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蘇夏之前根本不認識他。《biqime《文網》
陶景之安慰自己,至少蘇夏未來的生活裡講充滿着他的影子,只這樣一想心情便雀躍起來。
“不,這件事情阿朗一早就知道,什麼時候結婚都是一樣。我下午正好有空,順便去民政局把證領了吧……”
雖然過程有點奇怪,但結果一樣不就對了?他們有足夠的時間來了解對方,作爲一個成功的商人,陶景之已經不動聲色地做好了誘捕計劃。
兩個人從見面到領證,總共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這其中還包括驅車到民政局的時間,以及登記排隊的時間。
從民政局大廳出來,蘇夏看見身邊一對一對神色甜蜜的小夫妻,心裡並沒有預想中的難過,相反她什麼感覺都沒有。
轉過頭看了看身邊這個男人,他很高,比身高一米六八的自己足足高了一個頭還多一點。他的側臉很好看,鼻樑高挺,薄紅的脣脣角微翹,好像隨時隨地都保持着笑意。衣着休閒隨意,卻自有一番從容優雅的意味。
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優質,只可惜他並不屬於自己,即使他已經算是她的老公了。
“蘇小姐,你對我的外貌還滿意嗎?”
蘇夏回過神的時候,便看見陶景之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一雙眼睛深邃而明亮,好像能夠洞悉一切。
她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強作鎮定地說,“陶先生,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名義上的夫妻了,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陶景之自覺地忽略了“名義上”這個讓他不爽的限定詞,淺笑着說,“既然我們已經結婚了,那我們也應該換個稱呼了吧?你說是吧,蘇夏?”
從一個還算是陌生人,法律上卻是擁有最親密關係的男人嘴裡聽到自己的名字,蘇夏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不過不能否認陶景之說的有道理,總不能夫妻之間還稱對方先生小姐吧?即使這場婚姻根本沒有實際意義。
所以儘管覺得很彆扭,蘇夏還是嘗試着叫對方名字,“陶、陶景之……”
“叫我景之就可以了。”
蘇夏嘴角抽了抽,從善如流地叫了景之,那人應了聲,蘇夏便看見他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高興什麼?高興終於有個能掩飾同性戀身份的妻子,從現在起他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和元朗在一起?
好像這的確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我們拿了結婚證,什麼時候也把婚禮辦了吧?”陶景之隨口說。
蘇夏略有些慌亂地看着他,“婚禮?婚禮就算了吧……我們的婚姻本質上不過是一場交易,何必花那些錢去辦一場毫無意義的婚禮呢?何況到時候元先生該如何自處?”
明明是合情合理的話,陶景之看着她急切地想要打消他念頭的表情卻有些不舒服。不是說每個女人都憧憬着穿上婚紗嗎?爲什麼她要拒絕?還是說僅僅是不願意爲他穿上婚紗而已?
“你還忘不了你的前男友對嗎?”
陶景之衝動地問出口就後悔了,因爲蘇夏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她皺着眉頭冷聲說,“陶先生難道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寬了嗎?雖然我們現在是夫妻關係,但你我都清楚那隻不過是個交、易不是嗎?”
着重強調交易兩個字,生生在兩個人之間劃上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陶景之的眼神倏地變得犀利,他很想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搖醒。楚邵陽究那個混蛋竟哪裡好了?明明那麼肆無忌憚地傷害你,你還對他念念不忘?
他忍住了,他不想嚇到她,只因爲她是他放在心尖上上珍視的寶貝。
“對不起,是我越界了。”
“也沒有那麼嚴重,我剛剛語氣也不太好……”聽見他誠懇地道歉,蘇夏心裡反而有些不自在。
她不想舉辦婚禮不是因爲忘不了前男友楚邵陽,而是因爲內心一個小小的奢望。蘇夏一直覺得結婚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穿着潔白的婚紗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很美好。
可是現在她被媽媽汪明荃逼迫得不得不隨便找個男人領證結婚,婚禮就成了她唯一執着的東西,她不想再爲一個不喜歡的男人穿上婚紗。
短暫而尷尬的沉默被一陣手機鈴聲打破,蘇夏低頭從包包裡拿出手機,是她最好的閨蜜明小菲打來的電話。
“喂,蘇夏,你見了那個男人沒有啊?怎麼樣,靠不靠譜啊?”
“喂喂?蘇夏,我說你在不在啊?在就給老孃吱一聲啊……”
蘇夏有些艱難地開口,“小菲,我們把證兒都給領了……”
“證兒?什麼證兒啊?”
“結婚證。”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爆發了,“什麼?結婚證?你開什麼玩笑?你今天不就是去見見那個叫陶景之的男人嗎?就算再怎麼急也不用這麼快就把結婚證就給領了吧?結婚這種事情是開玩笑的嗎?萬一他在網上說的那些是騙你的呢?蘇夏我說你這人怎麼就這麼缺心眼呢?”
明女王的聲音太具有爆發力了,蘇夏差一點耳朵沒給震聾。把手機拿遠點,有些心虛地看了看旁邊把頭轉向一邊的陶景之,等明女王緩了一口氣這才又把手機拿回耳邊。
“小菲,這件事情我過後再跟你解釋,現在你乖乖跟你家季涵約會啊……”
“現在氣都給你氣飽了,哪兒還有心情約會啊?你們現在在哪兒呢?那個陶景之現在應該還和你在一起吧?我要過來看看……”
清楚明小菲風風火火的性格,蘇夏只能妥協,“那好吧,你等我問問……陶先生,你等一下有空嗎?我有一個朋友想見見你……”
陶景之淺笑着點點頭,“既然是見你的朋友,當然有空,不過你還是不要叫我陶先生了吧?我們以後還有很長的時間要相處,你總要習慣叫我名字的……”
蘇夏聽着他的話,看着他臉上的笑意,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又說不出來,只得放棄。
陶景之看着蘇夏柔和的側臉,滿足感一點一點地升起。即使現在她還不喜歡他,即使現在她還只拿他們的婚姻當做交易,即使她在他們之間劃上了一條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