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一陣細微的響動聲鑽入她的耳中,她慌忙跳出水桶,扯了擺在一側的薄綢長衫裹上,匆匆衝出耳房。
只燃着一盞薄紗宮燈的房內,略顯昏暗,一襲白衫的男子,正靜立於牀畔之前,他專注的望着牀上熟睡的小陽,臉色柔和。
聽得腳步聲,他轉頭看向洛嵐,只見她黑髮垂肩,髮梢尚滴着小水珠,絕美的臉上掛着驚疑之色,在烏髮襯托下,如白玉般的纖頸裸露在空氣之中,修長美好的身形僅被一層薄綢裹住,誘人的曲線隱約可見……他堅難的嚥下一口口水,略啞着嗓音道:“若來的是別人,你也準備用這般模樣示人麼?”
這般模樣?洛嵐低頭,檢視着他所謂的這般模樣,輕薄的綢布下,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畢露,清晰可見,粉面瞬間飛滿紅霞,她慌忙以雙手抱住胸,擡眸瞪着他道:“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希望你不要再出現。”
君薄情轉身,輕聳了肩頭,笑道:“我想我說的更清楚,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決不受人威脅。”
洛嵐氣結,恨恨的瞪着君薄情,又無可奈何,來此世這些年,頭一回感到無奈,眼前的男人,論實力,比她高出不是一星半點,論地位,人家是世子,論身份……他是小陽的親爹……
君薄情見她表情不斷變化,臉色越見不爽,胸口的氣息也越見不穩,本就略鬆的領口越發散開,細白美好的春光大片外泄,他只覺小腹處熱流涌動,呼吸也漸漸不順……他慌忙別開眼,不敢再看她,他怕他會一個控制不住,將她撲倒。
洛嵐見他突然轉身,以爲他又要向上次一般去抱小陽,慌忙一個箭步衝上前,伸手便捉住君薄情的手臂,低聲呵斥道。
“你要幹什麼?”
君薄情習武多年,多少有些武者的習慣,洛嵐自他身後突襲,他體內的元氣立馬便發出了本能的反應,生生將洛嵐的身子震開。
洛嵐一時不查,身子向後仰倒,君薄情見狀,慌忙伸臂將她圈住,纖細柔軟的身子入懷,淡淡的體香鑽入鼻間,燥熱越發的不可收拾。
跌入他寬厚堅實的懷中,洛嵐的心跳在突的漏了一拍,玉面越發緋紅,想要推開他,卻只覺在推一堵銅牆鐵臂,側腰處一硬物緊緊的抵着她,小陽正睡着,她不想太大聲將他吵醒,便只一味的扭着身子想要掙脫開他。
君薄情深吸了口氣,將她摟得越發緊,啞着嗓音道:“別動,否則我無法保證會發生什麼。”
洛嵐一愣,只覺側腰處抵着她的硬物越發的硬,且異常火熱,她突然想到什麼,緋紅的俏臉越發紅的像要滴出鮮血,她咬了咬牙,怒罵:“流氓,還不放開。”
瞧着她羞紅的小臉,君薄情的身子越發的緊繃,理智告訴他,他應該放開她,可他的手和心卻偏偏不聽使喚,抱着她時,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滿足感,讓他上癮,一發不可收拾。
洛嵐羞憤致極,竟張嘴咬住他的肩頭,直到感覺到腥甜的鮮血流入嘴中,她才緩緩鬆口,疑惑的擡眸,這男人,不痛麼?
君薄情蹙着好看的眉頭,苦笑道。
“你個狠心的女人,連夫君也敢咬,不怕爲夫休了你麼?”
洛嵐見他手臂微鬆,慌忙逃離他的臂彎,橫眉怒道:“你胡說什麼?”
君薄情看了眼染血的白衫,笑道:“無論你承不承認,有些事實,是無法逃避的。”
他凝着洛嵐,淡淡的笑着,又看了眼小陽,滿臉的溫柔,手掌微揚,一隻四方檀木盒出現在他手中,他將木盒置於妝臺案上,道:“這是我送給小陽的,好好照顧他,有事便來焚天殿找我,無論什麼事,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助你。”
言罷,他拂了拂衣袖,轉身離開。
洛嵐愣愣的杵在原地,這男人分明對她輕薄,她卻就這樣放過了他?且心中沒有一絲厭惡,她是怎麼了?
打開妝臺上的檀木方盒,盒中另有三隻小盒,兩隻白玉長形方盒,一隻琉璃妝盒,盒身嵌着五色寶石,在昏黃的燈光下,五色寶石流轉着神秘的輝芒,美豔致極,這分明是那日在歐陽商行的拍品,當時確實被君薄情買下,爲何要送給她?
另兩隻方盒內,竟裝着兩味稀世靈藥,正是她這些年來苦尋而不得的靈藥,煉製易血丹的十味靈藥中的兩味。
數月未曾露面的他,竟是去爲小陽尋找靈藥了麼?
次晨,四王府的上空盤旋着聲聲尖叫,不是別人,正是歐陽皓。
一覺醒來,他發覺自已正赤着身體躺在別人的牀上,最重要的是,他的身邊,竟然躺着一個女人……一個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女人……
怎麼回事,他分明記得,昨夜喝了朱顏的酒,後來恍惚間被人扶入房間,朦朧間,他彷彿見到洛嵐偎入他的懷中,再後來……他掀開薄被,見那牀單之上,赫然可見的腥紅血跡……完了,他完了……