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接二連三地受傷,之前頭部受傷,還可以戴着帽子去上班,影響並不大。舒骺豞匫
而這次右腿受傷則明顯不方便許多。
再加上江梓兮強制她休假呆在公寓裡養傷,她索性將手頭的工作交接了之後,將這幾年的年休假一起休了。
一直以來都習慣了忙得分身乏術的她,難得閒了下來,有些不習慣。
剛開始的前兩天,總是有些坐不住,總想找點事情做遽。
到最後實在閒得慌了,突發奇想地網絡上訂購了一幅十字繡,她也學着人家一針一線地繡着十字繡來打發時間。
如果是以前的話,她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有時間和耐心,心平氣和且耐心十足地做這種事情。
而現在當她有些笨拙地學着做的時候,才明白,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槳。
所有事情都有個開始,習慣了就好。
就好像對人的眷戀和依賴也是一樣。
也是一種習慣。
只要戒掉就可以了。
即使過程辛苦了一點。
但並不是不可能。
她就這樣坐在沙發上繡着,剋制自己去想別的事情。
江梓兮每個晚上都會過來,不管多晚。
有時候中午也會跑過來看看。
許諾覺得他完全沒有必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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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不過是右腿受傷了而已,而且雖然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了些,但說到底也只是皮外傷而已,並沒有傷筋動骨的。
行動是受到了一些影響,但還不至於成爲殘疾人。
所以他完全沒有必要如此殷勤和擔心。
而且他越是這樣,她越覺得他是在補償那天他情緒失控對她造成的影響。
其實完全沒有必要。
她已經忘記了。
更準確的說,她已經不那麼在乎了。
因爲不那麼在乎了,所以也就不那麼痛了。
一開始,她還會跟他說讓他不用這樣。
一星期過去了,她索性不提了。
他想來就來吧,反正他來的時候,她不是在午睡就是深夜,她已經睡着了。
說她是故意避開他也好,說他來得時間都不巧也行。
反正她覺得他們之間還是不要有那麼多的交集的好。
畢竟要戒掉對一個人的眷戀這種癮並不容易。
如果不能心更硬一些,就很難做到。
所以就這樣吧。
如果真的是爲了她好,就這樣吧!
不要再打擾她了。
今天是她要去醫院拆線的日子。
她沒有想到江梓兮並沒有去上班,而是等着她起牀,送她去醫院。
“你去上班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吃早餐的時候,許諾靜靜地對江梓兮說到。
“不差這一點時間。”
“我知道,只是沒有必要。”許諾垂下雙眸低低地應到。
“許諾,我不知道你這次要彆扭多久,但是你知道我這個人僅有的幾個特點之一就是耐心。你可以在心裡一直跟我彆扭下去,但是你知道最後贏的那個人總會是我。與其讓我們兩個都不舒服,爲什麼不早一天原諒我?”
“爲什麼你總是不相信,我已經不生氣了呢?”許諾擡起頭看向江梓兮問到。
“不是不相信,而是事實如此。”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沒有再介意那天的事情了,事實上,那一天也是我自己反應過激了而已,並不全跟你有關係。”
“那就不要總是這樣總是板着臉,你笑的樣子更漂亮。”
“沒什麼事一直笑,那不是傻子就是瘋子。”
“你看你又故意跟我擡槓了。”
“好吧,當我什麼都沒有說。”許諾不想再爭執下去。
吃完了早餐後,江梓兮收拾了一下,他們就直接去醫院拆線了。
雖然做好了心裡準備,但是等到真的要拆線的時候,許諾還是很緊張。
人的一種本能就是怕痛怕死。
所以遇到這種事情難免緊張。
“不用那麼緊張,放心一些,拆線不會很疼的。”動作嫺熟的老護士擡起頭來,微笑着說到。
“我沒有緊張。”許諾說到。
“你看你都將你老公的手掐紫了,還沒緊張呢!”老護士笑道,然後低頭繼續拆線。
許諾這才意識到,自己因爲太緊張了,一直江梓兮的手。
頓時有些尷尬地鬆開了手,然後悶悶地說到,
“他不是我老公。”
“哦,是男朋友啊。這小夥子不錯,以後一定是疼老婆的主,剛纔要拆線就讓我手輕一點,現在被你掐得手都紫了,也愣是一聲都不吭的。”老護士繼續開着玩笑說到。
“他是我的上司,不是我男朋友。”許諾只好解釋到。
想着江梓兮你怎麼站在這裡當支架啊,也不幫忙解釋一下。
“誰規定上司就不能是男朋友的啦。”老護士將最後一個線頭用鑷子取下,放進托盤裡,然後直起身子看了一眼江梓兮說到,“小夥子,還沒追到手呢,看來得加把勁啊!”
“是,是得多加把勁。”江梓兮微笑着點頭附和。
許諾只想翻白眼,看着老護士已經在收拾了,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後有些訝異地問到,
“護士,已經拆線了是嗎?”
“嗯,拆好了。這兩天注意一下,不要沾到水。”護士拿着繃帶和膠布給許諾的傷口包紮並交代到。
“好的,謝謝您!”許諾聽到線已經拆完了,心裡一下子就放鬆下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走出了換藥室,許諾轉頭對江梓兮說到,
“你去上班吧,我自己搭車回去就行了。”
“我送你。”江梓兮堅持到。
“我說不用了。”許諾聲音頓時生硬了幾分說到。
江梓兮卻只是眉宇微微皺着,冷冷地直視着她,沒有說什麼。
許諾知道這是江梓兮隱忍着怒氣的反應。
她突然覺得很累。
不想再跟江梓兮僵持下去。
江梓兮有時候固執起來,任誰都沒有辦法改變。
只是許諾覺得他現在做的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上了車,許諾靜靜地看着車窗外,沉默着。
江梓兮也一樣抿着雙脣,一句話都沒說。
將她送回了公寓。
“我去上班,有事給我打電話。對了,別忘了,護士交代的,你要洗澡的話,等我回來。”江梓兮交代到。
“我知道了。”許諾淡淡地應了一句。江梓兮離開後,許諾起身走進了臥室,拿了衣服,然後進了浴室。
這個世界並沒有誰離了誰就不能活的。
她也不例外。
江梓兮現在因爲愧疚想要補償她。
而她根本不需要。
她自己可以很好的照顧自己。
許諾進了浴室後,先拿了保鮮膜,將自己的傷口好好的包了起來。
然後才小心地淋浴。
她並不是一個任性的人,至少在大部分她是相當理智的。
因爲她沒有任性的資本。
所以趁着江梓兮不在洗澡,並不是要懲罰誰。
而是她受不了身上因爲剛纔拆線緊張出一身汗的黏膩。
衝了澡後,用毛巾擦拭好之後,她解開保鮮膜,穿上衣服。
將換下的那套,放進洗衣機裡洗,然後拿到陽臺去換。
走路的時候,右腿還是有些痛,但已經沒有前兩天那麼難受了。
只是還有些麻麻痛痛的感覺而已。
進了屋就聽到自己手機在響了。
許諾走過去,拿起手機,上面顯示的是江梓伊的來電。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梓伊——”
“許諾姐,我聽大哥說你今天要拆線,拆好了嗎?”江梓伊柔柔的聲音傳來。
“拆好了,我已經回來了。”許諾應到。
“很疼吧!許諾姐,對不起,那天都是我不好。”電話另一頭的江梓伊內疚地道歉到。“不是你的錯,不要放在心上。”
——2013-03-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