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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寒微微低頭，看着某人毛茸茸的小腦袋，她依靠的位置傳來陣陣暖流，一直暖到他心底。
他沒有伸手推開她，她亦心照不宣地不願離開。呼吸在這一刻凝固，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他們只能看到彼此。
“嗯哼。”不合時宜的假咳聲響起，唐曉晨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從白慕寒懷裡離開。
石靜眼角陰鷙的眸光直直向她射來，隨後上前，冷聲道：“總裁，等會兒有會議要開。”
“嗯。”白慕寒面色不改，清冽的眼神從唐曉晨身上掃過。然後越過她，走向電梯。
唐曉晨片刻失神，等回神後白慕寒已經不在了。衣服上似乎還殘留着他的味道，格外好聞。
“糟了，學長的圍巾。”唐曉晨急忙追出去，可哪還有易陽的身影。
只要遇到白慕寒，她大腦便會自動短路。
第二天一早，唐曉晨接到上官雨從機場打來的電話，上官雨讓她帶幾句話給唐劍鋒。
她正好順便去看看阿姨和秦珊珊，也問問他們接下來的打算。
唐曉晨收拾好東西出門，在樓下超市買了些水果和營養品。等她到時，唐劍鋒已經在樓下等她。
“來就來，買東西做什麼？”吳文芳親切地招呼唐曉晨坐下。
唐曉晨擡頭看着吳文芳，心裡不是滋味。不過幾年沒見，吳阿姨比之前老了許多。
“曉晨啊，阿姨也有好幾年沒見你了。你長大了，變得更漂亮了。”吳文芳一邊給她削蘋果，一邊說道。
唐曉晨甜甜一笑，道：“阿姨，是我不對，到現在纔來拜訪你。叔叔的事我都聽說了，你也不要太擔心，身體要緊。”
“還好有你表哥在，他一人承受了許多，阿姨看着心裡難過。”吳文芳伸手按着胸口，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阿姨，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去看看珊珊，她身體好點沒？”唐曉晨朝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估摸着秦珊珊應該住在那個房間。
吳文芳點點頭，讓她自己去。
唐曉晨注意到她提秦珊珊時，吳文芳和唐劍鋒的表情很不自在。恐怕秦珊珊的自殺對他們來說打擊太大，所有人都不敢輕鬆地跟秦珊珊相處。
“珊珊，我是曉晨，我可以進來嗎？”以示禮貌，唐曉晨輕叩了幾下房門。
秦珊珊正坐在牀邊發呆，聽到她的聲音，猶豫片刻後，道：“進來吧。”
唐曉晨放輕步子，緩緩朝秦珊珊走過去。
秦珊珊面色虛浮，脣瓣蒼白，勉強衝她擠出一絲微笑。
唐曉晨搬來凳子，在秦珊珊對面坐下，“怎麼樣，身體好點了吧？”
“身體早就沒事了，就是心裡不舒服。”秦珊珊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兩天，唐劍鋒事事順着她，對她呵護備至，她卻覺得他們之間越來越疏離。唐劍鋒的好帶着愧疚和刻意，她接受起來也不舒服。
“珊珊，小雨姐姐走了，她跟我說你是個好女孩，我表哥配不上你。”唐曉晨從椅子上挪到牀上，主動牽起秦珊珊的手。
秦珊珊的手很涼，像一塊青石板，好看的小說:。
聽到這話，秦珊珊只是苦澀一笑，道：“我倒覺得這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能配上上官雨。”
“確實，小雨姐姐真的非常優秀。”唐曉晨笑笑，接着說道：“兩個人在一起不容易，能相互喜歡更不容易。我表哥知道錯了，你就原諒他吧。”
“你是來當說客的嗎？”秦珊珊將手收回去一些，微微擡眸看着她。
唐曉晨搖搖頭，輕嘆一口氣，“我不是來當說客的，只是覺得真愛太難得。你都願意爲了我表哥去死，爲什麼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只是需要一個臺階下。”她不想看到唐劍鋒刻意的討好，只是希望他能像以前那樣對她。如果他太小心翼翼，她會覺得自己用自殺束縛了他。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唐曉晨起身，意味深長地看了秦珊珊一眼，隨即離開房間。
吳文芳在廚房裡忙活午飯，客廳只有唐劍鋒一人。這是絕佳機會，也省得她找藉口支開衆人。
“表哥，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她在唐劍鋒身邊坐下，擡頭看着唐劍鋒的側臉。
他眼眶深陷，下巴冒出細密的胡茬，整個一不修邊幅。看來這幾天，他們誰都不好過。
“表哥，小雨姐姐走了。她說想出去散心，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臨走時，她讓我給你帶幾句話。”
“什麼話？”唐劍鋒扭過頭，認真地看着唐曉晨。
唐曉晨抿了抿脣，道：“小雨姐姐說借你的四百萬就當是對你未來的投資，等你成功的時候再還她。還有，她讓上官曄保留了你在星悅集團的職位，如果你願意回去，你還是星悅的一員。”
“她這麼做會讓我覺得自己更加卑鄙。”唐劍鋒深深地彎下腰，雙手抱頭。
“小雨姐姐重感情，她只是想幫你一把。”她瞭解上官雨，更知道她比誰都重感情。雖然上官雨總是把“沒關係”、“無所謂”，這樣的話放在嘴邊，但她比誰都脆弱。明明自己難過得要死，爲了讓別人舒服一點，寧願逞強，一句軟話都不說。
“我欠她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唐劍鋒深吸一口氣，俊朗的五官擰成一團。
唐曉晨伸手拍拍唐劍鋒的後背，安慰道：“人非聖賢，只要能重新改過就好。”
“曉晨，我不打算回星悅集團。我已經跟房東打了招呼，這個月底就搬出去。”
“你想離開A市？”唐曉晨微微蹙眉。
“嗯，我打算帶媽和珊珊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生活。”只有這樣，他才能慢慢淡忘自己犯的錯，才能讓每個人都好過一些。
唐曉晨眉頭皺得更緊一些，思忖片刻後，問道：“離開A市你準備去哪兒？”
去哪兒，他自己也不知道。天大地下，總有可以去的地方。
“曉晨，你別擔心我了。以後好好照顧自己，要學聰明一點，千萬不要被表哥這樣的壞男人騙。”唐劍鋒伸手揉揉她的秀髮，然後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唐曉晨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出來。
上官雨剛走，唐劍鋒也要走，她真的很討厭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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