的眼睛裡卻並沒有光芒,顯得空空蕩蕩的,那樣的目光讓幽紅骨有一瞬間的毛骨悚然。
而墨痕也第一時間找到了確定了幽紅骨的方向,殿下交代過,碰到這女子必要將其活捉,挖掉她的眼睛爲太子妃殿下換上。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便帶了六名元靈師前去捉拿幽紅骨,剩下六名元靈師保護蘇北落。
慕子楓一見勢頭不對,立即帶着幽紅骨跑路了。
墨痕哪裡肯罷休,自是一番狂追不捨。
而蘇北落則一手持梵音的青凰劍,一手持自己的天龍劍,聽到東宮曼掙扎的聲音弱下去了,纔對身邊的慕容嫣說道,“帶我過去。”
慕容嫣一愣,目光落在東宮曼身上,她巨大的蛇尾被從天而降的火球砸中了,皮肉被燒的滋滋作響,薄薄的面紗也被吹飛,露出那張驚世的美麗容顏來。
可惜那容顏再美,此時也被俯衝而下的怪鳥幾爪子給抓的稀巴爛。
她嗚嗚嗚的怪叫着,大吼着,在蘇北落與慕容嫣靠近時,那張被怪鳥抓的血肉模糊的雙眼射出狠毒的光芒來。
慕容嫣帶着蘇北落走到了她的身邊,蘇北落垂着眼,就算瞎了她,憑着空氣裡的焦臭味和血腥味,她也知道現在的東宮曼有多狼狽不堪。
“小賤人,有本事你殺了我”這幅模樣呈現在蘇北落面前,對東宮曼來說絕對是比生下幽紅骨那個雜種還恥辱的事,她疼的幾乎要打滾,卻拼盡全力對蘇北落大吼大叫。
“殺你”蘇北落冷笑一聲,“我怕髒了我的手。”
可她也不會放過她的
“嫣,聽說蛇肉最是鮮美,這些怪鳥餓了很久了罷加點作料,調調味吶”火光之下,她的聲音極爲平靜。
慕容嫣會意的點點頭,當即從空間裡灑出一大袋鹽來,一粒不剩的全都灑在了東宮曼的身子上。
“啊”她疼的哇哇大叫,叫聲引來了更多的怪鳥。她的小煤球們從四面八方涌動出來想要護住她,卻被蘇北落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
東宮曼再無庇護,慘叫連連,落在遠處塗跡的耳中。
塗跡被困在墨瀾淵的領域之中,即便他想要救東宮曼,此時也有心無力了,只得眼睜睜的見着東宮曼在死亡邊緣被密密麻麻的怪鳥啄的屍骨不剩。
血肉與內臟交織在一起,蛇尾被咬成一截截兒的,這樣的死法比凌遲處死還可怖
就在東宮曼不甘的落下最後一口氣時,虛空中暴走的漫天雷劫忽然停住了,只見虛空之中威壓爆發,道道神壓垂落,將地面壓的咯吱作響。
原本就破碎不堪的土地,因神壓的降臨,幾乎要化作一片劫灰。
此時所有人都覺得腳下像灌了鉛,連眼皮都擡不起來,雙膝不由得屈着,齊刷刷的就砸在了地上。
陰都邪帝終歸成神了
成爲了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神
虛空中,墨瀾淵逆風而立,渾身縈繞着萬千神環,本就俊美無雙的容顏,因爲神力的緣故,光球之中的帝曦已經化作一具枯骨,隨後那枯骨又化作了屍王的模樣。
屍王躺在光球中,被墨瀾淵身上的神威壓的墜落地面,將地面狠狠的砸出一個大坑來。
頓時塵土飛揚,那波動出的神力將方圓百里內的怪鳥和火球全部淨化成一片碎渣。
此刻,光球之中的屍王豁然睜開那雙沉寂許久的銀眸。
耳垂上的桔梗耳釘透過光,剛好折射到蘇北落的眸中,可她的眼底依然一片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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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王睡在光球中,在醒來的一瞬間便見證了一場天崩地裂的變化,而那個成神的人,便站在垂直於他的虛空之上。
那雙銀眸裡蕩過一道漣漪,只是片刻的時間,那漣漪便恢復了平靜。
他從光球之中站起身來,目光在在周圍掃視一圈,最後終於落在了蘇北落身上。
帝曦未醒,他卻繼承了帝曦的所有記憶今後將以非人非鬼非妖非神的身份,存於這世上
“吼”虛空中,墨瀾淵一身神力暴漲,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像是要被撐碎了,他雙目微凝,血染的目光頓時落在滿臉驚愕的塗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