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好,陽光燦爛。
路之恆說,這樣的天氣特別適合放風箏。然後顛顛的跑去風箏攤買了個大蜈蚣回來。
周渺渺嫌棄極了:“那麼多漂亮的爲嘛買個最醜的回來!”
路之恆圍着她倆轉圈:“不要嫌棄小蚣蚣,它是我們人類的好朋友,可以泡酒還可以抗癌……”
嚴曼曼攔住他話頭:“還很有毒。”
路少爺被逼換了個喜洋洋回來。
三人,一個扯線一個助威,另個追着跑。滿廣場的人看着這三白癡,不明白放個風箏而已,至於亢奮成那樣麼。
那晚落荒而逃後,柏少陽的心越發的愧疚了。看今日天氣不錯,便主動帶着林心儀來廣場散步。
“看我這記性,忘帶紙巾了,你在這等一下,我去買幾包。”柏少陽說完把輪椅車推到陰涼的地方。
風箏的線斷了,粉紅色喜洋洋墜落在林心儀的輪椅前。
林心儀撿起來,四處張望了下,等着主人拾回去。
“都怪你,非要放那麼高,這下好了吧,都不知道落哪了。”嚴曼曼埋怨着,四處找風箏。
路之恆很冤枉,苦着一張垂頭喪氣的陪她到處找。他纔沒說要高放的,是她自己說要把風箏放到雲裡好不好。
周渺渺吃着冰激凌慢吞吞跟在他們身後:“生什麼氣呀,再買一個好啦。”
嚴曼曼嗖的轉回身,態度極其惡劣:“買買買,就知道買,人家和它已經有感情了!”
周渺渺被訓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不走啦,你們自己找去。”
嚴曼曼懶得理她,氣呼呼的拉着路之恆沒頭蒼蠅似的到處找。
有個小朋友顛顛的跑到倆人面前,這小孩之前看過她們放風箏:“姐姐你是不是找喜洋洋的風箏?”
“是,你知道在哪嗎?”路之恆問,隨即從兜裡摸出快巧克力遞給小朋友。
“那邊,有個姐姐撿到了。”小朋友遙遙一指,接過巧克力一看,化了,嘴一撇嫌棄的塞回路之恆手裡。
路之恆翻了翻眼睛,很沒品的和小朋友一般見識:“還不捨得給你呢!”說着把巧克力仍嘴裡,隨即想起來什麼似的,忙吐出半截湊到嚴曼曼嘴邊:“有福同享,給。”
嚴曼曼一巴掌呼過去:“滾!少噁心我!”
路少爺裝着很受傷,委委屈屈的跟在嚴曼曼屁股後:“我們牀也上了,天地也拜了,kiss也有幾次了,就差沒生個孩子出來了,全套都做了,倒嫌棄起我的口水了。”
猛然轉身,嚴曼曼雙手緊緊卡在路之恆脖子上,怒吼:“路二傻子你要再敢提一次我們kiss的事,我掐死你!”
路之恆被卡的雙眼翻白,舌尖外露,看模樣就快嚥氣了,其實是裝的,嚴曼曼根本沒用力。
“說,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路少爺圍着嚴曼曼打轉,裝的跟真事似的:“虧我對你這麼好,你居然揹着我偷人!說,姦夫是誰!”
嚴曼曼:“就不告訴你,氣死你!”
“好啊你,給我戴綠帽子還理直氣壯的,信不信我馬上休了你!”
“休唄!早就嫌你了
,傻子一樣,稀罕你似的。”
路之恆悲痛欲絕狀:“行,你別後悔,我這就走,再也不回來了!”緊走兩步,跟在嚴曼曼身邊。
“你不是要走嗎,跟上來幹屁?”
“誰跟着你了啦,正好和你一個方向……而已……”
倆人停了下來。
前方十米,林心儀坐在輪椅上,手裡拿着個風箏。
輪椅慢慢滑了過來。
林心儀面帶微笑:“是你們的?”
路之恆轉頭看了看愣怔的嚴曼曼,伸手:“是,謝謝。”
風箏還呆在她手上,林心儀把玩着粉紅色穗子,嘲諷地看着嚴曼曼:“心情不錯嘛,有說有笑的。”
嚴曼曼寒着一張臉,冷冷回:“與你有關麼?”
嗤的一聲笑開,林心儀說:“當然沒關了,我就是好奇,愛的那麼深居然這麼快就沒事了,是沒心呢還是花心呢,嗯?嚴曼曼?”
什麼人呢!
冷哼一聲,嚴曼曼回:“林心儀,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要在我面前趾高氣揚,不要以爲柏少陽肯娶你就萬事大吉,還是那句話,我沒和你爭,我要爭的話你贏不了我,得意什麼?”
是的,如果她死活不肯分手,柏少陽根本狠不下心來離開她,是她,她不忍心柏少陽爲難,不忍他揹着一輩子的愧疚過活,她心疼他,所以才痛快的答應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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睨着眼睛居高看坐在輪椅上的人,嚴曼曼心下冷笑,林心儀,你有什麼資格冷嘲熱諷,你所謂的幸福是以犧牲我和柏少陽爲代價換來的,不偷笑就算了,還敢嘲我。
嚴曼曼的話讓林心儀霎時妒火中燒,狠狠瞪着她,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路之恆見狀,扯了扯嚴曼曼的衣袖,悄聲說:“算了,她都這樣了,別和她吵了。”說完要去拿林心儀手裡的風箏:“謝謝。”
風箏被仍的老遠,林心儀揚眉,挑釁的看着他二人:“不用謝,早知道是你們的,我不會撿的。”
嚴曼曼火大的,心說我見你腿兒殘了,不願意搭理你還來勁了是吧。擡腿踹了腳輪椅。
啊!林心儀驚叫一聲,慌亂把着車軲轆的想要讓輪椅停下。
柏少陽老遠就看見三人了,驚喜連連的往這裡跑,滿腦子都是曼曼,是曼曼!結果就見曼曼飛起一腳踹向輪椅。
“曼曼!”柏少陽喝了聲,他沒聽見三人說了什麼話,但這一腳卻看得真切。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
柏少陽一把拉住後退的輪椅,氣的臉都白了。
嚴曼曼自打看見柏少陽往這邊跑,心吶,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酸甜苦辣鹹。這會聽她吼自己,氣更不打一處來。
“吼什麼?”嚴曼曼問,目光直直的看着他:“心疼了?”
“你!”柏少陽胸膛急劇的起伏,他不是心疼林心儀差點摔倒,他氣的是嚴曼曼,多大的人了,欺負坐輪椅的人,小孩子都沒這麼不懂事。
柏少陽的心思有點像家長生氣自己的孩子沒有教養好而丟了大人的臉。
賴他自己,誰讓他一直把嚴曼曼當孩子寵的,平日裡兩人獨處時,小寶寶、小乖乖喊得那
叫一膩歪,愣生生給本就小孩心性的嚴曼曼寵溺到無法無天的地步。現在覺得丟面子了,早幹嘛去了。
林心儀不停的扯柏少宇衣袖,急火火的解釋:“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動的輪椅,和曼曼沒關係你別罵她了。”
路之恆冷眼看着林心儀,這女人的城府,倆嚴曼曼都玩不過她,虧着柏少陽不愛她,不然非得把曼曼吃的骨頭都不剩。
林心儀虛僞的面容給嚴曼曼噁心夠嗆,也更加的生柏少陽的氣。在一起那麼久,他到底瞭解不瞭解她。她什麼時候無緣無故的胡鬧過,那次不都事出有因。
嚴曼曼走近些,逼視着柏少陽:“我什麼?”隨後輕蔑的瞥了眼林心儀:“有本事揍我呀,替這癱子出氣呀!”說完又踢了一腳輪椅。
這個小壞蛋!柏少陽又驚又怒一把拉住滑動的輪椅,按下安全鎖,緊接着怒吼一聲:“嚴曼曼你別太過分!”
嚴曼曼被吼的一愣,心頓時拔拔涼,直覺所有的情意隨着這聲吼叫消失不見了,又氣又傷心的看着柏少陽,你罵我是吧,你向着她了對吧,好。賭氣的衝到林心儀面前推搡她,嘴裡不停的叨叨:“我就打她我就欺負她了,怎麼着吧……”
柏少陽氣的,這還有完沒完了,用力扯過嚴曼曼一甩。
看着被甩倒在地的嚴曼曼,路少爺簡直出離憤怒了,一拳揮過去砸在柏少陽下顎上:“你他媽的瘋了吧!”
柏少陽已然傻掉了,他沒想推倒嚴曼曼,他就想把她拉開,怎麼就摔了呢。
“曼曼,我不是故意的。”柏少陽如是說,想要去扶嚴曼曼。
路之恆怒氣衝衝地推開他:“走開,不用你管!”
柏少陽驟然怒了,揪着路之恆衣領:“我和曼曼的事你少摻和!”
路少爺暴跳如雷:“她不是你女人了!憑什麼不能摻和!你的女人在那!”
路之恆那句“不是你的女人了”深深的刺激了柏少陽。悽然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嚴曼曼,柏少陽一腔哀怨全部撒到路之恆頭上。
周渺渺老遠看見路之恆和人打起來,急的,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過來,待挨近一看,好麼,火冒三丈。她家小曼曼癡癡呆呆地坐在地上,目光都散了。
這個掃把星!周渺渺三步兩步走到林心儀面前,伸腳一勾,連人帶椅給她摔了個四仰八叉。
“周渺渺!”柏少陽厲喝一聲,撇下激戰的路之恆疾步走到林心儀那裡:“摔倒沒有?那裡痛告訴我。”
眼淚嗤的一聲,簌簌而落。望着柏少陽心疼的模樣,嚴曼曼霎時萬念俱灰。
“曼曼,走了。”路之恆扶她,隨後一聲驚叫:“手破了!怎麼不早說!”
眼裡的憤怒轉瞬換成驚慌,柏少陽扔下還坐在地上的林心儀,轉眼到了嚴曼曼面前。
手擦在地上,劃的一片模糊。
看着嚴曼曼的倆隻手,柏少陽悔恨交加,千萬聲對不起哽在喉嚨裡。他怎麼了?怎麼會傷到她?
“曼曼……”惶然中柏少陽把她緊緊抱在懷裡,一迭聲的哽咽:“寶寶,對不起……”
路之恆扯開兩人,又是一拳砸過去:“裝什麼情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