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史連城壓着火氣道。
“吃罰酒啊!”沈沁勾勾脣,“齊王妃忘性真大,我對你說過的,莫要惹我生氣,否則,齊王妃的寶座換人做又如何?”
“你!”
“哦,莫非齊王妃想吃祭酒?”沈沁並不將史連城放在眼裡。三年前聽到史連城名字的時候,她還覺得這個人應當有些意思,然而現在麼,連親自跑到雲山村想弄死她這樣的蠢事都能做出來,還能指望她做什麼?史連城能得龍志軒的喜歡,或許確實不笨,只是從小順風順水的過來,而藥谷也算是個單純的地方,能坐穩齊王妃的位置也不過因爲她是史家唯一的嫡女罷了。
“你等着,一個庶出的野丫頭也想坐穩瑞王妃的位置,哼!”史連城對沈沁的武功和毒術還心有餘悸,不敢離沈沁太近,指着沈沁的鼻子道。
沈沁微挑眉,突然站起身,兩步上前捏住史連城的手腕。史連城自然奮力想掙開,沈沁撇撇嘴,鬆開她的手,道:“別把我想得跟你一樣蠢,你能做出親自跑到雲山村殺我的蠢事,我可不會做出在皇宮內殺了你的蠢事。不過,怎麼說你也是藥谷出來的,居然栽在這種不入流的東西上面,真是丟藥谷的臉!”
“你說什麼!”史連城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沈沁懶得理她,抱起阿籌起身離開,不多時便消失在史連城面前。
目送沈沁走開,史連城右手握上左手的手腕,雖然不願相信沈沁的話,但還是下意識的自己查探自己的身體。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查出來的結果,又換了左手查右手,來回折騰了快一刻鐘,才頹然的在涼亭邊坐下。
沈沁抱着阿籌走了沒多遠,就見到沈輕帶着女兒坐在一個涼亭中賞花,想到三年沒見,昨天也沒能說上話,便抱着阿籌上前,道:“大姐姐!”
沈輕回頭見沈沁抱着孩子過來,露出欣喜的笑容,道:“三妹妹來了,快過來坐。欣兒不喜歡吵鬧,在前面鬧個不停,我才帶她過來這邊躲躲清靜,沒想到竟然見到三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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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沁微微一笑,坐下,道:“我離開京城三年了,轉了一圈也沒什麼熟悉的人,索性就出來走走。昨日見到大姐姐,也沒有機會跟大姐姐說說話。”沈沁自然知道那些貴婦對她敬而遠之的態度的緣故,雲臻原本是個寒門學子,一下子被皇帝召回京城,還直接封王,便是那些官場上打滾的官員,一時也看不出皇帝的意思,自然選擇敬而遠之,既不失禮,也避免惹禍上身。
對於雲臻的事,沈輕知道的也不多,但至少知道皇帝將雲臻召回來,是爲了輔助夜青玄的。而同時,夜青玄也曾提點過她,叫她與沈沁搞好關係,畢竟她們倆原本便是親姐妹。沈輕是個很聰明的女子,嫁入太子府三年,當初雖然出了些意外,但三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她一步一步成爲太子身邊的解語花,更清楚如何做纔是最好。
“是啊,轉眼三年都過去了,我們都已經做母親了。”沈輕微笑着叫夜明欣喚沈沁嬸嬸,小姑娘年紀太小,口齒還不太清晰,一雙漂亮的杏眼格外惹人喜愛。
沈輕是側妃,夜明欣可以喚沈沁嬸嬸,阿籌卻不能喚沈輕伯母,只是叫沈輕姨母。沈輕似乎十分喜歡阿籌的模樣,將隨身帶的玉佩送給阿籌做見面禮。
“大姐姐這些年可好?”沈沁見阿籌和夜明欣玩在一起,便看向沈輕道。
“還好吧!”沈輕微笑着,“殿下待我很好,如今又有欣兒,也算極好了。當年……三妹妹知道吧,你離開京城沒多久,二妹妹就去了。我們家姐妹五個,小四小五年紀還小,也就我們三個親近些,我不想對付二妹妹,只是她太執着了……”
提到沈渝,沈沁也是嘆了口氣,沈輕因爲前世的緣故怨恨沈渝,但實際上也並沒有對她下過殺手,她只是一直在規避前世的悲劇,沈渝的悲劇,不好說,沈輕沒有想害死她,但確實將她往死路上推。
“哎,我們姐妹難得一起說話,提這些做什麼?”沈輕見沈沁沒有接話,轉而提其他的話題,“還沒來得及恭喜三妹妹呢!當初還想着照顧三妹妹和妹夫一些,你們一走就是三年,臉面都見不着,如今回來了,姐姐我還要你照顧一些呢!”
沈沁輕輕一笑,倒是沒有接話。沈沁與沈輕還有沈渝都沒有過太深的交往,沈渝雖然討厭,但要論心機,沈渝遠遠比不得沈輕。與沈輕隨意的聊了些話,沈沁記起谷星兒來,不由問道:“三年不見,星兒表姐如今可好?”
沈輕微微搖頭,道:“大約是三年前那樁事的緣故,殿下雖然沒有冷待表妹,卻多少有些芥蒂,表妹如今在府中也不大與旁人說話,我上回見她,她臉色有些蒼白,像是生病了,又不許我請大夫,只道吃了藥,如今也不知好了沒。府上原本就只有益兒一個男丁,如今也出了這事,但願太子妃姐姐早日誕下嫡子吧!說真的,我有時真羨慕三妹妹,三妹妹不知,我懷着欣兒時,真怕是個男孩……”
這個時代自然是男丁更重要,哪個女子嫁了人不希望生下男孩,可沈輕說的也是事實,若她在太子妃之前生下男孩,只怕面對的就是重重危險了。
跟沈輕聊聊三年來的事情,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兩人一道帶着孩子往宴會的地方去。
宴會依然是男女用屏風隔開坐,但阿籌這樣年紀小的孩子倒是不必計較,就跟在沈沁身邊,而沈沁旁邊坐的就是史連城,再往前是沈輕,因爲夜瑾益昨天出事的緣故,太子妃沒來。
所有人都坐下,皇帝重新鄭重的宣佈雲臻一家的身份,而後,將夜青鋒以及史家覬覦已久的禁軍之權直接交給雲臻。沈沁見夜青鋒眸中暗光盯着雲臻,似乎頗有把握的等着雲臻推掉這一職權,只可惜,雲臻面色不變的接下皇帝遞過來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