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是頭猛 禽
風蜜所住的病房比前兩日把守的更森嚴了許多,專門照看她的護工也有所增加,醫院也特別的重視。
雖說昨日風家人趕到醫院時,對風建柏的態度仍清冷,但之前江家老兩口曾對他們提到過,風蜜出事之前是風建柏不顧一切的挺身衝過去保護她,雖然後來又被風蜜推開,但總歸是因風建柏的舉動才救了風蜜一命,據當天目擊者描述,當時那肇事車加速向風蜜直衝過去,是看見了風建柏後才緊急減速的。
當然,這起惡劣的交通事故,警察正在緊急介入調查,雖然肇事車當場逃逸,可因爲牽連到了盛世董事長風建柏,警方極爲重視。
風蜜仍未甦醒,風家人既心痛又心急,他們家只是小門小戶的普通老百姓,多年來靠經營小生意,也算攢下許多積蓄,儘管治療風蜜的醫療費昂貴,他們捨得支付,也付得起,可即便如此,卻未必尋得起天下良醫。
風家人沒有想到,風建柏緊急爲風蜜聯絡的那些會診醫生,並不是他們所想的在國內出名的業界專家,而是花重金以及用重要的人脈關係從國外請來世界級權威。如此重視,他們也能想像到,此時的風建柏是懷揣着何種心情。
不過風建柏沒有問,什麼都沒有問,對他脾氣秉性稍稍瞭解的風家人也猜到了,其實想要確定父女關係,摘一根風蜜頭髮就能認定。
可以說,風建柏對風蜜是愧疚的,對風心語,更是愧心
。
顏敏是在風家人刻意的離開後,纔來到病房門口,透過虛掩的門縫,打量那個正在爲女兒擦試臉龐的中年男子。
身旁不是沒有把守病房的保鏢,只是當他們看到顏敏時,不知是習慣性的流露出一種懼意,還是一種莫名的同情,可顏敏已不在意,如果有來世,她不願做富家女,寧願託生又一個風心語。
同時,故意離開病房的風家人,也在走廊拐角處開起了臨時家庭會議,風父主張保守治療,自己掏錢尋找名醫,不花風建柏一分錢,免得風蜜以後來醒來時,還要認下對她並沒有養育之恩的親生父親。
風母罵風父自私,風建柏於風蜜沒有養育之恩,是因爲他從不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女兒,現在看到他對風蜜的態度,以及他那痛苦模樣,風母說自己十分後悔,當年沒在心語過世時告知風建柏關於風蜜的身世。
“那是心語的主張,如果知道有風蜜存在,那個姓顏的女人和顏家人能放過她們母女嗎?心語是怎麼死的?到現在我也不相信她是溺水而死,就是被顏家人逼的,逼到她輕生自殺,或許就是顏家人謀殺......”
風母堵住風父的嘴,不讓他再繼續說下去,站在一旁的風蜜兄嫂見狀,搖搖頭,擔心父母吵起來,風蜜大哥道:“爸,媽,現在不是討論這些事的時候,只要風蜜能醒來,她好好的活着,哪怕她以後認了親生父親,不認我們家,怪從小到大隱瞞她的事實,也無所謂了吧,又能怎樣呢?我們愛她,只希望她好好的,健康活着,姑姑在天之靈也算安慰了!”
風父風母相互看了眼,不說話了。
接下來,大家都爲風蜜轉院的事而各自忙碌,風家人和風建柏雖交流不多,但偶爾也算有溝通,僅限風蜜的治療,龍鵬在中間也算起到調和作用,風家人對龍鵬這個小夥子十分滿意,就是以前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女兒還揹着他們交往了這麼一個男朋友。
五天後,風蜜轉院,陸千秋也出院了,聽說風蜜有轉醒的跡象,比如她會偶爾動動手指,眼角會突然溢出眼淚來,千秋的心情也算寬慰了一些。
坐月子倒是成了難事,由於先前已約定好,在尚宅養胎並坐月子,顏敏也提前做了隆重的準備,不管怎麼說,對孫子以及孫子的母親陸千秋,也算相當重視
。
可是一聽說尚家抱孫子的事,前來尚宅給尚家人道賀的人便絡繹不絕,可比尚誠的定婚宴重視多了,可見風建柏的威望,以及當今尚楚的威望。
再有,顏敏這兩天的精神恍惚,似得了一場重病,提不起精神,見人也不喜言笑,家庭醫生爲其診病,也診不出任何病狀,尚楚知道母親是心裡得了病,只能暫時謝絕任何客人來訪。
好在顏敏每天會來陸千秋房裡抱抱兩個小孫子,每次顏敏走後,杜娟和江母都會感嘆:人心還得向善,若是心眼不正,做人太自私,總有一天,你的心也會同等來討伐你。對顏敏,兩個母親同情不起來,可終究她是尚楚的母親,兩人也只是在千秋面前嘮叨嘮叨,沒讓尚楚聽見。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間千秋就要快出月子了,千秋的奶水好,一人就足夠喂兩個孩子,月嫂和保姆們照顧的周全,尚宅上下再無人敢怠慢誕下龍鳳胎的少奶奶,連姜嬸也小心翼翼的做事,也許是尚夫人整日臥chuang養病,無心再樹威嚴,姜嬸暫時不敢唧喳鬧事。
再加上江母和杜娟兩人每日都過來陪伴,千秋的氣色恢復的也快,餵奶中從不節食減肥,但也苗條了許多,比以前更有風韻了。
兩個小傢伙就飛速成長,臉蛋又胖又潤又圓,但模樣卻越來越像爸爸尚楚,惹得千秋時常抱怨,向尚楚討不公平,明明辛苦懷胎九月的是我,捱上一刀生出他們的也是我,哪怕剛出生時,女兒的嘴有一點像我,現在卻完全不像了。
千秋拿江一黎的照片對比,尚楚擔心她多想,照片奪了去,點點她腦殼,“像我不對嗎?我也有做貢獻啊,你當初瞞了我那麼久,虐我的肝虐我的肺,我還照舊掏心掏肺給你,他們像我是對的,我尚楚的種子,不像我像誰?”
說完就把千秋摟進懷裡,乾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一隻大掌探進她睡衣下襬,脣蹭進她光滑的脖頸裡,親暱地深yun。
這種習慣性動作有些不好,尤其是睡衣裡的文匈釦子被解開時,千秋莫名地預感到,某人憋的太久,貌似就要忍不住了。
可是她又擰不過他,每次都被他狼吻的奄奄一息他才肯罷休,脖子和頸間留下紅痕斑斑,有時候胸口上也留下一兩處,難免在餵奶的時候被母親們和保姆看到,面對一道道尷尬的目我,千秋恨不能鑽進寶寶們的嬰兒chuang,用小被子將自己矇住
。
這事原本也算小事,沒想到江母和杜娟竟極重視,又擔心千秋麪皮兒薄,於是都分別在背後對她千叮萬囑,還在月子裡,你又是剖腹產的,可千萬別由着男人的性子,他若想了,你也儘量在別惹怒他的情況下和他講道理。
千秋的眼前頓時浮現一個畫面,一頭正伸長舌頭並滴着哈喇子的野豹,雙眼冒綠光地盯着一隻又鮮又美的小綿羊,你和它講道理,告訴它現在不能吃,過些日子養肥了都給你。
“噗!”
千秋樂出聲,心說這倆媽把她老公當什麼了?真當禽/獸了?我家尚楚雖說是頭猛禽,但還是有原則的。
風蜜甦醒的跡象越來越明顯,有一次風小可去醫院看她,竟發現她的嘴角彎了一下,並且在她偶爾流眼淚的時候,醫生探測到她的腦波頻率和心跳頻率在加速。
風建柏拋開了工作,甚至拋開了身邊所有一切人和事物,每天住在醫院裡,幾乎和女兒風蜜寸步不離。
風家人也感覺到風蜜是願意和風建柏親近的,只有風建柏爲她擦試手臂的時候,她的手指纔會動,面容安祥的像個聽話的乖寶寶。
所以在每天固定的時間內,風家人都會刻意留給父女倆單獨相處的空間,風建柏會端祥風蜜很久,然後給她講故事,講他當年是怎樣追到的風心語,又怎麼和她相愛......
風建柏和風心語的故事,橙會以一種特別方式交待,不會太長。
其實風建柏風心語的遺憾,也是由尚楚和陸千秋的故事來填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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