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他急急地道,把她的手壓在着他的臉上,輕輕的摩-擦着,“就算是偶然也好,就算你其實並不想也好,就這樣別動,好嗎?”
是依戀,是懷念,還是更多的期盼?
可是這份激動,卻是無法抑制的。
關燦燦怔怔着,她的一個舉動,卻會讓他激動若此……
靜靜的,她的手就這樣貼着他的臉龐,彼此的溫度在交融着,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彷彿她和他之間,並沒有那五年的時間,彷彿他們一直都是在一起的……
驀地,一道聲音猛然揚起,“爹地很冷嗎?要用媽咪的手來取暖?”
關燦燦這纔回過神來,本能的縮了一下手,頓時,她的手從他的手掌中滑出。看向了不知何時醒來的女兒。
“笑笑。”關燦燦喊道,怕女兒着涼,於是想着趕緊給女兒穿衣服。
但是司笑語卻是目光炯炯地看着司見御,純真的眼睛中滿是好奇,“爹地,你是不是很冷啊?”好似非要得到一個答案似的。
司見御低頭看着眼前的小傢伙,清晨起來的小傢伙,頭髮亂糟糟的,小臉紅潤嫩白,一雙精靈的眼睛,倒是已經沒了早起的惺忪。
儘管女兒的眼睛像他,但是其他的地方卻更像燦燦。
尤其是此刻,她瞪大眼睛的好奇樣子,就讓他彷彿像是看到了小時候的燦燦似的,那個他所不曾遇到過的燦燦。
“對,爹地很冷呢,所以媽咪在幫爹地暖和。”司見御低喃着道。
下一刻,小傢伙的雙手突然擡起,掌心貼在了他的雙頰上,剛剛從被窩裡伸出來的雙手軟乎乎地,很溫暖,霎時融化了他臉上的涼意。
“那笑笑也要幫爹地暖和!”小傢伙挺認真的說着,似乎還怕兩隻手的溫度不夠似的,非要把被子也拉到司見御的身邊,還衝着他的臉呵着氣,問着,“暖和一點了嗎?爹地!”
很暖……很暖!
這種暖的感覺,並不僅僅只是溫度的變化,還有着那份感覺。這是他的女兒,繼承着他和燦燦血脈的女兒!
突然之間,他彷彿有些明白了,這個孩子,是無可取代的,就算再有其他的孩子,可是那個孩子,也不是笑笑了!
“嗯,暖和了。”司見御抱起女兒,眼眶中帶着一抹微溼。
小傢伙顯然很開心,還洋洋得意的看着關燦燦,“媽咪,爹地說他暖和了。”
關燦燦輕輕點了點頭,“來,笑笑,先把衣服穿上。”
“我來吧。”司見御道,拿起了女兒的衣服,熟練地給女兒換上了,雖然父女倆個從相認到相處,不過只是短短的月餘時間而已,但是他卻已經給女兒穿過了好幾次衣服了。
小傢伙也挺配合的,讓擡手就擡手,讓擡腳就擡腳,還主動地扣着釦子,然後甜甜地對着司見御說,“笑笑好喜歡好喜歡爹地!”
司見御揉揉女兒的頭。
“爹地呢,是不是最喜歡笑笑呢?”小傢伙又自發自動地問着,她還記得維也納的那些幼稚園朋友,好些小朋友都說過他們的爹地最喜歡他們了。
司見御沉默着,對上了女兒期盼、等着答案的眼神,緩緩地開口道,“爹地很喜歡你,可是,對不起,笑笑,爹地最喜歡的那個人,不是你。”
這一刻,他沒有把女兒當成普通的孩子那般的哄着,而是認真地把自己的心中所想的話,如實地對着她說道。
小傢伙的眼中閃過着失望,“爲什麼爹地最喜歡的人不是我?”
“因爲爹地最喜歡的那個人,是你的媽咪。”司見御道。所以,即使他再如何喜歡女兒,即使他再如何的感動着這個小生命,但是在他的生命中,無論何時,排在第一位的那個,始終都是燦燦。
而關燦燦,在聽到了司見御的這個回答時,渾身一震。就像一顆石子似的,投在着她平靜的心湖中,泛起着陣陣漣漪。
小傢伙似懂非懂的眨眨眼,覺得爹地的話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卻又奇怪,爲什麼自己不能是爹地最喜歡的?
“我和媽咪不可以都當爹地最喜歡的嗎?”小傢伙疑惑地問道。
“我對你的喜歡,和對你媽咪的喜歡,是不一樣的。”司見御道,彎下腰親了親女兒的額頭,“笑笑,等你以後長大了,遇到了你這輩子想要永永遠遠都在一起的人,就能明白爹地的話了。”
小傢伙摸摸被親過的地方,繼續眨了眨眼,“可是我只想永永遠遠和爹地媽咪在一起啊。”當然,這時候的小傢伙,還不太明白永永遠遠到底是多長的時間。
“不,除了爹地和媽咪之外,你還會碰到另一個人,你會想要永遠在一起的。”司見御道,“那個人,就會是你最最喜歡的人了。”
永遠,永遠!
那是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還會期望着下輩子,可以再遇上,可以再在一起,可以不斷的輪迴,不斷地相遇……
————
司見御對女兒說的一席話,讓關燦燦五味參雜,明明已經放下的人,放下的心,卻爲什麼還是會被震顫着呢?
永永遠遠……曾經,她何嘗沒有想過要永永遠遠呢……
因爲司笑語的歸來,警方的人馬,以及各種探查追蹤劫匪的裝置,自然要從老宅這邊撤走了。而警方也要按例來詢問,做個筆錄。
司見御藉口女兒太小,不想讓女兒再回憶起綁架的事情了,因此並沒有讓司笑語親自面對着警方的詢問人員,而是自己來進行這份筆錄。
警方這邊倒也沒堅持,畢竟,司家,可不是隨便可以得罪的,尤其是這位陰晴不定的司大總裁了。
司見御只是把事情簡略的說了一下,當然,省略了他自己的一些猜想,也沒有提及關靈兒,只是說君家的那位君容祈在昨天半夜的時候,親自把女兒送了回來。
警方這邊的人一聽這話,開始有種頭大的感覺,司見御的女兒被綁架,這本來已經是夠頭大的事兒了,可是現在,怎麼又扯出了一個君家來了呢?
那警方這邊要怎麼去判斷君家呢?要把君家往綁匪的同夥這方面想嗎?可是君家——這樣有錢有勢的家族,犯得着綁架一個四歲的小女孩嗎?而且又在綁架後,特意大半夜的把孩子送回來?
可如果不是同夥?那是見義勇爲?
可……會不會太湊巧了?更何況,現在關靈兒的下落都還沒有任何消息呢?
好在司見御最後說道,既然女兒已經找回了,這件事他也不想再追究了。這讓警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他們還真怕司見御非要警方給出一個案件的結果呢!
從司家這裡出來後,幾個警局的高層不由得都喘了一口氣,後背已然是一片冷汗淋漓了。
不過照例還是要去君家那邊詢問一下君家的那位君容祈少爺。
然而,當警方看到君容祈的時候,自然是沒辦法把眼前的這個清雋而高貴的少年,看成是一個綁架嫌疑犯。
畢竟,這可是君家的人啊!
再過若干年,等到這個少年長大了,只怕會成爲讓人膽戰心驚的大人物。
君容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肘邊靠着一隻大大的泰迪熊,一邊喝着傭人端上來的紅茶,一邊道,“怎麼,是那個小傢伙說了什麼嗎?”
小傢伙?警察立刻聯想到了司笑語,連忙道,“不是,司小-姐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司先生說,昨天半夜,是你把司笑語送回司家的?”
“嗯。”君容祈淡淡地應道。
“爲什麼你會和她在一起。”
“只是無意中看到她躺在君家別墅的附近而已,當時人還昏迷着,就順手把她帶回了別墅。”君容祈臉不紅氣不喘地說着早已想好的話。
“那你在現場有看到其他什麼人嗎?”警方繼續問道。
“沒有。”乾脆而簡單,卻也讓人挑不出什麼錯處兒。
“那可以請你帶我們去一下現場看看嗎?”警方想了想道。
“可以。”君容祈爽快地答應着,右手若有似無地輕撫了一下手邊的泰迪熊。好像……又想到那個小傢伙了呢,明明從昨天半夜分開到現在,不過只過了15個小時,可是他卻會越發的想念了起來。
想念着她甜甜的聲音,想念着她軟綿綿的身體,想念着她摟着自己脖頸的感覺,還有她那鼓鼓的柔嫩臉頰……
不知道那個小傢伙,現在有沒有想着他呢?她可是答應過他,不會忘了他的!
他的命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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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跟着君容祈去了所謂的發現司笑語的第一現場,查找了半天,自然是沒有什麼斬獲,畢竟,這情節,原本就是君容祈虛構出來的。
警方自然也明白,想要弄清楚一切,就需要先找到關靈兒,可是現在,關靈兒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似的,不見蹤影。
這時候,恐怕除了君容祈和君家的那些密衛之外,沒人知道關靈兒的下落。
而距離b市有十幾個小時車程的遙遠邊疆小鎮上,關靈兒被幾個大漢從車上架了下來,此刻的她,眼睛和嘴巴都被黑布蒙着,僅僅只能聽到聲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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