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終於答應和凌昊天正式交往。
答應交往,只需要一句話。但是,答應交往之後,兩個人之間,頻頻出現的問題,就並不是一句話就能夠解決的了。
首要的問題,就是時雨。
不爲什麼,畢竟凌昊天的母親,凌夫人那是打心眼裡面喜歡時雨。她偏愛時雨,所以,認爲六月是一個從中破壞凌昊天和時雨關係的小三。
在凌昊天說了他和六月的事情之後,凌夫人就扔下那麼一句話。她認的兒媳婦,只有時雨。
在某種程度上,凌夫人和上官夫人,有得一拼。
但是,凌夫人明顯是比上官夫人,更爲執拗多了。
兩個人確定了交往關係之後,凌昊天也並沒有顧及到凌夫人的感受,帶着六月,回了凌家住了一段時間。
那一段時間。六月設身處地地體會到,什麼叫複雜的三角關係。
畢竟時雨是一個千金小姐,平時裡面,也沒有什麼工作,所以,大半的時間,都到凌家這邊來,陪着凌夫人喝茶,剪花插花,打麻將之類的。消磨時間。
豪門裡面的女人,也沒有什麼消遣的,也不外乎是這麼幾樣。
但是,這些,都是六月不喜歡做的。
所以吧。陪着凌夫人的,永遠是時雨。
六月並不喜歡這些事情。因爲她知道,就算是她貼着臉面去討好凌夫人,凌夫人也不會給她好臉色的,所以,六月也不想去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不去陪凌夫人,凌昊天工作的時候,六月大部分時間,都在房間裡面,安安靜靜地聽胎教音樂。悶了的時候,偶爾就到花園裡面走走。有時候,還會約上南柔希一起,出去逛街。
總之,就是避免和凌夫人,正面交鋒。
本來,因爲六月的退讓,六月和凌夫人,也算得上是相安無事。
只是,這種相安無事,總歸是在某一天,被打斷了。
當然,也是因爲時雨。
那一天早上,六月起牀的時候,聽到底下的傭人說是時家的大小姐,又過來了。
這一次,是一大早就過來了,在陪凌夫人吃早餐呢。
其實,六月覺得,時雨不去當凌夫人的女兒,還真的是太可惜了,一大早那麼勤快就過來討凌夫人歡心。
要是她有那麼勤快的話地去討好凌夫人的話,或者凌夫人也會喜歡她。
但是,六月畢竟不是那一種諂媚的人。
她尊敬凌夫人,因爲凌夫人是凌昊天的母親。
但是,卻不會刻意去討好她。畢竟,這很矯情。
六月最不喜歡的就是矯情,就一如她不喜歡白蓮花一樣。
往常,都是凌昊天陪着六月一起吃完早餐,纔出門的。但是偏偏也是時雨過來陪凌夫人吃早餐的這一天,凌昊天很久都沒有出現。
六月問凌昊天去了哪裡。傭人卻告訴她。凌昊天早早被凌夫人叫了出去辦事情。
六月頓時明白,這一切都是凌夫人事先安排好了的。
終於找到了機會,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了。
其實,凌夫人和時雨,聯合起來,會對六月說些什麼,六月很是清楚。
八九不離十,都是讓她這個狐狸精,趕緊離開凌昊天這一類的話。
六月到底,也沒有再退縮。反正這兩個人的算盤,已經是打好了。就算她不到餐廳裡面去,凌夫人和時雨,終歸是要
找上門來的。
與其讓那兩個人找上門來,還不如出去,平平靜靜聊上幾句。
雖然,並不一定能平靜。
六月到了餐廳的時候,果然,凌夫人和時雨,都在。
時雨穿着一身鵝黃色的衣衫,滿臉笑容,禮貌規矩。確確實實,是豪門千金的好苗子。
反看六月,一身素淨的衣裙,隨意慵懶。很是隨便。哪有什麼名門千金的樣子。
已經懷孕的六月,身材難免有一些微胖圓潤。比起窈窕纖美的時雨。那是沒有什麼可比性額。
凌夫人在兩個人之間,視線來回。始終是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兒子,就逆着自己的意思,找了這樣的一個女人。
看上去,就沒有什麼身家背景的。
凌夫人還真的不願意去查關於六月的事情。反正,她是不會讓凌昊天和六月在一起的。
從凌夫人的眼神裡面,六月就能看出來,凌夫人很是嫌棄自己。
但是六月始終沒有說什麼,微笑着坐下來。
要是尋常凌昊天在的時候,六月並不用招呼,旁邊伺候的傭人,肯定是會給六月,擺上一份熱氣騰騰的早餐。
但是今天,她坐下來的時候,旁邊的傭人,都沒有動靜。
沒有人爲她拿上早餐。
凌夫人不吭聲,那些傭人都低着頭,不敢擡頭看。更不敢給六月端早餐。
凌夫人這樣做,擺明是要六月難看的。
六月也沒有在意。雖然出生在顧家,但是她從小就獨立慣了,顧家也並不像是其他的豪門家族一樣,規矩什麼一堆。
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受這一點點委屈,也並不算什麼。
她起身,朝着廚房走了過去。
只是,六月還沒有走上多少步,就傳來一個,讓人很是不舒服的聲音。
背後的時雨,笑着開了口。
“不要以爲進了凌家的門口,你就是凌家的大小姐。”
時雨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餐廳裡面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凌夫人,並不可能聽不到。
六月回頭。
看着時雨,眼角的餘光,卻看到凌夫人很是優雅地擺弄着刀叉,一副,什麼也聽不到的樣子。
明明是聽到,卻裝作聽不到。
六月並不想要追究什麼,但是,時雨說過這麼過分的話語,凌夫人在一旁,默許了。就有些讓六月覺得心寒了。
六月最終是沒有說什麼。
進了廚房,自己動手,拿了早餐出來。
吃早餐的時候,也是沉默的。凌夫人不說話。時雨不說話,六月就更加不會說話了。
到了早餐吃完之後。各自散去。
六月以爲,這一切終於結束了。沒有想到。當六月起身想要離開餐廳的時候,旁邊的傭人很是輕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開了口:“凌夫人說,六月小姐你自己用的餐具,要自己清洗乾淨,最好是跟其他的餐具分開,別弄混了。”
讓她清洗乾淨自己用的餐具。
還讓她不要將自己的餐具,跟其他的餐具弄混。
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凌夫人根本就是將她和凌家其他人,區別開來。
不得不說,凌夫人這一招,很是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