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夜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的,哪知慕容嫣真會如此回答。他倒是有種反被調戲的感覺……
其實這一世,他與嫣兒之間,還來不及發生點什麼,就像是缺少了一段感情,然後直接跳到了這一步。
但他奇怪的,這小傢伙似乎一點都沒有覺得奇怪。
不僅如此,他更是發現這小傢伙似乎連性子都變了,上一世她明明高高在上,對世間萬物都不屑一顧的。
這一世,小傢伙卻是內斂很多,小小年紀,她的身上便有種古老歲月的深沉。
慕容嫣見他愣在那裡,那張邪魅的容顏露出呆呆的表情,簡直不要更萌。
於是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魘夜皇子,你該不會被我嚇到了吧?”
“怎麼會?”魘夜的臉可疑的紅了紅,他竟是被這個小傢伙給嘲笑了。
“我們慕容王族的女人,可都是愛憎分明的,你招惹了我,可別想着今後能有安寧日子了。”慕容嫣說道,從牀榻上下了來。
她這樣躺在牀上和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男人說話,真的是挺曖昧的。
這閣樓並不保暖,因爲昨天夜裡被陸天嬌破壞的緣故,頂上還破了幾個洞,風捲着雪花吹了進來,剛落到慕容嫣身上就化了。
她沒穿鞋,腳下涼颼颼的,十個腳趾頭都被凍紅了。
魘夜在她身後看着,慕容嫣還沒走兩步,便已經被他一把撈了回去,讓她在牀上坐好。
身體忽然懸空,又踏踏實實的落在牀榻上,這失重感讓慕容嫣的心都跟着跳了起來。
還沒等她說什麼,卻見魘夜已經坐在她身邊,將她一雙玉足放在了懷中,用手給她捂了起來。
絲絲暖意一點點的從她的足尖傳來,冬日暖陽般的溫度將她的心跟着一起暖了起來。
她擡頭,剛好看見魘夜低頭爲她捂腳的樣子。
那張臉安靜的像是從畫裡拓出來的一樣,這人睫毛長的逆天,讓慕容嫣都有幾分嫉妒了。
她怎麼都沒料到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一時間覺得有些羞澀,可心頭又不知怎麼的,竟是甜絲絲的。
這種感覺真的很神奇……
她就一眨不眨的盯着魘夜,忽然問道,“魘夜皇子,你喜歡我嗎?”
魘夜一愣,腦子裡突然就閃現出當年海棠樹下的畫面,她也是這樣笑着問他,“你丫是不是喜歡我?”
只是,那一次到死他也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這一次,他也沒想到,她竟會這麼快就問了他同樣的問題。
“喜歡。”他只是愣了一下,隨後便回答道,“很喜歡,喜歡到骨子裡,喜歡到每一天,時時刻刻都在想你,想等你長大了。”
慕容嫣被他一連串的喜歡擊的有些懵了,她心中大寫加粗了兩個字‘臥槽’。
要不要這樣直接啊……她記得,上一世的魘夜不是這個樣子的啊,難道是因爲重生改寫歷史的緣故,所以連魘夜的性子也變了?
慕容嫣愣是反應了老半天,然後伸手摸了摸魘夜的額頭,很天真的問了一句,“你是認真的?”
“認真。”魘夜說着,雙眸認真的看着她,“命中註定的認真。”
慕容嫣被這情話攻擊的幾乎要昏了頭,她在感情方面的經歷就只有海棠九……
而魘夜是海棠九的前世,所以她自然是認定他了,她也從未有過,有朝一日,她會被這人的情話說的暈暈乎乎的,心頭那難以形容的感覺,就彷彿是讓她置身於雲層中,整個身子都要飄起來了。
她的臉色微紅,身體裡的血液早就叫囂着咆哮了起來。
一雙玉足都已分不清是被魘夜暖熱的,還是被自己沸騰的血液給捂暖的。
良久之後,慕容嫣才略帶小羞澀的說道,“我也喜歡你。”
這句話,她練習過千萬遍,在漫長的一萬年裡,等着說給海棠九聽,可海棠花開又敗,數不清多少個春夏秋冬,她都未再遇見那個少年。
如今喜歡你三個字對魘夜說出口,竟是猶如心頭一塊大石頭落地,整個人都得到了解放一樣。
同時,魘夜自然也被她一句話給驚到了,他幾乎不敢想象……小傢伙就這樣輕易的喜歡上他了?
歷史似乎真的沒有按照上一世的軌跡流轉……
上一世,他與嫣兒只有幾面之緣,他愛的深沉,而她卻對他這位未婚夫置若罔聞。
這一世,一切都變了。
他被這突然的幸福擊的有些懵,心情好的像要飛起來,忍不住將慕容嫣緊緊抱在懷中,這一世,他們之間沒經歷什麼,便已經靠的這麼近了,這是對上一世那般悲慘的彌補嗎?
“嫣兒,這一生,我會愛你勝過自己的生命。”他將慕容嫣抱在懷中說道,他有很多話想要跟她說,上輩子存了太多情話,都來不及說給她聽。
這輩子有機會,他要一句句將她淹沒在自己的溫柔與深情中。
此生,他乾乾淨淨的,再也不用用那副骯髒的身子面對她。
即便這具身體……
他低頭看着自己抱着慕容嫣的雙手,指甲尖尖細細的,呈現出半透明的緋色……
這身體,是妖體……
他暫時不敢告訴慕容嫣,他們之間來之不易,他還想與她多些溫情,不想這麼快就將她嚇跑。
等到h時機合適,他會一點點跟她坦白的,到那個時候,他應該也完全變成人了罷?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他爲什麼會在凌天學院,而沒待在她身邊看着她長大的緣故。
“好。”慕容嫣被幸福衝昏了頭腦,滿臉都是笑意,任由魘夜抱着她。
她整個腦袋都靠在他懷中,魘夜的心跳真真切切的,這個人身上的溫度也暖暖的,一切都是真的啊……
她盼望這一天太久了,原來被喜歡的人緊緊抱住,是這樣的感覺啊。
她真希望以後的每一天都能與他這樣相處啊。
“你的承諾我記着,此生不變。”慕容嫣說道,“等到長大了,就娶你過門。”
魘夜頓時好笑的揉揉她的腦袋,他似乎這纔想起她是女尊國的王世女,眼睛裡卻滿是嚴肅,“這輩子,你有我一個就夠了,其他的桃花,來一朵掐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