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房間,過於寧靜。沐谷心有些受不了的站起身,出門詢問了下護士,才徒步到了素妍的病房。
屋內,一片混亂。
因車禍,而驚嚇失措的素妍,此刻對誰都存着一股戒心。導致一旁的醫生和護士,都無法靠近。
“藍先生,你看這……。”他們無力推開,撇了眼藍少侑。
看着面前驚恐的女子,藍少侑眸裡的冷清光,微微收斂了些。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了,如果不是因爲他,也不會經歷剛剛的車禍。想到這裡,藍少侑一向平淡的神色,倏的出現一絲不忍。
他走上前,安慰道:“已經沒事了,放心吧。”
那近似於蠱惑的聲音,飄渺的傳進素妍的心中。
她擡起頭,呆呆的看着藍少侑,原本混沌的眼神,剎那,有了一絲焦點。
“少侑哥?”
迎上她不確定的目光,藍少侑輕輕點了點頭。回神過來的素妍,忽然一把撲進了他的懷中。藍少侑神色一滯,猶豫了下,便沒有推開,而是伸手輕輕的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則朝着站立在一旁的醫生使了個眼色。
素妍呆呆的看着眼前這張放開的俊顏,感受着需於他的懷抱。這一切,彷彿是她做了許多遍的夢境般。那麼的不真實,可是,需於他懷抱中的溫暖,卻就是那般的清晰,傳入感觀。
素妍哪裡還會去管,藍少侑爲何突然如此。
她只是伸手,緊緊的抱住他,將頭埋在他的胸膛,深呼吸着需於他的氣息。
“少侑哥。”她癡癡的聲音低喃的響起。
藍少侑沒有去理會,而是任由她抱着,大手輕輕安慰着拍了拍她。
“已經沒事了。”
接受到他視線的醫生,開始密謀策劃起來,悄悄的靠近着沒有防備的素妍身邊。朝藍少侑使了個眼色。
他眯了下眼睛,跟着將素妍抱起。
爬在窗戶上觀看的沐谷心,呆呆的望着這一幕,倏爾,一滴冰涼的淚遞到手上,她瞬間回神。順手摸了一下眼角,這才發現。自己竟不自覺的哭了。
她楊脣,苦澀的笑笑,感受着胸口處酸痠痛痛的涼意。憤然別過頭,一步步的走遠。
病房內。
正享受着藍少侑懷抱的素妍,突然被一把拋向了牀鋪。緊跟着,藍少侑退開,身後的醫生護士齊齊壓了上來。
她驚慌失措的大叫:“放開我,放開我。”
卻不被人理會。
一根針,徑自的扎進她被壓住的手臂。
當醫生將注射器裡面的液體屬於進她的體會,抽回針的同時。素妍已經神志不清,沒有絲毫的力氣掙扎。躺在牀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等睡醒之後,便會好了。”醫生邊收拾着醫藥箱邊說。一旁的護士,則收拾起了被素妍弄得到處都是的雜物。
藍少侑點頭,見事情已經處理完,這才轉身,回了自己的病房。
沐谷心此刻安靜的坐在病房的牀鋪。神色冷談平靜,眼神忽閃明亮,一點也找不出剛剛哭過的跡象。
那麼要強的她,是不可能容許自己在藍少侑面前是弱點的。
在第一次全心全意的投入之後。她不會傻傻的將自己全部的傷口,展現在任何一個人的面前。
隨着房門開啓。
沐谷心輕撇眼,眸子閃着冷冽的光線,“來拉。那邊處理好了。”
“恩。”藍少侑點頭,徑自走到了沐谷心身邊,徑自的伸手……。
“我有事跟你說:”卻不着痕跡的被沐谷心揮開。
她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藍少侑卻突然覺得,氣氛變得奇怪起來。好似兩人之間,再次生疏了。
“說吧,什麼。”他落坐在牀鋪上。
“我爸爸來了,所以我必須陪他幾天。近段時間都會在曉晴家裡暫居。早上打電話給你,也是打算說這個的。”
藍少侑眯了眯眼,神色有些不悅:“昨天不歸,也是源此吧!爲什麼不早說,我也該見見伯父的不是。”
沐谷心靜靜凝視着他,嘴角跟着勾起一抹嘲弄的笑,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他。
“你似乎忘記了,我現在的身份,可是見不得光的。讓你見我爸?以什麼身份?”
藍少侑神色一滯,剛想開口。便被沐谷心徑自打斷。
“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陳訴一個事實而已。”
藍少侑輕擰着眉,頓時覺得有些諷刺,針對而來。
他看着沐谷心,卻發現,她的表情一派認真。似乎,就如她所說一般。只是陳訴,並無其他的意思。
只是,他有些不懂,不過,才幾分鐘時間,沐谷心爲何在此變得令人不可捉摸起來。
不去猜測他注視的深意。沐谷心徑自站起身。
“好了,我該走了。你自己多加註意。”
邁開步伐,一步步的走遠,似乎也像是在一步步的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藍少侑眸子一沉,跟着灑脫站起,兩個大步便跨到沐谷心面前。一手抱住她,一手託着她後腦勺,脣隨之壓了下去。
沐谷心感覺脣上一片溫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那被鏡片擋住的眼睛,閃着白光。藍少侑似乎想起什麼般,跟着伸手,徑自摘下。
那被隱藏起的黑色眸子,黝黑髮亮,深邃的如同一潭探不到地的湖,令沐谷心一點,一點的陷了進去。
趁着沐谷心驚訝的片刻。藍少侑無聲撬開了她的脣,競奪起了她嘴裡的甘甜,與呼吸,那麼強勢卻又不失溫柔。
沐谷心倒吸了一口冷氣。突然覺得有些可笑。這到底算什麼?
剛剛還對另外一個女人溫柔,此刻,卻又對她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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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裡的流光沉了沉。
沐谷心伸手,一把推來藍少侑,猛的大喘氣。
藍少侑望着她,顯然,神色有些不解。
“我先走了。”沐谷心低着頭,也不去解釋自己的失常。只是匆匆丟下這句話,而後快速跑開。
直到,退離了藍少侑的身邊。她才伸手,摸了摸殘留於脣上的溫度。卻頓時感覺,心裡更加的苦澀。
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後,沐谷心便匆匆離去。
藍少侑站立在病房窗口,見此一幕,神色微微眯起。
倏爾,手機的來電鈴聲沒有一絲預告的響起。
藍少侑垂眸,接了起來:“怎麼樣?”
受藍少侑拜託追蹤的許邵晟徑自道:“有了,好像是唐御風。做得很乾淨利落,證據在第一時間已經被毀。”
原來是他!藍少侑淡淡的應了下:“恩,知道了。”
許邵晟的聲音,帶着疑惑傳遞過來:“少侑,你什麼時候惹上他的?”
“怎麼了嗎?”聽許邵晟的聲音,有些凝重,藍少侑疑惑的擰了下眉。
對於藍少侑好像不認識唐御風這個人,許邵晟難掩有些抽氣。他徑自道:“我還是將他的資料傳真給你,你自己看吧。”便掛斷了電話。
藍少侑轉身,大步從病房走出。徑自跟護士門交代了聲,便攔下計程車回了家。
門衛見此,連忙急切道:“藍先生,沐谷心小姐,今天下午有打電話給你。”
藍少侑輕輕點頭,二話不說直接進了屋。
唐御風動他,只怕是與沐谷心有關。聽許邵晟的語氣,似乎他的來頭不小。怎麼,他從未聽說過這號人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此刻,敵在暗,他在明。自然得先熟悉下,那人的來頭。
跨入廳內,許邵晟已經將資料傳真過來。從傳真機上取下資料,藍少侑徑自的爲自己倒了杯水,跟着落座在沙發上。
唐御風確實很有來頭,不過是在國外的地方。藍少侑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自然忽略了。當看到,資料上顯示,唐御風是個黑白兩道都畏懼的人時。
藍少侑難掩疑惑的眯了眯眼睛,眸子裡的流光跟着沉了沉。
他只怕,真的會成爲自己的對手。還是一個很強勁的對手。
徑自竟資料放在桌前,藍少侑立即大步跨起。
一間約莫50平方的會議室內,因刻意調度的燈光,而顯得暈暗無光。
唐御風徑自坐在最上方的位置。左右邊往下,各自落座着10餘人。
這是,唐御風暗自裡揹着沐銳,自己拉攏起來的一羣,需於自己的勢力。
忽然,緊閉的會議室門,被人由外開啓。
刺目的光線,頓時令衆人眼中眯了眯。
待適應後睜開。一個年約20歲左右的小姑娘,拿着一個手機遞到了唐御風面前。小姑娘肌色雪白,微卷發,脣豔紅,髮色呈酒紅色,與實際年齡有些不搭。不過豔麗之色,展現無遺,只是,細看下來,多了一抹清純。卻依舊美得不可方物。即使如此,室內的這麼些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卻無一個敢心懷不軌的目光,探望過去。
只因她的另一重身份,唐御風的情婦。
徑自接過手機,唐御風便招手示意她退下。
聽聞電話那頭的人稟告後,唐御風的臉色跟着沉了沉。
室內不明所以的衆人見狀,忍不住擰起了眉。
唐御風放下手機,不再說話。
衆人心裡的緊張感,頓時又上升了幾層。
貼近於唐御風身旁的,是幫派裡面勢力較大一點的,也是跟了唐御風最久的。
左邊那位朝右邊那位使了下顏色。
於是,他們一起捏了把手中的冷汗問:“怎麼了嗎?”
唐御風微眯了眯眼,剎那睜開時,眼中閃過凌厲的光線。
“失敗了。”他徑自道。
聲音不大,卻能令在場的人,全部都抖三抖,僅爲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
唐御風挪眸,輕輕打探了衆人一眼,徑自道:“給我一個值得說法的理由。”跟着起身,退了出去。
意思很明顯,如果沒有中意的理由,那就是辦事不利。這樣沒有用的人,也就不需要留在他的身邊。
不去理會屋內人心中作何感想。唐御風徑自拉開會議室大門,筆直的走了出去。
黑色的西裝剪修得體,村着他本身散發着黑暗,更加的蠱惑人心。
隱藏在大柱子後面,畏縮的躲着一個瘦小的身影。
唐御風的步伐停頓下來。
“出來吧!”
清冷的聲音,突然乍響。
躲在柱子後面的人一愣,這才低着頭,仿若做錯了事的孩童般,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唐御風回身,不出意外的看到冰嵐,眼睛眯了眯,跟着問:“躲在那裡幹什麼?”
“沒,沒什麼。”
膽怯的聲音顫慄的響起。
唐御風神色不悅擰眉,伸手,輕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擡頭。
冰嵐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神色寫滿失措。
唐御風放手,徑自道:“下次走路,光明正大一點。”
冰嵐臉一紅,頭低得更下。擡眸,見唐御風要走,連忙伸手,小力的拉扯着他的衣角,聲音如同蚊子般響起:“你今晚會留下嗎?”
唐御風見狀,眸子沉了沉。
他不期然的出手,一把將她抵到了牆邊,一手託着她的後腦勺。霸道而粗野,沒有一絲憐惜的吻了下去。
冰嵐一陣吃痛,卻依舊張着嘴,任由他爲所欲爲。
即使知道,他愛的是另外一個,可望着這張臉,即使再痛,她也願意留下來,充當那個她。
她閉上眼睛,雙手攀上唐御風的脖子,膽怯的迴應起來。
倏爾,卻被大力的推開。
唐御風伸手,徑自擦了下嘴角的絲線,看她一眼,一句話不說,徑自離開。
還未反應過來的冰嵐,呆呆的靠在牆頭,看着他的背影走遠,已經清楚的明白了他不會留下的事實。
嘴角,忽然化過一絲苦澀的笑。
事情,就是那麼剛剛好湊巧。
唐御風開着車趕往張曉晴家時,遠遠的便看見了從計程車上下來的沐谷心。
沐谷心剛打算進屋,刺耳的剎車聲,就近響起。
她擰眉,望去:“御風哥,是你啊!”
“
去哪了?”唐御風徑自下車,神色不悅的睨着她。
知曉他不愛聽,她去找藍少侑的話,所以沐谷心猶豫了下。
“又去找他了!”唐御風當下便明白,眼底的光線跟着又沉下了幾分。
沐谷心不知道該任何接口,氣氛頓時沉默了下來。
索信,因爲沐谷心離去,而獨自在家裡的張曉晴,過於無聊,時刻跑出來看看她是不是回來了。
此時,也亦如此。
看見沐谷心和唐御風站立在門口對持的樣子。
張曉晴擰眉,頓時知曉事情不好了。於是,連忙笑着走去,輕快問道:“去哪玩了啊?有沒有幫我買點什麼回來?”跟着又看看唐御風道:“你也回來了啊”
“進屋啊,都站門口乾嘛?”
沐谷心感激的看了眼張曉晴,而後看了看神色不悅的唐御風。
三人這才緩慢的走近了屋子。
“你怎麼那麼背,就這樣,還能被逮着個正着?”
沐谷心悲涼的點點頭,看張曉晴一眼。
忍不住心中感嘆道,是啊,她一向都是很背的。
大廳內,沐銳和張伯伯兩人在下棋,一見三人一同走進屋,頓時分了下心,擡頭疑惑道:“你們是怎麼碰到一起去的啊?”
張曉晴聞言,連忙回:“門口遇到的。”
“哦。”張伯伯點頭,朝沐銳使了個眼色,跟着兩人再次專心的下棋了棋子。
沐谷心無視唐御風注視着自己的目光,徑自說了句:“我先上樓。”便匆匆的離開。
張曉晴早在見到沐谷心的第一眼便看到她神色不對,於是同樣的扯了個藉口,匆匆的跟了上去。
一進入房間,沐谷心便立即將自己完全的拋在大牀上。
心裡隱隱的還是有些痠痛。
想起那時候想要離開,卻又不堅定的心態,沐谷心真相伸手,直接抽自己一巴掌。於是,她真的這樣做了。
一巴掌,毫不留情面的抽向自己臉上。很痛,卻不及心裡。
房門霍然開啓,出現張曉晴那張乍疑的臉,以及驚訝睜大的雙眼。
沐谷心知曉,自己的行爲,一定被目擊了。她有些不悅的瞪她一眼:“你怎麼進來不敲門的?”
張曉晴心虛的眨了眨眼睛,“自己家裡,自在慣了,一時之間便忘記了。” 她說完,直接走到牀頭邊,看着沐谷心問:“發生什麼事情啦?”
沐谷心搖了搖頭,並不打算說。
張曉晴見狀,也便沒有再追問,而是陪着她一起坐。
直到天色越來越暗,張曉晴才告辭離開。
沐谷心正爬在牀頭,眼睛微眯,聽聞,有些無力的招了招手。待房門關起聲響起,那雙眼,霍然睜大,眸子裡面明亮的光芒,證明着沒有絲毫睡意。
之所以那樣做,只是想讓張曉晴快點走而已。
她只想靜靜的坐一會兒,不打算對任何人提及。
畢竟,這始終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窗外,月光清幽發亮。
室內,沐谷心雙手懷抱雙膝坐於牀鋪,臉上一片灰暗,印着夜色,更加深沉。
一夜無眠,沐谷心保持着這個姿勢,坐了許久。直到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映。村得沐谷心灰暗的眸子有了一絲神色。
傭人的敲門聲近在耳畔響起。
“小姐,該吃早飯了!”
沐谷心挪眸,輕輕睨了一眼,扯着沙啞的嗓子應道:“知道了。”
從樓上下來。
衆人都已經坐在餐桌上,唯獨差她一個。
沐銳見狀,眉頭輕擰:“看你,這像樣子?在別人家裡,也沒有半分禮貌!”
沐谷心伸手扶了下額頭,假裝還很困的樣子,懶懶開口:“不好意思,我睡過頭了。”
一向不愛花濃妝的沐谷心,此刻畫上了濃濃的裝,像是要隱藏起什麼般,美得不太真實。
張曉晴沒有說話,但心中已經有些瞭然。
當沐谷心正悶頭吃飯時。
張伯伯去突然提議:“這幾天一直悶在屋子裡,都有些累了。今晚,大家一起去坐下按摩吧,就當消除疲憊?”
沐谷心擡頭,睨了他一眼。正猶豫間,張曉晴歡快接過話:“好啊,最近事挺多的,順便去做下美容。你說好嗎,谷心?”
迎上她的目光,沐谷心輕輕點頭。
沐銳見大家沒有意義,同樣的點了點頭。
他犀利的眯起眼睛,掃了一週後,忙問:“小風呢?”
沐谷心和張曉晴面面相覷。
張伯伯聞言道:“有事出去了。早上特意來跟我說了下,你們當時都還在睡覺。”
沐銳輕點着頭,眸子中的流光卻不覺沉了沉。
吃過早飯,沐銳避開衆人,打了個電話。
“給我盯住唐御風,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
沐銳擰着眉頭,突然感覺身後有人。他忙掛斷電話,這才發現沐谷心站在面前。
“爸,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沐谷心上前一步。雖然她剛剛並沒有聽得很真切,不過,沐銳的嚴肅表情還有沉重語氣,她還是聽出來了的。
“沒什麼,你想太多了。”沐銳輕輕搖頭,跟着避開沐谷心,朝屋內走去。
是她想太多了嗎?
沐谷心搖搖頭,看着遠處漸行漸遠的背影,她知道,他定是有事在瞞着自己。
可是,沐銳不說,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雖然沐銳的手下,都很聽她的話,可是,那也是源於對她爸爸的尊重。得不到他的指令,只怕,她打死那些人,估計也不會透漏半點消息給她吧!
一整天,沐谷心都顯得心事重重的。
“咣噹”一聲,原本好好拿在手中的鐵盤,忽然不經意間自手中滑落。
沐谷心瞬間回神,垂眸,看了眼爬在地上的狗狗時,頓時覺得有些抱歉。
這已經不是今天的第一次了,不管做什麼,沐谷心都是如此的心不在焉。
張曉晴忍不住問出了聲:“谷心,你沒事吧?”
難道,是因爲昨天去找藍少侑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沐谷心看她一眼,頓時懂了她心裡的猜想。放下盤子,退回了一旁的椅子坐下,這才道:”不是那件事情。我只是覺得爸爸好像有事的樣子,但是,他都不告訴我。有些擔心罷了。畢竟上次還發生了車禍。”
張曉晴走過去坐下,睨了她一眼道:“你想太多了吧。能有什麼事情啊!就算有事,你也處理不了啊。還是相信你爸爸吧,他是那麼厲害的一個人。”
沐谷心看她一眼,當下,除了相信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得點點頭。
時止傍晚,吃過晚飯之後,大家便一起乘着加長豪車出了門。
張伯伯熟門熟路的引着大家來到以前自己經常按摩的髮廊。
沐谷心和張曉晴而出了左邊轉角的店,做起了美容。
今夜無月,黑壓壓的雲朵,將月亮的光輝,籠罩了起來。空中沒有一絲風跡,本就黑幕的夜,此刻卻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般,透着陣陣壓抑的詭異氣氛。
“你經常來做美容嗎?”正幫沐谷心做美容的美容師,摸了一把她光滑嬌嫩的肌膚,跟着問。
還未等沐谷心回答。張曉晴便已經徑自的開口:“她啊,哪裡有那麼美國時間。能正正經經的坐下來休息一刻就不錯了。”
沐谷心聞言瞪她一眼。
彷彿在說,這個時候還來調侃我,小心我抽你。
跟着睜開眼睛,望向面前的女子道:“以後,會有很多時間。”
女子聽聞,立即便知道她們誤會了。
於是開口:“我剛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她皮膚很好而已。”
張曉晴聽聞,驚愕的眼珠。
沐谷心雖然沒有側目,也能感覺到她乍疑的目光,嘴上彎起了笑,得意道:“那當然,比較起某個經常花錢美容的人,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張曉晴正想反駁。
忽然,“碰”的一聲,刺耳的槍聲,呼嘯的響起。
沐谷心一個機靈跳了起來。
一旁的美容師不解的看着原本好好躺着的沐谷心,疑惑道:“怎麼了嗎?”
“曉晴。”
“我也聽見了。”張曉晴聞言看她一眼,跟着站起來道。
從小生於黑道世界,對於掌握這樣的事情,自然比一般人敏感。
“抱歉,我們不做美容了,下次有時間再來吧。”
沐谷心從包包中抽出幾張鈔票,連忙套上衣服,匆匆朝屋外跑去。
“谷心。”張曉晴隨後跟上,聲音有些緊張。
“噓,不要說話。
沐谷心看她一眼,意識她住口。她當然知曉她在緊張些什麼。剛剛的槍聲不願,而沐銳和張伯伯,就在附近。雖然不願意相信,但估計,只怕便是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她就知道,沐銳有事瞞着她。早知道,就打破砂鍋問到底好了。現在,也不至於,一頭茫然。
沐谷心緊張的額頭汗水直流。腳下的步伐,一刻也不敢慢下。
遠遠的,便能夠清楚的看見,一輛黑色跑車裡,有人伸出手來,朝着沐銳他們所在的髮廊,亂槍掃射。
到底有怎樣的深仇大恨,才能做到如此的絕情?絲毫不在意,多殺死一些人。
周圍的路人,紛紛逃跑,一刻不敢多留。
“爸爸。”張曉晴緊張的叫喚了一聲。
一枚子彈呼嘯的朝這便射來。
沐谷心拉着因緊張而死死抓緊自己手臂的張曉晴,匆忙的避開。
“你先找個地方打電話,多叫些人手來幫忙,我去看看情況。”沐谷心交代了一聲,正欲離開。張曉晴卻依舊緊緊的拉住她。
以爲她是緊張,沐谷心忙回頭,勉強扯着笑容道:“放心吧,會沒事的。”可是,那顆砰砰砰不規矩跳動的心跳,卻一點也不像表面上那麼平靜。
“小心。”張曉晴直直的望着她。
沐谷心這才知曉,她的擔憂跟她所想不一樣。
“恩。”她重重點了下頭,跟着朝另一邊跑去。
張曉晴則是匆匆逃開,去附近的店裡打起了救命電話。
槍聲乍然而停。
沐谷心的腳步絲毫不敢慢下,心裡頓時有些發寒。
拜託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無數滴汗水隨着緊張和奔跑而,滑落土壤裡。
沐谷心終於跑到了髮廊的後面,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嘩的一下丟過去,將玻璃窗戶砸了開。
髮廊內,到處混亂一片。
沐銳和張伯伯,各自躲在不同的角落處。
半響沒有聽到開槍聲,也沒有聽到人聲。令急躁的張伯伯難掩擔憂起來。
“沐兄,你沒事吧?”他忙小聲問。
走近店內探查的人一聽,立即舉槍朝說話聲射了過去。
躲自暗處的沐銳見狀,立馬起身一躍帶着張伯伯滾到另一邊。
還好,亂槍掃射後的雜七雜八東西很多,用來躲藏的大物件也不少。
所以,他們輕易的避開了那人的眼球。
“噓,不要說話。”沐銳壓低了聲音,對着身旁的張伯伯說。
“想不到,活了大半輩子,竟然是這麼個死法!”張伯伯嘴角,忍不住化過一抹苦澀笑。
沐銳看了看兩人僅裹着浴巾的狼狽樣子,又看了眼張伯伯,壓低聲音道:“不會的。都活了大半輩子,怎麼着,也得看着自己閨女出嫁,才能死得安心不是。”
“來不及了。”張伯伯有些無奈笑道。
沐銳疑惑,手上頓時粘連一片。
他垂眸,這才發現,剛纔躲避時,張伯伯不慎中了一槍。即使沒有傷及心臟,不過,血腥對於殺手來說,太過敏感。受了傷,就沒有辦法隱藏真正的位置。也就是說,跟死人已經差不了多少了。
沐銳擰着眉頭,此刻的臉色變得凝重,難看之極。
剛剛亂槍掃射時,都沒有這麼凝重。
張伯伯的傷,纔是令他真正意識到了危險。
“原來,躲在這裡。”
冷笑的聲音就近響起,沐銳一擡眸,這
才發現,戴着面具的男人,已經發現了自己的位置。瞳孔中的眸子,不覺跟着放大。
“死去吧,你們。”他舉起槍,眼神閃過一絲決絕。
張伯伯見狀,大力的推了一把沐銳。
子彈毫不留情的射在了他的身上。
沐銳驚恐的睜大一雙不敢相信的眼睛。
纔剛爬進屋內的沐谷心見狀,忍不住大聲叫喚了一聲。
槍殺完張伯伯的男人,原本打算下一個射殺沐銳。此刻意外聽到一道女音,眉頭不覺微擰,分了心。
沐銳見狀,犀利的眼神一眯。伸手拿起一塊木屑,像射飛鏢一樣,朝着舉槍的男人脖子射去。
男人頭一歪,血嘩啦啦的從射出窟窿的脖子丟出。健壯的體格,跟着碰的一下倒在地上。
沐銳連忙上前奪過槍支,一把拉着沐谷心隱蔽躲起來。
“你怎麼會來,我來掩護你,快點走。”
沐谷心搖頭,緊緊抓住他的手:“不要,我不要你像張伯伯一樣,倒在地上。”一向沒在人前落淚的她,第一次,當着沐銳的面,哭了。像一個被驚嚇的小孩般。
沐銳見狀,微愣了下,才揚起冷酷的笑,伸手擦掉她臉頰的淚道:“身爲我沐銳的女兒,不準這麼沒用。”
沐谷心聞言點了點頭。
“張伯伯他……。”話到嘴邊,卻頓時哽咽了。
沐銳看了一眼,身上被射出了好幾個洞的張伯伯,以及他未閉上的眼。眼中頓時閃過狠絕的光芒。
“放心,我一定會爲他報仇的。”他沉聲道。
周圍的氣場,在這一刻,突然來了個大逆轉。
沐谷心看着從沐銳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黑暗氣息,不期然的打了個寒顫。那張臉孔,剎那,變得如同地獄修羅般,眼神中閃爍着嗜血的光芒,危險度顯而易見。
“找個地方隱蔽好。”
他說了句話後,拿着那把機關槍,站了起來。
沐谷心知曉,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去阻止了。外面那些人,想要他們的命。勢必,只能活一個。
她沒那麼偉大,當然希望沐銳是活下來的那個。
“小心。”她說。
沐銳點點頭,衝着外面大叫:“快跑。”
坐在黑色跑車內的人聽聞,他沒死,跟着齊齊下了車,人手一把機關槍。
沐谷心躲在一旁,想要找機會幫忙。
沐銳同樣躲在柱子後面。
聽聞到細微的動靜,卻不敢輕易探出頭來。這個時候,誰最先沉不住氣,就便輸了。
他伸腿,將腳邊的破鐵踢了出去,造成了很大的響聲。卻沒見一個人開槍。自是懂了,他們沒那麼容易受騙。
沐谷心雖然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合,卻也明白,保持清醒的頭髮是最好的方法。她冷靜的在前面一羣人,和沐銳身上掃過。發現他們神色都很嚴峻,每個人都扣在機槍上,卻不曾輕易出手。
沐谷心立即便懂了,除非有畢勝的把握,否則,先出手,便只會死得最快。
沐谷心急的滿頭大汗,眼看着他們快要走進來,卻無可奈何。
待他們走進來,就算一個人掃一遍。沐銳也不可能一下將他們全部殺死。漏掉一個,便是百分之百的死亡預。
一間小店內,打完求救電話的張曉晴手心汗水直流,額頭也是。
那邊的情況到底如何?
她不得而知,所以,只能拼命的加大力氣跑起來。
遠遠的,一輛銀色跑車飛奔而來。
見前面突然衝出來一個人,車內的人,微微眯眼,腳下匆忙剎車。
刺耳的聲響,倏爾響起,爲這個夜,曾添起了別樣的熱鬧。
張曉晴腳下一歪,失措跌下,挪眸望去。
車門隨之打開。
一襲與夜媲美的黑衣男人,匆匆下車。
“你沒事吧?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那張俊顏近距離的在眼前放大。張曉晴眯了眯眼,這才發現,來人是藍少侑。這個時候,她完全沒有心思去糾結,他是如何出現在此。而是匆匆伸手,指向遠處混亂的地方道:“快去,沐谷心有危險。”
藍少侑聽聞,匆匆放下張曉晴,拔腿便跑。
屋內的氣氛越發的凝重緊張起來。
沐谷心咬咬牙,朝沐銳坐了個手勢。
沐銳立即搖頭。
她笑了笑,沒有理會。
“哎喲。”輕輕的一道呼聲響起。如同在這嚴峻凝重的氣氛下,投下一顆炸彈般,引得形勢一觸即發。
原本緊張的人聞言,心裡那根冷靜的弦倏爾崩斷。他們不約而同舉槍,朝着發出輕呼聲的地方射去。
剎那,一連串子彈的破曉聲,呼嘯而出。
屋外的藍少侑緊緊捏了下拳頭,一腳踢破一面窗戶,跟着跳躍進來,翻滾了下,找了個地方躲起,想先看看形勢如何。
沐銳在沐谷心製造的機會,剎那,很好的掌握,舉起一把機關槍,呼啦的掃射過去。衆人慘叫一聲,紛紛倒下。
藍少侑疑惑的眯了眯眼睛。
室內緊跟着響起一道,急切,帶着擔憂的聲音:“谷心,你沒事吧?”
沐銳放下槍支,開始大聲叫起
面色充滿憂傷,聲音有些悲涼,像是認定了沐谷心逃不過那些無情的子彈般,他聳下了肩,顯得挫敗極了,渾身上下,那裡還有剛剛傲視羣雄的霸氣。
沐谷心應聲走出。
便剛到剛剛有着高達形象,處事不驚的沐銳,露出這般悲痛的摸樣。這一刻,他不再是黑道的老大,而僅僅只是一個父親的形象。
她有些不忍,也有些開心。
一直都以爲,沐銳不愛她,原來,這個男人,只是不懂得表達而已。她突然回憶起了,小時候剛剛給自己講故事的男人。在外面,他撐起一個幫派,整個天空。在家,他努力的想要做好一個父親的摸樣……。
“我沒事!”她輕輕道,跟着走了出來。
沐銳聞言,灰暗下去的眸子,頓時有了一絲光線。
同樣的,藏起來的藍少侑,也站了起來。臉色黑沉的可怕,不知是擔憂,還是其他。
沐銳忽然眸光一變,冷厲之極。
“你來幹什麼?給我滾,我女兒,可不是你可以玩弄的對象。快點走,不原我殺了你。”
沐谷心看了眼,不知何時來到的藍少侑,連忙伸手拉了拉沐銳,轉移話題道:“爸,你知道誰要殺你嗎?”
沐銳神色一滯,表情僵硬了下來。
沐谷心激動的拉着他:“你知道的對吧。你上次就已經知道了,是不是?爲什麼不告訴我,你告訴我啊?到底是誰要殺你?”
沐銳看她一眼,輕輕嘆息道:“說了,我怕你承受不了。”
就如同,最開始知道真相的他般。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限制那人的權利。想令他自己幡然悔悟。本以爲,消停了這麼長時間,也該風平浪靜了。卻不想,他終是下了手。
沐谷心愣了下,頓時知曉,不是什麼好事。可是,她回頭,看了眼躺在血泊中的張伯伯,認真道:“再接受不了,也是事實。我們總得給曉晴一個交代吧?張伯伯可是爲了救你才死的!”
“哎。”沐銳談談嘆息了聲,剛打算開口。
嘶—
一枚子彈呼嘯而過。在衆人還未曾反應過來的時候,射進了沐銳的背後,正直心臟的位置。
沐谷心驚恐的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此刻的一幕。
怎麼會?
沐銳猛的一下,吃痛睜大眼睛,張嘴什麼話都沒有,只剩血液流出,跟着倒在了沐谷心面前。
“不要,不要,不要。”沐谷心抱着他,手上溼熱粘黏,瞳孔中的顏色,剎那失色,神智跟着變得恍惚起來。
“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她緊緊的抓住沐銳,淚水瞬間爬滿臉頰。
藍少侑扭頭望去時,只看見一輛加長豪車的尾端,卻沒有看見人。於是,連忙撥打了緊急電話。
掛掉電話,他一句話不說的朝沐谷心走了過去。
沐谷心輕輕放下沐銳的身體,突然擡頭,盯着他問:“是不是,只要我相信他不會有事,他便不會死的?”
藍少侑不說話,而是伸手,輕輕擦拭起了她臉頰的淚水。不知道是狀的原本,還是硝煙,此刻的沐谷心,如同花了臉的小貓般。那抽涕的摸樣,讓人心痛。
“你說話啊,你上次不是這麼告訴我的嗎?你說話啊!”她激動的咆哮,聲音接近沙啞。
藍少侑伸手,一把抱住她,輕輕低喃道:“相信我,我一定盡力。”
沐谷心心情激動,在他懷中一點也不安分的伸手,捶打起來,像是發泄般,狠狠的,沒有一絲留情。
藍少侑無聲的全部接下。
片刻功夫,外面呼嘯飛奔過幾輛加長豪車,和一輛內似於救護車的車子,不同的事,裡面的醫療設備,全部齊全。
得知情況的法蘭斯他們,匆匆趕來。
沐銳很快便被衆人擡上車子內。
沐谷心推開藍少侑,有些失神的站起,朝着門口處,趕過來眼神驚恐的張曉晴走去。
“發生什麼事了?”
壓抑的聲音傳來,刺激着沐谷心的眼淚腺,纔剛哭過的眼睛,似乎又開始痠痛起來。
藍少侑無聲的走了出去,將這個位置,留給了兩個,同樣傷心的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張曉晴再問,聲音帶着沙啞,像是已經憋不住要哭了般。
眼睛無意瞄到一抹血紅,她像是突然抓狂了般,朝着屋內奔進。沐谷心見狀,連忙上前攔住了她。
“不要看。”她緊緊的抱住張曉晴。同時,也清楚的感覺到,懷中那個溫熱的身體,在慢慢的流逝體溫。
張曉晴木訥的看着前方,最裡面的位置,地上躺了一地的血,一個沾滿血跡的白袍子一角,微微露了出來。
她不說話。
可這樣,令沐谷心更加擔憂。
“曉晴,你還有我。”她想安慰她。
耳畔突然響起一道,冰冷至極的聲音。
“讓我過去。”
此刻,在張曉晴眼中,沒有任何人,有的,只是眼前,那看的不真切的屍體。
沐谷心將她的身體抱得更緊,卻感覺更加的發寒。面前的那個人,太過安靜,這不像是她平時認識的張曉晴,那個相對來說,比較噪舌的女人。此刻,她這般安靜的摸樣,如同死屍一般,令沐谷心隱約感覺到了害怕。
“曉晴。”她輕輕喚她,沙啞着,如同哭泣般。
“讓我過去。”
迴應她的,只是比之前更冷的聲音。
沐谷心猶豫了許久,這才輕輕鬆開了口。
張曉晴目光緊緊瞪着眼前的血泊,一步一個腳印,混合着不知道是誰的血,沉穩的,緩緩走了過去。
沐谷心清楚看見,她臉上浮現出一絲驚恐,緩了下,才變成了絕望的笑。剎那,如同曇花一現。在沐谷心看得不真切的時候,張曉晴暈了過去。
“曉晴。”她尖叫了聲,連忙匆匆跑了過去。
屋外,不明所以的人,匆匆跑了進來。
“藍少侑,曉晴她?”她擔憂的看向藍少侑。
他連忙走過去,伸手探了下張曉晴的脈象,跟着道:“受刺激了而已,醒來便會沒事的。”
沐谷心安定下來,卻手腳有些發軟。
藍少侑連忙一把抱住癱軟的她。
一旁的許邵晟和伊晟見狀,連忙過來,扶起了躺在地上的張曉晴,走出了屋外。緊跟着,外面傳來了法蘭斯的咆哮聲,近似抓狂:“靠,要不要給我找這麼多事。”緊接着,聲音低了下去。
“藍少侑。”沐谷心伸手,緊緊抱着這個人,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也不知道從何而說,只是緊緊的,死死的抓住他。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木棍般,死活不打算放手。
他沒說話,只是將沐谷心摟緊了些。
不知何時,雲霧散開,月兒歡悅的蹦了出來,忖着沐谷心眼睛的淚,更加晶瑩通透,映得地面上那些鮮紅的血跡,更加的紅顏,觸目驚心。
藍少侑的眉頭深鎖,不知想起了什麼,心事重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