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遲向北充耳不聞,而是輕輕移開尚禹希的手。
女孩卻不肯放,溫暖的熱度從掌心一直蔓延到了指尖,讓他心裡很溫暖。但是就是如此,他纔不能讓他的女孩受欺負。
遲向北一米八五的身高,身姿挺拔,幾步來到了沈麗穎面前。他直接瞪着她,眼中滿是寒意:“道歉。”
沈麗穎聽了嘲諷地“呵呵”笑了起來:“道歉?和她?”
她伸手一指尚禹希,露出高傲的神情,眼睛一翻:“我沈麗穎字典裡就沒有道歉這個字!她沐家就是欠了錢,活……”
該字還沒有說出口,她只覺得脖子一緊,遲向北竟然一把揪住了她的脖領子。
“我在問你一次,道不道歉。”語氣中滿滿的威脅,似乎下一刻,沈麗穎不道歉就會被打翻在地一樣。
沈麗穎驚出了一口汗,睜大了眼睛,滿眼的不敢置信。
“你……你……我不道歉怎麼樣,你還打我不成!”
她不信遲向北這麼一個有身份的人會打她。但是她看他冷酷的眼神好似一隻兇猛的獵豹,讓她瞬間不寒而慄。
“呵。你說呢?”遲向北勾起菱脣,微微一笑。
沈麗穎仗着膽子歪了歪嘴:“我賭你不敢。”
周圍的人見苗頭不對,紛紛後退了好幾步。尚禹希怕遲向北真的打人,會惹出事,趕忙說:“放她下來。”
沈麗穎見尚禹希也怕惹事,心裡更是高興:“你看到沒,她讓你放我下來!”
可是,沒想到,她的腳陡然懸空,竟然被遲向北從地面直接拽到了半空。
腳底離地,沈麗穎恐怖地在半空中晃着腿。自己的脖子此時被她那衣服死死扼住喉嚨,喘不過氣:“你……你還要打女人不成……”
“爲我自己的事打女人倒是不會。”遲向北說着竟然放下了沈麗穎。
就在沈麗穎以爲自己即將成功,脫困的時候,卻聽到此生自己聽到過的最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爲了我的女人,我自然會打女人。”
緊接着,在沈麗穎的一陣驚呼中,男人的手直接推上了她的胸口。用了十足的力道。沈麗穎躲閃不及,又沒防備,連踉蹌都沒有,直接一個四腳朝天,毫無形象地摔倒在地上。她“嗷”了一聲,腳被崴了下,恨天高的高跟鞋直接飛了出去。沈麗穎摔倒的姿勢極其搞笑,周圍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沈麗穎顏面盡失。
遲向北依舊是王者風範,不急不緩地冷笑着,神情極富意志力:“你不是裝摔倒嗎?好呀,那這次就坐實這件事吧。回去告訴沈舟,是我遲向北推的你。不服的話就來找我。”
沈麗穎氣的眼睛紅了,從來沒受過這種羞辱的她留下了眼淚。
旁邊有些早看不慣沈麗穎地說道:“自作自受就叫做,沒事找事呀,現在活該了吧。”
“是呀,早看她不順眼了,頤指氣使以爲自己是個什麼。什麼什麼呀!她這種人就欠打,該!”
“哎,可是這個男人也不該打人呀!”
“你懂個什麼!”有個女孩一說完,身邊立馬
有兩個人反駁,“討厭的人就得打,還管男女呀!”那女孩寡不敵衆,立馬閉了嘴。
沈麗穎聽到這些,掙扎着想站起身反駁,但是此時早已經沒有了平日裡的氣焰。她撐着地站起來,直接觸了地面一秒,又摔倒在地上。
剛剛被遲向北重重推了一把,扭傷了腳。她順着疼痛的地方望了過去,失聲痛哭。腳步高高腫了起來,好像個饅頭。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現在卻受到了這樣的待遇。
“尚禹希你這個賤人!”
她把氣全怪在尚禹希身上,遲向北一蹙眉,本來想擁着尚禹希離開,一聽她的話立馬轉過了頭,冷冰冰地說:“嘴不乾淨是不是還想挨點什麼,張張教訓。”
沈麗穎聽了立馬閉上了嘴。
遲向北可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溫文爾雅,她還以爲他只是威脅,並不會真的打自己。但是爲了尚禹希,卻直接將自己推倒。
想到這沈麗穎就不寒而慄,害怕遲向北在走上來抽她幾個嘴巴。遲向北的家世她知道,絕對不是她小小的沈家鬥得起的。就算她爸平日裡疼她,在這件事上也不會向着她。
她如果再罵再被打吃虧也是白吃,還被人白白地看笑話。
想到這,沈麗穎哆嗦了下閉了嘴。
周圍人此時也都散了。遲向北冷瞥了她眼,擁着尚禹希就出了校門。
校門口,那輛炫目的帕加尼早就在待命了。
打開了副駕駛座,遲向北讓尚禹希坐了進去,自己纔打開了主駕駛座門。動作紳士的讓周圍的女人幾乎要暈倒。
幾個女生見識了剛纔遲向北的一面,非但不覺得他打沈麗穎有什麼不對,反而說:“哎,要是我有這麼一個多金英俊又Man,會這麼保護我的男票該多好。”
“哎,可遇不可求,就別想這麼多了……”
“這種人誰都想要,怎麼輪得到你呀!”
“你怎麼說話呢!我拿不行!”
“你行呀,你行你找個給我看看呀!光說有什麼用!”
“哎,你們倆吵什麼呀!根本都是亂想的有什麼可吵的呀!別吵了啊……”
風之子閃電一般駛出了公路。車燈炫目地亮起,所經過之處就好像璀璨的明珠。
街上涌動的車輛,涌動的人流,說話的吵鬧聲,交織咋一起,從尚禹希身邊徐徐掠過。她就靜默地坐在副駕駛座上,半天沒有說話。遲向北以爲她還在爲沈麗穎的事情生氣。
天色已經擦黑,太陽收斂了光芒。看天色,估計又快下雨了。
“中午吃的什麼。”遲向北問道。
微光的車內,遲向北卸去了剛纔的犀利,眸色淡然如水,清新溫雅,說話也是溫柔。
聽到他的話,尚禹希纔像剛被撈回神一般擡起了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餓不餓。”他問。
女孩又搖了搖頭。
遲向北嘆了口氣:“你不餓,可我餓了,先去陪我吃點東西吧。”
車停在了路邊,遲向北和尚禹希走了下車,他選的館子是
一家格調高檔的西餐店。
上次和尚禹希吃飯,看她很喜歡吃西餐,尤其是拿到黑胡椒牛排。
遲向北應該是這裡的常客,他一進來,馬上有人迎了過來:“先生,歡迎光臨。”說完,那黑衣打着領結就把遲向北和尚禹希帶到了二樓一處能看夜景又安靜的座位上。
遲向北優雅地將餐布放在了腿上。修長的手指打開了服務生遞過來的菜單。磨砂琉璃吊燈散射出柔和的光芒。照在遲向北五官清俊的臉上,蜜色乾淨的肌膚被鍍上了薄薄一層帶着絨質的金輝。遲向北專心致志地看着菜單,對尚禹希淡淡道:“想吃什麼。”
“隨便。”尚禹希也是淡淡迴應。
遲向北微微一笑:“那我也是隨便點了。”
“waiter。”他輕喚了聲,服務生就走了過來。
點了幾道菜,遲向北擡頭對那服務生說:“麻煩請你們的廚師過來下。”
那服務生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不一會兒,一個胖胖的外國人走了過來,來到了遲向北的身邊。他金色的頭髮,應該是認識遲向北,笑呵呵地打了招呼。
遲向北也禮貌地點了點頭,隨後帶着手勢開始和廚師交談。
隨後,她卻不可思議地聽到遲向北用一口嫺熟的法語在和廚師說話。
遲向北說的語言尚禹希完全不懂,但是知道他說的應該是法語。因爲有幾個詞她在大學選修課上學過。
幾分鐘後廚師揮揮手笑着走了,遲向北這纔將目光轉向了尚禹希。
他雙手交疊置於實木檯面上。這時候,服務生端來了一柄燭臺,上面三隻紅色的蠟燭隨着室內的冷氣輕輕搖曳。將燭臺放在桌面上,服務生問:“先生還需要什麼服務。”
“沒有了,謝謝。”
燭光與微光下,遲向北精緻的側臉越發立體,他輕聲對尚禹希說:“點了幾道菜,一會兒上來後看看有沒有什麼你愛吃的。”
尚禹希咬了咬嘴脣,卻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不一會兒,一瓶紅酒被端了過來,還有精緻的高腳紅酒杯。
遲向北讓人打開木塞後,自己親自爲尚禹希倒了一杯。
“72年的波多爾,嚐嚐看。”
紅色的酒在酒杯裡晶瑩剔透,細滑的好似上等的綢緞。色澤鮮豔欲滴,遠遠地就能聞到一股清甜的葡萄香,彷彿置身在陽光明媚的葡萄莊園中,青草的芬芳,泥土的清香,葡萄的香味,雨水的溼潤,讓整個人的心情都好了起來。
尚禹希好似是伊甸園裡讓蘋果蠱惑了的夏娃,情不自禁地接過來遲向北手中的酒杯。
“乾杯。”遲向北修長的手指舉起了酒杯,輕輕碰觸尚禹希酒杯杯沿,然後放到脣邊抿了一口。
尚禹希也喝了一大口。
她喝的彷彿不是酒,而是白開水,喝完後她就嗆得咳嗽起來,小臉都漲紅了。
遲向北想站起來爲她順背,猶豫了下時,尚禹希已經不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