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木桑氣結,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只恨恨的道:“除非你立時殺了我,否則,我洛木桑絕不會放過你們。”
他陰狠的眼神來回在三人身上穿梭,他料定洛嵐不會殺他,再怎麼不濟,也是堂堂一府侯爺,若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朝廷定會插手,她洛嵐再厲害,還能與整個國家對抗麼?
洛嵐緩緩起身,冷冷的盯視着洛木桑,一字一句道:“很得意麼?你是否料定我不會下殺手?不錯,我確實不打算殺你,殺了你豈不是太過便宜你?我會讓你長長久久的活在這世上,親眼看着你失去一切,過上暗無天日的生活,永世不得翻身,如此,方纔對得起我死去的娘,以及我兒子這些年吃的苦頭。”
洛木桑只覺被她盯得渾身發毛,雙腿發軟,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涌上心頭,眼前的女人,神情冷酷,嘴角掛着嗜血的冷笑,不,她不是洛嵐,洛嵐從小便膽小如鼠,遇事只會躲在老太婆的身後,幾時敢如此對他說話?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你不是洛嵐,你爲何要冒充她?”
洛木桑抖着嗓音道,滿目的驚恐。
洛嵐水袖輕揮,一股氣勢磅礴的力量衝體而出,狠狠擊上對面的洛木桑,洛木桑只覺,體內最後僅剩下的元氣也在這一刻盡數剝離,執劍指着洛小陽眉心的右手,自腕處而上,寸寸骨裂,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像落葉一般飄飛撞上牆壁,整隻右臂軟軟垂下,再也使不上一絲力,就像身體已經完全失去它。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洛木桑驚恐的看着自己手臂,他甚至感覺不到一絲痛苦,也感應不到右臂的存在,體內元氣消失的就像從未有過一般。
“怕麼?痛苦麼?”
她美好的雙眸中,滿是怨毒,因爲他,小陽一出生便要承受常人無法承受之苦,因爲他,她每天都提心吊膽,害怕會失去小陽。
“遊戲剛剛開始而已,拭目以待吧!”
此時王媽媽已經醒轉,瞧見眼前的境況,一時傻了眼,老太太亦是又驚又喜,驚得是洛嵐的變化太大,就像變了一個人,喜得是洛嵐有了自保的能力,她再也不用擔心她受欺負。
“王媽媽,麻煩你送老爺回房。”
洛嵐不再看洛木桑一眼,扭身坐回小陽身邊,繼續爲小陽剝蝦。
王媽媽得令,趕忙將洛木桑扶起,攙着雙腿發軟,無法正常行走的洛木桑離開安壽堂,堂外,楊彩雲及洛晴早已等候多時,母女兩笑得一臉明媚,暗道老爺定然已經拿到那空間戒,想着若到那十萬黃金,馬上便可以過上極度奢靡的生活,便興奮不可自持。
等來等去,卻等來已經變成廢人的洛木桑……
他們終於明白,洛嵐不再是當初任人欺凌的小廢物,她變成了能吃人的惡虎。
見到洛木桑的慘狀,楊彩雲想到了離開,連親生父親都敢下狠手,她又算得了什麼?
從前她囂張,不過是仗着洛木桑的勢,如今洛木桑倒下了,她就像是一隻螞蟻,隨時都能被洛嵐捏死。
當楊彩雲偷偷收拾好細軟,準備帶着兒女離開侯府時,卻發覺兒子不見了。
母女二人正商量着派人去尋時,下人匆匆來報,說侯府大門被人堵了,小公子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大門外。
母女二人匆匆來到大門處,卻見小兒子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的錦衫多處破裂,且血跡斑斑,鞭痕清晰可見,見到母親及姐姐,慌忙大喊救命。
“你便是這小子的娘麼?”
一位絡腮鬍大漢朝着氣得渾身發抖的楊彩雲道。
楊彩雲衝上前撲在了兒子身上,顫着手替他解繩索,尖聲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當衆行兇,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我要讓你們全都下大獄。”
絡腮鬍大漢狂妄的笑道:“你有本事就讓我們下大獄吧,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將你兒子欠我的錢還來,否則,我立時便要了他的小命。”
“你胡說,我兒子怎會欠你的錢?少在這訛我,來人,還不快去報官?”
楊彩雲緊緊摟着兒子,見兒子嘴角溢血,已經說不出話來,更是心疼不已。
洛腮胡大漢哼了哼,自懷間掏出一張紙,紙上赫然寫着借條二字,尚有兒子的簽字及手印,再看數目,三千兩黃金……楊彩雲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三千兩黃金,正是她所有的積蓄,是她這些年來,不斷變賣洛嵐嫁妝所得。
“我不信,我好端端的兒子,怎麼會去借你的錢?定是你使的詭計。”
楊彩雲紅着臉辯論,心中暗暗着急,這些人一看就不好惹,如今侯爺倒下了,老太太不肯幫她,她又沒有可以依靠的孃家人,她一個婦道人家,如何鬥得過這些人?
絡腮鬍大漢又是一陣冷笑,道:“我重八金雖好財,卻是正經營生,你兒子在我的賭場裡輸了錢,借我三千兩黃金這事,可有不少人知道,就算是見官,我也有理有劇,古常言,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若還不出,便拿命來抵,我重八金講究的是人活一口氣,若你耍賴不給,我拼着下大獄,也定要了他小命,你自個兒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