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回家等消息,尚醫生,我不會錯過最佳治療時間吧?”
“王女士,恕我直言,您並沒有那麼嚴重,所以咱們的住院部纔會幫您預約,而不是讓您直接住院,畢竟這是醫院,多住是要繳費的。您放心,你的手術我會和尚醫生一起給您做!”
“尚醫生,沒想到您對病人真的很負責人!跟您說實話吧,我家經濟條件一般,我還要上班,如果需要等的時間太長或者手術太貴,我就打算藥物維持!”
“王女士,這樣吧!我今天給您開一些維持的藥物,然後我問下我們住院部的醫生看看能不能儘快給您安排手術,如果可以,您扣除社保那部分費用之後,自己將承擔一萬元左右,您看可以嗎?而且今後您維持健康的基本藥物每個月比現在少不到一千元。”
“這麼便宜?好!尚醫生,我聽你的,我願意相信你。”王女士是個快人快語的人,聽到尚禹希這樣說,立刻答應了。
遲向北看着這全過程,到最後他終於開口了,“王女士,您放心!住院部那邊我負責,一定幫您儘快安排。”
王太太滿意的離開後,遲向北對尚禹希說,“希希,等我把醫院整頓好,你幫我一起管理吧!不需要經驗,就用你的人品就行!”
尚禹希笑了,現在的遲向北和當初自己的男朋友一樣,有的時候很高冷,有的時候很接地氣。只不過以前的自己和現在的張吉吉不一樣了,尚禹希看了看全天的診斷,發現一個問題。
尚禹希已經開出了好幾個住院證明了,但是真正住進醫院的還不到一半,剩下的都被告知暫時沒有牀位,預約好後,回家了。這種情況不太正常,尚禹希把情況告訴了遲向北,遲向北想了想,馬上知道了原因,“希希,應該是何主任的事情。她肯定是跟住院總打了招呼了!”
“那這個事情要怎麼辦呢?”
“明天你正好在住院部,不用去門診,我們兩個去住院總那裡坐坐!”
“好啊!”尚禹希答應了。
一天的工作結束了,遲向北告訴尚禹希,他晚上沒有人跟他吃飯,問她能不能陪他吃個飯。尚禹希想了想,還是答應了。於公於私,她都想跟遲向北多呆一會兒。私人原因拋開,就遲向北與病人的溝通能力,她覺得自己應該跟他學學,讓他傳授自己個秘籍。
換好衣服後,尚禹希在醫院外面登着遲向北,不一會兒遲向北開車到了她面前,靠邊把車停了,盯着正在發呆的尚禹希,“你怎麼了?”
看着尚禹希,遲向北忽然覺得一句詩很適合形容此刻的尚禹希——少女情懷總是詩,看看自己又有點這句詩的前面那句——中年心事弄如酒。遲向北甩了甩頭,不再說話,他懷疑是不是自己說錯什麼話了,尚禹希爲什麼突然安靜下來?怎麼只是她搖了搖頭,沒說話呢。
車廂裡是屬於兩個人的空間,私密而安全,儘管外頭隨時
有呼囂而過的車輛,也絲毫不打擾車內的寧謐。尚禹希的模樣很動人,他忽然覺得心跳加快,很想一親芳澤。
隔着惱人的排檔,遲向北嘗試地湊過頭去,女性的馨香霎時充盈他的鼻尖,他身子一緊,大手扶住尚禹希的後腦勺,吻住了她柔軟的脣瓣。
尚禹希反應着他的吻,脣舌勾纏之間,還發出輕微的呻吟,這更鼓勵了遲向北,他吻得更加狂野。順應着感覺,他粗糙的大手輕撫住她極富彈性的誘人部位,在這方面,她就全然不是個少女了,是個發育姣好的女人,能夠勾動他慾望的女人。
兩個人的呼吸都亂了,彼此糾纏着脣,捨不得太快放開這份甜美悸動。直到查酒駕的交警來敲他們的車窗,膠合纏綿的兩雙脣纔不得不分開。
遲向北黑澄澄的雙眼,定定的瞅着尚禹希。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感覺,他還愛她,這種感覺和大學時代的戀情全然不同,因爲此刻的愛,尚禹希在他心中從少女跳升爲正格女人,是他想要娶回家的女人。
“開車吧。”尚禹希提醒着遲向北,也提醒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而且她相信如果遲向北再這麼看她,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想再吻他。
遲向北如夢初醒的放下手煞車,卻忍不住把大手伸過去,握住了尚禹希柔軟的小手,車重新上路了,這一夜,月兒高掛枝頭,微風搖動行道樹上的綠葉,一切都不一樣。
一週後,遲向北因爲替他老爸還人情債,要去衛生局工作一週。他慵懶的坐在牛皮椅中,外頭的太陽還在發揮功力,天地都悶熱得一塌胡塗,辦公室裡雖然有充足的冷氣,卻也不能冷靜他浮動的心。好奇怪,只是一個吻而已,兩個人又有一段情,可他卻像個情竇初開的小男孩,只要不和尚禹希一起工作的時候,就整天想着她,她的倩影盤旋不去,遲向北都想去求婚了。
如果遲向北想見她,很簡單,中午回醫院一趟就行了。只是他不幹那樣的蠢事,因爲風聲肯定會很快傳遍整間醫院,本來現在兩個人的緋聞就滿天飛。到時他老爸自然也會風聞,他就等着被他審問吧,搞不好還會聯合老媽和奶奶來個三堂會審。
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無聊!他對自己罵了一聲。自家醫院的醫生,在醫院裡當然在看診,不然難道在看小說?不過聽蘭心會說,醫院裡也有別的醫生喜歡她,他不擔心近水樓臺先得月這件事,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對她有困擾。
遲向北轉念一想,說到近水樓臺,有利的人是他,醫院是他家的,而且尚禹希是他大學時候的女朋友,雖然因爲誤會分開了,但是這些日子的接觸,感情也在升溫,雖然沐宇還在騷擾她,但是尚禹希並沒有和他有太多的接觸。
文員小張敲了敲敞開的門進來後,看到一個小時前他爲遲向北準備的咖啡,他連半口都沒有喝,“遲院長,有什麼問題嗎?”他認爲注意力不集中,根本就不可能有效率。
“沒有。”
“可是……”他的視線停在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之上,“我早上給您傳的文件電子檔,您連一份都沒改完發給我,科長那邊等着我回信呢!”
“待會一併處理。”遲向北做做樣子地打開所有文件的電子檔,打算等小張這位敏感又敏銳的文員出去,再繼續來想尚禹希和他之間的事情。
“向北,你在嗎?”慕容海連門都沒敲就當自己家一樣走進來,看到小張,他露出了笑容,“小張,你在這了?科長找你呢!原來你在這裡啊!”
小張一聽,這是慕容海代替遲向北哄自己出去的說辭,也就不再說什麼,識趣地帶上門出去了。
遲向北懶洋洋的看着一臉來挖秘辛的慕容海,“怎麼來了?”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傢伙來肯定沒什麼好事。
慕容海津津有味的盯着遲向北看,“聽你對面的那個傢伙說,你一上午的時間都在發呆,我實在很好奇,所以過來看看。”
遲向北扯高嘴角,斜睨了他一眼,“你還真有那麼多時間八卦。”
慕容海笑嘻嘻地回嘴道,“你不知道我們這裡的人,白天八卦的時間特別多嗎?”
遲向北皮笑肉不笑的說:“那你去我們醫院坐診吧,你過去打發時間,月薪和獎金優厚,手術和科室獎勵另算。”
慕容海正經的接受了建議,“如果我哪天真的無聊到有需要,一定來麻煩遲院長,現在暫時不需要。”
“那閣下請回吧,我要辦正事了。”遲向北懶得搭理無聊人,逕自把注意力轉回電腦上。
慕容海不死心地問:“真的一點都不肯透露?”憑他們二十幾載的交情,他焉會看不出遲向北心裡有事?慕容海的父親即將從衛生局退休,在退休前給他在這裡安排了一個輕鬆些的職務,不談他還真有可能成爲遲向北醫院的一名醫生。
遲向北這個人做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坦蕩蕩,有什麼事能讓他困擾到發呆呢?遲向北擡眼,咧開嘴微笑,“無可奉告!”把事情告訴慕容海還得了,那跟發了朋友圈和微博沒什麼兩樣。
“拜託,都多大的人了,還搞什麼神秘?究竟是什麼不可告人之事,你要是不說出來,我就不走,你越不說,我越想知道,我數一二三,再不說,我要打電話通知大傢伙了啊!大家聯手逼供可比我一個人對你循循善誘恐怖多了,可是你要是說出來就不同了,我請你吃大餐,隨便你想吃什麼都可以!”
遲向北看着慕容海,發現和慕容海成爲兄弟,真是件恐怖的事。他說的大傢伙是他們那羣高中死黨,一旦被大家知道他有心事不說,估計他說出真相之前,每天都會有不同的人打電話來讓他坦白交代。
就在慕容海威脅兼利誘地碎碎念時,遲向北的手機響起,“向北,我是奶奶。”遲家的大家長溫柔的聲音傳來,“晚上必須回家吃飯,有你喜歡吃的水煮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