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面嗎?是啊,因爲結婚典禮並沒有邀請我這個阿姨呢!”
貴婦人說完之後,眼神凌厲地看向了凌然。
蝶依夾在中間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十分的微妙。
連氣溫都下降了好幾度,讓她覺得周圍冷颼颼的。
難道,這種親戚就是極其討厭的那種所以纔不寄結婚請帖的麼?
可明明他們是親戚的關係,爲什麼說話要這樣夾槍帶棒的呢?
凌然聞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並沒有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
“當初應該是寄出去了。”凌然聳了聳肩,臉上做出無所謂:“不過阿姨您來不來可是您的事了。”
“哼!”貴婦冷哼了一聲,臉色瞬間變得很臭。
“如果阿姨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麼我們先失陪了。”凌然馬上牽起了蝶依的手,拉着她往另一邊離開。
貴婦用眼角輕瞥了一眼凌然,嘴角緊緊地抿着。
“還真是能說會道啊!分明就是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
那聲音陰沉沉地傳來,直接穿透了凌然的耳膜。
他聞言停下了腳步,牽着蝶依的那一隻手不斷地收緊。
蝶依知道,凌然是在緊張,因爲她感覺到那隻牽着自己的手在不斷地顫抖,手心上已經滿是大汗了。
她側過頭去,擡頭看向了凌然。
無論如何,她還是無法想象。
凌然會是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
不可能!這根本就不可能的!
“凌然?”蝶依輕輕地問出聲來,心中一直惶惶不安。
她想要從凌然的口中親自的得到答覆,想要讓自己的不安安定下來。
“別當真。”凌然只是回給蝶依這麼幾句話。
“嗯。”如此就好了。
蝶依應下。心想她只要選擇相信凌然就好了。
“別當真”這三個字落在了她的心上,徹底打消了她心中的憂慮。
既然凌然都這麼說了,那麼剛纔林阿姨的話肯定是對凌然的污衊!
凌然怎麼會幹出殺害自己父母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呢?
蝶依搖搖頭,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
所以,正如凌然自己所言,“別當真”!
當真了,她就是傻瓜了!
空氣中緩緩地響起音樂的聲音,會場裡面的男男女女此時都結成一對,開始紛紛的隨着音樂起舞。
“跳舞的時間到了。”凌然說完,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放在了蝶依的面前,做出邀請的模樣:“我們來跳舞吧。蝶依。”
蝶依高興地笑了笑,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凌然的手心上。
她握住了凌然的手,兩個人的身體瞬間緊緊地貼近着。
她一步一步地跳着,舞動着身體,跟隨着音樂變幻着自己的姿態。一開始,蝶依的身體還有些僵硬,腦子裡面不斷地去記憶着之前背下來的舞步。
而後來,在凌然的引導下,蝶依感覺整個人的動作不再僵硬,變得越來越流暢。她舒展起四肢,任由着自己的身體跟隨着音樂舞動,將自己的身體完完全全地交給凌然,讓他帶領着她起舞。
“哇哈!”看着凌然和蝶依的舞蹈,現場所有的人都紛紛嘆出一身驚歎聲。
“好優
美的舞蹈。”
“他們簡直就是一對金童玉女。”
“下一次我一定讓他們來我們家的派對。”
一曲終了,現場頓時爆發出熱烈的鼓掌聲。
蝶依依偎在凌然的懷中,急促地喘氣着。
一曲舞蹈跳完,她感覺有些疲憊了。今晚上她感覺比以往任何時候的訓練都還要累。
不過,看到衆人臉上露出的笑容時,蝶依突然感覺再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因爲,她現在被衆人表揚了,終於給凌然爭光了。
她不再只是一個一直犯錯誤的貧民窟丫頭了。她不再是一個一直給凌然丟人的貧民窟小妹了。
她現在可以獨當一面了,可以給凌然臉上爭光了。
蝶依興奮地擡起頭來,高興地衝着凌然笑着。
可凌然的臉上卻並沒有任何喜悅的神色。他的表情一直淡淡的,眉毛一直皺着。
葉煦躲在暗處,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他心愛的蝶依此時依偎在凌然的懷中,不是他的!
看到這一幕,他感覺眼睛有些刺痛,心中更是生起鈍鈍的疼痛。
直到舞會已經結束,人已經散去了,他才緩緩地移動起腳步,整個人看上去失魂落魄。
……
回到第一府邸後,蝶依和凌然都是一臉的疲憊。
李適早早地就在門口守着了,在看到他們的車子回來後,馬上打開大門迎接。
“蝶依小姐,第一次的社交誤會感覺如何?”一看到蝶依,李適連忙詢問道。
主要,他還是有些擔心蝶依是否又記住那些舞步,是否在舞會上面出錯丟了凌然的面子。
蝶依回想了一下。
一開始,她一出現在衆人的眼中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紛紛稱讚她。
然後跳舞的時候,她和凌然的完美配合更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歡呼。
這樣完美,應該是一切順利吧。
“應該是一切順利吧。”蝶依回道。
“是麼?”李適聽了之後,高興地歡呼了起來:“那這樣我們是不是應該開酒慶祝啊?”
誰知,這句話才一說出口,走在前面的凌然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快速地轉過頭來,眼睛瞪了一眼蝶依,帶着濃濃的怒火。
被凌然這麼一瞪,蝶依瞬間疑惑了起來。
難道凌然還有哪裡不滿意的嗎?
可是她左想右想也想不到任何表現不妥的地方啊!
她哪裡知道此時凌然心中的所想。此時的凌然還在爲蝶依打破他的計劃之事耿耿於懷呢!
他現在看到蝶依一想到自己的計劃泡湯就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你還真以爲自己那樣就順利了嗎?”凌然突然大吼出聲,“你連見面的招呼都不打,對客人也是那麼的沒有禮貌,匆匆忙忙的趕回會場有失淑女的禮儀。還有跳舞的時候!”
“跳舞怎麼了?大家不是都誇讚我們了麼?”蝶依不禁回了一句。
“哼!若不是我一直引導在你,你以爲就你那樣的水平也配得到衆人的稱讚?”凌然哼了一聲:“你可知道,我爲了配合你的爛舞步,有多麼的辛苦嗎?”
蝶依聽了之後,失落地低下頭去。
原來,事實是這樣的。
跳舞的時候,她看到凌然露出了高興的笑臉,以爲凌然是真心高興的。
可誰知,他爲了配合她的爛舞步,卻要裝的這麼辛苦。
明明就不擅長去應付她,卻還要裝作快樂的模樣。
她可以這麼理解凌然的話麼?
和她跳舞就是這麼辛苦的事情麼?
“對不起。”蝶依垂下頭去,髮絲低垂掩住了她的視線,也遮掩住了她的淚水:“是……是我太自視過高了。”
是她不知好歹,是她太高估自己了!
她以爲她得到了衆人的讚賞,同樣也應該得到了凌然的纔對。
可是,凌然還是不滿意,他還是無法認可她。
不,確切地說,凌然從來都不曾認可過她!
“對不起。”蝶依低下頭去,淚水一滴滴地從眼眶中流出。
她真的不知道,原來凌然爲了配合她會這麼累。
“你以爲說一聲‘對不起’就有用了麼?”凌然大力地抓住了蝶依的肩膀,怒吼道:“這不是道歉就可以解決的!”
蝶依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絕望地聽着。
她,可能會被凌然徹底地討厭吧?
“凌然!住手!”這時,第一府邸的門外響起了葉煦的聲音。他大步地朝着蝶依的方向奔跑過去,身子擋在了蝶依的面前。他張開雙臂,將蝶依給護在了身後,怒視着凌然:“夠了!我不許你再責罵蝶依了!”
“葉煦?”看到葉煦出現之後,凌然收斂住了臉上的努力,平靜了下來,“我們只是夫妻間的吵架。”
“只是吵架?”葉煦提高了聲音,質疑地回視着凌然,質問道:“只是吵架?可是你看看蝶依,她都哭了!”
葉煦愛憐地看着蝶依,拿出自己的手絹來小心地擦拭着蝶依的臉。
他擦拭着那些滾燙的淚水,感覺自己的手在顫抖着,心在打顫着。
爲什麼他深愛的女人要被別的男人如此對待?
他要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所愛被人虐待?
“夠了!”凌然眯起了眼眸,看着葉煦對蝶依親暱的動作感覺眼睛一陣陣地刺痛。他大喊了一聲,“蝶依是我的東西,我想要怎麼對待她與你無關!”
蝶依,說到底只不過是他花錢買回來的女人。
對!
只不過是花錢買來的。
他可以隨便的處置。
隨便他打,隨便他罵……隨便他如何……
根本……
就無關外人的事!
“東西?”葉煦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轉過身去震驚地看向了凌然,嘴脣輕輕地顫抖着。
“你是說……你把蝶依小姐當做是‘東西’?”
葉煦憤怒朝着凌然撲了過去,雙手緊緊地抓住凌然的衣襟,怒視着凌然,“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把蝶依小姐當做是‘東西’?”
葉煦憤怒地揚起了拳頭,狠狠地朝着凌然的臉頰上揮過去。
“住手!”蝶依伸出手去,緊緊地抓住了葉煦的手。她的雙眼盈滿了淚水,不斷地搖搖頭。眼神哀求地看着葉煦道:“求你了,不要。”
被蝶依這麼一看,葉煦才緩緩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然而,心中卻如同被刺傷了一樣,生出了一陣陣的刺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