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蹤我?”
當安樓曦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時,慕晨楓的臉已經籠上了一層寒霜。
“沒有,我說了只是恰好過,看到你們就過來了。”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張依依一臉平靜的說道,和剛剛那個殷勤熱情的女人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是嗎?那如今你看完了,可以走了嗎?”
看着她,慕晨楓冷冷的笑了,轉過身,打開車門上了車。
“晨楓,回家吧,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你忘了嗎?以前我們也是很幸福的。”
死死的握住門把手,張依依一臉悽楚的說道。
她不明白慕晨楓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只要他願意給她機會,她也會成爲一個好妻子、好母親的。
“回去吧,小寶一個人在家會孤單的。”
看都不看她一眼,慕晨楓說了這麼一句,隨後熟練的發動了引擎。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就因爲安樓曦回來了嗎?晨楓,我纔是你老婆,我們是受法律保護的。”
張依依柔聲說道,臉上有着一抹溫婉的笑容,她不會讓任何人來破壞她的婚姻,絕對不會。
“依依,我最後說一次,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你想怎麼玩我沒意見,但是你也不要管我。”
說完,將她的手一把揮開,慕晨楓猛地踩下了油門。
車子在短暫的轟鳴聲過後向遠處疾馳而去,捲起的粉塵在空氣中彌散,然後漸漸的落了下來。
站在那裡,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似的,張依依軟軟的滑坐在了地上,兩行清淚順着腮際無聲無息的滑落。
安樓曦,讓我不好過,你也好過不了。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以爲是慕晨楓打來的,她連忙摁下了通話鍵
“晨楓,你聽我說,我……”
她急急的說道,當話筒裡傳來那陰惻惻的笑聲後,她一下子愣在了那裡,“是你?”
“寶貝,當然是我,你還真以爲慕晨楓的心裡有你?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說不定那樣你還會好過點。”
話筒那端,張家豪的聲音無比的狂妄。
不管怎麼說,好歹她也是自己孩子的媽,再說了,她的日子要是不好過了,自己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裡去。
“你給我閉嘴,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沒空給你磨牙。”
看着那無比璀璨的星空,張依依厲聲說道,精緻的五官緊緊的攢成了一團。
“給我一百萬,最遲後天要,你準備一下吧。”
說完,張家豪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顫抖的將一支菸放在鼻子下用力的嗅了嗅,隨後點燃了。
“你去死吧,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休想再從我這裡拿到一分錢。”
說完,張依依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坐在那無邊的星空下,“哇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那樣悽慘的哭聲引來衆人的圍觀,可是她仍是旁若無人的哭着,因爲只有這樣徹底的宣泄過後,她纔會有更多的勇氣和力量去迎接未來的一切。
戰鬥纔剛剛打響,她絕對不能現在就退縮。
走在邊,安樓曦一邊不停的踢着邊的小石子,嘴裡還唸唸有詞。
“該死的臭男人,花孔雀,腳踩兩隻船,下次再讓我碰見你,我非把你大卸八塊不可,太可惡了。”
她狠狠地咒罵着,不管她願不願意承認,剛纔有那麼一刻,她的心跳竟然漏了半拍。
當手機響起的時候,她猛地摁下了通話鍵。
“我是安樓曦,你是誰啊?有話快點說,有屁快點放,我的心情不好。”
她一迭聲的咒罵着,看着前方那好像永遠都走不到頭似的,一道長長的嘆息就這樣逸出了脣間。
“死丫頭,幾天不見,你的嘴巴果然毒了很多啊。”
話筒那端,是一道無比愉悅的聲音,即使隔着話筒,那顯而易見的寵溺還是清晰的傳了過來。
“小爹,你怎麼會打電話來?”
下一刻,就看見安樓曦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看看前面的,她一屁股坐在了邊的臺階上。
“什麼小爹啊?我有那麼小嗎?死丫頭,我最後給你說一遍,叫我大爸。”
“爲什麼要叫大爸?那樣的話,大爹聽了會不高興的?再說了,大爹小爹聽起來多對稱啊。”
“我不管,如果你不叫我大爸,那你也叫我大爹好了。”
“那就更不行了,大爹會殺了我的。”
“你說什麼?你怕他殺了你,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嗎?臭丫頭,別忘了你這條小命是誰給撿回來的,都怪我,當時爲什麼不給你換個猴腦子,簡直就是笨死了,出去別說認識我啊。”
話筒那端的聲音顯然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哦,知道了。”
對着話筒,安樓曦蔫蔫的應了一聲。
說的自己好像是名人似的,誰願意認識他哦。
不過這句話她沒有說出來,否則的話,她就等着被分屍吧。
“咦?臭丫頭,你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告訴爹爹,爹爹去把他大卸八塊?”
聽出她聲音的異樣,話筒那端的人登時又嚷嚷了起來。
開玩笑,連他的寶貝蛋都有人敢欺負,那個人肯定是活的膩歪了。
“沒事,小爹,我只是心情有點不好而已。”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安樓曦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她好累,連一步都不想走了,可是她沒有錢打車。
“爲什麼心情不好?對了,小葉子沒去找你嗎?是不是他又欺負你了?”
“小爹,你真是聖明啊,葉……葉瀾依他打我,害的我有家不能回,有牀不能睡,小爹,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安樓曦聲色俱佳的說道,雖然她說的是誇張了一點,可是這總是事實吧。
“死小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完,那端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聽着話筒裡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安樓曦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兩隻手拖着下巴,靜靜的看着那璀璨的星空。
看着看着,手指無意識地撫向了嘴脣。
那裡依稀還殘留着他的味道,他的溫度,可是那個人卻不見了。
“Shit,安樓曦,你這是在發春嗎?”
狠狠地咒罵了一聲自己,她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還沒等她擡起頭,耳邊便傳來了一道令她心神俱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